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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的优雅-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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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荧屏,揪心啊:毫无疑问,确实是有差距,我知道像这样来讲述这个有多么的疯狂,因为这一跃没有超过三秒钟,可是,就是因为这持续的三秒钟,我们才看清整个过程,就好像那三秒钟有一个世纪那么长。这是显而易见的,不必再蒙住脸了:他们动作并不同步!一个比另一个先入水!可惜啊! 

  我再度对着电视机叫道:加油赶上她!快加油赶上她!我甚至难以置信地有点责怪那个稍慢的女孩,整个人重又陷到沙发里,心中不是滋味,这是什么?这就是世界运动吗?一个小小的差距就能将即将成为完美的事物给永久性地破坏掉吗?至少三十分钟里我都无法从糟透了的心情中解脱出来。接着,我突然自忖:为什么我会如此希望那个稍慢的女孩能赶上另一个女孩?当动作并不同步时,为什么我会感到难过呢?这并不难猜到:所有类似的事情都是只差一丁儿点便永远错过,所有我们本该说出的话,所有我们本该做的动作,这些一闪即逝的适当时机在某一天猛然间出现,还没等我们抓住,便永久地消失在无边之中甚至几乎是失败但是我又有了另一个想法,这和“镜子神经元”有关,而且,这是一个一直困惑着我的想法,另外,也许还具有些许普鲁斯特文风(这让我恼火)。要是文学跟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激发我们的神经元,而我们只需奉献一丁点儿的精力便能得到行为上的强烈感觉,这会是怎样的呢?而另一方面,要是文学就跟电视上显示给我们的那种差距一样的话,那又会是怎样的呢? 

  您好,世界运动!这本该是完美的,却在一瞬破灭。这本该是真正去亲身感受的,却总是只能间接地去体会。 

  那么,我问您:为什么还要残存在这样的世界上呢?14。 此时,古代日本 

  第二天早上,沙布罗按我的门铃。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声音不再颤抖,鼻子变得干涩,肤色依旧黝黑,但看起来却像个幽灵。 

  “皮埃尔死了。”他用清脆的嗓音对我说道。 

  “我很遗憾。”我说道。 

  我由衷地为他感到遗憾,因为皮埃尔·阿尔登确实不再遭受痛苦,沙布罗必须学会过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殡仪馆的人马上就来。”沙布罗用鬼魂般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您愿意带他们到房间里我会万分感激。” 

  “当然了。”我说道。 

  “我争取在两个小时之内回来照顾安娜。”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 

  “谢了。”他说道--这是二十年来第二次。 

  我试图用符合一个门房应有的语气回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沙布罗不会再回来,或许是因为在面对死亡时,一切防卫都变得毫无意义,或许是因为我想起了吕西安,又或许是因为体面最终阻止一种可能触犯死者的不信任。 

  因此,我没说: 

  “没什么。” 

  而说的是:
 
人生如幻梦(4
  “您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听起来像民间谚语。尽管这也和《战争与和平》中的库图佐夫将军对安德鲁王子说的话一样。“人们责怪我,又是战争,又是和平但是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到来,只要懂得等待,该来的终究会来” 

  长久以来我一直珍视着这段话。每读到这儿我都是乐滋滋的,这是诗句中的顿挫,在战争与和平之间摇摆不定,这潮起潮落在脑海中浮现,如同沙滩上随波逐流的浪潮将海里的海鲜带来带去。是否是译者的自作聪明将审慎的俄国风格作品给美化了?“人们为了战争与和平而责怪我,”在这个流畅、没有任何逗号割断的句子里,将我对海洋的胡言乱语带到毫无根据可言的荒谬章节当中,或者,是否这段精彩绝伦的句子其含义今天依然可以使我喜极而泣? 

  沙布罗慢慢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离开。 

  今天早上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郁郁寡欢。我对阿尔登的死没有任何同情心,可是我却如同被拖入十八层地狱的灵魂般低落苦闷,甚至都看不进去书。寺庙青苔上的山茶花曾在世界的冷酷中替我打开幸福的空间,而此刻,这空间无情地重又关上,所有堕落的丑陋卑劣侵蚀着我苦涩的心。 

  此时,古代日本出现了。从其中的一间公寓里传出清新悦耳的旋律。有人在弹一首古典钢琴曲。啊,这突如其来的悦耳韵律撕毁了忧郁的面纱在永恒的一瞬间,一切都改变、一切都升华了。一首不知从何而来的音乐,为成败兴衰皆不可预料的人生带来一丝完美--我缓缓低下头,想起寺庙青苔上的山茶花,想起一杯香茶,此刻外面的风轻拂着树叶,随风而逝的生命凝结成一个没有明天、没有计划的珠宝,人类的命运,摆脱了日复一日的平淡,并饰以光环,超越时间,温暖我宁静的心。

富人的义务(1)
  15。 富人的义务 

  文明,是被控制的暴力,是对灵长类侵略性的一直未完成的胜利。因为我们原先是灵长类,而且现在依然是,尽管我们学会了欣赏青苔上的山茶花。教育的功用就在这里。教育是什么?其实就是不知疲倦地提供青苔上的山茶花作为灵长类冲动行为的消遣罢了,因为人类的冲动非但从未停止,反而继续威胁着人类生存的脆弱平衡。 

  我很像青苔上的山茶花。要是我们好好想想,没有什么能够解释我会遁世于这个阴暗的门房里。从小我就深信我的人生只会是空空如也,我本可以选择反抗,控诉上天对待我们命运的不公,从我们的环境所拥有的暴力资源中吸取滋养。但是学校把我培养成一个灵魂,命运的空虚只会把我引向弃绝尘世和与世隔绝之中。再次诞生的赞叹为我准备了控制冲动的空间;既然学校使我重生,我就应该效忠于它,遵从老师们的意愿,顺从地变成一个文明人。实际上,跟灵长类的侵略性作斗争的神奇武器是课本和文字,软弱也是情理之中,自此我变成了一个在文字中摄取力量来抗拒自己本性的受过教育的灵魂。 

  因此,当安托万·帕利埃焦急地三次按响我的门铃,都没向我问好,就开始没头没脑地向我控诉他的镀铬滑板车消失时,我为我的反应感到万分惊讶,我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差点把我的猫的尾巴给弄断,它当时正往门缝里钻。 

  我不是青苔上的山茶花,我对自己说。 

  为了让列夫重新回到屋里来,关上的门又被重新打开。 

  “对不起,”我说,“是穿堂风干的。” 

  安托万·帕利埃看着我,那样子似乎在琢磨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强迫自己认为应该发生的事情才会发生,如同富人们都深信他们的一生都会顺着天堂之路走,因为金钱的力量会为他们事先挖好这条路,他决定相信我刚才说的话。我们为了使自己信仰的根基不会动摇而支配自我的能力确实是一种有慑服力的现象。 

  “是的,好吧,不管怎样,”他对我说:“我来这里是替我妈妈给您带来这个。” 

  然后他递给我一个白色信封。 

  “谢谢,”我说,我再度砰地关上了门。 

  我坐在厨房,手里拿着信封。 

  “今天早上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对列夫说道。 

  皮埃尔· 阿尔登的死使得我的山茶花枯萎凋谢。 

  我打开信封,读写在明信片背面的留言,这明信片如此光滑,就算吸水板亦无法吸干上面的墨汁,使得墨水浸染到每个字母的下面。 

  米歇尔太太, 

  您能否,接收一下干洗店的包裹, 

  今天下午? 

  今天晚上我到您那儿取。 

  提前谢了。 

  潦草的签名 

  我没料想到攻击来得如此奸诈。震惊之余,我任由自己坐到一个最近的椅子上,并问自己是不是有点疯了。如果是您,当发生在您身上时,您会不会跟我一样有同样的感觉? 

  听着: 

  猫睡觉。 

  读这个短小平淡的句子不会让您有任何痛苦的感觉,任何加倍的痛苦吧?这是合情合理的。 

  现在: 

  猫,睡觉。 

 富人的义务(2)
  我重复一遍,为的是不产生任何模棱两可: 

  猫逗号睡觉。 

  猫,睡觉。 

  您能否,接受一下。 

  一方面,我们有这种神奇的逗号用法,给语言以自由,因为在并列连接词前面一般不放逗号,这就意味着这样的形式: 

  “人们责怪我,又是战争,又是和平” 

  而另一方面,在萨比娜·帕利埃的滥用逗号的句子的名片上,割断句子的逗号变成了伤害我的利器。 

  “您能否,接受一下干洗店的包裹?” 

  倘若萨比娜·帕利埃是一个出生在法鲁无花果树下的葡萄牙女佣,一个最近刚从皮托镇皮托,法国市镇,在巴黎东部。--译注来的门房,或者是被好心家庭收容的一个心理不健全的女人,我会很乐意原谅这个漫不经心的过失。但是萨比娜·帕利埃是一个有钱人。萨比娜·帕利埃是军火工业巨子的妻子,是那个穿着深绿色带风帽粗呢大衣的,读了两年高师预备班和政治科学大学后,可能会到右翼政府办公室传播他幼稚狭隘思想的傻瓜的母亲,除此之外,萨比娜·帕利埃还是那个穿着皮大衣的女子的女儿,她妈妈是一个特别大的出版社的审读委员会成员,她经常身上佩戴过于笨重不便的珠宝,好几次,我都担心她脖子会因此被压弯呢。 

  由于所有这些原因,萨比娜·帕利埃是不能被原谅的。命运的眷顾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对于获得生命宽容的人来说,严格地看待美的义务是不可商量的。语言,人类的财富,它的惯用法,社会团体共同拟定的成果,它们是神圣的作品。它们随着时间演变、被改变、被遗忘后又重生,而有的时候,违抗变成了多产的源泉,而从未改变的实际上是语言和惯用法改变和规范的义务,应该事先对它们表示完全的服从。社会的选民,是穷苦人中一部分摆脱了奴役的人,因此他们有着仰慕和尊敬语言之伟大的双重任务。同时,一些出生在恶臭味的旅行车里或是在城市垃圾堆里的优秀诗人,在美的感化下,他们对语言和惯用法会更加严格地顶礼膜拜,因此,滥用标点符号的萨比娜·帕利埃如同亵渎神明。 

  富人应对美尽有义务。否则,他们还不如死去。 

  我正愤怒地想着这事,这时有人在按门铃。深刻思想之七 

  构建 

  汝生 

  汝死 

  皆是 

  果 

  越是时间流逝,我越是决定要在这里放火。更不用提自杀了。应该说明的是:因为我指出了父亲的一个拜访者的错误,就遭到了父亲的一顿训斥。其实,那个拜访者是蒂贝尔的父亲。而蒂贝尔,又是我姐姐的男朋友。他和姐姐一样在高等师范大学读书,但专业是数学,当我想到人们会把这种人叫精英的时候科隆布、蒂贝尔以及他们的朋友,在我看来,他们和“人民”青年帮唯一的不同在于我姐姐和她那些伙伴们会更加愚蠢。他们会像城市青年一样喝酒、抽烟、调侃,像这样交流:“豪兰德凭借公民投票向法比尤斯开枪,您看到了,一个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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