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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认为。”
她瞄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你的脾气。”莱恩一针见血的指出,“你懂得你要的是什么,就像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后果。”
他的话令她发出会心的一笑,她缓缓的躺在草地上,闭上了眼睛。
莱恩了解她吗?她不肯定,但他却说对了一件事,她确实懂得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过纵使知道莱恩知道她的想法又如何?她在乎的并不是他的想法,而是傅行风的,纵使莱恩与他两人私交甚笃,但这并不代表莱恩可以代他发言。
子瑜耳际传来远处的海浪声、风吹过树木的沙沙声,以及倦鸟归巢的呜叫声,最后和谐的带来平静。
※※※
“她睡着了。”再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莱恩站起身,转头面对来人,轻描淡写的说道。
行风低头看了子瑜一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她大小姐今天又无所事事的混了一天。
“她不适合我。”丢下这么一句话,莱恩缓缓的站起身,准备转身离去。
莱恩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行风打定主意的事,要使他改变难如登天,这也是为什么他至今还不带她离开的原因之一,因为他还是认为他可以藉由夏子瑜使自己忘记Moon。
他与行风认识至今,相知相惜,行风会为他做许多事,纵使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今天若换成另一个情形,他也会为行风如此义无反顾,不过单单感情的事,他不会不智到因为夏子瑜的存在而破坏两人多年的情谊。
“莱恩!”行风唤住了他。
莱恩缓缓的转过身,面对他,无语的询问他唤住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行风轻声的问,他没有气愤,只有疑惑,至今还是相信子瑜足以与莱恩匹配。
莱恩不解的望着他,“什么意思?”
行风低头看了熟睡的子瑜一眼,她的长发披散在草地上,显出一种不同于清醒之时的狂野美丽。
“我看得出,你觉得她很有趣。”他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好友,“你并不讨厌她,但为什么不能接受她?或许她并没有Moon的柔情似水,但她有另一股爽朗活力。她长得并不难看,事实上,她很美,更何况,她……”
“也很狂野。”莱恩的笑容似乎在暗示他些什么。
行风因他的笑容而感到困惑。
“你一向不多话,”莱恩一针见血的指出,“但你现在说了很多话在谈论她,正确点来说,从你带她来的那一天开始,便不停的将她挂在嘴边。”
“没错。”行风承认得干脆,因为他并不觉有何不妥。
莱恩露出一丝戏谑的表情,“这代表她属于你,我并不会愚昧的跟你抢她,兄弟比女人重要多了。”
“你……”
“别急着否认,”莱恩打断他急欲解释的话语,“因为这会显得你在粉饰太平。”
他的话令行风无从反驳,看着他再次转身离去,这次,行风没有唤住他,任他走远。
行风若有所思的坐在熟睡的子瑜身旁,考虑着是否应该唤醒她,最后他作罢似的缩回自己的手。
这几年来,他忙碌得没时间静下来想自己到底要什么,这或许是身为一个现代人的悲哀。
他看着她散在草地上的黑色长鬈发,忍不住伸出手撩起一把,随着海风,飘来一股花香的味道。
适合他的女人不该是像夏子瑜这般的女人,他可以想见与她在一起生活将会是场大灾难,而他会被她激得短了好几年的命,但是……他玩味着莱恩的话。
迷迷糊糊之中,子瑜感觉有人在把玩她的长发,她张开眼睛,行风离她近得令她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她双眼大睁的看着他,记得在她身旁的人应该是莱恩而非他。
行风耸耸肩坐起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子瑜左右看了看,没有莱恩的踪影。
“他回屋里去了。”行风淡淡的表示。
她瞄了他一眼,他的脸色似乎在提及莱恩时有些奇怪,她忙不迭的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我想,我们也该回去了。”
“你先回去吧!”行风说道,“我还想静一静。”
她看着他皱起眉头,“我还以为这岛上心灵受创伤的只有莱恩一个,没想到你也有毛病。”
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他又收回自己的视线,望着远方,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有时候,他真的挺闷的。
子瑜考虑了一会儿,心中有个小声音要她留下来,但她毕竟还有一丁点的自尊,所以她不理会他的离去。
下山的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身躯移动,这使她不自在,但她强迫自己抬头挺胸。
她是个骄傲而有自信的女人,很喜欢男人将目光留在她身上,她不停的在心中对自己重复这一句话。
※※※
又来了!她几乎记不起这是她第几次失眠了,子瑜忿忿的从床上坐起身,一到这里,似乎什么事都不对劲,她觉得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而她痛恨这种感觉。
她想起了行风,他似乎在躲着她,虽然这种感觉很荒谬,但她却有这种强烈的感受。
子瑜随便抓了件衣服,起身下楼。现在是凌晨两点,她大胆假设每个人都睡了,但她知道这不可能,毕竟莱恩的那些随从们,忠心得令人厌恶。
她实在没有心情去换穿泳装,身上的轻便衣裤似乎很安全,于是她没有多想的穿着衣裤潜入波光粼粼的泳池中。
她强迫自己的思绪一片空白,专注在游泳这一件事上,她来回游了几趟,直到累得没什么力气为止,最后,她放松自己,以仰泳浮在水面上。
这里的天空很清亮,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夜空,黑幕上,繁星点点。关于星星,有许多浪漫的傅说,不过长到那么大,浪漫对她而言似乎显得太过遥远而不切实际。
在莱恩身上,她发现了自己的渴望,或许他有时太过自我,但另一面的他却十分迷人,这点她无法否认。
子瑜想起了那天在小山坡上,看到他深情注视着Moon坟墓的眼神,那是一个女人一生所渴望被珍爱的眼神,他让她相信男女之间还有值得珍藏的情感。
一想起行风,使她浑身变得燥热。不可否认,他带给了她悸动,但他对她似乎……她轻叹了口气,他硬是将她推向莱恩,不知道若她真的与莱恩有了什么结果,他是否会比较开心?
为什么似有若无的躲着她?她觉得不解,莱恩不理会她也就算了,但博行风为什么要躲着她?若再如此下去,她留在这里,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意义。
子瑜沉迷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水波四溅,一双手扶着她的腰,她在惊恐中呛了口水,然后行风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
她一时之间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只手不自觉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一手则一拨黏在脸颊上的湿发。“你……你怎么在这里?”她以为他早就入睡了。
“你不够聪明。”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径自说道,声音低沉,还有一丝严厉。
行风将她的手从他的肩上抓下来,他的力道弄痛了她的手,也令她皱起眉头。
“你是什么意思?”他脸上的野蛮令她忍不住想缩回自己的手,不过并不如愿,她咬紧牙关,不哼一句痛。
“这里有许多男人。”他字字句句、清清楚楚的说道,“而你却在炫耀你自己。”
“炫耀自己?”子瑜感到莫名其妙,“你在胡说八这些什么?放开我!”她的口气已经有了不悦。
行风不理会她的怒火,硬是将她抱离泳池。他根本不在乎湿淋淋的两人会弄湿地板,强迫似的拉她回房。
一路上,不管她用尽一切所能想到的诅咒咒骂他,他都没有丝毫放开她的意思。
莱恩的房门轻开了下,然后又缓缓阖上,盛怒中的两人,根本就没有空注意这个。
行风将她推进她的房里。
“你简直莫名其妙,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她不驯的将长发给拨到脑后。“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
“我已经说了,”他低声重复,口气中有着严肃,“这里有许多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而你……”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身躯,“你却光着身子站在他们的面前。”
子瑜低下头看着自己,她承认自己身上的单薄衣物因为下水而使自己的曲线毕露,但这可离“光着身子”有段很远的距离。
“你无聊!”她啐道,“我只是想游泳,不是想引人犯罪。若是正人君子,就算我勾引他,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你对男人,真的那么无知?”行风哼了一声。
“你……”她瞪了他一眼,“我懒得跟你说话,你出去。”
“等我想出去时,自然会出去。”他警告似的看着她,“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什么口气?”她不屑的问,“我的口气伤到你的男性自尊吗?你需要有人教你些什么?”
“而你该有人给你教训。”他的手突然毫无预警的挥了下来。
子瑜吓了一跳,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但行风的手只是轻落在她的脸上,手指有若无的滑过她的脸颊,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已经将手抽回。
“我希望今天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他没等她回应便已经离去。“不然就不会只是那么简单。”
子瑜被行风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愣在当场,久久,她的手摸着被他轻抚过的脸颊。
她应该可以大胆的假设这是一种挑逗,但是不可能,她该是属于莱恩,虽然她和莱恩都不这么想,不过博行风本人倒是挺坚持这一点的,她被他的态度搞胡涂了。
久久,她露出一个微笑,就算搞不清这种状况,但她倒是挺好奇今天的事再发生,傅行风会怎么做?
※※※
“Bonjour!”子瑜穿着白色T恤和同色系短裤,神情愉悦的下楼来,用着法文打招呼。
行风和莱恩停下用餐的手,看了她一眼。
一向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竟然会一大清早便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似乎透露出些许的不平常。
“好奇我这么早起床,对吧?”子瑜看着卡萝帮她上了盘松饼之后才开口。
两人都沉默着,等她自己解释。
她瞄了两人一眼,两个男人还真是“闷”,她索性也闭上嘴,沉默的用餐。
行风站起身,表示用完餐,“我今天要用书房。”他淡淡的说道。
莱恩对行风一挑眉头,行风要使用书房一向不先知会他,他看了子瑜一脸不悦,便知道了意思。
“我也要用书房。”子瑜站起身说道。
“我要谈公事。”行风冷峻着脸说。
“我要做的事也很重要啊!”她不服,他的口气似乎摆明了她都在做些无意义的事。
“夏子瑜!”行风侧头看她,等她打退堂鼓。
“别以为眼睛大就可以吓人,我眼睛也不算小。”将头一甩,子瑜大刺剌的走向书房,一面要人帮她把早餐拿到书房去,摆明了为了书房一事,不惜与他大吵一架的决心。
“不好搞定的女人。”莱恩的声音在行风身后响起。
行风深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看来你得让步了。”莱恩讽刺的说。
“不要惹我。”行风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莱恩默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餐,他好奇子瑜用书房的原因,吃完饭之后,他会去看看。
※※※
他应该离开这里,到义大利去一趟,他目前计画并购一间义大利公司,也希望藉此正式立足南欧市场,但现在他却在这里,被个以无理取闹为最高原则的女人弄得手足无措。
不在台湾的期间,由他那个一向不过问公事的弟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