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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贪官奸商,但大多都是有权有势恶贯满盈的家伙,何曾有过这样弱不禁风又如
此孝道的女子。
「女儿啊,有唐先生送的银两,足够咱过几年好日子了,你就不要再出去外
面做事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世道又挺复杂的。」那老女人又咳了两声。
「妈,我听你的。」韩忆梅使劲地点了点头,「等我做完了这个梅,我就回
来侍候您。」
吴长天手里扣紧的机括又放开了,叫他杀这样一个女子,他真的下不了手。
他一纵身爬上窗棂,回到了房中。而此时柳如烟还在酣睡。吴长天钻入被子
想摇醒她,柳如烟却翻了个身朝里又睡着了。吴长天望着窗外的星空,翻来覆去
却是睡不着。隔了一会,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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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五更时,吴长天突然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惊醒,原来是昨夜投宿的客商
和他的人马出发了。他们从马厩中牵出了马匹,听声音好象是贩盐的,要将盐巴
驮到西藏去,得要起早贪黑地赶路。韩忆梅和客栈的伙计正忙着跟他们结帐。
吴长天一摸身侧,柳如烟不知何时走了。
吴长天悄悄爬起,找到了自己的玄铁剑和箭囊、镖囊,却见镖囊中有一个纸
团。他忙将纸团塞入衣袋,悄悄出了门,纵身一跃上了房头,乘着夜色未褪几个
纵跃,便出了客栈。再几个起落,人已上了大道。他先向左走一百步,再向右拐
一百步,再向前走一百步,便到了一所豪宅前,在朱漆大门对面照壁上的「福」
字的起首一点上一按,照壁前已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出入的圆洞,他悄无声息地
钻入洞中,沿着洞内下斜的石梯往前,在另一个洞口出来,面前便赫然是一间秘
室,石床石几石凳一应俱全,这里便是吴长天在边城中的容身之处,那座宅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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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友「丹丘生」的,而这个秘室也是他为吴长天建的,「丹丘生」表面是边城
屈指可数的富商之一,暗地里却是江湖中有名的「回春圣手」,特别对解毒可以
说是独领风骚。而他与吴长天的关系却无一人知晓,吴长天也从不将自己与他的
关系告诉任何人。几十年来,没有一位仇家想到他会藏身于此。
吴长天点亮火折子,将那团纸打开看了,却是柳如烟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娟
秀的几个小字:「长天,爱你之心,至死不渝。奴家请你办的事,也请尽力。十
日之后午时,我们在华盖寺相见。你的烟。」
吴长天皱起了眉头。心中万分矛盾,柳如烟步步紧逼,不杀韩忆梅如何向她
交代,但韩忆梅却是那好的一名女子。这却如何是好。吴长天百思不得其解,便
信步走到了后园中。
这是一座方圆百顷的花园,假山怪石,花鸟草虫、亭台楼榭,别有洞天。吴
长天尽情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暂时将烦恼丢在一旁。转过一道假山,却见丹丘
生正在园中练剑。吴长天忙揖手道:「兄长,您可真早哪!」
丹丘生忙将剑弃之一旁,邀约吴长天到亭中小坐,他诧异道:「吴老弟不是
在翠云湖边置了房舍田产退隐江湖了吗?我还道哪日到府上叼扰呢,哪知你却闲
不住又出来了。」丹丘生身板瘦硬、一缕长至肚脐的黑须,一袭藏青色长袍,看
起来相当精神。
吴长天将「青龙会」的追杀说了,却略去见到了柳如烟一节。
丹丘生道:「其实也不必担心,这『青龙会』现在势力如日中天,又加上仰
仗了云贵总督唐定邦的势力,真是无法无天,不过我听说前两日在与四川青城派
的一场械斗中,青城派得到云南大理点苍派相助,这『青龙会』损失不少。看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点也不错。」
吴长天颔首不语。隔了半晌,他对丹丘生道:「你我兄弟好久没有拆招了,
我倒想看看兄长的『回风剑法』如何了。」说着,便抽出了玄铁剑。
丹丘生哈哈一笑:「想必老弟的『天阙』剑法已入化境了。」也不多说,挺
剑便向吴长天剌去。他的剑法轻灵飘忽,刚柔相济,确已做到了收发自如。他第
一招「轻风拂面」一扫,便向吴长天的面门袭去。吴长天玄铁剑一横,便封住了
来剑,哪知这其实是虚招,丹丘生未等招式递老,长剑忽然向内圈转,径向吴长
天「丹田」刺去,这第二招叫「风吹杨柳」,也是极为轻灵。吴长天大惊,硬生
生将身子斜掠出两尺,同时,一招「天崩地裂」改剌为劈,径向丹丘生右肩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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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丘生见来势凶猛,沉腰提胯,用剑一横,他那剑也是有名的「青缸剑」,不怕
劈的。只听「当」一声巨响,二人均是「登登」地退了两步,虎口发麻,不禁相
视一笑。
「呵呵呵!」一声夜猫子似的笑从天幕中传下来。一条灰影从一株菩提树上
飘了下来。正是那日在酒楼上缉拿吴长天的那个有着一双三角眼的灰袍客。他边
走边拍着手道:「妙妙妙,一柔一刚,一轻灵一沉雄。却均是内力深厚,在下佩
服。」
「足下何人,如何擅入本人花园。」丹丘生道。
「好个丹丘生,别小器,我只是来看看美景而已。想不到你倒过得安逸。人
家江湖中风风雨雨,你却在这里阅尽人间春色。小老嫉妒得紧哪!」那人捋了捋
稀疏的胡须。
丹丘生左看右看有些愕然,看看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曾见过此人。
「兄台不必介怀,我只是奉主人之命请这位吴兄到主人府中一叙。找了一夜
找不着,适才路过花园,见风景甚好,进来小憩片刻。想不到却遇上了吴兄。丹
兄,请一边休息,你还是你的大老板。」说着一拱手。
吴长天知来者不善,长剑一握,更不答话,便向那人袭去,那人双手一分,
双钩在手,径向吴长天挖来。吴长天力道刚猛,剑剑挟起呼呼劲风,那人却诡秘
异常,忽而如急风骤雨般左右连击,时而又如三春杨柳一般舒缓往来,让人摸不
清路数。忽然,吴长天一招「天光云影」,长剑生风,将那人全身笼在剑光之下
;那人也不急,单钩一招「夜叉探海」,直向吴长天喉部钩去。而右手钩却去迎
击吴长天的剑。这却正是吴长天的破绽所在,「天光云影」剑圈极大,唯独剑圈
中间最虚。吴长天眼见左钩已到,只好回剑自保,那人却欺身而上,将右手钩向
吴长天会荫部钩去,却是最为毒辣下作的打法。吴长天大骇,身形暴起,跃起在
空中「刷刷」两剑,将那人逼退两步。然后连连按动袖内机括,袖箭便从上下左
右袭向那人,那人身形一挫,躲过了袖箭,吴长天已几个起落,身子如大鸟般向
花园外掠去。那人随即紧跟着吴长天而来。
此时,城中开始有了吆五喝六的叫卖声……
柔情万缕又是八达酒楼,依然一样的好酒,一样精致的小吃。可吴长天已索
然无味,摆脱了那人的追赶后,他已觉得非常劳累,他那种退隐田园、隐姓埋名
的想法一时比一时强烈,可「飘萍客」沈青莲的话却又时时在耳旁想起:「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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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江湖,你往何处退呀!」他知道,翠云湖畔那座宅院如今已在「青龙会」的
监控之中。而「丹丘生」那里的秘室至今虽无人知晓,但今日那个灰袍客既已知
道他与「丹丘生」的关系,难免不会使人起疑,那里看来也是少去为妙。
而灰袍客曾与他在此相搏,他就再精明,也想不到我又来到这里。
「沉吟间,已将一壶,狮山陈酿」喝毕。
他大喝一声:「小二,再来一壶!」
「好呀!喝酒也不约约老兄!」声到人到,骨格清奇,长袖飘飘,一身青袍
的「丹丘生」已来到他的酒桌旁。
「啊呀!是陈老爷呀!真是稀客。难得来光顾小店!」一身肥油的酒楼老板
已跟到了「丹丘生」身后。
「有雅座单间吗?」「丹丘生」淡淡地问。
「有,有,二位请!」酒楼老板将二人延请至顶楼临街的单间里,一壶上好
的「铁观音」沏了上来。
丹丘生压低声音对吴长天道:「你是知道的,城中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我已
打探清楚了,那灰袍人却是总督府中的捕头。平日看起来整天饮酒赌钱,却没有
想到会有这好的身手。」
吴长天稍一沉吟:「我看此人大有来头,他的武功虽毫无路数可言,却是功
力精湛,而他的身形步法我又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以后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你最好离开边城一段时间!」丹丘生道。
「好,等我办完了眼前的事,我就去了。」吴长天说完,将满满一盅酒倒入
了喉中。
「丹丘生」飘然离去了。吴长天仍在酒桌上豪饮不止。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
心绪很不宁,而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把茫然的眼睛投向深长的街道。忽然眼
睛一亮,他似乎看见了韩忆梅。依旧是那身淡蓝色的长袍,依旧是忧郁的双眼,
在人群中独自徜徉,他揉揉眼睛再看,是她,真的是她。他左手提剑,右手拎着
酒壶,身形一纵,即从酒楼上飘下去,跟着韩忆梅往前走去。
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声此起彼伏,吴长天却只是看着韩忆梅,看着
她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身影。
走过了街角,韩忆梅拐入了幽长的小巷,小巷很窄,两面都是高墙,即便是
白天也很少见到阳光。韩忆梅轻轻地向小巷深处走去,就如一株丁香花在风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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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吴长天从黑色的包袱中取出弩箭,张弓搭箭。吴长天之所以是「边城第一杀
手」,不仅是练就了至刚至猛的「断石开碑手」,不仅练就了威力无边的「天阙
剑法」,这弩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功夫也是久负盛名的。
他把箭头对准了韩忆梅,他看到她在前面轻盈地走着,他看到了箭尖已指向
她致命的部位,他已拉开了弦,但不知怎的,他的手竟有些发抖。妈的,他在心
里骂自己,是酒喝多了吗?他再一次拉开了弦,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在心底暗
自叹了一口气。
一只苍鹰飞过,掠过了小巷天空,吴长天猛地将箭尖对准了天空,只听「嗖」
的一声,那鹰便一头栽了下来……
吴长天一仰脖,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小巷,他细长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摇晃着。
落日融金,暮云四合,吴长天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翠云湖畔。看着收网回
航的渔家和归巢的水鸟,吴长天突然有了一种孤独无依的感觉。他在沙滩上坐下
来,仰望着远处的天空和黛色的山峦。也许,他应该到山那边去,他应该离开这
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想着想着,他眼皮发沉,竟在沙滩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吴长天突然醒过来,他抬起朦胧的睡眼,看看四周,好
象是在一个房间里。他揉揉眼睛,四处一看,壁上书画条幅似曾相识。这是哪里?
我怎会在这里?吴长天摇摇头,依旧想不起自己是怎来的。
「你醒啦!来,喝一杯茶吧!」一声柔美的声音响在耳畔,那声音是如此的
清丽与柔和,如同三梅间轻轻飘拂的柳枝。一个镂有金色图案的枣红色陶杯伸到
了他的面前。吴长天的确渴了,也不管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