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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远造又要出远门了,这次因为路途遥远;他不方便带家眷;再加上锦瑟怀孕;卜药莲要帮忙带孩子,他就算舍得美人儿路途颠簸;也不舍得自己的骨肉在路上跟着遭罪啊。
然而;他这一走,童府便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最最疼爱的女儿,遭遇了不测。
那天上午;鹂儿带着琼琼去看三夫人;锦瑟母女每天都要见上一面;锦瑟过来或者琼琼过去,轮流进行。在风景甚好悄无人声的幽径上;忽然,有人用手刀敲了一下鹂儿的脖子,来不及感觉到疼痛,鹂儿当场便昏迷过去。琼琼吓得要大哭出来,可是尚未出声,那人便伸手捂住了琼琼的嘴巴,然后将她推倒压在了身下。
“不许说话,一会儿我就放你回去。”这人说道。琼琼不清楚他是谁,但是能听出来是个男人。而且他的声音一点都不和蔼,让人生畏。
琼琼不知道变态为何意,不知道猥亵是什么,但是这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将她粗暴地推倒在地上,撕扯她的衣服,琼琼感觉到害怕,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她奋力地挣扎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可是这个黑衣人却全然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他要对琼琼行不轨之事。琼琼背压在下面,那挣扎看起来是如此的无力。
“谁!住手!”陈幽刚去外面选了一些药材,让药材铺老板明日送来,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黑衣人知道情况不妙,赶紧跑到一边,爬到树上,又从树上跳上墙头,在墙头上跑了几步却跳到外面不见了。
陈幽一时间忘了喊人,看到地上呆呆的琼琼,赶忙上前抱她,可是他一过去,琼琼就吓得得啊啊大叫——也许不呼救是对的,否则琼琼这娇嫩的童身露出来,被人看了去,她长大后定会抹不掉这让人难堪的记忆。
看到倒在一旁的鹂儿,陈幽掐了掐她的人中,将她弄醒。鹂儿看到陈幽,还有琼琼被撕裂的衣服,以为是陈幽干的,于是啪的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无耻!”
“不是我,是我救了你们啊,要是我干了坏事,还不赶紧逃跑,被你看见落你口实吗?”陈幽说道,鹂儿半信半疑,毕竟刚才她是被人从背后打晕的,也不知道谁干的。陈幽继续说道,“刚才那个男人吓到琼琼了,她好像有些排斥男人,你赶紧将她抱回去。”
鹂儿已经没有心思考虑是谁撕烂了琼琼的衣服,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到了卜药莲的房中。
“琼琼!”
“琼琼,乖孩子!”
“琼琼想不想吃糖呀?”
卜药莲、鹂儿和莲镜都叫喊着琼琼,可是她却双目无神,仿佛没听到一般,她已经吓坏了,仿佛元神出窍。卜药莲内疚、自责,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她怎么忍心她变成一个呆子?
“琼琼,想不想去捉蝴蝶啊?”卜小七走上前问道。
想到捉蝴蝶,琼琼便想起了那条幽径,那个男人,于是再次吓得哇哇大叫起来。一个好好的孩子,现在就这么神经兮兮的了刚才的事情在她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阴影,她需要心理辅导。
现在琼琼的状况是,女人跟她说话,她目光空洞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而一旦听见男人的声音就极度受惊,陈幽和卜小七都不敢再出声。
“你们先出去一下,我跟琼琼换身衣服。”卜药莲说完将仆人们打发了出去。琼琼能感受到卜药莲的善意,没有排斥,不一会儿,崭新漂亮的衣服便被穿在了她的身上。扭头看了一眼旁边那被撕烂的衣服,琼琼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
卜药莲这才将门外的人叫了进来,她恨恨地说道:“究竟是哪个贱男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陈幽,马上写信给老爷,让他回来。”
“可是据说老爷这次要去谈一笔大生意,中途回来不太好吧?”陈幽有些忧虑,生怕触怒了童远造。可是琼琼被搞成这样,什么时候告诉他,他都一样会怒的。
“生意重要还是女儿重要?快去!”卜药莲厉声说道。卜药莲对她的奴仆一向很温和,今天实在是情况特殊,性子也难免火急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但是没有人怪她,大家都和她一样难过,甚至担心老爷怪罪下来,她会受牵连。
而另一边,孙士根逃离别苑之后,将一身黑衣脱下来扔掉了,又若无其事地回了童府,然后找二夫人汇报情况。
“得手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狠手?”二夫人香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情悠闲,养尊处优的生活不但没让她被岁月消磨,反而越发地漂亮了。她也就在孙士根面前,还能摆摆冷艳高贵的谱,谁让孙士根奉她为女神呢。
“已经撕烂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打断了。”孙士根有些郁闷,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成功了,他接着说道,“我并不恋童,可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不如现在跟我去别苑看看,以免卜药莲将这事盖过去了,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策划了。对了,那个打断你的人是谁,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看到你的样子了吗?”香茹有些担心地问道,要是孙士根暴露了,那她这个幕后黑手恐怕也就被揪出来了。
“听声音好像是陈幽,他应该没看到我,我穿得严实,逃得也快。”孙士根说完,便跟着香茹一起去了别苑,路过刚才他推倒琼琼的地方,那里地上的小草到了一片,还没直立起来呢。孙士根不但没有罪恶感,反而有些摘到新鲜果子的变态的满足感,还有执行香茹交代的任务的成就感。
走到卜药莲的房间,香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进去,说道:“四妹呀,有人送我这种七彩糖,好吃的紧,我送些过来给琼琼。”
香茹说着拿出糖来,放到了琼琼的面前。可是琼琼却全然没有看见一般。香茹发现了琼琼的异常,心中暗喜,这件事卜药莲怕是要承担责任了。孙士根做得好,既然如此,自己应该好好奖励他一下,比如,趁着童远造不在,和他享受一□体的快乐——先前,香茹是一直为童远造守贞的,尽管童远造有多个老婆,尽管她没能怀上童远造的孩子。
——可是,自从和程子游有了露水情缘之后,她便尝到了甜头,她不介意再和更多男人发生关系,何况孙士根长得也不赖,而且对她死心塌地,她是该回报他一下下,好让他以后更好地服务自己,当然,让他在床上伺候自己也是一种服务。
“呀,琼琼,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二姨娘啊?”香茹见琼琼没回应,便抬起脸来,看着卜药莲,眼神中充满了责难,仿佛卜药莲才是始作俑者,才是罪魁祸首。
本来卜药莲有些焦头烂额,可是现在香茹的突然出现,让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忽然走上前来,失态一般,双手抓住香茹的肩膀猛晃起来,眼中闪着泪,口中喃喃道:“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你就是为了挑拨我跟锦瑟的关系,所以下了这么歹毒的狠手!”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香茹肩膀被抓得生疼,想将卜药莲推开,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只好看着孙士根求助。孙士根走上前,握住卜药莲的手腕,轻轻用力,卜药莲就被甩出去了好远,如果不是高手,断然不会轻松地做出这个动作而他无意中的举动,也暴露了自己,虽然现在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四妹啊,你心肠也太狠毒了点吧,是你自己没看好孩子,现在又往我的身上泼脏水,哎,都怪我心慈面软,我早该看出你是个狠辣的角色,防着点儿你了,现在我从你的别苑走出去,不知道你回头又会怎么编排我呢!”香茹说罢,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比琼琼看上去还要可怜。
卜药莲没有心情和她犟嘴,谁知道香茹竟然得寸进尺,继续说道:“就算真的是我干的,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也把我的衣服扒了啊?告诉你卜药莲,你这个小狐狸精,没有证据就别血口喷人,以免栽进了万丈深渊。”
“二夫人,你们请回吧,别苑不欢迎你们。”卜小七气恼至极,他实在看不懂香茹如此嚣张跋扈,顾不得二夫人是童府的主子,出言顶撞。
“哟,还狗仗人势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老爷不在家,府里的事情就该归我管。如今,既然四妹情绪失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万一对琼琼不利,这可是我们谁都担当不起的。照我看,不如将琼琼送回她生母的身边。”香茹刻薄地说道,她就是要让锦瑟做个见证,卜药莲没将琼琼带好,让锦瑟记恨她,同时也好让老爷惩治她。
“不行,三姐正怀着孩子,如果看到琼琼这个样子,动了胎气可就不好了。”卜药莲还保持着一点理智,锦瑟那么爱琼琼,上次有人用弹弓打了她的脑袋,锦瑟都心疼得要命,要是看到琼琼现在的样子,说不定她能疯掉。
可是香茹却不管不顾,一把将琼琼抱起来就要往锦瑟那里去,卜小七和陈幽想夺下,却被孙士根阻拦了。
动了胎气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信赖的好姐妹做出来的事情!”二夫人来到锦瑟的门前;人还未进去;就已经训斥起来;俨然以童府的主母自居。
三夫人的侍婢甜儿在屋里听到二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心中涌起一阵厌烦。三夫人现在正怀着孩子呢;还是少见这种人为好,以免生出来的孩子随了她的多嘴多舌多坏心眼。可是,夫人里头;毕竟数着香茹最大;再不情愿;甜儿还是开了门迎接。
“二夫人!”甜儿福了□子行礼,香茹仿佛没看到她一般;将琼琼抱了进来。
“琼琼琼琼这是怎么了?”琼琼一向双目如泉,活泼可爱,可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甜儿不由地胆寒。
锦瑟正在如厕,因为怀了孩子,胎儿占据了体内一定的位置,某些地方受到挤压,自然去厕所的频率也多了起来。刚才在茅厕里听到二夫人的声音,以为她又要离间自己跟卜药莲,可是谁知道,现在从茅厕出来,回到房间,却看到琼琼被抱在二夫人的怀里——如果琼琼没事,香茹断然没有理由将她抱回来的。
锦瑟赶忙上前,将琼琼接了过来。琼琼的动作很机械,跟傻了一样,锦瑟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叫道:“琼儿,想娘亲了没有?”
琼儿没有说话,锦瑟刚才还自己欺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才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痴呆,可是自己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锦瑟真的是着急了。她将琼琼放了下来,放到了铺着厚厚的小坐垫的椅子上,叫喊了几声琼琼的名字,琼琼依然神情呆滞,不说一句话,仿若一块石头。
锦瑟的眼泪刷得流了下来,喉头也一阵哽咽,她摸着女儿的脸,尽量地温柔地哄着她:“琼琼,你别吓唬娘亲,你到底怎么了?琼琼,你说句话啊!”
香茹蹲□来,拍了拍锦瑟的脊背安慰道:“三妹,你别着急,谁家的孩子能无病无灾的。咱们童府有的是钱,只要找到好的医生,一定能治过来的。”
锦瑟已经乱了方寸,听香茹这么说,她也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他忽又抬起头来问道:“二姐你告诉我,琼琼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唉,我也不知道,我是想去给琼琼送点糖吃,到了别苑那里才发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卜药莲还不知道藏着掖着到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