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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美啊,等我们都走了,这家里可就全靠你照顾了。刚刚我已经和杨永泰说了,让你负责南宁的政务,他已经同意了,等到军队一到,你就上任,好好表现。”苏希洵再理智,也禁不住眼睛的湿润,心中一阵激荡。要知道苏希洵今年才不过二十二岁,按照正常的情况,这个年龄根本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如果在这个革命大爆发的时刻能够担任一地主官,将来前途定是不可预计。
南宁城,一队队的军容严整的士兵开进城内,又有一队队的士兵离开这里,双方都没有任何的过激举动,似乎都没有看到对方一般。
军队进出的时候,最紧张的就是这城里的居民了,前些年的战火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尽,任何人都不希望再次遇到战争。满心坎坷的南宁居民看到陌生的军队进驻城内,担忧不已,不过看到这陌生的军队没有任何动作,胆子就大了几分,透过门缝观察这些突如其来的士兵。整齐的绿色军装,清一色的长枪被擦的配擦的透着寒光,偶尔还能看到队伍中的奇怪“大家伙”,都吸引着不少人的眼球。
当看到穿着巡防营服饰的士兵和新来的绿衣兵一起四处张贴告示的时候,所有人都放心下来了,担心的战争没有发生,紧闭的大门也次序打开,充满好奇的百姓开始找识字的读书人解释告示的内容。
“这是朝廷发布的告示,告诉大家现在满清朝廷”干咽口口水,读书人脑门都渗出喊来了,心里的恐慌怎么都消不去,脑袋嗡嗡的,一片混沌。
“秀才,怎么了,快读啊!”读书人并没有考中秀才,不过每次读告示的时候,都喜欢大家称呼他秀才。处于对读书人的尊敬,大家也乐意这么称呼他。可是这次“秀才”这个词似乎丧失了魔力,读书人迟迟没有开口。
“秀才,秀才,”
叫了好一会,读书人也没有回过神来,有人提议道“别叫了,秀才怕是得了失魂症,四婶,你掐他一下试试。”
“那怎么行,这可是秀才啊,等他回过神来,我就麻烦了。”四婶有些闪躲,想要像外挤。
“四婶,你可是和他沾着亲的,就算是他醒过来也没事,你是为了救他,大不了,到时候我们给你作证。”
“就是,我们给你作证。”
有了众人的鼓励和担保,四婶鼓起勇气,罩着读书人的腰子狠狠的掐了一下。
“啊”读书人再迷糊也受不了这么大的疼痛,只觉得腰部像是被咬了一口,顿时叫了出来。
清醒过来的读书人一脸茫然的看着人群,想要找出是什么咬的自己。一见读书人清醒过来了,四婶有些怕怕的,拉起一个人就往自己身前遮挡,担心读书人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躲什么,来什么。读书人看着人群,第一眼就看到了四婶,问道“四婶,刚刚是怎么回事,谁咬我了?”
见自己没有躲掉,紧张的的四婶发现大家都看着自己,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秀才,刚刚让你读告示,怎么停了下来?”
被四婶一提醒,读书人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想起了告示上的内容,强压着内心的恐慌,接着说道:“告示上说,现在满清朝廷换成了革命政府,要大家服从革命政府的管理,不要生事,要不然抓着是要枪毙的。还有就是要大家剪去辫子,明天起,街头上只要看到一个还有辫子的男人,就强制剪去辫子”
茂名城外,孙家大院里一片喜庆。
“好,好,没想到杨永泰这么机变,能够驱动陆荣廷进攻云贵,这下可省去了我们不少麻烦。在边境线上打了几十年游击的陆荣廷和他的部下对山路最是擅长,是最合适的开路先锋。黎人虽然也善山路,可是终究是缺乏实战,还没有远程行军的经验,交给陆荣廷指挥也算合理。”一脸激动的孙复大声说道“发报,告诉陆荣廷,粤桂一体,只要他做出成绩,我不会亏待他的。”
七十五章 炮击汉口
天刚蒙蒙亮,江面上一片平静,只是空气中浓重的硝烟味却是刺鼻,远处依稀可见的火光燃烧了一夜仍然没有熄灭。耳边偶尔传来一两声枪响,宣示这里还是战场,旋即又恢复了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炊烟缕缕升起,空气中的硝烟味,逐渐被食物的独特香味遮盖。江北岸的阵地上,迷迷糊糊的士兵们被香味勾起了馋虫,肚子里发过咕咕的响声。
终于,周公的魅力没有抵过食神
,一个佩戴者上尉军衔的基层军官率先醒了过来,擦了擦酸涩的眼睛,猛摇了摇头,驱走睡意,站起身来发掘自己身边只剩下不到五十人,庆幸的是没有重伤员,连轻伤也没有几个。
这么恶劣的战场环境,缺乏足够的医生,也没有药物,重伤员大多都死了,就算有几个能够等到抢运队把他们运到后方医治,也不过是死的地方不同罢了。
就算是轻伤,在这个没有有效的杀菌药的时代,伤口一旦溃脓之后,那些临时“医生”能够想到的办法只有截肢。缺乏止痛药,有没有止血剂,截肢就是用锯子生生的把腿锯掉,结果就是十个伤员有三个受不了痛苦自杀,剩下的有六个失血或是发炎,最后死亡。
上尉满心的辛酸,泪水顺着脸颊就留了下来,仇恨的盯着北方的战壕,恨不得把那里夷为平地,可是他知道这不可能。恨恨的擦去脸色的泪水
,也不管脸已经花了,随脚踢了一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说“快起来,准备吃饭,等会对面的狗鞑子就又该打过来了。”
苏醒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在清晨的时候,一个个被饿的发虚的士兵很快就都起来了,等待着伙夫把食物送上来。
没有让大家久等,等到大家都起身活动关节的时候,两个缠着白色围裙的伙夫抬着个大筐走到了阵地。一群早已被饿疯了的士兵哄的一下就都涌了上来,伙夫也没有阻拦,而是打开筐盖,露出掺着菜叶的饭团子,热气腾腾的。
“不要急,都有都有,管饱”一个伙夫一遍喊着,一遍尽力的向众人分放饭团子。
一个士兵抢过一个拳头大的饭团子就往嘴里送,可是热乎乎的饭团子毕竟不是稀粥,一口咬下半个,试图咽下去,却被噎在了喉间。食物卡住食道的感觉并不舒服,士兵用力咽都咽不下去,咽的满脸通红,只能疯狂挥舞着双手,试图减轻身体的痛苦。
上尉没有上前去抢,留在了外围,看到士兵疯狂挥舞的样子,心里猜到了他大概是噎着了,急忙快步上前,罩着士兵的后背猛的一击,一个鸡蛋大的饭块从士兵嘴里喷了出来。
“,作死啊,吃这么急干嘛?别没在战场上被子弹打死,把自己噎死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上尉一脸怒容,罩着士兵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死里逃生的士兵剧烈的喘着气,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连长,你救了我?”
“鬼才希望救你呢,老子是担心一会没人能够给老子挡子弹!”上尉言不由衷的咒骂道。
伙夫也注意到了刚刚的异常,急忙提醒道“别急着吃,饭团子太结实,等汤水上来了再吃。”
听到提醒的士兵们没有把伙夫的话当做一回事,打了这么久的仗,那个肚子里都没有存货了,天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吃到下顿饭,吃饱了总比饿着走强,最起码可以做个饱死鬼,下辈子省的再受饿。
“二狗子,给,刚刚那个饭团子差点没有把你噎死,不吉利,吃我的这个。”一个士兵走到二狗子身边,对惊魂未定的二狗子说道。
醒过来的二狗子,接过递来的饭团子,刚要咬上一口,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去拿饭团子的上尉喊道“连长,一会我给你挡子弹!”
上尉听到二狗子的喊声,没有回头,大声骂道“狗娘养的,你想咒死老子啊!”
虽然口里咒骂不已,但是上尉脸上却已经又挂满了泪水,猛擦了一把泪水,上尉骂骂咧咧的说“今天的灰尘怎么这么多,害的老子老流泪。”
没有人知道,就在昨天,已经有一个士兵替上尉挡子弹死掉了,原因仅仅是因为上尉为他留了一个饭团子。战场上生命就是如此的廉价,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只蚂蚁的命值钱。上尉是主动参加辛亥起义的,当时他只是一个棚目,后来扩军太快,基层军官又少,再加上战争的惨烈,使他很快就成了上尉连长。原本他手下的连有一百五十多人,可是现在只剩下不到五十个,而且大半都是后来补充的,据不完全估计,单是他的手下就死了三百多人,都够换两茬的了,至于三百多多少,上尉早已没心思算了。
战争来的很快,根本不会给你任何准备。士兵们终究还是没有等来汤水,清兵弯着腰缓缓靠近了警戒线,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士兵们就揣着自己的饭团子进了战壕,枪声也随着清兵的缓慢靠近,也即将响起。
“哒哒哒”最先响起的不是革命军,在一群清兵的掩护下,几名清兵把马克沁推到了距离战壕不到三百米的位置,率先向革命军开火了。
湖北新军原有的装备就不如北洋新军,马克沁只有寥寥几挺,这几日也坏个差不多了,漫长的战线上,剩余的马克沁自然没有分到上尉的头上。面对强劲猛烈,无可阻拦的“马克沁火线”,士兵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所幸,只有一挺马克沁,还没有形成压倒性的优势。在上尉的命令下,每当“马克沁火线”扫过的时候,这个方向的士兵就趴在壕沟里,另一个方向的士兵开枪射击,把进攻的清军压在地面上起不了身。
可是临时征兆的士兵终究是缺乏训练,上尉的方法虽然有些,危险性也是极高,不少士兵没有来得及躲开“马克沁火线”,被割掉了脑袋,甚至有的脑袋被打碎了,溅飞了一地的血花和脑浆。
“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清兵这么拼命?”上尉见不到半个时辰,自己手下就少了十多个,对面的清兵也被打死了七八个,依然悍不畏死的向上冲,顿时有些急了。
死亡已经成了主旋律,士兵们对溅飞的脑浆,滚动的头颅早已无动于衷,虽然他们大多数都不过在战场上呆了三五天,甚至有的是昨天才上的战场。
前方的紧张,后方得到消息也是极快的,枪声响起不久,辛苦阻止起来的增援队就上来了,等到上尉身边的士兵不到二十人,增援的士兵终于到了,五十名年轻的士兵,带着激动和紧张上了战场,他们和以前的很多烈士一样,只是刚刚学会了开枪,就被套上了军装来到了前线。
接过自己的新部下,上尉甚至不敢问他们的名字,这些嫩娃娃,他不知道明天还能看到几个,甚至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从的进攻。输送新兵和补给的运输队把受伤的士兵抬上担架,就准备返回。实际上,所谓的伤员,只剩下一个被流弹集中脖子的士兵,其他的都是直接死了,看来一眼送上担架的伤员,上尉眼睛深处闪过一丝痛苦,他知道,士兵根本不可能活过明天,因为后方也没有药物。
“弹药呢,我要弹药,手榴弹,子弹都行,你不能把士兵扔在我这里就走。我不仅缺兵,还缺弹药,现在手下的士兵每个人剩下的子弹都不到三十发了,这些只会开枪的士兵,十发子弹也不见得能打中一个,没有弹药,我根本撑不了一个时辰。”见运输队长只放下十盒子弹就想走,上尉一把拉住运输队头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