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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似水年华-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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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大公爵夫人,当然是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待一会儿您就会明白的。她们不久前才来巴黎
定居,打算永远住在这里。她们想举办几次晚宴,特别是为了款待英国国王和王后,她们看
中了一个人,想叫她来陪伴贵宾。尽管她们和她素不相识,但对她敬佩万分。我承认,我不
知道怎样满足她们这个愿望,我正在一筹莫展,恰好听说您认识这个人。我知道她深居简
出,只愿意和少数人来往,啊!真是有happyfew①!不过,如果您愿意帮忙,我相信,有
您的关照,她会允许您把我介绍给她的,这样,我就可以向她转达大公爵夫人和亲王夫人的
愿望了。说不定她会同意到我家里和英国女王共进晚餐。如果我们不使她感到太乏味的话,
谁知道呢,说不定她会到博里厄来,在约翰大公爵夫人府上和我们一起欢度复活节哩。这个
人就是维尔巴里西斯侯爵夫人。我承认,如果我有希望成为她的思想库里的常客,我将感到
莫大的欣慰,即使放弃竞选法兰西学院的通讯院士,我也不会感到遗憾了。据说她家还经营
智力交流和闲情逸趣呢。”
  ①英语:有福气的少数。

  亲王觉得锁开动了,他终于找到了开锁的钥匙,不由得心花怒放。
  “亲爱的亲王,用不着放弃竞选,”德·诺布瓦先生回答说,“若论同法兰西学院的关
系,谁也比不上您讲的那个沙龙,它是一个名副其实培养院士的摇篮。我将把您的要求转告
维尔巴里西斯侯爵夫人,她一定会高兴的。至于到您府上作客,她几乎足不出户,这可能更
难办一些。不过,我可以把您介绍给她,您亲自去讲清楚吧。您可不要放弃竞选呵。恰好过
两个星期,我要到勒鲁瓦·博里厄府上吃午饭,吃完饭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重要会议。没有
他的支持,竞选就别想获得成功。我在他面前已提到过您的名字,他当然是久闻大名的罗。
他似乎有些异议。不过,下次选举他恰好需要我那伙人的支持,我打算再跟他说说。我要把
我们之间的友谊明确告诉他,我会直截了当地对他说,如果您参加竞选,我将要求我的朋友
们都投您的票(亲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他知道我有几个朋友。我估计,如果我能得到
他的协助,您就十拿九稳了。到了那天,您晚上六点钟到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家里来,我
给您引见,我会把那天上午我和勒鲁瓦—博里厄先生谈话的情况向您汇报的。”
  就这样,法芬海姆亲王终于拜访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来了。当他开口说话时,我感到
大失所望。即使一个时代比一个民族具有更明显的特征和共性,以致在一部甚至有智慧女神
米涅瓦的原画像的插图词典中,套着假发和戴着绉领的莱比尼兹①和马里沃②、萨米埃
尔·贝尔纳③没有多大差别,但我却没有想到一个民族会比一个特权阶层具有更明显的特
征。然而,德国民族的特性不是以一个我原以为能听见爱尔菲④轻轻掠过,科保尔特⑤翩跹
起舞的演说飘荡在我耳边,而是体现在带着德语腔的法语中,不过仍能感觉到那个富有诗情
画意的民族的特点:莱茵河地区的亲王大腹便便,红光满面,朝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深深
鞠了一躬,用阿尔萨斯箱看门人的口音说:“您好,侯爵夫人。”
  ①莱比尼兹(1649—1716),德国哲学家和科学家。同牛顿并称为微积分的创始
人。在认识论方面,是唯心主义唯理论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
  ②马里沃(1688—1763),法国戏剧家和作家。
  ③贝尔纳(1651—1739),法国金融家。
  ④爱尔菲是北欧民间传说中象征空气、火、土等的精灵。
  ⑤科保尔特是德国民间传说中的山怪和土地神。

  “怎么样,要不要给您倒杯茶,或者来点儿水果馅饼,味道不错,”德·盖尔芒特夫人
对我说,竭力想装出和蔼可亲的样子,要弥补刚才对我的冷淡。“我这是借花献佛,”她又
用揶揄的口吻说,这使她的声音带了点喉音,好象把一个嘶哑的笑憋了回去似的。
  “先生,”德·维尔巴里西斯夫人对德·诺布瓦先生说,“您呆会儿要和亲王谈法兰西
学院问题吗?”
  德·盖尔芒特夫人低下头,把手腕转过来看有几点了。
  “啊!我的上帝,要是我还想到德·圣费雷奥夫人家去转一圈的话,就该向我婶母告辞
了。我要在勒鲁瓦夫人家吃晚饭。”
  她没有向我告别,立起身就走,因为她看见斯万夫人进来了。斯万夫人没想到会在这里
遇见我,非常尴尬。她可能想起是她最早告诉我她确信德雷福斯无罪的。
  “我可不愿意我母亲把我介绍给斯万夫人,”圣卢对我说:“她过去是一个荡妇。丈夫
是犹太人,可她老在他耳边谈民族主义。瞧,我的帕拉墨得斯舅舅来了。”
  斯万夫人的出现,对我具有特殊的意义。这和几天前发生的一件事有关。这件事后来产
生了严重的后果,所以有必要在这里提一提。至于是什么后果,到时候我再详细叙述。现在
我们就来谈这件事。几天前,有一个不速之客来看我,是夏尔·莫雷尔,我不认识他,他是
我叔祖父贴身男仆的儿子。我叔祖父前一年去世了,我在他家里曾遇见过一个穿玫瑰红衣服
的女人①。他的贴身男仆几次三番表示要来看我。我不知道他来访的目的,但我很乐意接见
他,因为我从弗朗索瓦丝口中得知,他深切地怀念我的叔祖父,一有机会,就去他的墓地。
可是他因为不得不回老家治病,而且要在那里呆很久,只好派他的儿子来看我了。当我看见
一个英俊漂亮的十八岁的青年走进我家时,我惊呆了。他的穿戴与其说是典雅,不如说是华
丽;他什么都象,唯独不象侍仆。而且,他一上来就似乎想同他的仆人出身割断关系似的,
笑容满面,踌躇满志地告诉我,他获得过音乐戏剧学院的一等奖。他来访的目的是:他父亲
在清理我阿道夫叔祖父的遗物时,把一些他认为不适宜寄给我父母亲的东西放在一边了,但
他想,那些东西肯定会使一个象我这样年龄的青年感兴趣的。是我叔祖父生前认识的那些红
得发紫的女伶和赫赫有名的荡妇的照片,是一个耽于逸乐的老头最后生活的真实写照,我叔
祖父一直用一层密封的隔板把他这段生活同他的家庭生活隔开。当小莫雷尔把照片递给我
时,我发现他装出和我地位平等的样子同我交谈。他乐于说“您”,尽量少说“先生”,而
他的父亲同我父母说话时从来只用“第三人称”。几乎所有的照片上都有“赠给我最好的朋
友”之类的题词。有一个女演员更薄情,更精明,她在照片上写道:“赠给朋友中最好的
人”,一般人认为,她这样写就可以说,我叔祖父根本不是,远远不是她最好的朋友,而是
一个曾帮过她许多小忙,听她使唤的朋友,一个善良的人,几乎是一个老傻瓜。尽管小莫雷
尔竭力想摆脱卑微的出身,但我仍然感到,我的阿道夫叔祖父在那位老侍仆眼中的那种高大
而令人肃然起敬的影子不停地、几乎是神圣不可侵犯地笼罩着儿子的童年和青年。我看照片
的时候,夏尔·莫雷尔就看我的房间。当我找地方塞那些照片时,我听见他对我说(他无需
用语调表达责备,因为他的话本身就是责备):“在您的房间里,怎么看不到一张您叔祖父
的照片?”我感到血直往脸上涌。我嗫嚅道:“我想我没有他的照片。”
  “怎么!您叔祖父那么爱您,您都没有他一张照片?我可以从我父亲保存的大量照片中
取出一张寄给您。我希望您把它挂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就挂在这张五斗橱上吧,恰好是您叔
祖父的遗物。”其实,我房间里也没有我父亲或母亲的照片,所以没有阿道夫叔祖父的照片
也就情有可原了。不过,我不难猜到,在老莫雷尔看来——而且他把他的看法传给了儿子—
—我叔祖父是我们家的显赫人物,可我父母亲没有沾到他多少光辉。比较起来,我更受我叔
祖父的宠爱,因为他每天都在他的侍仆耳边叨叨,说我会成为拉辛式和福拉贝尔②式的人
物,老莫雷尔几乎把我看成我叔祖父的一个养子,是他中意的孩子。我很快就看出来,小莫
雷尔是一个“野心家”。他自以为有点儿作曲天才,能把诗谱成曲,问我认不认识在“贵
族”社会享有重要地位的诗人。我给他说了一个。他不熟悉这位诗人的作品,也从没有听说
过他的名字。然而,我后来知道他不久就给诗人写了封信,对他说,他是他的作品的狂热崇
拜者,他给他的一首十四行诗谱了曲,要是这首诗的作者能让某某伯爵夫人题一题词的话,
那将是他莫大的荣幸。他这样做未免有点操之过急,把他的计谋暴露无遗。诗人受到了伤
害,未加理睬。
  ①即奥黛特,也就是后来的斯万夫人。
  ②福拉贝尔(1799—1879),法国历史学家和政治家,著有多部历史书,曾当过公共教育部长。

  夏尔·莫雷尔除了野心之外,似乎生性喜欢比较实际的东西。他看见絮比安的侄女在院
里缝背心,就对我说,他正好需要一件“独出心裁”的背心,但我感觉得出来,他嘴上说要
背心,其实是对姑娘动了心。他毫不犹豫地请求我下楼去,给他作介绍。“但是,您不要讲
我同你们家的关系。您懂吧,关于我父亲,我相信您能守口如瓶的,您就说我是您朋友们认
识的一个大艺术家,您明白吧,应该给生意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向我授意说。我和他不
很熟,不可能称呼他“亲爱的朋友”,这点他很理解,但我在姑娘面前可以叫他“当然
不是大师尽管但是,如果您愿意的话,就叫我‘亲爱的大艺术家’吧。”尽管他授
意我叫他艺术家,但我在裁缝店里却避免——用圣西门的话来说——授予他这个称号,只不
过是用“您”来回答他的“您”罢了。他在一堆丝绒布中发现了一匹鲜红颜色的,红得那样
刺眼,尽管他趣味庸俗,也一直没敢把背心穿出来。姑娘和她的两个“学徒”又开始干活
了,但我觉得她和夏尔·莫雷尔彼此有了好感,她相信夏尔·莫雷尔“是我那个阶层的人”
(只是比我更优雅,更阔气),这使她产生了仰慕之心。刚才在屋里看照片时,我惊奇地发
现,在他父亲给我的照片中,有一张是根据埃尔斯蒂尔画的萨克里邦小姐,也就是奥黛特的
画象拍成的,因此,当我送他到车马出入的大门口时,我对他说:“我想问您一件事,但我
怕您未必知道。我叔祖父同那个女人很熟吗?我想象不出她同我叔祖父的哪一段生活有联
系。因为斯万先生的关系,我对这事很感兴趣”“瞧,我忘记告诉您了,我父亲嘱咐
我,要我把您的注意力引到这个女人身上。因为您最后一次见您叔祖父的那天,这个声名狼
藉的女人正在他家里吃晚饭。我父亲不知道该不该放您进屋去。您似乎很讨这个荡妇的欢
心,她希望能再见到您。但就从那时候起,据我父亲说,你们家闹翻了,这以后您就再没有
见到过您的叔祖父!”这时,他远远地向絮比安的侄女送去一个微笑同她告别。她目送他出
门,想必在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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