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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看我一脸失望的样子,他笑了笑说,怎么地,你还想学这七门真甲啊?我点点头,说想学。师傅瞅了我一眼,说,七门真甲的修炼方法我没有,若是有缘的话,在苗疆遇到你师叔,他会教你的。
师傅说到师叔这个人,表情一下子落寞了起来。半响之后,他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师弟啊,师弟,为了那个女人,你远赴苗疆一呆就是六十年,值得么?
我心中虽然很好奇,师傅口中的那个师叔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以及他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要跑到苗疆那个偏僻的地方。但师傅不说,我也不敢问,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若不想说的东西,我刨根问底儿,结果只有一个挨打被训。
当下我也就熄了好奇的心理,翻开了手中的书籍,这一翻就是五年之久。
第10章:买凶
俗话说,山中一日,世上千年。我来到山里,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了,在这七年里,师傅教了我很多东西,如六爻,小六壬,三十六种禳解,七十二种镇破,以及诸多旁门之术。
我原以为这种宁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道在腊月初七的这天下午,“道人洞”迎来了一位很有钱的客人。这客人年纪约莫在四十岁来岁,姓李名富贵,长得极为帅气,他就跟自己的名字一般,富贵逼人,通俗一点来说,有钱。
这位有钱的客人来到“道人洞”先是跟我师傅客套了一番,然后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十五万块钱放在桌上,说是让我师傅帮他摆阵杀个人。
杀人在法制社会,属于违法的事,可搁在道上,摆阵杀人并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虽说作法害人损阴德,折寿,但这年头,要钱不要命的人有的是。
所以,对于李富贵的到来,我并没有感到意外。一来,我师傅名声在外,也有人曾花钱找他摆阵杀人,只不过他没答应罢了。二来,这富贵从面相上来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买凶杀妻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他还直言不讳的说,人到中年,有三大愿望,升官、发财、死老婆。
对于这样的人渣,我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然后从山上扔下去。不过,我并没有那么做,且不说他带着两个身手不弱的保镖,就是师傅那里,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么说吧,倘若李富贵只拿了十万块钱过来,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他赶下山去,可他偏偏拿出十五万,足足比道上的价格高了五万。
更重要的一点是,多出的这五万块钱刚好砸在了师傅的心坎之上。我师傅这人生性散漫,没什么大的志向,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建立一个道观,将师门发扬光大。可建立道观,并不是说的那么简单,抛开诸多繁杂的程序不说,就光建设这一块,少说也要十五万往上,而且这还是保守数字。
十五万放在九十年代末,也算不得多大的数字,对于有钱来说,一个普通的小区住宅,一辆车子,甚至玩个高档妞都不止这个数。可十五万块钱,对于我跟师傅来说,那是天文数字,因为师傅这人有一个怪脾气,但凡他看不上眼的人,无论对方给多少钱,他都不会出手帮忙。想靠算命,卜卦,看风水,一辈子也许都挣不到这笔钱。
我有些担心的望着师傅,我想说,师傅这钱咱不挣了好吗?但,这样的话,我终究说不出口。因为师傅最近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限将至,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的厌恶,而让师傅带着遗憾离去。
师傅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似乎在权衡利弊,李富贵也没有催促,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师傅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一沓沓的钞票,抬头看了李富贵一眼,说,十五万?
嫌少?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看来师傅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为了完成心愿,把这事接了。
这李富贵似乎跟我想的一样,他见我师傅嫌少,于是又从挎包里掏出了两万块钱,放到了桌上。他虽没有说话,不过我是看出来了,瞅他那得意洋洋的样子,铁定认为我师傅会答应下来。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道上摆阵杀人也不过十万块钱,他都给了十七万,师傅没有理由不答应。
可实际师傅真的没有答应,他瞅了一眼桌上的钞票,摇了摇头。这李富贵显然没有意料到十七万还没有让我师傅松口,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呢,咬了咬牙,将挎包口朝下这么一倒,又是三沓钞票掉在桌子上。
他将挎包往地上一扔,说,道长,二十万,我最多能出二十万。
二十万,整整二十万,当这二十万块钱洒落在桌上,就连我也有些动心了,我还寻思着师傅这回应该是答应了吧。可师傅这个时候呢,做出了一个让任何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看着桌上的那堆钱,冲我挥了挥手,说,周彬,送客。
不要了?我和李富贵顿时呆立当场!
我强忍住骂人的冲动,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液,心想,师傅以退为进这招真狠,看来这李富贵要想把这事给办了,肯定要加钱。
事实果然如我猜想的一般,这李富贵一看我师傅要走,连忙就跑过去将他拦住,说,道长,你开个价吧。
我师傅瞅了他一眼,说,我要你全部家当,舍得么?舍不得就下山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是傻子也看出来师傅根本不想摆阵杀人。李富贵已是一忍再忍,心中早已不快,现下又被他这么一戏弄,顿时是恼羞成怒,暴露了凶残的本性。他一脚就将旁边的椅子踢倒,然后恶狠狠的对我师傅说,道长,我买凶杀人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今天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给给我把事办喽。
那两个保镖一听李富贵放出狠话,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人抄了一把椅子朝我师傅走了过去,看架势是准备动强。
我师傅呢,也没将这两个保镖放在眼里,他不屑的撇了两人一眼,对李富贵说,你确定要对我动强么?
李富贵微微一愣,我瞅他神情,估摸着他对我师傅很是忌惮,于是也学着那两保镖的样子,抄起一把椅子拿在手里,说,李老板,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动了手,只怕你们是下不了山了。
这个时候呢,师傅也配合着我的动作,他伸手拿起放置在桌上的一个玻璃瓶,那个瓶子里装的是“神仙倒”,听着名字很牛叉,可说穿了不止一提,无非是用公丁,胡椒,附子,肉桂等中药制成的水剂。作用呢,能使对方短暂失明,失去反抗能力,跟现在警察们使用的催泪瓦斯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东西是他老人家做给我防身用的,我一直就摆在桌子上,现下我见他拿起那个瓶子,我就知道他不想伤人,所以呢,我也只能装装样子,吓唬吓唬李富贵等人。
这李富贵也是个聪明人,他一瞅我这架势,再一看我师傅手中的瓶子,顿时就明白了,动强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呢,他很光棍服怂了,并且主动的赔偿了打烂的椅子。
我师傅也没为难他,就让他下了山。这李富贵跟两保镖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师傅了,为什么不收那个钱呢?师傅说,钱虽好,但不能昧着良心去杀害一个无辜的人,这是门派的宗旨相驳。
我又问师傅,说是那个李富贵心狠手辣,连老婆都要杀,两保镖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又带了那么多钱,为什么放他们下山?师傅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想做游侠,快意恩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傅跟我说了很多,很多,从做人,到修道,这七年来,他跟我说过的话,讲过的道理,都没有这一晚多。我知道他这是在交代后事,因为他脸颊处长了一块白斑,这是癌症的症状。
师傅说,他还有七日可活,对于他老人家卜算,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说七日便是七日。更何况我也看出来了,他命门口汞井窀乌,两目直视无转侧,这是不久人世的表现。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说师傅平日里对我比较严厉,非打即骂,可毕竟教了我不少东西。眼看着师傅即将死去,我很难过,也很伤心,我恨自己,恨自己学艺不精,没能从面相中早些得知师傅的身体状况。
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本事找到啊魏。
啊魏是一种传说中的神药,它生长的环节也很特殊,只有在死者的棺木中才能找到啊魏。有人说,死者必须是未婚少女,而且是生前体弱多病,曾服用过大量珍惜药物的千金小姐,在她暴毙身亡后,葬在一块风水宝地,保持尸体数十年不腐,这样才能长出啊魏。
也有人说,啊魏那东西,是死者留在体内的一股阳气喷溅在棺木上,所以长出了啊魏。
还有人说,是因为死者生前吸食了鸦片,所以才会在死后长出啊魏。
众所纷纭,版本很多,哪一种是真的,我不清楚,就连我师傅也说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啊魏可以治疗癌症是无需置疑的。这一点,我是亲耳听一位老中医说的,他说,黄金无假,啊魏无真。他劝我不要去买啊魏,也不要去找啊魏,利用这段时间好好陪陪师傅,陪他走完最后一段日子。
但我实在是不甘心,我不想看到师傅就这么离开我了,我想去找啊魏,可师傅不让我去,他说我学艺不精,擅自挖坟掘墓只会引来祸端。
就这样,我陪他走完了人生中的最后七天,我看着他老人家躺在床上,即便是弥留之际,还不忘教我法术的时候,我哭了,哭的很伤心,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嚎啕大哭。
师傅看着我,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用微弱的声音,说,傻小子,别哭了,将酒壶给我拿过来,我要喝上一口再走。
师傅好酒我是知道的,但他一个酒字却令我想起了一个法术,一个可以救他性命的法术。我冲进厨房,拿出师傅平时喝酒的杯子和筷子,师傅看到我手中的两样东西,脸色剧变,几乎是喊了出来,搭桥换命,搭桥换命!
第11章:续命
搭桥换命是道教旁门的一种法术,它是以一个一两的酒杯倒满酒,再拿老人平时用的筷子放在酒杯的边缘,搭成一个三角形,这样一来,只要牛头马面不再锁魂,老人则可获得一年的寿命。
不过,这个法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施术者减寿一年。而且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了,老人也就死了。
师傅看我准备施展搭桥之法为他续命,他躺在那里一个劲的摇头,说,孩子,你还年轻,为了我一个老头子自损寿元,不值当啊。
师傅的心情我理解,但作为徒弟来说,救他是义不容辞的事情。莫要说仅仅是一年的寿命,就是五年,十年,我也毫不犹豫救他。因为他老人家救过我一命,倘若没有他的出现,早在七年前我早已死在了狐仙的手中。
所以说,无论与公与私,我都必须要救他。
师傅看我心意已决,知道相劝无用,于是将脸一沉,说,周彬,我问你,门规第一条是什么?
我不知道师傅这个时候问我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说,尊师重道。
师傅又问,那我的话你听不听?我点点头,说听。师傅瞪了我一眼,说,那我让你不要用搭桥之法,你听还是不听?
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师傅为什么跟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敢情是要阻止我救他。这要是放在以前,换成别的事,我是百分之百的听从,可这涉及到他老人家生家性命,我哪里会听他的。
虽说仅仅能够延寿一年,但至少在这一年里,我可以出去寻找啊魏,只要有了啊魏,师傅就能治好癌症,就能活命,这也是我情愿耗费一年寿命救他的原因所在。
师傅看我依旧没有松口,气的想打我,可油尽灯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