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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离开,如今真的要离开的时候却有真的舍不得。餐桌上,银浩拉着果果的右手,十指相扣,两枚戒指的光芒摄入我的眼底,一同进来的还有幸福和快乐。收拾东西的时候,李子涵把我拉进了房间。
“老大,我认了,从电梯里找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认了。果果哭着打电话给我说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只差把整个池滨翻过来了。我不在乎做天依的影子,不在乎无法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子,我只是想要守在你身边做那只怕死的耗子,一直这样的保护你。”
看着他熟悉的面庞,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所有老套的电视剧情一样,善良的女孩儿带着残缺的身体离开,留下最美好的回忆,我不善良,我没那么伟大,我做不到。一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无论如何我要一个开始。就算是离开也要一同埋葬这段感情,那样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才不会觉得害怕,不会觉得孤单。就这样推开从十二岁就一直陪着我的感情,推开从十二岁就一直活在我生命中的人,我舍不得。
牵着天依左手的时候,我曾经以为李子涵只是我心中一个很难愈合的伤口,但现在我深深的领悟到他根本就不是伤口,而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怎样拔都拔不掉的一根刺。要连根拔起,我只会痛死。
“李子涵”
“老大,我是耗子!如果有的选择,我只想是你身边那只怕死的耗子。”
“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好!”
“你不问我要去哪里吗?”
“不用,就算是地狱,只要你想,我都会陪着你去。”
“敛男,我真的要走了。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但我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听到你叫我一声哥。这次如果不学出个样子,我是绝不会回池滨,爸爸忙碌了大半辈子,接下来的路就叫我这个做儿子的来闯吧!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的。有悦欣在身边支持我。鼓励我,再怎么艰难我也会挺过来的。告诉天依,谢谢他在韩家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就算他入赘许家,他也永远姓韩,永远是我韩雨晨的哥哥。虽然许家最终没有置韩家与死地,但他们伤害了我的妹妹,夺走了我的哥哥,有一天我会叫他们通通都还回来的。小鬼,我真的走了,但愿我回来的时候你会毫不避讳的喊我一声哥。再见!”
“敛男,保重!”悦欣姐的眼里饱含泪水。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走向机舱,慢慢的朝舱口走去,也慢慢的走出我的世界。
“哥”我大声的向着舱口喊着,用尽了平生的力量,我看见韩雨晨在笑,笑得很好看,笑得很灿烂。
“刘敛男,你记着,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走得多远,韩雨晨永远都是刘敛男的哥哥,刘敛男永远都是韩雨晨的妹妹,唯一的妹妹。”
那种声音透彻明亮和着飞机的启航声一起回荡在空中,久久围绕在我的耳畔。韩雨晨,你是我的哥哥,虽然不是唯一的哥哥,但你和他一样灾厄哦心中有同样的分量,我对你们也有着同样的祝福和爱。
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等到你们回来,当飞机飞向天空在我眼里慢慢小的像尘埃,脑海里定格了韩雨晨和悦欣姐最后的笑容。无论我等不等得到你们回来,你们一定要记住我,哪怕只是你们生命中的一粒尘埃,也一定要记得,我在你们生命里曾停留过。
李子涵拉着我不停跑,这种认真的表情,让我想到了12岁他在田径场上出色的表现。而曾经那个和我说话都会脸红的男孩儿,只在我过去的生命中出现了短暂的三个月,就消失了。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再次相见,更不敢想像曾经那么引以为傲的项目会成为我们今天逃生的速度之路。
尽管我不断的压抑胃的痛,但在这么激烈的运动之下,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掩饰下去。我曾经在这种疼痛的驱使之下不能叫,不会哭,只是撕烂了整整一床的棉被。果果在满地的棉絮中找到我,很生气的骂我神经病。
“走啊!”我蜷缩在地上叫他走,他却只是蹲下来一只手擦掉我满头的汗,一直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胃还疼吗?真不该叫你这么早出院的,应该把你的胃炎彻底治好的!”追来的人离我们越来越近。
“叫你走,听到没!”我用最后一点力气去甩开他的手,他却怎么都不放开。
“我属膏药的,甩不掉的。”耗子笑嘻嘻的看着我,满脸的调皮,却因为追过来的人变得严肃,“刘敛慈,你听好!我叫李子涵,12岁认识你,喜欢上你,17岁再次遇见你,爱上了你。我不管在你心中我有怎样的地位,我只要你知道,拉着你的手再也放不开,装着你的心再也离不开,就算死都会死在离你最近的地方。”
耗子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到在我的面前,他却不肯还手,因为有人拿着枪指着我的脑袋。终于他连最后一点站立的力气都失去,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倒在我们旁边。
“李子涵,我现在想要你的命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我不想让你死得那么痛快!”一个男人从轿车上走下来,用穿着皮鞋的脚在李子涵身上狠狠的踢了两下。我听到他握紧拳头的声音喝李子涵痛苦的呻吟。“我最宝贝的就是我儿子,你喝银浩居然敢打残他。”男人咬着牙又在李子涵身上补了一脚。
“你儿子是我打的,和银浩没有关系。跟她也没关系,放了她!”李子涵扭过脸看着我。
“放了她?你弄坏我最宝贝的东西,我也一定会叫你也尝到这种滋味。毁了她的脸,看你有多疼!”男人转过身用手抵着我的下巴,我看清了那张脸是整个池滨都憎恨的模样。九年前让唐斌锒铛入狱的冯耀森,又是为了他的混蛋。儿子有人递给他一个瓶子,我嗅到那个味道,是硫酸。
“冯耀森,你杀了我放了她!动她一下我会十倍百倍的奉还给你。”耗子歇斯底里的朝着他喊。
“杀了你,岂不便宜了你。叫你以后一直面对一个面目全非的人,看你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宝贝着她。伤我儿子我就叫你生不如死。”冯耀森凶狠的咬着下齿,手中的瓶子紧贴着我的脸。
“哼!”耗子对这冯耀森冷笑,“我不会在像以前一样的宝贝她。我要娶她!冯耀森今天要么你杀了我,要么你放了她,只要你动她一个指头,我就会叫你这个市长当不成,像丧家犬一样的在街上流浪被人唾骂。我李子涵说的出就做得到!”
“啪,啪!”闪光灯闪了几下,“冯副市长,不在医院好好照顾你儿子,大半夜的跑到我们这小地方来,还这么的兴师动众,你就不怕被记者逮到,明天上池滨的头条吗?我可听说你这个副市长可马上就要转正了。”是银浩,他带了好多人来,把我们都围在了里面。
“银浩来的正好。你找死,我成全你!”冯耀森阴森森的笑这,银浩却满不在乎的点起了一只香烟。
“别急,我们都是小角色,全死了也没谁会在意。不过今天我们只要有一个在这里受了伤,我保证你会在明天的池滨晨报上看到刚刚那几张照片。到时候谁知道我会不会把你那些贪污受贿的证据给交出来呢!”银浩把烟重重的仍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来蹍去。
“你们两个给我小心点儿!”冯耀森恶狠狠的看着银浩喝躺在那里的李子涵。胃痉挛的疼痛慢慢的缓解,当即将离开的冯耀森把装有硫酸的瓶子扔向李子涵的时候,我拥住了李子涵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深深的体会到每次看到我受伤,他那种心痛与不舍。地面与硫酸接触发出‘嗤’的声音。
第三十章 离开
听果果说耀结婚的时候,我正准备和李子涵一起去天上脚下的天鹅湖祭奠我即将开始也即将结束的爱情。我一位果果是在开玩笑,可她很郑重的告诉我说,她决定了。应该是银浩唆使果果这么做的吧,我在屋子里对这果果把银浩骂的一无是处,而当果果说出新郎的名字,我又不禁打了个寒战。程业,那个第一次见面就送果果钻戒的男人。
“喝银浩吵架了吗? ”我不相信果果会如此轻率的要嫁给一个有钱人。
“没有,我没有喝银浩吵架,也不是在和他怄气,我真的突然是好想结婚,很想和程业结婚。”果果没再说话,手里拿着遥控器不肯放下。傻丫头,你哪里是很想结婚啊,你只是很想忘记银浩却找不到比结婚更好的理由。银浩,你违背了自己的承诺,终于你还是伤害到我的果果。
果果睡着之后我悄悄地离开了,去找银浩。我反锁了门关掉他包厢的音响,冲着坐在沙发上的银浩就是一拳。他没又躲,也不还手,被我打倒在沙发上,我拽着他的衣领,又要挥起拳头的时候,我心软了。桌子上摆满的酒瓶,银浩消瘦的脸让我心软了,如果果果只知道我打了她最爱的银浩,她不会骂我,不会怪我,只会偷偷的心疼,偷偷的流泪。我放下手按着银浩憔悴的脸,坐在他旁边。
“我知道你一定回来找我的。”银浩现开了口,接着就大口大口的喝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果果说她要嫁给程业。”我抢下银浩手中的酒。
“不错啊!程业很喜欢果果,她会幸福的,果果一定是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对吧!”泪水肆意的爬满他的脸颊,我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将音响又开到了最大,任银浩趴在那里痛苦。或许我真的不应该来,看到我,他会很自然的想到果果,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怎样都抵制不了内心被凌迟的痛。
“银浩,不要哭了,果果会心疼。”我轻轻擦掉银浩脸上的泪水,他微闭着眼睛坐了起来。
“可是我这里痛,像被一万只蚂蚁啃食着。”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给不了果果。10岁我逃出孤儿院,12岁拿着刀在街上砍人,15岁我认识老大他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17岁我们打遍整个池滨。一直以来我都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不会忍气吞声,不会寄人篱下,除了打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会些什么。果果左手的那只戒指是我做了一天的服务生才买下的,只一天而已,我差一点把整家店给砸了。那是我唯一能给她的干净的东西。”银浩抚摸着右手上和果果一模一样的饰物。“我的东西不是偷来的,是我用生命拼回来的,可我觉得他们比偷回来的还要脏。我不想弄脏了她。现在她的左手已经不再属于我了,果果说我是一匹马,一匹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野马,她不要用绳子拴住我,她爱的是银浩,她不要做那条舒服我的绳子。所以她决定放了我,舍不舍得都要放。她的决定是对的,一辈子我只能替她死一次,可是我死了在这个世界谁还能保护她,如果我死了,她会更伤心。如果有选择,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好孩子,让果果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为了再去天鹅湖的行程中不会出现类似与上次一样的状况,我去医院拿了好多的止疼药。刚走出医院许若雪的车就开了进来,我鬼使神差的也跟着她又走了回来。许若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了一间单人病房。门虚掩着,透过狭小的缝隙我只能看到天依惨白的脸和忧郁的眼神,他的目光一直停滞在一个方位良久,却没有一句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骂我?”天依仍然注视着同一个焦点不说话,许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