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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见一个村落,正袅袅的冒着炊烟。落焉等人顿时来了力气,见了人烟就说明又能多救走一条人命,怎叫众人不欢欣鼓舞?
半顿饭的工夫,众人终于踏上了乡村的范围,奇怪的是,只见炊烟却不见任何人影。
落焉派遣一个军士四处打探,不一会工夫却见军士面色苍白的跑了回来。
“禀报郡主,村中所有百姓都被人残忍杀死,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军士浑身一阵战栗,刚才的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凶手是个如何凶残的人,那一地的残肢,一汪的血迹!
“什么?!”落焉大吃一惊,心头如被人狠狠一锤,险些站立不稳。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些人在闻听即将发生灾祸的时候便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只是,这些百姓是多么的无辜?他们在下手杀人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他们也是有老有小的吗?江湖中可以任其血雨腥风,可是却不能牵扯到平头百姓身上!一旦违背了这个原则,那么,只会让众人群起而攻之。只是,那人明知如此,却为何犯下如此累累罪行呢?
落焉忽然心生警兆:不好!恐怕其他村落也会有危险!
落焉来不及细查,马上派遣众人分散开来继续寻找。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脸色沉重的集合在了这个村落中,落焉没有开口询问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何其残忍的手段?何其嚣张的狠毒?
为什么?为什么要残杀这些无辜的百姓?为什么?他们不过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若是抢劫财物也能说的过去,可为什么一个活口都不留呢?那些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即使是两军交战也不过如此!落焉没有去看那一堆堆残肢一颗颗人头,泪水滚滚而落。
对方是如何知道这里即将泄洪呢?可又为什么洗劫的那么彻底呢?落焉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麻木的吩咐众军士将所有的残肢堆积到一起,一把火烧掉。
熊熊的火光映着众人沉重的脸,烧掉了尸体却烧不掉心头沉甸甸的责任。
落焉捧起一杯黄土轻轻覆盖在了那个百人坑中,虽然,洪水过后这里不会存在任何痕迹。但,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的,不是吗?
就在落焉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颗小小的人头忽然从一处黄土堆里冒了出来。
“是谁!”一个军士如临大敌的挡在了前面:“保护郡主。”
那颗小小的人头显然是被吓住了,迅速的又缩了回去。
等了片刻,却未见任何动静,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去看看。”落焉静静的说道,刚才的纷乱并没有让她的心动一下,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人,就算是石人也会心痛的。
米儿小心的接近那个小小的土堆,却见土堆在瑟瑟发着抖。
米儿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土堆,一个横甩,将土堆下的人惯在了地上。
“哇——”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所有人顿时一愣:是个孩子?!
米儿一听便觉不妙,一个闪身抢了过去,一把接住了还在空中张牙舞爪的小人。
是个小男孩!
落焉的心忽然一动,终于见了一个活人,这,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你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杀了我的爹爹杀了我的娘亲,我要跟你们拼了!”小男孩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对米儿呲牙咧嘴。
所有的人黯然的低下了头,落焉心中一阵凄苦:世上又多了一个孤儿!
“你父母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官兵。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落焉温柔的问道。
“你们,真的不是强盗?”小男孩难以置信的看着落焉和米儿。
“你看,我们身上都穿着军服,而且,他们身上的军装都刻着图腾的,没有强盗的身上会刻图腾的。”落焉柔柔的说道。
“哇——”小男孩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姐姐,救救小谨的爹爹和娘亲!”
“你爹爹和娘亲在什么地方?”落焉强忍悲痛,温柔的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
“爹爹和娘亲就在刚才小谨呆的洞穴中,可是爹爹和娘亲流了好多的血,小谨好怕!”米儿松开了小谨,小谨一下子扑倒在了刚才的洞穴旁。
落焉赶紧跑了过去,趴在洞穴中一看,却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泥坑中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身体,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尖刺。
忽然,一个军士大叫一声:“郡主,他们有一个还有气!”
“赶快救上来!”落焉心神一振,总算见着个伤员了。
众军士七手八脚的将两具已经不成人性的身体搬了上来,小谨看见了又是一阵痛哭,米儿紧紧的抱住小谨,生怕他扑过去加重伤者的伤势。
“谢谢谢谢你们救了小谨”一个满脸是血的汉子挣扎着说了起来:“小谨就拜托你们了”落焉看了一眼查看伤情的军士,见他摇摇头后便知道此人已经没救了。
“你知道是谁杀了你们这么多人吗?”落焉赶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我们都在家这些人忽然从天而降说什么奉了上天的旨意我们都是山野之人何曾见过外人?”男人端端续续的说道:“小谨不要为我们报仇,好好活下去!”
小谨大叫一声,挣开了米儿的手,扑到男人的身上,一阵大哭:“爹爹,你要丢下小谨好不好?小谨好怕!”
男人抚摸着小谨的头,顿时抹了小谨一头一脸的鲜血。
“傻孩子小谨要学着长大知道吗?”男人勉强提起一口气,说道:“姑娘,看的出你不是坏人斗胆请你收留小谨,好吗?”
落焉强忍泪水,重重的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对了,我似乎看见那些人手背上有一种刺青好像是一只莲花”忽然,话音一断,男人重重的垂下了手。
“爹爹!——”一声大叫,小谨顿时昏了过去。
一只手将小谨接了过去,是伽玛。落焉再也忍不住,热泪滚滚。那是伤心的泪,是咬牙切齿的泪, 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泪!这仇,一定要报!
看着两个同样失去母爱的人默默的走在了前面,落焉同样默默的跟了上去。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落焉等人回到大帐,所有人早已经等的望眼欲穿。淳于宣发现了落焉的异样,却无法前去询问,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落焉。落焉碰到他的视线,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便走进了大帐中。
米儿和伽玛跟在后面,也没有说一个字,伽玛手中的孩子此时还没有清醒,看来,这创伤要跟着这孩子一段时间了。
“轰轰轰——”接连几声爆炸,震的是地动山摇。
“唝——”一股巨大的水流剧烈的冲出了豁口,汴河的水势顿时小了许多,看着那浑浊的河水源源不断的从豁口中倾泻而出,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淳于宣长叹一口气:如果事情那么简单的解决就好了,怕只怕——
忽然,前方兵士急急的过来奏报:“报王爷——汴河中忽然出现大量滚木,恐怕河段要堵!”
“什么?”淳于宣蓦地站了起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走动:“滚木有多少?”
“大概有几百根左右,现在正沿着水势顺流而下!”
“赶紧派人清理!绝不能让这些滚木堵住豁口!还有——”淳于宣果断的吩咐下去:“下游的高峰到达的时候,大堤上绝不能留人,所有人后撤二十里!”
“是!”兵士领命退后。
“怎么会出现滚木?”落焉的声音出现在淳于宣的背后,虽然是一脸的苍白,但仍旧坚持的着站在了大帐中。
“你没事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淳于宣担心不已。
“中游的那些百姓瞬间被人残忍杀害,只留下了一个活口。”落焉心中一痛,身子一个摇晃,再次险些摔倒。
“是何人如此残忍?”淳于宣妖魅的眼睛猛然一眯:“如此毒辣的手段,想必不是一般的山贼所为。”
“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个孩子的父亲说,临死前似乎看到对方手上有着莲花的刺青,还说什么奉了上天的旨意,真是不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落焉静静的说道:“那些百姓,多么的无辜。”
“荷花刺青?”淳于宣脸上也是一阵茫然:“落落,放心,我会给那些百姓一个交代的。可这眼下——”
“我都听见了。”落焉低下头,坐在了淳于宣的身边:“那些滚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汴河呢?”
“唉,这你有所不知,汴河上游正是一片繁茂的森林,想必是毁林开田的百姓无意堆积在河边的,一遇暴风雨,泥土坍塌,滚木也随着掉入水中了。”淳于宣叹息一声,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河水泛滥的越来越厉害。
落焉连连苦笑,破坏了植被的汴河!又是破坏环境后的自然报复!
“你放心,已经派人去疏理了,想来,这些滚木还不至于堵塞豁口。”淳于宣安慰道:“看起来你很疲惫,要不要休息一会?”
落焉摇摇头,道:“还是再等等吧。至少也要等汴河下游的水位降下来再说。”落焉一直很担忧下游的堤坝,不仅年久失修而且极不稳固,甚至几处地方已经出现了窟窿。如此豆腐渣工程,怎么能抵挡的了如虎啸一般的汴河?
“也好。”淳于宣点点头,将落焉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怀中。
第八十五章 汴河十日之第六日
由于疏导的及时,那些滚木并没有影响到豁口泄洪,而且下游的水势也平稳的过渡。落焉和淳于宣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谨不知道何时忽然醒来,却见床边趴着一个女子,浓郁的眉,长长的眼睫毛如小扇子般紧紧的贴在下眼睑,高直的鼻子配上薄薄的两片唇,古铜色的肌肤闪着迷人的光泽。
小谨轻轻了动,却还是惊醒了半睡的伽玛。
“你醒了?”伽玛微笑着看着小谨:“饿不饿?我给你拿吃的来?”
“我不要吃东西,我要爹爹我要娘亲!”小谨不过是八岁的孩子,还是一个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
“乖,听话,姐姐给你拿吃的来。”伽玛心中一痛,何其相似的痛?唯一的区别就是小谨是死别,而她却是生离!
“姐姐,我要娘亲——你给我找娘亲好不好?”小谨眼泪汪汪的看着伽玛,小嘴一扁,泪水如决堤的汴河,纷涌而至。
“小谨,你是不是个好孩子?如果你爹爹和娘亲看见你这么伤心,会不会难过?”伽玛细心的为他擦掉眼泪:“小谨,该长大了,因为小谨还要为爹爹和娘亲报仇的,对不对?”
小谨的眼神渐渐的变了,抽噎声忽然消失,唯有两颊的泪痕告诉别人他曾经哭过。
“姐姐,我要为爹爹和娘亲报仇!”小谨握紧拳头,眼中却是坚定的信念。
“小谨真乖!姐姐会帮你的。”伽玛笑了:“可是不吃东西怎么学习武艺为亲人报仇呢?”
“嗯,我要吃!我要学武艺,我要报仇!”小谨狂热的目光已经渐渐取代了那个童真可爱的小谨,正如遗失了天真活泼的伽玛一般。
伽玛忽然失神,自己如此教导小谨,是对还是错?会不会因为自己心中的仇恨而误导了小谨?不管了,如果连父母的大仇都不能报的话,那,还算是人吗?
一想到此,伽玛依然坚定的抱起小谨,走出了大帐。
“报——”一名军士忽然出现在大帐中,浑身的泥水。
“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