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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有万一的。”
“算我求你了。”若偏偏就是那万分之一呢?“我只想你们好好的。再说,指不定我还要再穿回来,你们发傻出事,我再穿回来看不见你们找不到你们,我可怎么办?”
凤潇牵强的扯出一抹苦笑,我捏捏他的脸,每次都是他捏我的,总算换回来了。
“好,我答应你。”
原本只有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唯独这一次的承诺,痛到无法呼吸。要他怎么答应?再穿越一次他不信,把肉肉交给长生,他守在她墓前一辈子,就如同那一次,她注定是他的妻,亘古不变。
162我想要分担你的伤,从第一眼见你
这个过程艰辛超出了我的想象。
腿上如黑蛇般四处乱窜游走的毒血,一旦被银针封住,就必须割破皮肤,把毒血排除体外。为了避免毒素侵入上体,下半身必须浸泡在冰水里,一旦腿脚僵住不动,肌肉静脉都会衰竭而死,所以必须要光脚在鹅卵石上跑跳,每隔两个时辰便是如此重复。我的脚上全是乌青和瘀伤,还有数不清的长短各异的刀痕。
我有好几次都差点撑不过去,痛到昏迷之际,都有一个声音在我耳旁鼓励我,支持我,不停得唤醒我,而当我睁眼,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在我煎熬痛苦时温柔细腻的声音。每一次从治疗室被抱出来,凤潇都是红着眼接过我,他从未在我眼前哭过,看到那些伤痕,凤潇默默地给我上药,包扎,然后又拆开,排出毒血,整整十日,日日如此。最后一次,我痛得再一次昏过去,还没有混沌的神智,依稀听见凤潇的低泣。
久违的阳光拨开山间的雾,我的腿终于不用据掉,我的生命还是我的专属,十日之期,清尘,霓风,帝森,三人联手,终于将我的腿治好,而后续的恢复至少还需要一年半载,慢慢走动,每日都需要针灸疏通经络,活动气血,在清溪山待上了一个月,我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凤潇派人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长生,一想到长生欢喜的样子我的笑意就收不回来。
“最辛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幸好当初没让安乐跟来,不然她非得哭死不可。”那日安乐非得跟着我一块上山,若不是我让她和墨阳留下帮长生经营“美人何世”,墨阳也料到此行艰辛担心安乐反而给我们添乱,更是好说歹说,才劝下她来,“凤潇,咱们回家了好不好,我想他们。”
凤潇拉着我的手,慢慢地在平缓的院子里散步,山路不好走,不适合我练习走动,我停下,凤潇抬手,怜爱地为我擦汗,心疼道:“累了就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我坐下,接过凤潇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我又不跟你抢。”凤潇好笑地又递过来一杯,“明日咱们就回家吧。”
“嗯。”
阳光倾泻,投下柔和的光圈,静坐相拥的璧人,岁月静好。
“清尘师父,谢谢您,我们已经打扰了很久,准备明日就回家,欢迎您到我家做客。”清尘师父独自一人,静谧安详,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如清风般柔和舒服,仙风道骨这四个字形容他真是再好不过。
“这是今年融掉的雪水泡的茶,尝尝。”清尘师父用竹器盛了一杯清透柔亮的茶给我,袅袅升烟,清香扑鼻。
“好干净清甜的水,第一次喝到这么清冽甘甜的茶,谢谢清尘师父。”真羡慕这样的生活,等我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心志和精神。
清尘淡淡一笑,出神地望向远方,“丫头,以前也有一个人,坐在你现在坐的位子上,和我说这茶很好,很香。”
“是您的朋友吗?还是霓风?”清尘师父淡然不语,凝神静气,“师父,您是不是有心事啊?要和我说说吗?憋在心里会很难受吧。”
“心事?”清尘回过神,点点头又摇摇头,“是,这个心事已经好多年了。如今他走了,活着的人,该是很难受的。”
他?谁啊?活着的人?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懂。
清尘见我一脸茫然,放下唇边的茶,“丫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可愿意?”
我跟着清尘师父缓行到清溪山的山顶,随他的目光望去,一座孤坟,玉砌的石碑上空无一字。坟前干干净净,一定是有人常来拜祭打扫。
“风儿已经下山八年了。而他在这里,也已经八年了。”清尘盯着墓碑喃喃道。
“他是谁?”和霓风有什么关系吗?清尘今日肯对我吐露心事,也代表这事情是他心里的一道坎,这么多年还未放下,再坚强隐忍的人,也是需要倾诉的。
清尘陷入回忆,而这回忆,让我心如刀绞。
“他,就是风儿的父亲,亲生父亲,他还有一个身份,当今皇上暮云轩的父皇——暮如风。”
晴天霹雳!霓风竟然是皇子!我捂住嘴,不敢叫出声,过于震惊的我其实早已说不出话来。
“二十六年前,如风他醉酒后临幸了一位宫女,不久,那位宫女诞下皇子,正是风儿。风儿是如风的第一个儿子,因为是早产,自小体弱多病,难以养活。那名宫女被皇太后冠以淫*乱后*宫的罪名秘密处死。如风和我是亲如兄弟的好友,便将孩子交给我,让我教他习武,学医。风儿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可是如风来看他的次数却一次比一次少,终于不再上山。多年以后,故友重逢,他竟然连自己的亲身儿子也认不出了。如风的嫔妃替他诞下了儿女双双,他终究还是忘记了有一个孩子在这清溪山上痴等属于他的父爱。”
没有母亲,父亲呢,有也等于没有。面容清秀的男孩,在清冷的月光下,翘首企盼山路上的来人,可是终究是落叶铺满地,不问人渐声。犹记得霓风提到皇宫时悲戚的神情,犹记得霓风对暮云轩的不客气,犹记得霓风的孤寂哀怨,却从不知这一切都是有因。他曾祈求,曾经奢望,到了最后,不敢奢求,不再期待,一个被遗忘的孩子,心,早就冷透了。
“人到晚年,如风悔悟,将皇位传与暮云轩,上这清溪山来,想和风儿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十九年了,整整十九年,风儿不曾拥有过,他没有和暮云轩争什么,也不想去争什么,这十九年,让他冷了性子,对如风没有丝毫的感情。于是,他下了山,再也没有回来。而这一次,换如风苦等他的亲生儿子归来。一等就是八年,现在他回来了,如风却在里面永眠了。”
“等了八年又如何,霓风他痴等了十九年!十九年的寂寞和孤单,被亲人遗忘和抛弃的痛苦,没有办法弥补!”我忍不住为了霓风据理力争,心疼那个在雪地里等待的少年。
清尘叹气,“风儿与世无争,若不是这一次上山,也不会知道他父亲的死讯。这一个月以来,我前来坟前,都看见风儿的身影。命运偏偏是错过,做师傅的,心里也难受。”
命运对他如此冷漠,他竟用一颗赤子之心回报。我还是不够了解霓风,他的寂寞和悲伤,被我匆忙地略过,只当是浮影,未曾想过他的苦痛和孤独。
“清尘师父,和我讲讲霓风小时候的事吧。”我想要多了解他一点,这样,他的悲伤孤独就会少一点。
清尘师父娓娓道来,霓风小时候心思纯粹,干净善良。长大的他,不也是如此吗?虽然他曾利用我,可是并未害过我伤过我,他也是为了暮凝澈才会如此,我又何须怪他。
“山上风好大,沙子进了眼睛了。”我避开清尘,独自走远,我不愿意在他面前流泪,这眼泪一半是心疼,一半是开心。心疼的是霓风的遭遇,开心的是多了解了他一点。
明月当空,我弄了一点小手脚,凤潇睡得很安稳。踮着脚尖,凭着白天的记忆,悄悄来到暮如风的墓前。霓风已经在那里了。
他悄然伫立,宛如一尊石像,清冷修长的身姿,说不出的忧伤。
我脱下鞋子站在树后,生怕弄出半点响动惊扰了眼前的仙人。不想我却看呆了,痴傻了。被霓风发现了还浑然不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我、我”我茫然,这时候要说什么解释一下,“那个,我就是其实,我都知道了。”我垂下头有气无力,“对不起,我不想到扰到你的,没想到还是对不起。”
地上好凉,我不禁缩了缩脚,这让霓风皱眉,训斥道:“脚还没好全,又着凉了怎么办!”我反正是缩头乌龟当定了,没有想太多,手里的鞋也忘记了穿,霓风叹气,拿过我手里的鞋子,蹲下身去捉住我的脚腕穿了进去。
“换另一只。”
“哦。”
霓风将我拦腰抱起,依旧蹙眉,小声训斥:“以后不要这么晚出来,更不许赤脚站在地上。”
“哦。我知道了。”鬼使神差的,我竟然将手很自然地搭在了霓风的肩上,头靠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可能是因为我太困倦了而霓风的怀抱太舒服了,我的心里话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风,我其实一点也不怪你,我想要分担一点你的孤独,和你站在一起就不用再怕寂寞,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这么想了。你的师父很爱你,我们都很爱你。所以你要加油,你一定要加油好不好,好不好”
霓风愣住,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她还真的没变,在哪都能睡着。师父很喜欢她吧,才会将这个从未对人说起过的秘密告诉她,其实他们都是相信她的。汐儿,是你说的,我选择相信你,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
163没有我的准许你怎么可以死
“帝森,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你要和我回家吗?”
帝森瞳孔闪了一下,“汐儿是在引诱我吗?”
“当然不是!”帝森恍惚间受伤的失落,我慌手慌脚地解释,“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没有、没有那个意思。”
“哦?凤凤同意么?”
凤凤?我睥睨一眼凤潇,立马被恶狠狠地瞪回来。
“凤凤的醋劲可大了,他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好意思跟你回家啊!”帝森幽怨又委屈,本来就如花似玉秋水伊人,这么一整,更是
“不会的不会的,凤潇人很好的,他一定会同意的,再说了,我还没谢谢你呢!是吧,凤潇?”
凤潇不语。
“凤凤?”我改口偷笑,凤潇一记眼神阴冷地甩来,冻得我浑身发抖。
“好,我同意。”凤潇双手环在胸前,冷眼一瞥,“每日的针灸,就交给你。”
“凤凤不是真心相邀,搞了半天还是为了别人!人家真是伤心啊”帝森做出惨兮兮的模样,顺势靠在我的肩上一抽一抽的,他比我高了差不多两个头,身子弯下来搭在我的肩上,这结构看上去很诡异。
“莫非汐儿也是看中了奴家的手艺才唉哟,人家不依啦!”
我浑身不舒服,这货是在青楼呆久了么?
“别,帝森,好好说话成吗?”我躲开,他跟进,就像死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你什么时候变得粘人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凤潇长手一拽,就把我压到怀里,“别碰她。”
帝森的神情不自然了几分,立马恢复到梨花带雨的样子,怪里怪气地哀怨道:“凤凤醋劲好大,可是凤凤还不知道,我碰过她的地方有哪些。”
凤潇的手臂猛地收紧,我感觉到他的僵硬,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他乱说的,我和他一点事情都没有,真的,凤潇你信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