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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桐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被水汽包围。
顿时,水声四溢。
以厉仲谋的身高,水位正在下颌处,于吴桐,却已足够灭顶。
水涌进口腔,溺水的恐慌散溢,她越发紧张。
厉仲谋等着她来寻找罪魁祸首,却只见她脚在水里还未够着地,就已经扑腾起来。
水花飞溅中,厉仲谋无可奈何地游回她身边。
一经触碰,吴桐便如抓住了浮木,整个人挂在他的脖颈上。
紧密的贴合,胸口相抵,心脏相触。直到笑出了声,厉仲谋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开怀。
厉仲谋愣怔片刻。
待看清了面前人的脸,吴桐猛地松手,但为时已晚,厉仲谋已牢牢揽住她后腰。
吴桐被迫整个人紧贴着他,移动不了分毫。
起伏的胸口被他紧紧压迫着,她的发丝沾在唇上,厉仲谋伸手替她捻开,手指停留在了她的唇上,没有收回。
他的指尖在她唇上摩挲,他眼中则不期然地释放危险信号,吴桐要退开,身往后仰,他像是要松开钳制,可下一秒又反悔,重又收紧臂弯,将她捞回来。
他托着她的臀,将她抱高,仰着头,濡湿的眼眸,迷人的欲望。
吴桐双手抵着他肩膀,被他托高,重心不稳,心跳也不稳,不得不低叫唤醒他,更唤醒自己:“孩子在看!”
泳池中静寂着,厉仲谋偏头,目光寻去,五六双眼睛正齐刷刷盯着他与她。
厉宅里没有可以供吴桐换的衣服,吴桐回到休息室,抱着湿漉漉的自己,等用人送来烘干的衣物。
厉仲谋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打了个寒噤,他见状直皱眉,“去浴室洗个热水澡。”
她觉得烦,扭头去数衬衫上的纽扣,厉仲谋看了眼她湿透的乌发,转身进浴室放水。
水声惊扰了外间的吴桐,她抬起头来便见厉仲谋从浴室出来。她来不及重新低头了,索性冷淡地回视他。
沉默地对峙间,厉仲谋恍惚嗅到有趣的滋味。
别扭怎么和有趣对等的?他转念便觉得这想法荒唐。
“你自己选择,”捏住了她肩膀,“是要我把你扒光了扔进浴缸,还是你自己进去。”
这招很管用,她再倔强,也不得不屈从。
厉仲谋自己也是一身狼狈,只简单擦了擦头发,浴室里没什么动静,烘干的衣物很快送来,
他示意佣人送去浴室,再想一想,他又叫住佣人,“等等。”
厉仲谋起身走过去,接了衣物,自己敲响浴室的门。
“谁?”
有些模糊的声音自门内传出,声音中仿佛带着洗浴时特有的温软氤氲,教人辨识不清。厉仲谋听着,只觉有猫儿的爪子抓挠着耳膜,酥麻地痒。
佣人在一旁,见厉仲谋迟迟不说话,只能替他开口:“吴小姐,你的衣服送到了。”
“等等,就来。”说完便没了动静。细微的声响被门板阻隔,厉仲谋示意佣人出去,自顾自的在寂静中等待。
门拉开,吴桐裹着浴巾的模样出现在细窄的门缝后。
厉仲谋在这一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要关门,他才抬臂抵住门。
门在彼此的对峙中越拉越开,她始终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挤进了浴室不说,更甚者,她在节节败退中,双脚踩在湿滑的瓷砖上,一打滑,重心便不稳。
幸而,向后跌去的同时,被他适时捞住腰身站稳。
浴室内雾气满布,热的馨香飘散在空气中,打湿了一切,包括她的视线。大概是错觉,透过一片迷蒙雾气,她看见他眼中的柔情似水。
什么都是氤氲的、看不清的,偏偏嵌在墙壁上那面防雾玻璃,清清楚楚映照出他们此时的样子。他一声不吭,目光从她脸上掠下,下颌,脖颈,锁骨再向下
她双手慌忙纠紧了胸前的浴巾,“出去!”
拳头被他握住了,与他这时覆上来的手掌一道印在她的胸口,这种时候他还兀自浅笑:“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他跟她说要请她来这里时,她怎么回答他的?“吃顿饭而已,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他还记得当时的她这么说,一脸坦然。
可她此时,唇与脸俱是嫣红色泽,紧紧咬着牙齿。
吴桐心窝一酸,也不知是他作恶的手弄疼了她,还是他此时无辜的深情如同做戏。他记住她每一次的违抗,所以才要这么耐心地和她玩着情意绵绵的游戏,让她铭记他的不能招惹
还是这一次他真的已经不耐烦,要将她彻底弄到手?
无爱承欢50
厉仲谋连她最后这一点思考的余地都剥夺,他捏住她下颚,同时,一枚亲吻落在她额角。不容她细想,他的薄唇紧接着移到她的唇上,逗弄着要她开启紧合的牙关。
厉仲谋一点一点地揽紧她,她推柜着后退,浴巾下摆不知何时已松开,他的手已焚烧一般窜进,渐渐蔓延在她的肌肤上,沿着会令人发狂的痕迹缓慢接近她的核心。
他在她耳边低沉地呼吸,气息遍布她的周身。
她已经踩上浴缸边的台阶,他还要近前,她一下子躲着,后脑勺磕在墙壁上,惊呼声还未出口他的嘴已经堵上来,严严封住她的口。
厉仲谋的手托在她的后脑勺与墙壁之间,终于成功在她的口中进驻,唇间有纠缠的声音,越发地响。
他不时地放开,一瞬不瞬看着她,确认她的存在。这个女人的脸,此时此刻如有情愫涌动,美得近乎不真实。
他搂着她,姿态亲昵,他的手掌下就是她的心跳,眼中书写的晦暗落在她的眼中,漩涡一般,要卷走她的心智。而他,一双眼睛紧迫地盯着他,像是要确认什么。
确认她是不是又跌进了他的柔情陷阱?
她知道他不甘,可他能够潇洒地一晌贪欢,她不行
吴桐手臂不受控地抬起,转眼间便抻下莲蓬头。
金属的质感握在掌心,她正要向他砸去,他已准确捏住她的手腕扣在头顶,一边继续着细细的亲吻与品尝,一边不甚清晰地说:“专心点”
扬起的手再阻止不了浴巾滑落的速度,她只来得及一手拧住将浴巾角,险险护住自己,但整个后背已展露在空气中。被他按在冰冷的墙上,沁着的背脊和肩胛,一片凉意。
他的手揉着她的背,顺着脊椎而下,辗转间听见她一声微痛的闷哼,他这才放过她,抬起头来:“弄疼你了?”
她只推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继续,死活不肯开口,他捏着她的腰侧要她背过身去,这时才发现它背上的伤。
白皙肌肤上一片淤青,他前晚的“杰作”。
厉仲谋也暗暗惊讶自己的一拳力道竟然这么足,一时忘了说话,浴室的空旷处回荡的只剩她的呼吸声。
他在她身后,可是她听不见一点动静,他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做,更是弄不清楚。
突然间,毫无预兆的,他吻上她的背脊。
有些痒,酥麻感顺着末梢神经延展,她想要翻转过去,被他按住肩胛。
他的唇流连在她背后淤青处,一手提起她的腰,一手绕到前边,重重地抚触,要她瓦解,甚至问她:“疼么?”
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密密地吻她的耳后,背脊,手在她腹下的手术伤口上辗转着滑下,捧牢了她,试图托着她往后,紧贴自己。
她弓着身体,稍微一点挣扎都被他化解,无端端只能贴着他的胸膛,被他纳进桎梏中。
他一只手离开了她,随即耳边响起拉链拉开的声音。
她的腰身被提得更高,越发亲密地贴向身后的他,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是她没有动。
他想要拥有她,他却也没有动。
想要,但也并不急于一时,于是他问:“要么?”
浴巾早就掉落在脚边,她双手撑在墙上,无论理智怎么提醒,这心却早早地犯了贱“厉仲谋你放过我吧”
他顿住。
很久都没有动静,她差一点要沿着墙壁滑落,他才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你告诉我。”
声音很低,更像是在呢喃,透着不解。
吴桐想要披上浴巾,可连浴巾都已湿透,她只能蜷缩起自己,瑟瑟发抖。然而抬头看他,他依旧是一身衣物完好,没有狼狈。
她永远是这样,妄图找一点点双方可以平等的东西。哪怕,只有平等的爱也好。
哪里出了问题?
她的痴心妄想是最大问题。
可她该如何启齿?
“我和向佐”
他打断她,声音是极冷了:“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鬼话,我看得出来不是!”
厉仲谋给自己一分钟时间冷静,随后才发现面对这样身无一缕的她完全无法冷静,只能取来原先搁在盥洗台的衣物,替她套上外衣。
为她系纽扣时,目光不经意掠过她颈子上一枚枚他种下的吻痕,身体的热本就没有褪去,此时火势在身体中劈啪啪啪地灼烧,厉仲谋窒一窒呼吸。
她半句话也不说,缩在那里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强迫一个人到这个地步,厉仲谋也觉得可笑。整理好了彼此,厉仲谋把空间还给她,自己走下台阶,出了浴室门。
厉仲谋没走出多远就碰见童童迎面而来,孩子正东张西望地找人,厉仲谋没时间调整心情,臭脸都让童童看了去,孩子很知道察言观色,收了飘忽的目光,立在那里没有动。
厉仲谋柔和了眉眼走过去,帮忙理了理童童一身又湿又乱的衣服:“回房间换身衣服,马上开饭了。”
童童“哦”了一声正要走,余光瞥见房间里又出来一人。童童抬眼看:“妈咪?”
吴桐见蹲在孩子身前的厉仲谋,一愣,随后转移视线,上下打量一下童童,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穿的一身湿到处跑?会感冒知不知道?快去换衣服!”
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厉仲谋喜欢扮好人,这就越发显得她凶,童童委屈地朝厉仲谋努努嘴,吴桐已经把童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来,不怎么温柔地擦着童童一头乱发。
她是严母形象跃然纸上,童童在毛巾遮盖下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一转,突然间“咦?”了一声,同时好奇地看向吴桐脖颈某处细细看。
厉仲谋在一旁,原本一直没做声,此时顺着童童目光看去,见吴桐脖子上几枚清晰吻痕,他来不及提醒她遮一遮,童童已经开口:“妈咪你被蚊子咬了?怎么又红又肿的”
厉仲谋眼疾手快,抬手就帮她捂住,同时摸摸童童脑袋:“快去换衣服吧,别让你的朋友们等太久。”
两个大人各自心怀鬼胎,童童也不多追究,奔到楼上去了。吴桐只觉他的手掌太烫,晕染得她脖子也是一阵发热。
感觉到掌下的皮肤瞬间绷紧,厉仲谋放开了手,吴桐正要舒一口气,他突然又靠近,看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厉仲谋咬紧牙没说话,悄无声息地帮她把扣子系高。
吴桐屏着呼吸等他走人,他却挨着她没有动,唇若有似无地摩擦她的耳郭,吴桐慌忙捂着那边耳朵退后半步。
简直是避之唯恐不及。
厉仲谋劈手捞过她的腰,锢着她两边腰线:“对你凶不对,对你温柔也不对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吴桐以为经过刚才浴室一役,他是真的明白了,怎么又让他一句话绕回来了?
是她该拿他怎么办才对
他铁腕一般的手放在她腰侧,吴桐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