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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幽幽叹口气,道:“你以为我想吗?哪个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容貌,不是迫不得已,谁会那般糟践自己?姐姐知道自己长得不差,女人长得好看,麻烦就来了。经常有些地痞无赖来店里闹事,还不是冲着姐姐这副皮囊。无奈之下,姐姐只好打扮成那副样子,至少这样他们便对我没了兴趣,姐姐也能安生。”
“欺负凤姐便是欺负我,哪个地痞无赖这么不长眼,姐姐你告诉我,小弟帮你去收拾他!”方铮摩拳擦掌,这么好的大白菜,少爷我还没舍得拱呢,哪轮得到他们。
“为首的据说叫九哥,听说在城南势力挺大,手下恶棍不少,算了,惹不起他们。”凤姐无奈道。
“九哥?啊,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凤姐瞪了他一眼。
“不,没什么,凤姐,以后安心做生意吧,别再打扮成那个样子,那个九哥,这辈子你是见不着他啦,如今他坟头上的草只怕都长很高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孙管家急匆匆跑来,先是歉意的向凤姐拱了拱手,然后对方铮道:“少爷,门口有位将军要见您,他说他姓冯,是金吾卫的少爷,您什么时候认识军伍上的将军了?”
“姓冯?哎呀!冯将军呀,快,快去请他进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不知道为什么,方铮对那位冯将军总是有着莫名的好感。
“正好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凤姐也跟着起身,心中却是惊讶不已,这位少爷到底什么来头,认识公主不说,还认识金吾卫的将军,怎么看他都不像别人说的败家子呀。
“嗯,那我送凤姐你出门吧。”
方铮转过头吩咐孙管家:“叫下人套车,送凤姐回家。”
二人走到门口,见有好些下人正在不远处小心翼翼的窥视着冯仇刀,方家行商多年,却从未有军伍上的人来过,如今门口来了一位将军打扮的人,众下人不禁好奇,纷纷猜测他的来意。
凤姐在旁向着方铮福了一福,告辞而去。
冯仇刀仍是一副酷酷的表情,身着铠甲,头戴钢盔,面对众人的窥视,丝毫不为所动,笔挺的站在门房外。
方铮大笑着迎上前去:“哎呀,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冯将军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您招呼一声不就得了,何必劳烦您跑一趟呢。”
冯仇刀见方铮如此热情,不由扯了扯嘴角,表示他笑过了,然后神色郑重道:“方少爷,本将领了长平公主的令旨而来,公主有几句话,嘱托本将一定要当面说与方少爷。”
方府的下人们见少爷竟然跟这位将军认识,不仅如此,这位将军话中之意,似乎少爷与某位公主殿下也相熟,一时间下人们开始议论纷纷。――胖子与长平大家都认识,可他们的真实身份,整个方府只有方家的三位主人知道。
“长平?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呃,公主殿下有什么话,冯将军请讲。”
冯仇刀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眼神四下一扫,似乎有些难以启口。
方铮见状,恶狠狠的对周围的下人道:“你们很闲吗?一个个没事干了?都围在门口干嘛,滚远点!”
众下人轰然散去。
方铮向冯仇刀干笑道:“府里的下人没规矩,让冯将军见笑了。”
冯仇刀又扯了扯嘴角,肃然道:“奉长平公主令旨”
“等,等会儿。”方铮急忙打断道:“那啥,我要不要先摆个香案啥的?”电视上见过,一般接个旨都得摆香案,圣旨,令旨什么的方铮闹不清楚,想必跟庙里的菩萨一样,也是吃香火的。
“不必。”冯仇刀脸色不太好看。
“奉长平公主”
“等,再等会儿。”方铮抱歉的朝冯仇刀笑笑,道:“我要不要下跪?”如果真要下跪,这狗屁令旨我能不能拒接?
“圣旨要下跪,公主的令旨不必。”冯仇刀隐秘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哦,冯将军你继续吧。”
“奉”冯仇刀顿了顿,特意看了方铮一眼,确定他不会再打断自己的话了,这才接着道:“奉长平公主的令旨,本将特向方少爷转述公主的原话”
“叫我方老弟就可以了”方铮仍不知悔改的再次小声打断冯仇刀。
冯仇刀这次没理他,继续道:“公主的原话是:‘姓方的混蛋,你他娘的是不是忘记我啦?不是说好要来看老娘的吗?怎么这些天不见动静?你若再不来,当心老娘阉了你!’长平公主殿下的原话,本将已转述完毕,方少爷,你听清了吗?要不要本将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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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福王府
“呃,听听清了,冯将军不必再说。ZuiLu。NET”方铮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将下人赶开,不然这话让下人知道,不定怎么看他的笑话呢。
“长平公主殿下目前暂住在福王府,公主殿下吩咐本将,今日下午务必将方少爷请过去。”冯仇刀板着脸,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公主的命令。
啊?莫非长平派了冯仇刀来绑票?冯仇刀的话里虽然带了一个“请”字,可他的语气和表情,方铮丝毫不怀疑,如果“请”不到他的话,冯仇刀完全有可能将“请”变成“擒”。
方铮皱了皱眉,这公主的刁蛮性子真是改不了了,上次在邀月楼还有那么点百依百顺的小女人味道,这才几天便故态复萌,现在又派了冯仇刀上门来,躲都躲不过去。
“冯将军,我若是不去,长平公主会将我怎样?”方铮想试探一下冯仇刀的底线。
冯仇刀摇摇头道:“这个本将就不知道了,公主殿下没有说。不过本将还是希望你去一趟,毕竟是公主的令旨,就算你不去,本将绑也得将你绑过去,请方少爷原谅。”
方铮在长平公主面前敢发脾气,那是因为他算准了长平不会将他怎样,毕竟他对长平有救命之恩,而且长平对他还有意思。长平再怎么叫嚣得凶,终究是不会真的下手害他。
可方铮听冯仇刀如此说后,却不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人家是金吾卫的将军,是杀过人的,又打着明晃晃的“公主令旨”的幌子,谁知道方铮向他发脾气会不会惹得他凶性大发?就算他不敢杀了自己,可拿自己练个拳脚,令自己养几个月到一辈子不等的伤,估计他还是能办得到的。
“长平公主是要我下午去吧?眼下还早,正是午饭时间,冯将军不如入寒舍,吃顿便饭如何?下午我便与你一起去见公主。”冤有头,债有主,少爷我找正主儿算帐去!
冯仇刀看看天色,确实早了点,闻言一阵犹豫:“这不妥”
“哎呀,有什么妥不妥的,难道你便一直站在门口等我不成?小弟怎敢如此慢待将军,来来来,进来喝几杯”方铮不由分说,拉着冯仇刀就往小院走去。
进了小院厢房,方铮命小绿去厨房,吩咐厨子做几道好菜,再将方老爷珍藏的女儿红搬了一坛出来,两人分主客位落座,对饮起来。
冯仇刀的性格有些内向,言语不多,方铮却是个多话的人,席间就光听他一人在呱噪,冯仇刀面无表情的一杯一杯喝着酒。方铮说了一会儿,见冯仇刀毫无反应,不免觉得有些无趣,便缠着冯仇刀,他要说说军旅里的事情。
冯仇刀无奈,只好简洁的说了一些排兵布阵的法门,方铮听得兴趣大增,一边不停的敬酒,一边催促冯仇刀继续说。
珍藏多年的女儿红到底还是有不小的后劲儿,冯仇刀喝下半坛后,脸泛红光,开始变得健谈起来。
“李老将军不愧乃我大华的军神,他老人家帅旗挥动,我军左翼的树林内便冒出一支奇兵,直插入突厥军的后方,当时突厥与我军正值鏖战之时,双方兵力和士气已渐衰竭,如此一来,李老将军布下的这支奇兵便起到了定乾坤的作用,突厥军兵败如山倒,往北溃退,我军士气高昂,掩杀追击数十里地。那一战,突厥在塞外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仓皇而逃,数年之内不敢南进一步”冯仇刀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眼睛也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可小弟为什么老听人说,咱华朝的军队如今在面对突厥大军时一退再退,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呢?”
冯仇刀气愤难当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怒道:“都是那朝中奸贼,恶意诬陷李老将军,说他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李老将军心灰意冷之下,向圣上递了辞呈,在京中养老,闭门不出。哼!李老将军若真有不臣之心,岂肯甘心将军权放手?又岂敢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颐养天年?这帮***奸贼,华朝的大好河山,迟早会被他们祸害殆尽!”
“冯将军,淡定,淡定。”方铮环顾四周,赶忙道:“小弟耳朵不背,说话不必这么大声,当心”
话未说完,冯仇刀似是猛然惊醒,讪讪的朝方铮笑了笑,道:“冯某喝多了,一时失言,还望方少爷勿怪。”
方铮不高兴道:“你怎么还叫我方少爷呀?莫非小弟我高攀不起你冯将军?”
冯仇刀犹豫了一下,道:“方老弟,冯某是个武夫,不通世事,但我看得出,你是条汉子,上次若非你以寡敌众,拖延了时间,福王和长平公主则形势危矣。他二位若有失,冯某救驾不力,早就被圣上砍头了。说起来,你不但救了福王和公主,也救了冯某一命,大恩不言谢,冯某在此敬老弟一杯,以后若有差遣,但请吩咐。”
哇卡卡,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少爷我从此又搭上军方这条线了?如此看来,本少爷的王霸之气还是很强大滴
方铮乐得眉开眼笑,连连道:“哪里哪里,冯大哥客气了,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冯仇刀是个很认真的人,闻言摇头道:“不,我没跟你客气,福王殿下私下里与冯某提起过老弟,说你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福王殿下既然说了这句话,老弟你便铁定飞黄腾达了。冯某知道你是条有血性的汉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老弟你果真进了朝堂,位列臣班,冯某希望你能尽自己的能力,为华朝,为百姓,为圣上多谏真言,让那帮无耻奸贼无所遁形,如此,国家幸甚,百姓幸甚,圣上幸甚。”
“呃,冯大哥,咱不喝酒了行吗?这女儿红的后劲委实大得很,不如撤了酒席,歇息一下如何?”
这家伙在装醉吧?戳火少爷我去当官,跟一群老奸巨滑的官场混混去掰手腕儿,哼哼,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呀,本少爷智慧与美貌并重,岂能让你如愿。
“你以为我喝醉了?”冯仇刀瞪着眼望着方铮。
“没醉没醉,冯大哥量大如牛,区区一坛酒怎么会醉,呵呵。”方铮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