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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可不可以不嫁给安王爷？”楼莹靠在楼娇的怀里柔声的说道，泪水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姐姐，素素对不起你。”素素猛然跪下拉扯着楼莹，姐姐从小就很疼她，那个时候她中了葬花毒，身体娇弱，姐姐什么都让着她，什么好东西都给她，而今却因为族人的关系“素素知道错了，安王府我们不嫁也罢。素素知道姐姐的心上人是云鹤，素素刚刚一时情急，姐姐！”
楼莹转身看着素素，这个妹妹，这几天所表现出来的坚强和眼底无法抹去的坚定让她不禁怀疑过去那个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妹妹是不是真的？楼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是生气，气的是她楼莹哪点比不上素素了，像个垃圾一样不人扔来扔去。楼莹忽地止住了眼泪，从楼娇怀里爬起来，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我嫁。”
话音刚落，大厅里一时间变得极为安静。娘亲，素素眼底的震惊被楼莹看着眼里。素素不屑的瞥了瞥嘴，还是不一样！不过随即恢复了温柔的神色。
“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白猛青不咸不淡的说道，随即转而委屈的看着楼娇。这个男人，在外可以一手遮天，但是也只有在家里面对楼娇时才有那种如小孩子一般的温柔。
楼娇在白猛青脸上落下浅浅之吻，男人总是要哄的，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交代的。“没什么特别的事嘛。”楼娇一扫刚才面对冷明夜的威严，娇滴滴的瞥了瞥嘴，搂着白猛青的脖子，“不就是我们家两个孩子都不愿意嫁给安王嘛。皇室不嫁也罢，我们都隐退这么多年了，皇上还不能放下。这次看来我们得出马了。”楼莹说着翘着小嘴，一副要磨拳擦掌的样子。
“你呀。”白相宠溺的勾了勾楼娇的鼻子。
“老爷，李公公求见。”绿镯走进来说道。话说着，李公公就从门外跨了进来，好不嚣张。素素微微皱眉，这就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惯用的伎俩。素素显然不讨皇帝的喜欢，而今一点礼数都没有，如此趾高气昂。素素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也不过多理会。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若是都生气，哪里顾得过来。
“皇上请白二小姐立刻进宫，皇上有话要对白二小姐说。”李公公的话一说完，一扬眉，对素素做了个请的姿势。
“等等。”白相严厉的说道，李公公的态度很明显，白府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太监爬到上头。
“怎么？白相这是要违背圣意吗？”李公公眉眼一抬，皇上已经清楚交代不必给白相府的人好脸色看，此时此刻怎么能甘拜下风。不过他此时说出的话已然没了底气，白相虽已步入中年，但散发出的那种戾气，当真使人害怕。
“不敢。老臣只是想知道圣上找小女是为了何事？”虽是询问，但话语里已含了不可拒绝之意。
李公公听到白相的话，一个趔趄，忙陪着笑脸“皇上没有仔细交代，老奴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白相放心，老奴肯定会将小姐完好无损的给您带回来的。”
素素知道父亲不悦，母亲此刻脸上也挂着微微寒意，但她同时也明白不进宫就是明面上和皇权对抗，便笑着说“带路吧。”扯了扯爹爹的衣袖，冲着娘亲笑了笑，便收回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
李公公暗暗地擦了擦汗，忙鞠着躬，陪着笑脸道：“素素姑娘请。”
楼娇看着素素远去的背影，心不由的一紧，他们和皇上的恩怨岂是素素知晓的那些，对付不了他们这些老家伙，难道要对他们的女儿下手？当年不允许，现在也休想。“你快去趟云王府，想来云伯伯一定可以阻止这件事的。”楼莹推了推白相，扶起还跪在地上半发愣的楼莹，没有再言，仿佛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白相温柔的看了一眼楼莹，轻叹了一口气，起身快步离开。
素素跟着李公公很快便到了皇宫，爹爹的脸色显然使李公公感到害怕，路上也不敢再对她有什么不敬的行为。素素细看，这怕是第二次来皇宫了吧。上次来时欣喜，去时难过，都不曾仔细看一眼皇宫里的风景。杨柳微摆，紫竹轻扬，江南美景似乎尽收于这个不大不小的皇宫中。不过素素不禁感到有一种厚重感，厚重的让她有一丝压抑，若是真的嫁给夜，会不会永远都逃不出这牢笼？
不等素素想出答案，便已到了轩辕殿，皇帝端坐在那里。虽年纪已有四五十岁，但体态依旧如青年人一般，只不过目光中透射出来的威严，让人害怕，这就是帝王的色彩！素素暗叹，不过聪明的她，自然看出皇帝的不满。尽管昨日娘亲告诉过她原因，但是素素觉得皇帝对她们白府的恨意怕是远不及年亲所想的吧。这几年白府能够屹立不倒，反而如日中天，定是爹爹的努力。素素不曾想，那个在家里永远对她们温和的父亲，在外面是如何叱咤风云的。
“白素素！”皇帝开口道，威而不怒，一出口便含着不悦的语气。素素的身子没有头，抬起她的杏仁眼，眸子水灵，清丽的看着皇帝。倒是服侍的李公公身形一晃，差点支撑不住。皇上这样的威严多年不见，而如今却对一个小丫头如此，怕是皇帝还是没能忘记当年的事。如今这个丫头真是撞在枪口上了。李公公也不愧是行走在供种多年的老人，立即稳住了身形，低头不再看二人。
“你去看看这两封修书。”皇上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两个信封，不再说话。但是对素素的强硬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
☆、第三十七章 下旨大婚，两无情（二）
素素站了起来，缓步到桌前，执起那两封信。
一封来自北漠，称若是愿意将素素当做和亲公主下嫁给北漠世子聂风，则愿意与南国永不开战。南国此时刚刚结束战事，民不聊生，此时发动战役对南国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虽然此次夜打了胜战但南国的兵马也损失颇多。北漠看似败了此站，但这几年来风调雨顺，对他们来说损失实际上并没有南国大。素素眼里透过一丝惊讶，想不到当初那个和她比剑的大师哥在北漠的权利竟如此之大。
素素将手中的信纸轻轻放回原处，又拿起另一封，顿时有些看呆了。素素的字自认为写的极好，在京城中还没有哪个女子写的过她，可是这上面的字个个苍劲有力却不失柔美俊朗，龙飞凤舞，但是每个字似乎都是用尽全力在书写，素素透过这些字仿佛看到了一个飘逸的人在阳光下不知处于何种心情写下这封与其说是修书倒不如说是给她白素素的情书。
万里红锦，愿娶素素一人为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若不然，倾尽所有，踏平南国。绝情谷谷主书。
绝情谷，所以国家忌惮的一个民间组织。不知它何处，何人为谷主，多国都曾派出影卫探寻可是一无所获。且出去寻找绝情谷谷主身份的人都再也没回来过。而今绝情谷谷主竟然会给求旨娶她！素素愕然，真的想娶，以他催翻南国的实力，抢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从不与朝廷有一点瓜葛的谷主愿意写修书呢？这封修书比聂风写的那封更给她震撼。素素细细的看着那封金镶边的信封，觉得那字迹有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她记不起来哪里见过。
“看完了？”皇帝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毛，神态比之刚才稍稍缓和了一点，素素在看信封时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那眸子里的情感可谓各式各样都出现过，但只是一瞬，就恢复了平静。果然是她教出来的女儿，如此的淡定从容。“你怎么想？”皇帝看着她神色依旧平淡，不由得又有些恼火，但还是压下了怒火，铿锵有力的说道。
素素的思绪还停留在绝情谷谷主为何会娶她。一个自己不认得的人，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还不惜一切惹恼皇上。南国虽然刚刚结束了与北漠的战事去，兵马疲惫，但若是真的动怒，想必他也会有很大的损失吧。而如今多国都对他这个绝情谷谷主虎视眈眈，一旦他出现在天下人面前，怕是他这几年的心血将要瓦解了吧。皇帝突然叫她，让她收回了思路，淡淡的说道“皇上，希望素素怎么选择呢？”
素素清丽的眸光看向皇帝，让皇帝略微的一怔，差点忘了她母亲与凤儿是亲姐妹，这双眸子与她有多么相像。冷傲然的心不由得柔软下来，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只要是关乎到她，都会失去了理智。“嫁给聂风。”冷傲然轻吐，不过内心因为看到素素的眼眸有些震动，只怕下一秒就没了天威。
“好。”嫁给谁不是嫁呢？反正自己也不能嫁给夜了，嫁给大师哥这么值得信赖的人想必也是极好的。况且她知道自己若是不愿意，大师哥是不会勉强她的。而素素心里也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若是真的答应了绝情谷谷主怕是涨了他们的威风，皇权怎么能向民间组织低头？至于踏平南国，素素觉得不大可能，只等谷主一出现怕是天罗地网等着他。最怕的是像现在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
“不可以。”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身后传来，素素背后猛然一紧。
冷明夜从殿外快步进来，他还没回府就得知素素进宫的消息，深怕她会出什么事，就急急忙忙的赶回过来。可是刚刚听到她愿意嫁给聂风心着实被狠狠地抓了一下。冷明夜踏进殿内，猛然的跪倒在皇帝面前“父皇，您答应过儿臣会把素素许给儿臣为王妃，如今怎么能让儿臣的王妃嫁给其他男子？”
“混账！”冷傲然一拍桌子，本来素素答应婚事，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个不孝之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长本事了，竟敢如此无礼，真以为朝中无他就没人能担起大梁了吗？他最多不过是个王爷！冷傲然抓起桌上的两封修书，甩在冷明夜的身上，怒声道“你自己好好看看。”
冷明夜平静的执起那两封修书，在素素看来，即使是跪在皇帝的面前，他也是极其优雅的。那种风度是何人也学不去的。片刻他看完之后，抬眉对着皇上说道“若是儿臣有办法让他二人收回修书，您是否愿意下旨让素素嫁给儿臣，并且永不纳妾。”
冷傲然看着爱子，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忽然回想起少年的他也是曾这样坚定，想要娶凤儿。可是后来呢？心底忽然泛起阵阵涟漪，一扫刚刚的不快，心疼起这个少年就被他派出去镇守边关的儿子。北漠他也曾率兵打仗过，知道那里的艰辛。儿子多年来不曾对他抱怨过，而今只是提个要求想要去素素，为何不能答应他呢？“你有什么办法？”冷傲然问。
“儿臣目前还没有想出对策，但想必得罪绝情谷谷主还不如得罪聂风。绝情谷谷主的实力我们谁也不知道。若是真的与他打仗，只怕让他国做收鱼翁之力。还请父皇给儿臣一日时间，儿臣定能想出万全之策。”
冷傲然一下子陷入沉思，大殿内再无一人说话。
良久，他抬起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突然觉得，白素素是极其相配自己骄傲的儿子的。又或是只有夜儿才能匹配的了白素素。那样清丽的眸光，就这样跪在夜儿的身边，任谁看了都觉得般配。何苦为了当年的是，逼迫素素呢？凤儿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会原谅他吧。想到这里，皇帝苦笑了一下。又细细的看了一眼两人，仿佛在大殿里投射进来的阳光下，二人如一对绝世壁人。“都下去吧。”冷傲然无奈的背过身去。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