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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怀疑是因为在这一段,只有弓箭队和监军士出寨上山。
赵兴摇摇头,小心的道:“也不会,弓箭队出去,走的都是深山老林,根本就遇不到外人,更何况,他们出发前都没有事先选择行动方位,都是随机性质的。”
这就怪了,那事情会在哪了出了纰漏呢?
两人就一起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久,赵兴欲言又止的张张嘴。
吕世没有看,但也感觉到了赵兴的举动,头都不抬的道:“说吧,这里只有你我兄弟。”
赵兴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走到里屋的门前,轻轻的掀起门帘一角,看到两个孩子睡的正香,不时还有一阵阵呓语,看来现在就是打雷都不会把他们吵醒。
赵兴就悄悄的放下门帘走回座位上,还是左右看看,然后把身子探到吕世的耳边,轻声道:“那日,在山寨外接商人赎金的时候,赵大海副统领突然支开了他身边的两个侍卫,与那负责交接的掌柜代表,在山坡上谈了许多。”
看看吕世只是轻轻的皱下眉,赵兴再次咽了口唾沫然后接着道:“虽然赵大海副统领没有回那掌柜的一句话,也没看见他与那掌柜对面表情,但那掌柜的却突然跪倒,然后赵大海丢下那掌柜就打马下山了。”
吕世还是没说话。
“后来那个掌柜的又拉着几车物资来到山寨,但山寨有规矩,不得进来与人接触,就被赵大海副统领在小寨接了,如此两次。”
这事吕世最佳近的不可开交,也就没往心上去,于是追问了一句:“后来两次都是什么物资?”
“都是不打紧的东西,真正我们想要的火药材料和精铁一样也没有。”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就连窗外呼啸的寒风似乎在这个时候也停止了,天地之间就只剩下死一样的沉默。
炭火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拨弄,已经开始接近熄灭,窑洞里的温度直线下降,变得冰冷起来,忽闪的油灯光,将吕世佝偻的身影映在墙上,更显疲惫,赵兴的身影遮挡了半面墙,却显得阴森。
赵兴见军师只是不说话,于是小心翼翼的道:“您看是不是赵大海——”
不等赵兴说完,吕世下意识的打断了他的话头急迫的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们是生死弟兄,这个我信的过。”
赵兴连忙解释道:“军师误会,我只是说是不是赵大海副统领在无意中说了看是无害的话,但是在有心人的分析下便揣摩出我们的意图?”
吕世不经意的点点头,再不说话,于是屋子里再次陷入沉闷之中。
好半天,吕世突然把火筷子往火盆里一丢,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小窑洞里格外的清晰刺耳。
赵兴被这一声脆响惊的浑身一哆嗦,里屋的两个小家伙的呓语一停,但瞬间就是一阵翻身跳下地的声音,紧接着两小就光着上半身冲出里屋,满脸戒备的大声问道:“老师,什么声响?”看看站起的吕世,再看看一脸惶恐的赵兴,两个孩子戒备的站到吕世左右,盯着赵兴道:“王建,(张啸)参见赵副队长。”
赵兴一愣,马上欣慰的笑着还礼道:“两个小兄弟免礼,深夜造访军师汇报事情,不想打扰了两位好睡,呵呵呵。”见两小还没有放松戒备,赵兴哈哈一笑道:“放心吧,我都来了两个时辰了,与军师谈了许多,如果我对军师有了歹意,就你们两个小死猪,嘿嘿——”
这样一说,两小当时泄气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吕世见了一人脑袋上拍了一下,笑着道:“得了,赶紧回去,钻被窝,别再感冒了,还是接着做你们的梦去吧。”
两个小子这时候哪里还敢再睡,连忙回屋子穿戴整齐,把即将熄灭的炭火从新拨弄红火,再次给军师烧了壶热水备着,准备请老师睡觉前洗脚。
看着他们这里忙活,吕世就呵呵笑着对赵兴道:“赵兄弟,你也忙了一天一夜了,看看这天就要亮了,你赶紧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我们今天聚将的时候,召开个大会,研究下你今天得到的情报。”
赵兴一笑,道声辛苦,给军师施礼后推门出来,吕世后脚也跟了出来相送,两人走出十几步,吕世突然站住,赵兴也站住。
吕世小声道:“今天最后你说的话,就当我们都没说,也没人听到,你监军士尽职尽责这很好,但也不要搞的草木皆兵,事情过了就不好了,尤其是你这监军士要害部门更要掌控好尺度。”
赵兴连忙诚惶诚恐的施礼道:“军师放心,我和我的兄弟们一定把握好分寸,做好本职。”
“嗯,很好,休息去吧。”
“属下告辞。”赵兴再次施礼,更显恭敬,然后慢慢走去。
刚走几步,就听到军师自言自语:“监军士该扩充下了。”
赵兴闻听脚步不停,但心中已经是热血沸腾,军师还是信重自己的。
回到窑洞,两小已经把洗脚水倒好,等着吕世洗脚完睡觉,吕世打发他们继续睡觉,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自己敢于在这卧牛山抓紧时间整备训练,是基于两个原因,第一是自己的保密工作,自认为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一旦自己发动南征,绝对会让官府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早就带着一众百姓冲了过去,自己有把握能做到主动。
第二个就是自己依仗后事知识,知道在崇祯元年十二月,固原边兵和高迎祥,王府谷县有王嘉胤率领杨六、不沾泥等也将在下个月发动起义,那样就完全可以拖住边军后腿,或者干脆让边军无力出战,剩下那些没有半点防备的沿途卫所和乡勇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那转战渭南将不是一件困难事情。
但是,以刚刚得到的情报,官府已经得到了自己将南征的消息,不管是谁或有意或无心的泄露出去,肯定的一点就是,官府已经开始动员沿途乡勇和卫所准备沿途给自己与堵截,那自己再投机训练上十天的想法就成为作茧自缚,葬送生命的蠢主意了。
现在,自己必须展开南征行动,在官府彻底准备妥当之前,杀出去,要不一旦官府准备完毕,那自己就将带着上万老弱陷入后有追兵,前有阻击的死地。
边军十二月初二出兵,现在是十一月十五,按照常理自己最少还有半个月———不好。
想到这里,吕世突然翻身坐起,:“边军大张旗鼓的满世界宣扬出兵日期,这是个傻子都会看出是故弄玄虚,那么,现在,可能官军就已经出动了。”
想到这里,吕世的后背的冷汗唰下子就下来了。
死地,现在自己就处在死地。
第二百零六章 万事俱备
崇祯元年十一月十六卯时,卧牛山校场北面威严的聚义大厅,再次响起震天的鼓声,早就汇集在广场四周的三千战兵;立刻按照自己的小队,武队,大队排好队形,一行行一列列整齐划一,雪亮的扎枪在西沉的月光里,焕发出冰冷而肃穆的寒光。
骑兵队和黑虎卫的战马也安安静静的站在一侧,兄弟们手中的马刀雪亮的映衬着这月的光华。
儿童团和学生队在王建和张啸的整理下,也在校场一边整理队形,虽然那里有贪睡的孩子还没睡醒,但依旧努力的站好自己的身姿。
小队长开始点名报数,然后上报给伍长,武长整理再跑步上报给队长,队长核实之后,跑步到大厅台阶下,向早就肃立的过天星,赵大海,耿奎等等山寨核心领导者汇报,一时间报数声,呼喊声,核查声,汇报声在这个寒冷却充满生气的清晨此起彼伏。
这一切都在第一通鼓响的时候干净利索的完成,然后整个队伍变得寂静如山,鸦雀无声。
第二通鼓响,过天星就背手站在台阶上看着已经是一个强军的队伍面无表情。
这时候,在大厅后匆匆一个雪白瘦弱的身影,在十六的圆月光辉里,淡定而从容快步走来。那是久违的军师,不过比以前更单薄,比以前更疲惫。
校场上几千双眼睛突然转向,齐刷刷的看过去,几千双眼睛随着军师那瘦弱的身影慢慢转动。
突然,在这寂静肃穆的天地里,一个声音微微颤抖的发出:“军师安好。”
清晰而真切,吕世的脚步一顿,然后转过脸对着问候的声音方向拱手,那大家熟悉的微笑,那让人安稳信重的表情,就沐浴在那清亮的月光里,接着就是军师那和煦春风般回应:“兄弟安好。”
“军师(老师,先生)安好。”几千人一起顿枪高呼,那声音如排山倒海般滚滚而过。
吕世震惊,停住匆忙的脚步,庄重肃然重新施礼,“兄弟们安好。”
这不违反军纪,因为这只是在第二通鼓与第三通鼓之间,在这其间,几千兄弟向着他们只是几天没见,但似乎已经分别好久的军师致意。当吕世挺直了身子的时候,看到黑暗里一双双闪亮关切的眼睛,感觉心中的担子更重。
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带出这个死地,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吕世坚定的下着决心。
过天星赵大海等也一起迎上来,对着明显疲惫消瘦的军师一起深施一礼,真诚的问候道:“军师(先生)安好。”
吕世转过身,正面这些肝胆相照的兄弟,再次肃然回礼道:“哥哥兄弟们安好。”
过天星赵大海上前一步双双架起吕世,过天星心痛的道:“天气尚早,先生为什么不多睡一会?”
赵大海小声埋怨:“都累的这样,这里也不需要你操心,何苦?”
吕世感谢了哥哥兄弟的关心,然后左右看看,小声问道:“三叔和陈策可在?”
这一问大家一愣,这是有大事发生,军师要召集全部首领开会啊。
于是,过天星对台阶下的侍卫吩咐道:“赶紧请三叔陈策还有曹猛春兰到大厅,对了,让耿奎也不要再监督队形序列,赶紧过来。”
那几个侍卫不敢怠慢,施礼之后转身分头跑开。
“请大统领下令,解散三军,召集山寨所有队长以上兄弟开会。”
过天星也不问原因,当下站到大厅台阶上,对着下面黑压压的战兵吩咐道:“今天放假,但所有兄弟不解甲,不远行,随时等待召唤聚将。大队长留下,开会。”
下面一愣,但是没有喧哗,各队以自己的小队为单位,开始慢慢的有序的离开校场。这是卧牛山黑虎军第一次只敲响两遍聚将鼓,便放弃聚将,大家都知道,山寨即将有大事发生。
卧牛山聚义厅人头攒动,但没有人交头接耳,都静静的看着大厅中央的吕世。
“事情有了变化,我们的战略转移已经不能按照原先的时间表执行,现在,南征战略转移开始。”
所有的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气,但是依旧没有人交头接耳,依旧没有人惊慌失措,所有的人都等着军师的下话。
“我本想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从昨天监军士兄弟带回来的消息看来,我们的决策已经泄漏了风声,官府已经有所准备。”于是吕世就将赵兴的情报和自己昨天夜里的推断一一说出。
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吸气声,和身子不自觉的扭动带动身下椅子的吱嘎呻吟声。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