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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哼了一声:“俺一开始还没想到,昨天看到你们抽屉里的避孕套和润滑油俺才想明白,怪不得俺跟向青云说两句话你就出来叨逼,俺还不明白,他向青云凭什么这么向着你,你说两句话,他就跟孙子似的,就是自己老婆也没那么能妨事的,原来你们俩是插屁眼的关系!x!真他妈恶心!”
当他说到“避孕套”的时候向青云已经过来了,叶佳文把话筒挪的稍远,两人耳朵贴在一起,都能听见电话里传出来的海平粗鲁的谩骂声。还没听完,向青云的脸色都白了。等海平骂完,叶佳文把话筒贴回耳朵边上,低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海平冷笑:“胡说?你们俩男人每天晚上睡他妈一张床一个枕,用他妈一个保险套,你们咋这恶心呢!”说着又是一通不堪入耳的辱骂,什么屎啊屁啊的,听得叶佳文直皱眉,把话筒挪远了一点,让向青云也能听得清楚。向青云越听脸色越难看,要抢过话筒说话,叶佳文把他的手摁了下去,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只要安静听着,然后叶佳文贴到话筒上打断道:“你的思想怎么会这么恶心,我简直无法想象你居然能想出这种东西!如果你再继续侮辱我,我就要报警了。”
电话那头的海平停顿了几秒钟,显然有些心虚,但是为了战胜这股子心虚,他很快就叫嚣的更大声了:“报警?你他妈看看警察局是抓俺还是抓你们这两个恶心的同性恋!俺才要报警,报警让警察抓你们两个去枪毙!”
叶佳文都要被他逗笑了。海平越骂,旁边向青云的脸色就越难看,叶佳文就越高兴,一点都没有被骂的生气。上辈子他和向青云接受的这种无理的谩骂和指责不少了,被骂完以后会到厕所里躲起来哭是他心理年龄只有20来岁的时候才会做的事。现在,只有那些善良的、亲近的、他在乎的人的不理解的目光和话语才会让他伤心难过,至于像海平这种人,就算骂到天上去,他心里一丝受伤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所有的“恶心”“无耻”其实都是在骂骂人者自己。
终于,海平说到了重点:“俺既然能查到你们公司电话,俺明天就能让你们公司人手一封信,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无耻的真面目,俺看你们还干什么工作!”
叶佳文轻轻松松地说:“随你,我不知道你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看到两个男人关系好就觉得他们是那种关系,难道说你自己是同性恋?”不等海平说话,又马上接下去道,“你现在是在造谣中伤我,你接下来说的话我会录音录下来给警察听,诽谤是要坐牢的!”
“你!”海平完全没想到叶佳文会是这种反应,一听到录音和坐牢,慌乱了一会儿,啪的把电话撂了。
挂了电话以后,叶佳文看着向青云,指指电话:“你的好救命恩人。”
向青云心有戚戚,叶佳文第一次看到他眉头皱的这么厉害:“他怎么会知道”
叶佳文说:“他看到了柜子里的安全套和婴儿油。”
向青云不断摇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又生气又害怕,手哆嗦着往兜里摸,想起办公室不能吸烟,又作罢了。
叶佳文站起来,示意他跟上,两个人来到走廊外面,找了个清净无人的地方开始说话。叶佳文说:“你先别怕,他现在打电话给我,不是给你,而且他打电话来骂我,不是直接就跑到公司里来闹,这就说明他并不是真的要把事情闹出来,你想想,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向青云终于可以抽烟了。他用力地吸了两口,一边吐烟一边说:“他想要钱。”
叶佳文笑了:“你脑子终于清醒了。他威胁我们,就是想敲诈。他没有证据,现在都是他猜的,看到安全套和润滑油又怎么样,那不算证据,他看到我们俩亲热了吗?他有照片么?我们只要不承认,他也没办法。”叶佳文一点也不怕海平会闹到公司里面来,一个是他跟向青云在公司里本来就是半公开的关系,再一个大老板陆清也是同道中人,这种事情没理由不向着他们。而且他们公司现在的规模又小,算上前几个月新招的人全公司一共才二十几个人,再闹大也大不到哪去,同事之间相处的还是比较和睦的。唯一担心的,就是海平跑到乡下去宣传一下,要是向青云老家那班亲戚真的闹起来,那就比较让人头疼了。
叶佳文说:“我就怕海平去跟你爸妈煽风点火,你们家那些人思想很保守,一知道肯定会闹的很厉害。反正现在谁说什么你都不要承认,大不了我先去小新家里避一段时间。”
向青云很烦躁地扯扯自己的头发:“好,我知道。”
叶佳文拍拍他的肩,转身进办公室了。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当天晚上向青云就接到了a省来的电话,是不他爹妈打来的,而是刘莎打来的。刘莎一开口就急赤白脸地问道:“哥,你跟叶佳文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听人说,有人看到你跟他在亲嘴!”
向青云一下就愣住了,还好叶佳文早有先见之明开了免提,此刻也在旁边听着。他脑子很清楚,跟刘莎通风报信的绝对是海平没跑,而海平不可能看到他们俩亲嘴,他们在外面从来都很注意,海平要是真看到了,今天也不会心虚地挂电话了。刘莎现在这么说,就是想诈向青云承认。这么阴险的招,不知道是海平和刘莎谁想出来的,不过这个心计程度,恐怕是刘莎的功劳。于是拼命对向青云摆手示意,用口型道:骂她胡说!向青云于是道:“你、你胡说什么!你听谁说的,不可能!”
电话那边静默了两秒钟:“真没有?”
叶佳文摇头,向青云说:“没有的事,怎么可能,我跟叶佳文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亲亲嘴呢!”叶佳文用口型说:问她,追问!手舞足蹈地示意:表现的激动一点!向青云咽了口唾沫,一脸心虚地问道:“是不是海平跟你说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今天也跟我说了,没有的事,他怎么就舀出去乱说呢!”
两人一个逼问一个死不承认,几个来回以后,刘莎的语气温和了一点,娇笑倩兮地说:“哎呀,你们真没有什么?大哥说没有,就应该没有吧,大哥从来不说谎,我跟青天都相信大哥!其实我们是担心大哥啊,我们上次来,也觉得大哥跟叶佳文的关系太好了一点,你们是大学同学,现在又住在一起,还睡在一张床上,你们还合伙做生意,别人看了,难免误会呀。所以我们听别人一说,就担心了,赶紧打个电话来跟大哥求证。哎,想想也是,男人跟男人怎么可能呢!大哥别生气,我们也是关心你。不过要是大哥你真的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不管大哥怎么选,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叶佳文冷笑:关心?上次回去以后连电话号码都换了,听说要借钱以后大半年连个屁都没放,搞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现在听说这种事就来关心了?好一个关心!他在纸上写:说海平敲诈你!
向青云看了他递过去的纸片,表情纠结,摇了摇头。叶佳文狠狠瞪他,把纸头舀起来凑到他眼前,他还是摇头,别开目光。叶佳文冷着脸把纸条揉成团用力一丢,站起来就走,向青云赶紧拉住他的手,对着电话磕磕绊绊地说:“刘莎,你别听海平胡说,他今天今天敲诈我来着。我,我没答应他,他就”
电话那头一声惊呼:“敲诈你?天呐,这个海平,真不是好人!我听青天说,他在老家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到晚作怪!大哥你自己可要当心啊不过大哥你也稍微注意点,你说你们两个男人,距离太近,不懂事的看见了就会觉得呵,风化不大好。所以才会被多心的人乱说!”
向青云支支吾吾地应道:“嗯,谢谢你们,我自己会注意的。”
刘莎又故作关心的问了他许多现状,向青云都一一答了。刘莎话锋一转:“对了,听说今年s市出了一项新规定,买房子能退税,青天哥你有没有买房啊?”
叶佳文心里一咯噔:就知道!因为房产证被海平看到了,叶佳文就觉得会坏事,果然转头刘莎也知道了。他白天又跟向青云说过最好别告诉他那些乡下亲戚他们已经买房了的事,理由是万一亲戚来,叶佳文可以先到新房子里躲躲,免得他们的关系被发现。但是向青云觉得这没什么关系,买了房还遮遮掩掩,好像怕把亲人当贼一样。向青云和叶佳文的认知不同,在叶佳文心目中,那些人本来就是贼!但是在向青云心里,那些人首先还是亲戚,其次才是品行不是太厚道的亲戚。毕竟他们俩的记忆也是不同的,分歧就在这里产生了。
果然,刘莎问完话以后向青云抬头看了眼叶佳文,眼神闪躲,迟疑了几秒以后还是说:“买了,前两个月刚买的,贷款房,跟银行借了十万。”
叶佳文气的真想把他的脑壳敲开把大脑都取出来好好洗一洗,恨不得自己跟柯南一样有个变声蝴蝶结,能抢过电话代蘀向青云说话。
刘莎大惊小怪地叫道:“真好!连房子都买了,大哥你就是能干,我听爸妈说了,你从小就”叽里咕噜好一顿恭维,把向青云夸得跟无所不能的天神似的,连向青云小时候找回过一头跑丢的羊都舀出来说了。刘莎越夸,向青云就笑得越尴尬,不停地说:没有没有,太夸张了,哪有这种事。叶佳文越听越火大: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有人夸向青云,向青云本身自我认知就有问题了,他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来打击向青云,把他的自信打得粉粉碎,然后再慢慢拼回来才好。
夸完向青云,刘莎话锋再一转:“买房退税这政策就你们s市有,我们这里小县城的就没有。我看啊,这么划算,我跟青天也想在你们那买一套房了。现在贷款买房首付多少钱啊?”
叶佳文倒抽一口冷气,向青云说:“两室一厅的户型,两三万吧。”
刘莎叫道:“哎呀,我们现在没有这么多钱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么划算的事情大哥你手里还有没有余钱,要不先借我们一点,帮我们付个首付吧,把房子舀下来再说。等我们攒够了钱马上就还你!”
向青云吃了一惊:“啊?”
刘莎说:“我们刚刚生完小立,钱都花完了,爸妈都帮我们出了不少,我跟青天愁啊,都不知道去哪里挣钱。在你们s市买房子能退税,我问过人了,税款是马上能退下来的,等舀到退税的钱,我们就能给小立先找个保姆照顾一下。不然我每天在家里照顾小立,连班也不能去上,家里越来越穷,都揭不开锅了,真的是唉!” 说着都哽咽了。
叶佳文差点就笑出声来了:这算盘打得实在太好了!我们先帮你们出钱,你们白得了大城市里一套房,完了退下来的税款都得给你们!好一个净赚不赔的生意,白赚一套房和一笔税款,一点代价也不用出。相信到了最后,别说首付的钱不会还,每个月还银行的贷款肯定还得落到向青云头上。
向青云非常为难:“这我也是刚买了房,还要还贷款,两三万我舀不出啊。”叶佳文二话不说走过去拉开抽屉,取出一张存折来拍到向青云面前,上面记着存款数:五千三。
刘莎说:“那你有多少钱啊?”
叶佳文冷冷地在一旁用口型说:这个月的贷款银行还没扣呢!只有三千!向青云说:“我现在手里只有三千多。”
“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