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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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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独秀先生的立场不仅与马林保持相当距离,他还始终怀疑中共加入国民党这一主要政 
策的正确性。共产国际指责他右倾,也是不公平的。因为那时共产国际对中国的政策比陈所 
主张的还要右倾些。陈先生以较现实的观点出发,认为中国无产阶级力量薄弱,中共在国民 
革命中一时不易起领导的作用,这是事实。但他从不以为中共加入了国民党就可以增加中共 
力量,扩大中共的活动阵地,反之他认为这是中共方面的一种牺牲,而且也常以引起国共两 
党的纠纷为虑:他主要为了尊重共产国际的领导,才接受加入国民党这一政策。 

    我和蔡和森等人在西湖会议时,经过争论后,接受了有条件、有限度的加入国民党的政 
策,视为是实现联合战线的一种方式。基本上,我们始终站在国共两党形成联合战线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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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第三次大会时,我们虽然同意扩大中共党员加入国民党的范围,但坚持中共组织独立, 
单独提出中共自己的政治主张,独立领导职工运动,展开在广大农民中的活动等等,这都意 
味着是与国民党分庭抗礼的。在那段时期中,毛泽东大致上和我们少数派的看法一样。 

    但是中共中央所实行的政策,是国共“混合”,而不是国共“联合”;我们的主张被搁置 
了起来,如果当时中共坚持国共联合,相信是会得到孙中山先生首肯的。在我看来,如果实 
行国共联合的话,也许可以避免国共间许多不必要的纠纷。两党联合的形式,可以是平行的, 
也可以让国民党为大股东,中共为小股东。任何一种形式均可避免两党党员在党内争夺地位 
与权势。如果发展得好的话,还可以形成正常的多党的民主制度,这样,也许中国的现代史 
就会换一种写法了。 

   ① 见邓中夏著:《中国职工运动简史》(一九一九—一九二六),第一一二页,北京,人民出版社一九 

五三年第二版。   

   ② 例如一九二三年一月十二日共产国际执委会的决议就曾指出:“但中国共产党无论如何不应与 

国民党合并,无论如何不应在这些运动中,隐藏自己特殊的旗帜。”   

   ③ 到会代表人数也许不只十七人,但有表决权者,我确实记得只有十七人。   

   ④ 胡乔木著《中国共产党的三十年》第九页及第十页(北京,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一年初版)和胡华 

著《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第四十五页,都有这类似是而非的记载。 

    第三章 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中共第三次代表大会关于国共关系的争论,迅即蔓延到中共各地组织。也许国共两党混 
合为一这种办法的漏洞太多了,无论在中共党内或党外,它一直是争论不清的焦点。中共中 
央的负责人员和我自己于第三次大会后,迅即返回上海;不久,马林也由广州赶来了。于是 
在我们党内,关于这一问题的纠纷,又在上海展开。 

    当时我们党内很重视友谊和团结。领导人之间虽有过严重的争论,但既不愿使艰难缔造 
的党趋于分裂,也不愿伤损彼此友谊,因此,都有意寻求协调。我自己就为这种心情所支配 
着,始则保持沉默,不继续参加争论;继则从事调解;终则出席了国民党全国第一次代表大 
会,表示我并无根本反对国共合作的意向。 

    马林却不相同,他不顾一切的企图贯彻他的主张。他回到上海后,力图压制反对意见, 
对我继续采取高压手段,他反对中共中央分派我任何工作,并声言如我继续反对第三次大会 
既定的政策,即以纪律制裁,甚至以开除党籍相威胁,其用意无非是针对中共党内一团和气 
的气氛,防止中共中央对我有所让步。 

    可是,马林很快的就离开中国回莫斯科去了。他所以离去,似乎因为他掀起了中共党内 
的大风波,共产国际有些不放心了,因而调他回去;后来并解除他原任的职务。他在中共第 
三次代表大会所采取的立场,显然并未为共产国际所接受。从此,他再没有来过中国,我也 
再没有见过他。 

    回到了上海的中共中央,在国共合作问题上也面临着不少的难题。第三次代表大会时, 
陈独秀先生和多数代表的主张曾得到大多数广东党员的支持,声势颇壮。可是到了上海,情 
势显然不同,上海、北京、湖南、湖北等主要地区的多数党员,对于第三次大会的决议却表 
示怀疑和责难。不少的党员批评共产国际不懂中国情况,硬要将中共融化到国民党里面去; 
而且指斥马林胡闹,并且发出要求共产国际撤换他的呼声。 

    中共中央为说服这些反对意见,真是煞费气力。譬如一向以崇拜陈独秀先生著称的杨明 
斋,就曾指斥加入国民党的政策,无异是将中共出卖给国民党,为此与陈大闹一场,并声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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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与陈再见面。这个性情耿直的山东人,自请调往甘肃工作,因为那里国共两党均尚无组 
织,自然不发生合作问题。中央无法说服他,只有允许他的要求。杨明斋与陈先生大闹的举 
动,事前我并无所闻;事后,他曾为我慷慨而言。我虽勉以团结的大义,也无法改变他的初 
衷。此后,我再就没有听见有关他的消息。 

    我在上海闲居了一个多月,一直保持沉默,是我参加中共以来从所未有过的清闲。我对 
全面加入国民党的政策,在第三次大会上有过保留自己意见的声明,因为我对自己主张的正 
确有强烈的自信,不愿依照中共中央的希望,改作积极赞成的表示。同时我也遵守服从多数 
的诺言,不继续表示反对的意见;这就只有沉默了。虽然那时传说纷纭,说我反对共产国际, 
反对国民党,反对国共合作,我也不予答辩。我不愿让我与中共中央间的关系恶化下去;我 
也不相信马林的主张能够始终贯彻,我在等待陈独秀先生等人意向的转变。 

    八月底,蔡和森代表中共中央来看我,他正式通知我马林已被调回莫斯科去了;陈独秀 
先生一直不赞成马林那种排斥反对者的态度,而且他也受着党内反对意见的压力,在逐渐改 
变原有的主张。他还说到中央和不少同志都以党内团结问题为虑,希望能由中央分派我一项 
重要工作,而我又能欣然接受,这样就是证明我和中央之间并无不可消除的芥蒂。我向他表 
示,我愿意服从中央的决定,无论分派我那一项工作,我都会接受,但仍保留我原有的意见, 
遇有适当时机,再行提出讨论。 

    由于我和蔡和森谈话的结果,不几天我被邀参加一次中共中央的会议。陈独秀先生以亲 
切的态度接待我,表示希望我到北京去担任铁路工会的领导工作,从速建立起一个全国铁路 
总工会。我接受这个指派。这样,我们就恢复了已往的和谐。 

    一九二三年九月初,我又回到北京。那边四十几位同志极大多数都支持我在第三次代表 
大会中的主张,也同情我现在的处境。李大钊先生虽然在政见上与我略有不同,但对我仍十 
分友善。他遇事多和我交换意见,他告诉我,国共两党都希望他在北方发展国民党的组织, 
他已接受了这个任务,正在策划进行的方针。我表示赞成他这样做;认为他是国共合作的一 
位适当主角。我自己则致力于铁路工会方面的工作,进行倒也顺手。 

    在北京按期举行的党员大会,每次仍为了国共合作问题而争辩不休。到会者有的表示中 
共全体党员加入国民党为党员,是犯了原则上的错误;有的强调中共的独立,不愿做国民党 
的附庸,有的批评中央轻视职工运动;每次都由任主席的李大钊为中央的现行政策略加辩解, 
结果多是将这些不同的意见,呈报中央要求解释。我在这些辩论中,要完全置身事外是不容 
易的。我只有在会议上宣称:同志们都已知道我的意见,但称应遵守服从多数决定的诺言, 
不便继续发表反对意见。 

    我既是人所共知的中共党内反对派的首脑,代表着强大的反对意见;北京的苏俄人员似 
很想知道我的动向和意见。华俄通讯北京分社社长的斯雷拍克,便与我保持经常的接触。他 
曾在共产国际工作过,担任威金斯基的助手,与我原是相识的。这次重逢,他夫妇俩对舞显 
得特别亲切。我也常到他们家中闲谈。他们虽从未对中共现行政策表示意见,但神情中似乎 
相当同情我的见解,我所表示出的意向,也似曾由他反映到共产国际去。 

    九月底,著名的鲍罗庭来到中国,道经北京前往广州,曾由斯雷拍克的邀约,与我一度 
晤谈。我当时并不知鲍罗庭为何许人,负有何种任务。他首先向我表示:到北京不几天,还 
未与中国朋友接触,对中国现况也不了解,愿即往广州看看南方的情况;希望我告诉他一些 
中国的情形。他从我的谈话中,知道我并不根本反对国共合作;似乎特别高兴。当我谈到中 
国军阀是一群并无国家观念的自私之徒的时候,他表示不赞成。他虽未加证明,但说中国军 
阀之中,也有不少爱国者。他这种看法,代表着当时苏俄一部分外交人员的意见。他给予我 
的印象,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外交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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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这位并未引起我特别注意的鲍罗庭,后来却在中国起了不平凡的作用。我们从这次 
接触之后,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友谊关系。他是在八月间加拉罕来到北京以后,经孙中山先生 
的函请,由加拉罕派往广东工作的。他初去广州的时候.似未有任何正式的名义。只因他与 
孙中山先生相处甚得,才成为苏俄共党和政府驻广州的代表,并兼任孙中山先生与国民党的 
政治顾问。 

    十一月初,威金斯基重来中国,道经北京前往.上海。他同样约我在斯雷拍克家单独晤 
谈。他首先表示,他接替马林来任共产国际驻中国的代表,已经知道了我在第三次大会中的 
发言内容;并声明共产国际并不赞成马林的作法,要他来听取我的意见。 

    当他知道了我于第三次代表大会之后,在党内政见纷歧的情况下,仍极力维护团结的种 
种情况,他表示非常高兴。他向我坦率的说,共产国际是坚持国共合作政策的,共产国际内 
有些人有点怀疑我有反对这一政策的倾向。他滔滔不绝的劝我不要反对这一政策。接着他又 
说明共产国际并不赞成马林那种看轻中共的态度。共产国际所以要中共加入国民党,用意在 
使国民党革命化,决不赞成牺牲中共的独立。他并说到我主张中共负责人员不兼任国民竞职 
务,积极领导工农运动等等,都是共产国际所称许的,认为马林打击这种意见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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