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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眨眼,眸子里有狡黠的光闪过,表情却像是受到了很大委屈一样可怜兮兮,“嗯。”
他低沉的笑。
一直都知道,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就如他,就如她,就如他们
大家都在口头默念着自己的爱情,世说纷纭,有一种爱,明明是深爱,却说不出来;有一种爱,明明想放弃,却无法放弃;有一种爱,明知是煎熬,却又躲不开;有一种爱,明知无前路,心却早已收不回来。
所有人都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真正经历过而且懂得的人又有多少?
带着上官擎的祝福,带着三年来她的收获,带着她来的时候拿的那些曾经完好无缺而今斑驳陆离的照片,她坐在了通往家乡国的飞机上,心里沉甸甸的满满的,说没有感慨那绝对是假的,可是真的要说出来一通,她却没了言语,只余一个念头在腹中迂回,且越来越清晰明了,那就是:以前的逃避,是因为害怕面对什么,而今天,她才终于明白了,其实,她是在等待着什么
看着手里的履历表,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多年之后,终于实现了她期望过那种平淡的工作、平淡的生活的梦想,几天前,她就已经把自己的求职简历投送给了几家报社和媒体机构,她的底薪和职位要求不高,因为精通英语和意大利语,也已经有很多家单位都已经给了回音,平时要做的除了采稿、征稿和校对,基本上没有什么挑战性,将会很轻松而且是她喜欢的,所以,对于未来的这个筹划,她很满足。
再次回到自己的家,慕向惜恍然之间有种错觉,就如同出去市场买了一颗大葱的功夫,她就回来了,爸爸还等着用葱烹锅,妈妈则张罗着在桌子上摆放碗筷,曾经的温馨曾经的笑意满溢,而今,除了寂静就是荒凉。
不知道是钥匙还是门锁锈掉的原因,倒腾了足足五分钟她才终于走进了门。
迎面飘过来的霉味和尘土味道让她不由得捂紧了嘴巴,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冲过去拉开沉重的窗帘和窗户,黑暗的室内顿时迎来了光亮,清新的空气让她舟车劳顿的身体得到了些许的力量。
她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到处走动,一路踏过,带动地面上的灰尘扬起,阳光一照,满室都是雾腾腾灰扑扑的,来到厨房,仅剩的几个瓷碗都不见了原来的色泽,竹制的筷子也裹了一层黑黑的霉菌,她拿起来,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一发不可收拾,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她就开始了大整顿
能够扔掉的,她一个不剩!
不能扔掉的,她擦了又擦,直到窗明几净,直到客厅和厨房现出了原来的面目,她这才发现,天已近黄昏,腹中空空的,家里也空空的,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浑身脏兮兮的,灰头土脸的她也不想出去吃,索性就叫了外卖,不是那种路边随意的小吃,而是教工楼对面马路上那家新开的豪华五星级酒店,她刚才经过的时候记了那号码。
这三年的丰衣足食,她成功的被上官擎灌输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吃好身体才好。所以,她对吃的方面,要求很高,一定不能委屈了肠胃,顺带着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她现在的健康体魄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一个人她点了足够分量的三菜一汤外加一个饭后甜品。
吃饱喝足,她歪在沙发上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起身了,有些怯巍巍的看着洗浴间,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走了进去,没有她预想的那些黑色的血迹,心头终于稍稍放下了忐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顺便抚去额头汗涔涔的水意。
虽然已经警告过自己很多次,人死如灯灭,什么也没了,什么也没了,但是她这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还是不能够做到足够的冷静,好吧,没关系,漫漫就习惯了,一边打扫她一边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倒真的是平静了不少,最起码一个人不会那么害怕了。
将自己的卧室整理出来之后,已经是午夜十分了。
脱下一身早已不见原来颜色的衣服,她全部裹起来扔掉了,妈妈以前说过,旅行归家的游子要甩去一身的劳累和负担,裸的睡上一觉,什么辛苦啊什么杂念啊全部会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也算是彻底贯彻了一回。
打开衣柜,除了她寥寥的衣物外,一无所有,她在整理这些的时候,眼睛却被其中一件蓝灰色的衬衫给吸引了眼神。
是许南川的,那个冬天,他曾经陪着她睡在这里,也是那个时候落在这里的,上面似乎还带着他身上那股清爽的气息,她将它按在了胸口,似乎在凭吊着什么。
唯独这个,她没有扔掉,拿去洗了洗,挂了起来。
晚上,她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不知道是太过于劳累了还是找到了落叶归根的宿命感。她带着甜美的笑意醒来了,耳边似乎还残留着梦里的声音,是爸爸妈妈还有城城,他们唯一的一次在外面野炊,留下了一个最为美好的回忆,妈妈的笑脸定格在了脑海里,她也由衷的笑了,妈妈,我回来了,你也在开心着,是吗?
真好!
满怀信心的起床,神清气爽。
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许文泰打电话,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激动,“爸!”
“回来了!”三个字,像是渗入水中的一滴墨,悠然在她耳边散开,暖暖的熨贴人心,一样的慈祥和蔼,不变的雄浑气势,镇定人心的沉稳有力,远在电话这头,慕向惜感激莫名,重重的点头,“嗯。”
“住在那里还行吗?”
“行!您就放心吧,我现在是打不死的小强,吃苦耐劳得很!”她难得的跟他开玩笑,这几年,别的没学会,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跟上官擎学了七八成,凡事要乐观,不容许她退却,所以,世事终究是要她独自面对的,她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方愉悦的大笑,然后问她,“需要我把城城带过去吗?”
她立即拒绝,“不!不要!不要打扰他的学习安排,我去学校看他,我想陪他一天的时间,晚饭后,我亲自把他送回去,好不好?”
她近乎卑微的要求,不是她感觉低人一等,而是她知道一个事实,现在的她,身为人母,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该有的礼貌和分寸再也不能缺失了,虽然是表面的,但是她也想做得好一些,在城城心目中,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形象打一点点折扣了!
许文泰沉思了很久,似乎对她这种变化颇有感慨,他满口应承了下来,“当然好!”
“谢谢!”
“傻丫头,客气什么,他是你儿子,给你看是理所当然的!”
慕向惜苦笑,抚着胸口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有点紧张。”
“哈哈,你跟城城不是天天视频吗?还紧张什么?”
“那不一样!”
三年的时间,几乎是城城一半的年龄,七岁的她,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没有吻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给她一个吻,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她的归来不理不睬,不知道他小小的内心会对她这个母亲有没有什么怨言,不知道
来到学校的时候,城城正在上体育课。
在草地上,老师正在教孩子们打棒球,轮到城城的时候慕向惜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球棒再举高一点。”老师手把手的教导了一番之后就跑了出去,站在投球的位置朝城城大喊,然后,把球投了出去,不过,城城没有击中,“要集中注意力,挥棒要快一点。”示意他再举棒。
小家伙身穿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远远望宛如芝兰玉树一般迎风而立,举止投足都显得气宇轩昂,以前总是担心他会很不幸的遗传到她这样娇小的体格,现在刚刚七岁就已经窜到一米三了,上至五官轮廓,下至形态体格都越发像他爹地,她细细地想从他身上找到她的影子,除了眉宇之间那淡淡的挥不去的忧郁得自她的遗传,别的特征,似乎再也找不到了,可是,任谁搭眼一看,也能发现,他就是她的儿子!
第三次的时候,小家伙潇洒漂亮的将球挥了出去,犹带稚气未脱的可爱,唇角那恰如其分的笑容却自信满满得让人惊叹,不由得想起了许文泰寄给她的那些记录城城精彩瞬间的光碟,其中一场辩论赛让她记忆深刻,除了继承了许南川的外表以外,他还继承了他的睿智,在场的每一位观众都为城城精彩的辩论而喝彩,由于他无懈可击的辩词,以及他出众辩论技巧,使他所在的那一队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
一直以来,慕向惜都在祈祷,城城该受的苦痛都已经在那几年里偿清了。接下来,就是人生得意的时候,事实证明,这三年来,他的人生都一帆风顺,予以予求,虽不说尽如人意,却已经让她很满意了。
她站的的地方不算太显眼,但是还是引来了数道眼神的注视,几个小学生好奇的打量着她,还有那个男教师,也往这边瞄了几眼,而她家的城城目不斜视,似乎对外界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她看来,这很酷很好!
体育课眼看就要结束了,最后一项是围着操场慢跑,就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了,慕向惜紧张的手心冒汗,看着城城越跑越近的身影,她几乎按耐不住了,下一秒,在她还没有想好之前,就真的如离弦之矢冲了过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城城被旁边的小男生故意伸出一条腿给拌了一脚,狼狈的扑倒在地,大家还没有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绿色的身影闪过,城城瞬间就被人拥进了怀抱里。
小朋友们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老师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没从她怀里抬头,城城就凭感觉叫了一声,“妈咪?”
“宝贝!”她喜极而泣!
“妈咪,真的是你?!”此时的城城,才真的恢复了稚气的举动,喜悦的心情难以自抑,慕向惜感慨万千,抹去他脸上和手上沾的草屑和尘土,比他还要激动无数倍,哽咽着抱着他的脸吻了个遍,“是妈咪是妈咪!妈咪回来了!”
小家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匆匆的亲了她一下,脸红扑扑的看向旁边的男人,“老师,这是我妈咪!”
“您好,您好!”男老师跟她年龄相仿,眼睛亮亮的,很有神。
“老师您好!”慕向惜礼貌的伸手与他相握,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叹,“您刚才跑得实在是太快了!闪花了我们的眼睛啊,简直是百米冲刺!”
城城自豪的挺了挺胸脯,这个时候,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窜了出来,“妈咪?我看你是他姐姐冒充的吧?城城有妈咪吗?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慕向惜寻声望去,恰好就是刚才那个小坏蛋。
她和老师面面相觑,老师无奈的耸肩,慕向惜无所谓的一笑。
这是贵族学校,在这里的都是豪门世家的子弟,难免有一些事情是大家不好明说的。但是,别的她可以不管不问,欺负她宝贝的事情,她坚决不能姑息,要不然一回他欺上瘾了,以后难免再犯,看城城紧抿着唇气呼呼的握着小拳头,那隐忍的架势像是想上前寻仇,她温柔的抚了抚他帅气的发型,顿下身体,微笑着面对挑衅的小男生,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