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的脚又崴伤了,故而正是踌躇无措之际,对吧”
玉鸣暗暗佩服,黑夜之中,原来一切都没瞒过夏薄栖,他眼健耳敏,更有一颗洞察的心
那么,他会肯帮自己么?而他的难言之隐又是什么?
玉鸣靠在树干上,缓缓合上眼皮,夏薄栖的话击中了她的心事,令她顿生茫然与无奈
不知又过了多久,玉鸣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或许是太累的缘故,她明明觉得自己还是醒着,可大脑却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树的另一侧夏薄栖却没有睡,他的睡一向是假寐,尤其一个人独行的时候无论荒郊野外还是旅店客栈他是一个天生就能控制睡眠的人
也所以他会有不吃不喝大睡上几天几夜的情况,在他确定安全地环境
玉鸣从一出现就落入了他的视线
这条密道是那个写信给他的人告知他地,本来他还以为一个人都不会遇上,看来不是
模样清秀地少年当然并不真的是少年但是夏薄栖不想点破,不点破有时比点破好,避免尴尬,更宜相处
装扮成少年的年轻女子,一个人走在荒僻的密道上还有异于常人地听觉与机敏夏薄栖不用脑袋想就可以断定,女子来历非常,不仅是个麻烦,还是个大大的麻烦
麻烦并非来自女子本身,而是她身后的东西,她会引来什么?夏薄栖暂时不能确定,不管她会引来什么,他都不想沾惹
会不会是针对自己?目前应该不是,他相信写信的人不会如此不谨慎最重要的连写信地人也不清楚他地行程,一封用暗语写就的朋友之间的问候信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这个麻烦是个意外,但是为什么他有一丝奇异的感觉,好像麻烦注定要粘上身,不,或者说,他有点不忍心当机立断地抛却麻烦更恰当
玉鸣的头栽了一下,猛然从混沌中惊醒,睁眼一看,天色已现蒙蒙微光,她心中一慌,怎么搞的,守着个陌生男人竟就睡了,忙上下打量,还好,衣冠齐整,连背囊也还束在身上
扶着树干站起身,脚果然是肿得厉害,但是疼痛是可以忍受的那种,她绕过去,想看看那个夏薄栖是否还在,树下空无一人,只有草地上被坐过的,浅浅压痕
人不见了并不意外,萍水相逢,又能过多指望什么呢?
玉鸣一步步的,勉强向林子外挪走
“啪!”一只用藤草编织地鞋抛落在她面前,玉鸣抬眼,夏薄栖正悠闲地坐在路边,两条腿晃来晃去
“闹腾了大半夜睡得还挺沉啊”,夏薄栖抱着双臂,眼光却落在玉鸣地脚上,“你就准备这么上路么?用不了多久,袜子就会磨烂,脚也会打上血泡的,到时候又肿又溃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玉鸣看看那只鞋,又瞧瞧夏薄栖,一声不吭地坐下来,把鞋往脚上套,没想到夏薄栖编地草鞋不大不小,套在肿了的脚上刚好合适
“夏兄有心,不过,我知道你是不用谢谢的”,套完鞋玉鸣才慢条斯理拱手道,“那我也就不说谢谢了,小弟着急赶路,不得不和夏兄就此别过,所欠夏兄的情份,他日有缘,定当加倍奉还!”
夏薄栖瞪了玉鸣一阵,冷冷道,“我看你还是把眼前的困境过了,再提什么奉还不奉还吧,喏,这个也是给你准备的”
夏薄栖俯下身子,从脚边拣起一根杖,掷向玉鸣,杖不偏不倚,又落在玉鸣脚边
玉鸣看那杖,一眼就能辨出是新削的,上面还有不少粗糙不平的毛边,她拾起来,轻轻摩挲,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刺痛
孑晔哥哥的雕凿功夫,显然要比夏薄栖好上百倍,孑晔哥哥若是在身边,一定根本用不着扔给她一根杖,而是直接背着她就走,可是,从此后,世上就只剩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他怎么可以,那么残忍的死别
夏薄栖目睹了玉鸣表情的变化,他叹了口气,这姑娘原来满腹伤心事,想比之下他倒更愿意她是昨晚那个,跟他赌树叶使诈的坏丫头,也不想看到她凄凄艾艾的落寞根杖而已,不用这样吧”,他跳下路坎,走近玉鸣,“你这副样子是不满意呢,还是太满意?”
玉鸣忍住内心的酸楚,抬眼朝夏薄栖勉强笑了笑,“你就当我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好了”
夏薄栖偏着头,“怎么看也不像啊,一张脸苦得都能拧出绿汁来,好吧,为了补偿我的手艺不怎么样,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走完这条小道吧,一来我也赶路,二来,这条路太僻静,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会落下见死不救的骂名的”
玉鸣再次强笑了一下,“我只怕夏兄的事比我急,又或许讨厌身边多一个饶舌的家伙呢?”
夏薄栖点点头,“没错,这些年只有一个人能让我容忍他在我身旁,而且他也极少饶舌,所以,你最好将嘴巴闭牢一点,因为,很多时候,其实是我喜欢饶舌”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六章 试探
玉鸣很气恼,有这个家伙陪,还不如不陪
一个总是自行走出去老远,然后悠哉游哉在某个转弯处等人,且满脸不耐烦的讨厌男人,尽管并非如他自己说的那么饶舌,可等你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的走到地方,他也不说让人休息一下,便又再次不见了踪影
三番五次之后,玉鸣终于决定不再妄图撵上他了,崴伤的脚又酸又胀,说不出的难受,人也益发觉得狼狈加疲惫
然而想着是不追夏薄栖,路却还是要赶的,毕竟自己是偷偷出庄,一颗心不可能踏实无虑,歇息过劲来,玉鸣重新驻上杖,继续往前挪
转过两道弯,终于看见夏薄栖,玉鸣也不搭言,只管能走多少算多少
夏薄栖对耽误太久的玉鸣已经极为不耐,但还是鼓励道,“再坚持一阵,我听见了有水声”
听他这么一讲,玉鸣仔细分辩,果然是有流水声,不觉精神大振,走了许久,玉鸣早就口干舌燥
在一道从石缝间淌出的不足二指宽的岩溪前,玉鸣饱饱地喝了个够,然后用双手接泉洗了把脸,这方问一直站在旁边的夏薄栖,“怎么,你不喝吗?“
“我不渴!”夏薄栖冷冷地说,“喝够了,就坐到那边石头上,我帮你再擦道药”
玉鸣咬住嘴唇,“药瓶在我这里我自己会用,可是夏兄明知我走不快还要为此气闷,似乎完全不必要吧我并没有强求夏兄非留下来不可啊”
“叫你过去坐你就过去坐,本来就慢还非要嗦耽误时间!”夏薄栖的语气显得异常暴躁,声调亦提高不少
玉鸣和他大眼瞪小眼,彼此瞠然相向
停了片刻,夏薄栖终于克制住自己,缓了口气道,“唔,其实我没有因为你走得慢而气闷,我只是为不能及时赶到京城而担心,你别见怪!”
夏薄栖这不能算是致歉地致歉已算是极为难得了,至少以他的性格,还从未向任何人表示过歉意,当然,他根本就无需向什么人表示歉意,因为他绝大多数地时间都是一个人独处
玉鸣心知对方再傲慢,到底称不上坏人,也许人家真的有急事,由于自己而耽误了呢,于是放弃深究转而说,“嗯,夏兄如果真那么急地话,大可不必管小弟的,小弟其实并非无法照顾自己的人麻烦夏兄多时小弟实在好转很多”
夏薄栖点点头,“已经都耽搁了算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你的脚明日大概就能开始消肿,那样便不会如今日这般吃力了,看你年纪轻轻,又是一个人初次单身出远门,把你一个人留下,我想我总归是不大放心的,这样吧,等陪你到官道上,看能不能雇辆马车,那样小兄弟你既可以轻轻松松去你要去的地方,我亦能抽身办我该办的事了”
“唉,我离要去的地方,现在还是南辕北辙啊!”玉鸣暗自哀苦,可又不得明说,只好试探的问,“如果,如果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京城呢?”
夏薄栖两眼一瞪,“不是吧?不过小兄弟去京城做什么呢?”
“我吗?”玉鸣苦笑,“夏兄就当我是出门游历吧”
夏薄栖没有再多问,拉了玉鸣非强迫她坐下,涂抹药地时候他观察的很仔细,弄得玉鸣都有些不好意思,除了孑晔,自己的玉足还没有被别的男人这般看过
“没什么大碍吧?”玉鸣往回缩着玉足
“已经肿到了最厉害的时候,你不能再走了”,夏薄栖道,“不过也说明就快要好了,不用担心,现在已过晌午,日头当晒,我瞧那片林荫不错,我们去休息一阵,等到傍晚天凉,你的脚估计能缓解一点,那时,我们再走一截路,争取明天就走到官道上去”
林荫草地上,夏薄栖又把玉鸣地那只藤草鞋地松紧度给调整了一下,以便让玉鸣穿得更舒适一些
“夏兄为什么从来不问小弟姓甚名谁呢?”玉鸣看着夏薄栖动作熟练,禁不住好奇心又起
“如果你一定要对我感兴趣的话,可以借别的话题”,夏薄栖淡淡道,将草鞋重新给玉鸣穿好,“我对过路的陌生人姓甚名谁没有多大的好奇”
“这样最好”,玉鸣伸展了一下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树上,“夏兄一定是个不想惹麻烦上身的人,而且将我视作麻烦”
夏薄栖心中一动,这个丫头的眼力可一点不差,竟将他的心思给看穿
“你多心了”,夏薄栖脸不变心不跳,“对我而言,小兄弟仅仅是个萍水相逢地路人,谈不上麻烦不麻烦,当然,小兄弟如是有什么麻烦,也不要随便向人提及,于事无补不说,还会被有心人利用”
玉鸣道,“多谢夏兄提醒,不过我又没讲半个字,夏兄紧张作甚,谈到麻烦,说不准夏兄地麻烦更大呢!”
“噢?何以见得?”
“很简单,看夏兄的穿着行头,必定是从南方远道而来,而且夏兄地口音也很明显不是北方人士,千里奔波,又不愿与人知晓行踪,自然有要事在身”
“呵”,夏薄栖淡淡轻笑,总是冷着的脸一笑起来,倒显出诚正厚道之态
“看来小兄弟果然对我很有兴趣,我若说小兄弟太会想象编撰,你一定不高兴而且不信,对吧,所以,我决定,随便你猜好了,说什么都无所谓”
玉鸣盯着夏薄栖,“可是我知道夏兄是个诚信之人,若是跟小弟赌的话,只怕就不会说小弟胡编乱造了,夏兄,你觉得我是不是该问第三个问题呢?”
夏薄栖一怔,终于明白过来姑娘头夜为何没有继续跟他赌猜落叶,而是睡着了过去,这女子不仅慧敏而且懂得替人着想,实在难得
不过,就夏薄栖内心而言,头夜输得也实在是有点丢人,他的功夫不算当世最好,但也绝不是末流之辈,听音辨耳之功他一向都很自信,未曾想过,接连两次输在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手里
难道这个姑娘就有本事,每次都赢别人么?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二卷 风谙波涌 第七章 再争胜负
“常言道事不过三,又言善始善终,小兄弟,我可以给你第三次机会,但是你要慎重,因为不管输赢,这都是我如实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如何?”夏薄栖决定再试探一次,他对玉鸣的好奇,并不比玉鸣对他的少多少,只是他更懂得隐藏和不露声色
“夏兄果然是个实在人”,玉鸣感慨道,“不仅一个问题都不问小弟,还要诚恳回答小弟三个问题,小弟真真是赚到了!”
“哼”,夏薄栖冷哼道,“结论下得太早了吧,到目前为止,我只回答了两个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