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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风水秘录
作者:问柳
文案:
我不屑以“想象”和“梦幻”去勾勒虚无的灵异事件,也不愿去扑捉电影里的镜头而照本宣科,以至假的不能再假!
我要写,就写点真东西,我当过地师,我们都是真正的驱魔人。
本书分为六个部分:皖南风云,红尘历练,苗疆异事,湘西诡地,西藏秘闻,退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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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偈语
我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人,五行属金,火旺,缺木缺水,因此师傅给我取了一个单名彬字。
周彬成了我的名字!
我师傅是一位懂命理,通风水,晓奇门的高人。我能拜在他老人家的座下,除了莫大的机缘以为,跟我爷爷有着很大的关系。
据说,在解放前他老人家从水路贩卖茶叶路过集市,看到一位道长,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于是就请他帮忙算上一卦,看此次出行是否顺利,能否盈利。
那位道长看我了我爷爷一眼,问他选择哪种路线,我爷爷说水路。道长沉吟片刻,拿出一张黄纸,写下一句偈语:遇风莫停留,喝酒不上楼,夜半去洗头,一斤酒一两。
我爷爷是一位普通的商贾,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四句话的意思,于是就问这道长。道长笑了笑说,这是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破就不灵了,还需自己领悟。
我爷爷见道长不愿解释,也不好勉强,只得付了卦资,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品,返回了船上。俗话说,人变一时,天变一刻,前一秒还是风和日丽的湖面,忽然间狂风大作,湖面上行走的船只纷纷被吹的摇摇欲翻,不能前进,于是很多船只纷纷向旁边的姥山岛靠停。
我爷爷原本也想去避避风浪,可一看到小岛山高林密十分险峻,心中一突,陡然想起道长那四句话中的前一句:遇风莫停留。
尽管他对那位道长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但他还是决定不冒那个险,于是招呼船家继续前行,船家虽说有些纳闷,不愿意前行增加危险,但迫于无奈,再加上看在钱财的份上,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约莫走了一里地的路程,身后传来阵阵的喊杀声,船上众人连忙回头望去,只见一伙水匪从姥山岛中冲了出来,见人便杀,逢船便抢,半响的功夫,那些停靠到崂山岛的船只火光冲天,浮尸一片。
船家大惊,连忙吩咐船工驾驶大船逃离,直到姥山岛被远远的抛在天边众人才软软的瘫倒在船上,他们看像爷爷的眼神带有惊恐、疑惑、敬佩,仿佛这一瞬间爷爷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其实我爷爷心中的惊恐并不比这些船家少,面对船上众人的询问,他缄口莫言,默默的朝道长所在的方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以示谢意。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爷爷躲过这一劫,果然是否极泰来,那一船茶叶上岸后就被抢购一空,而且价格比往日高了三成。他老人家十分高兴,于是想找个酒馆庆祝一下,可这么一圈溜达下来,他发现沿路街道两侧的酒馆已是爆满,无奈之下,只得找到一家较为偏远,且略显残破的酒馆。
店家一看我爷爷穿着十分讲究,而且带着一帮手下,立即意识到了这是有钱人。于是,立马起身相迎,将他往楼上的雅间里领,我爷爷刚走到楼梯口那块,忽然想起了道长的第二句话:喝酒莫上楼。
有了前面死里逃生的例子,爷爷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他跟店家谎称自己恐高,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不想上楼,问是否能在下面随便找个桌子吃顿饭。
店家以为我爷爷吝啬,不愿上楼,当下也不勉强,唤来伙计,随意在楼下一个角落里安排了一张桌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众人喝的兴起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从楼上传来,原来是楼上的雅间塌了。
死里逃生的众人顿时失去了喝酒的兴致,纷纷返回客栈。时至半夜,我爷爷醒了,感觉很热,头发粘在脑袋上很难受,他本想熬到天亮去洗头。可一想起那句夜半去洗头的偈语,他还是强忍着倦意爬了起来。
等他从楼下洗完头返回房间的时候,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跟他住在同一房间的伙计头颅被齐齐砍掉,血流的满床满地,惨不忍睹,而且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买茶叶所得的钱财被席卷而空。
我爷爷去警察局报了案,当官的录了口供,就将他打发了回来,但案情却没有实质性的发展,更别提追回财物和为伙计报仇。
我爷爷冷静了下来,想起了道长的最后两句话:夜半去洗头,一斤酒一两。再回忆起做生意发生的一桩桩怪事,他觉得定非偶然,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随后,他来到警察局,找到了那位当官的。这当官的一开始听我爷爷说起那四句偈语,十分反感,并且训斥他不应该相信迷信,到了后来,听说我爷爷凭借着前面三句话死里逃生,神色逐渐的凝重了起来。
最后,这位当官的一边思索一边念叨:一斤酒一两,那就是盛九两,难道这里面是告诉我凶手是谁?说着,他就问手下,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盛九两的人。手下说,镇上的确有一个叫盛九两的人,只不过他原名叫盛骏光,因此人酷爱喝酒,却只能喝一两,所以被人戏称为盛九两。
当官的又问,这盛九两多大年纪,做什么营生的啊?手下说,这个盛九两今年三十岁,学过几天拳脚功夫,整日里游手好闲,啥也不干,整日里就知道往返于烟花、酒肆、赌场等地。
这当官的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立即吩咐手下将盛九两缉拿归案,并吩咐手下对盛九两家附近仔细搜索。
盛九两到案后,起先还十分嚣张,大呼冤枉,直到当官的拿出从他家菜园子里搜出的血衣,菜刀,这厮抵赖不过,只得磕头认罪。
原来这厮见在码头见我爷爷赚了大钱,于是心存歹念,先是一路追踪,然后买通客栈的伙计,找到了房间,等到下半夜闯入室内,杀人夺财。结果是阴错阳差,让我爷爷逃的性命,结果阴差阳错,他回到家里,藏起血衣,丢弃菜刀,自以为无人知晓,殊不知天网恢恢,难逃劫数。
到了此刻,我爷爷算是彻底知晓了道长留下四句话的含义,也正是这四句话,使他几次躲过劫难,化险为安。
回到家中后,他备上厚礼前去答谢那位道长。道长笑着说,我救你,是看在我未来徒弟,你孙子的面子上。
我爷爷当时尚未娶亲,以为他是开玩笑,当时满口答应了下来,谁知道在我十三岁那年他真的找上了门。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当时,我刚好患有蛇头疮,而且十分严重。按照现代医学的说法,蛇头疮是真菌感染,治疗起来并不麻烦,但放在八十年代皖南那个医学并不发达的偏僻小山村,患有蛇头疮等于是不治之症。
正所谓急病乱投医,爷爷见医生素手无策,立即想起了求神问卜,再加上同病房的老大爷指点,他老人家便起了找狐仙的念头。
说起这狐仙,那可是我们靠山村方圆百里的名人。据说这位狐仙叫张翠花,今年四十岁,原本一位普通的村姑,因十年前上山砍柴,被一只狐狸上了身,从此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可谓是算命,卜卦,捉鬼驱邪无所不能。
我虽然不满爷爷这种迷信的态度,可幼小的我却是无力反抗。在奉上贡品和香火钱后,我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大仙”。说是“大仙”还不如说是大婶确切,她头戴花布围巾,皮肤黝黑,粗手粗脚,满脸雀斑,哪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摸样,分明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罢了。
骗子!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此念一生,这位“大仙”似乎略有感知的扫了我一眼,然后懒洋洋的问了一句:“这孩子怎么了?”
老实巴交的爷爷一听“大仙”发问,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恭敬的答道:“孩子身上长了很多疙瘩,还请大仙您帮忙看看。”
“大仙”点点头,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虽然我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爷爷在侧,我又不敢反抗,只得耷拉着脑袋走了过去。
“大仙”瞅了一眼,说蛇头疮啊,没事,我给你做个法术,三天包你好。说着,走到外面的草垛上,扯下一根稻草,先在我疮口的位置围了一个圈,然后口中也不知道念着什么,最后是当着我的面将稻草一节一节的掐断,用她的话来说,这是把蛇掐断,从而达到治愈的目的。
回到家里,大概过了三天,蛇头疮竟然奇迹般的好了,我很意外,也感到很神奇。不过,跟了师傅学道后,我才知道这是鲁班经中的白巫术。
我原以为自己真的远离了病痛,却没想到蛇头疮好了的第二天晚上我就开始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逐渐出现昏迷的状况,最后乃至产生了幻觉,我甚至看到了那个“狐仙”来到了我的床边。
我很害怕,想叫,却叫不出来。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孽畜,休得伤人!”
厉喝过后,紧接着是一阵爆响,就像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样,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位须眉尽白的道长。
他就是我后来的师傅——纯阳子。
第2章:叫魂
这位道长身高六尺有余,着黄色袍服,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唯一令人觉得格格不入的是他嘴角边挂着的一丝血迹。
他跟我爷爷寒暄了几句,然后提出收我为徒的想法。我爷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按照山里的习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倘若我真的是出了家,那么我们老周家则断了香火,这是他老人家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是以,即便当年他做下了承诺,在这件事上,依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道长见我爷爷说的是斩金截铁,当下也不勉强,随即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按照他的说法,我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人,八字纯阴,这种人天生就是门里人,倘若流落民间,作为普通人来人讲,是祸非福。
我爷爷以为他危言耸听,可接下来他的一番话,让我们惊吓异常,呆立当场,听他讲,我这种人是邪道、妖僧、鬼魅,一直苦苦寻找的目标。因为我的八字纯阴,如果选择十三岁零十三天那日下手,可以提取出至阴至阳的极品精魄。
这也是为什么“狐仙”为什么发现我是八字纯阴的人,还能忍住在帮我看病的时候没有下手的原因。
我爷爷这人认死理,虽说道长摆出了厉害关系,他老人家也担心我的安危,可一想到从此绝后,他依旧没有答应。
一个执意要收我为徒,另一个决意不肯,双方各执一词,而且说的都十分有道理。我爷爷呢,以周家不能绝后为理由,道长呢,以“狐仙”作为典型事例,进一步阐述了八字纯阴的危害,并说,这次有他出手相助,灭了狐妖,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事情陷入了僵局。
最后,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各自退了一步,我呢,依旧跟道长上山学道,期限是十年,不过并非道教徒,而是俗家弟子。
说实话,我对玄学并不感兴趣。不过,爷爷答应了下来,我也不好忤逆他的意思。再加上“狐仙”一事让我有些害怕,所以,我也没有反对。
道长见我们爷俩都答应了下来,十分高兴,然后提出了辞行,说是刚刚灭杀狐狸精的时候受了伤,要回山疗伤,三日后再来接我。我爷爷看天色已晚,再三挽留,可道长还是走了。
不过,他在临走的时候,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