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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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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委员会亦随之动摇。其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执行委员均予除名。   

    (三)此次前敌委员会犯了重大错误,所有委员一律予以警告。徐光英任汕头公安局长时,压迫工人, 

滥行逮捕,而且杀害平民三人,予以一年监视的处分。南方局广东省委指导农民暴动的错误,在于不了解标 

语,不发动群众,只知道用军事行动,应全体予以警告。湖南省委彭公达、毛泽东、易礼容、夏明汉取消现 

任省委资格,彭公达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之资格取消,并予以半年之监视。毛泽东在八七紧急会议之后,奉 

派至湖南改组党部及指导秋收暴动。事实上他就是湖南省党委的中心,所以湖南省党的错误,毛泽东应负重 

大责任,其临时政治局候补委员,予以罢免。   

    (四)鄂北特别委员会违反中央命令,全体予以警告。陆沉时任特别委员会的书记,而其主张行动均出 

自军事投机的心理,根本不做农民运动的工作,应取消其中央委员的资格。   

    (五)鄂南行动委员会傅国志应予半年的监视。   

    (六)王若飞指导错误,应予警告。   

    (七)杨包安取销中央监察委员的资格。   

   ⑥这是我第一次从王一知口中听到罗易门的名。   

   ⑦一九二一七年九月,南京成立中国国民党中央特别委员会,执行中央执监委员会的职权,另有一部分 

中央委员则认为这是破坏党章,足以招致祸乱,提议迅速召开第二届第四次中央执监全体会议。那时李济琛 

任特别委员会广东政治分会主席,而张发奎率师返粤,以护党的名义,表示拥护召开第四次全会的主张;同 

时采取军事行动,首先将在广州及虎门一带之李济琛的军队包围缴械,再派军分驻肇庆、惠州一带,以阻李 

济琛的反攻,李被迫离粤。这就是所谓“护党战争”的经过的大略情形。   

   ⑧关于外国军舰(美舰沙克拉明拖号及英舰莫丽翁号)掩护李福林部攻打长堤一事,一九五一年七月一 

日广州《南方日报》所发表的《广州公社史略》一文中,有较详的叙述,可以参阅。   

   ⑨所渭吊线指捕房故意将嫌疑犯人释放出来,再派人暗中跟踪,以便捉拿其他有关的人犯。   

   ⑩我和其他南昌暴动的首脑们,都被南京政府各悬五万元奖金缉捕。 ⑾见陈独秀《告全党党员书》。   

                           第十四篇 在莫斯科  

    第一章 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 

    一九二八年五月下旬,我经大连、哈尔滨,偷渡过满洲里边界,进入苏俄境。在共产国 
际所设立的边境接待站里,我办理了必要的旅行手续。全程约两个星期,便从上海到达了莫 
斯科。从此,我在莫斯科逗留了两年半,直到一九三一年初,共产国际因为要纠正中共立三 
路线的错误,才派我回国。我在这里,仅追述我在莫斯科经历的几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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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二册  

    我到达莫斯科后,没有在市内停留,便被带到莫斯科郊外的一所旧式的庄园。我记不清 
楚这个地方和庄园的名称,只记得离主要交通线相当远,是一个偏僻的乡村。共产国际选择 
了这里给中共举行第六次代表大会,或系为便于保密之故。这所过去属于贵族地主的庄园, 
虽已陈旧,但还可以看出一些富丽堂皇的痕迹,附近还有一个国营农场,和一些零零落落的 
农舍,吁陌葱绿,呈现着莫斯科郊外的初夏景色。 

    大会场所设备很简陋,类似兵营。没有图书馆,没有娱乐设备,只设立了一间简单的医 
疗室,为我们检查身体。给我检查的那位医生说,我的体格很强健,这使我特别欣慰。这几 
年来的艰苦生活,竟没有使我的身体受到折磨,不能不说是最大的幸事。苏方供应我们的伙 
食,质量特别好。这是对我们的优待,也意味着苏联在经济上经过新经济政策的恢复时期, 
已有相当大的进步了。 

    我到达较早,以后每天陆续有代表到来,瞿秋白中央的人员,也先后到达了。大会举行 
的日期,渐渐逼近,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在大会举行前三五天的一个晚上,共产国际主席布 
哈林率领共产国际中国部长米夫等和中山大学学生陈绍禹等,共十余人突然来到,布哈林要 
求举行一次预备会议,听取我们的意见。于是我们已经到达的约二十余位代表,便和布哈林 
他们共同聚集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开始会谈。室内仅有一张长桌,四周摆了一列椅凳,我们大 
家挤在一块,有的坐着,有的只能靠墙站着。 

    布哈林首先说,请反对共产国际的人先发言。瞿秋白陈绍禹等人立即附和着布哈林说: 
那就请张国焘同志先发言吧!其他的人,也都表示赞成,并向我催促。北京代表王仲一赞成 
我发表批评中央政策的意见,但对任意加我以反共产国际的头衔一点,表示抗议。我于是站 
起来发表演说,包括翻译的时间在内,花了约三个钟头。布哈林没有再要求第二个人发言, 
预备会议就结束了。以后也没有再举行。 

    我这次演说的全文,自然无法全部记忆,但主要论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我从反共产 
国际这一点说起,没有否认我对共产国际领导的不满。更进而表示:在我看来,中共领导的 
错误,不在于反共产国际,亦不在于违反共产国际的指示,恰恰相反,是太过于倚赖共产国 
际。年轻的中共,它的领导者不待说是缺乏经验的。我们服从共产国际的指示,认为是下级 
服从上级的应有义务,我们信仰共产国际,认为共产国际的老革命家比我们见多识广;每当 
我们的看法与共产国际的指示发生参差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些学生,对于自己 
的见解,不敢自信,而认为共产国际的指示必然深谋远虑。因此,也就牺牲自己的主张,来 
迁就共产国际的指示。甚至,对于共产国际代表的任何指示,也奉若神明,无不言听计从。 
这种情形,简直已经到了迷信共产国际的程度,这就是事态的真相。 

    接着我举例证明:一九二三年六月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根据共产国际关于国民革命是中 
国革命的中心任务这一指示,作出结论,认为一切工作应归国民党,全体中共党员,都应加 
入国民党为党员,并在国民党内积极工作;工人阶级须先有民族觉悟,然后才有阶级觉悟; 
并且预言至少五年之内,中国不会产生真正的共产党。当时我和其他同志,不同意他的说法, 
而且希望中共能获得独立的发展。我因此便被视为反共产国际,并受到中共中央的严重处罚。 
可是,马林说了这些话,仅仅四年以后,共产国际另外一位代表罗明那滋,于一九二七年七 
月间向我们宣称,中共中央犯了极严重的机会主义错误。主要是它放弃了争取整个革命中的 
无产阶级的领导权。他的见解恰恰与马林的相反,似乎中共已经强大到这么一种程度,即是 
只要不犯机会主义的错误,中国革命就可以在中共领导之下获得胜利。我们又因在没有机会 
陈述自己意见的情况之下,被判以反共产国际的罪名,受到谴责和处罚。这两种极端不同的 
看法,摆在我们面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不能发现其中的矛盾么?这些都是代表 
着共产国际的正确指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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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二册  

    我进而追述国共合作时期的情况,我没有直指加入国民党政策的根本错误,但认为这是 
一无可取的。我曾指出中共和国民党在组织上混成一体,相互间的纠纷必然日甚一日。中共 
在国民党内卖气力、做苦工,且被视为不安份。中共并没有掌握军队,因此也说不上能居于 
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武汉反蒋时期,我们一直被国内外反动势力所围攻。中共居于劣势,只 
有退让,企图阻止反蒋联盟的分崩离析,稳定武汉的所谓左派政权。这其中最显明的事实是 
中共实力不够或者可以说,不自量力,任重道远的担子把雄心壮志的中共压垮了。 

    当我说到这里,布哈林打断我的话,说道: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为甚么花许多 
时间,旧事重提?我停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心中觉得我既没有直接指斥加入国民党政策的 
根本错误,现在也不必直说共产国际的估计错误,因而接着表示八七会议的告党员书,就没 
有说到武汉时期敌我力量对比这一点。似乎中共中央机会主义的错误,曾导致革命失败,因 
而失败的责任也应由中共中央完全负担。难道这种批评是恰当的么?我继续表示我不否认中 
共中央在武汉时期犯有机会主义的错误。而且是必须纠正的;但如果纠正不得其当,又会诱 
发另一种极端的左倾错误。 

    我继而检讨南昌暴动的问题,指出这是我们在武汉末期停止让步,转而积极反抗的严正 
表现。当时罗明那滋根据共产国际由布哈林同志具名的电令,要我亲自赶赴南昌,阻止暴动 
的举行,我为了遵守纪律,曾不折不扣的转达了共产国际的意旨。后来,南昌暴动因事实上 
无法停止,终于发动了。但南昌暴动失败后,瞿秋白中央竟抹煞事实,指斥我没有坚决领导 
南昌暴动,反假传圣旨,予以阻止。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接着我郑重质问:现在,我要 
请问布哈林同志,究竟有无拍发这个阻止南昌暴动的电令?还要请问当时在场的瞿秋白同志, 
为甚么在要我去南昌阻止之后,反而颠倒黑白,说我假传圣旨呢? 

    我又根据事实,批评瞿秋白中央儿戏暴动;把过去一切,不分青红皂白,都当作机会主 
义来掩饰种种可笑的行为,反自诩现在的中央是布尔什维克的暴动指挥部。因此,我讥笑瞿 
秋白中央,它何曾是暴动指挥部,只不过是不高明的“暴动编辑部”而已。 

    接着,我申述对中共中央政策的看法,指出在暴动条件尚未具备的情形之下,不能任意 
暴动,而应争取群众,扩大自己的实力。又由于现在白色恐怖十分严重,更不应有轻率冒险 
行动,而应保全实力。可是,中央的方针恰恰相反,不注重团集革命势力,只图急功,不断 
暴动;即在广州暴动严重失败之后,仍认为革命潮流在继续高涨;制定两湖暴动计划,坚持 
继续不断的暴动,这简直等于自杀。 

    我认为争取群众的机会很多。并着重指出今年五月三日,济南惨案发生,激起了全国性 
的反日浪潮,瞿秋白中央竟认为这种反日运动,会帮助国民党和蒋介石,因而采取消极态度。 
虽然我和上海的同志曾表示异议,要求中央领导反日的群众运动,但中央仍置之不理;这简 
直是放弃争取群众的机会。中央似认为实现土地革命的暴动,才是主要的工作;但对反日反 
帝国主义则不予重视。可是,我要问我们甚么时候取消了这个反帝的根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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