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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
靠在沙发理思考得不得要领,每当想认真思考大脑又不自觉地胡乱浮现各种鬼东西西里尔没发现自己的表情瞬息万变,等回神的时候比荷已经看著他不知道多久,似笑非笑地把另一杯咖啡推到他面前。
「喝吧,已经冷了。」
「喔。」喝就喝,为什麽这种表情?
西里尔皱眉坐得边一点、想想又靠得近一点,还是不了解为何最近越来越看不懂比荷的表情。
「想什麽?」比荷温声问道。
西里尔顿住,疑惑地望著比荷,眨眨眼睛看了又看,最後乾脆放下咖啡一手探向比荷的额头、一手抚上自己的。
「比我凉一点」嗯一点。「正常,嗯,没发烧——那为什麽你会问我想什麽?」
这次比荷是真的笑了。
「为什麽这麽觉得?」
「你从来不问。」西里尔压抑自己又想演戏的冲动,只陈述事实。「以前你不问,昨天也不问,今天我觉得谁也不会问我任何问题因为我是个可怜疯子的时候,只有你问我想什麽。」
「你想被询问?」
「那也要看是什麽问题,目的有很多种。」
「不就是想要答案吗?」
「不,大多时候答案只是藉口,不是目的。」看比荷现在心情不错,西里尔抬起手指,淡淡白烟变成树上的猫和小女孩的画面。「像是把选择的责任归咎给别人、像是希望自己的选择被认同,答案是因为目的而存在。目的可以不需要答案,就像真理可以无解,梦想不会褪色,但答案没办法失去目的。」
眼前的烟雾消散,西里尔转头望著比荷,虽然忍住不吻对方的冲动,但忍不住撒娇的冲动,索性放下咖啡、抱住比荷,把头靠在对方肩窝里轻蹭。
「这世上还有谁会问关於我的事情呢?我从来不曾是问题的目的,你问我想什麽」
「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抬手轻抚那头柔软斑斓的头发。
「唉,不胡说八道我就不会说话,这感觉实在太害羞了。」
「你是因为害羞所以抱住我?」若是这样那未免也太可爱了
「纯粹是抱上瘾。」大实话,而且同步在大脑上映各种抱起来怎样怎样的糟糕画面,既然不能胡说八道沈默是金。
知道现在要西里尔放开他大概会耍赖,比荷拍拍西里尔的背,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刚刚在想什麽?」
「想你为什麽这样笑。」
「那在更之前呢?表情变来变去。」
「嗯」西里尔放开比荷,手比了比宽、又比比高、再来又乱七八糟比了不知道是什麽东西「本来想专心想事情,但是不小心大脑里出现怪兽然後山崩了就变得很乱很忙——大概是这种感觉。」
「什麽跟什麽」比荷苦笑,「所以不记得原来想什麽了?」
「噢这个嘛~~」西里尔奸笑地喝一口咖啡。「我在想你的笑容,跟我回来发现你似乎很介意结果开心的笑容是否一样。」
比荷拿起吃剩的派用力咬一口,一副赶时间的样子。
「嘿,好像一样喔?」边喝咖啡边用手肘顶顶比荷。「所以说我想著想著就出现大怪兽嘛,小心肝太开心,全都被钢笔说对了,所以哥吉拉生气了~」
正当比荷被西里尔的手肘顶得很烦,而西里尔觉得比荷像打不开的蚌壳真想抓起来摇的时候,几乎像踹门的敲门声碰碰响起。
「医生,格勒先生到了喔,」莉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然後德姆先生的吉娃娃睫毛倒插。」
「睫毛倒插?多严重?」比荷放下派、手用纸擦两下,开门走出去。「太严重的我们这边没办法处理。」
「他说发炎了。」
「唔那我打电话给诺恩诊所,请他过去那边?不对,」比荷想到什麽。「他之前去过诺恩诊所,为什麽不直接去那边挂号?」
「这我也问了,」莉可拿起那只吉娃娃可乐糖的病例。「德姆先生说,上次诺恩医生威胁他可乐糖再变胖他就不管这只狗的死活,但是可乐糖又胖了所以他只好过来。」
「又胖了?」比荷接过病历,上面的体重是一个多月前的纪录,那时候的可乐糖已经十二磅,以吉娃娃来说已经很胖。「他有说多重吗?」
「十七到十八磅,」莉可虽然超介意刚才看到的事情,很想说些什麽,但工作就是工作。「难怪诺恩医生不想管,可乐糖再不减肥,放著都会死。」
「先请他把可乐糖送过来,我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打给诺恩医生。」比荷拿起白大挂套上,抽走莉可手上的另一份病历,弯腰跟格勒先生的狗打招呼。「嗨,波菜芽,今天怎麽啦?」
比荷跟波菜芽握握手,把狗带到诊疗台上。
「他最近一直打嗝,」格勒先生摸著狗的表情很困扰。「我跟我太太都不知道为什麽,可是他吃东西、喝水、上厕所都很正常,也没什麽特别不舒服的样子,可是就是一直打嗝。」
一直打嗝?
「几天了?」先量体温,等待时间继续问。
「一个礼拜,有时候一天超过二、三十次次,有时候一天几次。」
「嗯」
疯狂的时间(23)
一直打嗝?
「几天了?」先量体温,等待时间继续问。
「一个礼拜,有时候一天超过二、三十次次,有时候一天几次。」
「嗯」
比荷跟病人在前面诊疗的时候,莉可深吸一口气,开门走进办公室、迅速安静的关门,沙发上的人饶富趣味地望著她,一种复杂得近乎恶心的感觉窜过背脊,反感排斥的瞪视西里尔。
「请你不要再来骚扰医生。」
「为什麽?」
「被人知道医生居然跟男人在一起,会严重影响诊所收入。」
「喔?」西里尔笑弯一双眼。「如果大家知道我是一个正在追求比荷的亿万富翁,还会这样吗?」
「亿亿万富翁?!」莉可睁大眼睛。「怎、怎麽可能!!」
「当然可能,即使是最便宜的买卖,五百年也可以把一块钱变得很多很多。」脚跷到桌上,手支在颊边。「当五百年前的人都不在了,五百年後他们的财富在谁手上?」
「五百年」
「如果我跟你说,」西里尔露出非常温柔美丽的妖豔表情,语气低沈蛊惑。「我好寂寞,只要把我当成情人那样的爱我,我可以给你难以想像的财富,你可以爱我吗?」
莉可的动摇犹豫刚出现在脸上,西里尔就开始大笑,像看见全世界最讽刺的笑话那样大笑。
「你会答应!对吧?哎呀,用钱就可以购买的爱情是最无趣的爱情,可以等价交换的承诺是最不用信任的承诺,你比你以为的更龌齰些呢。」
「可是医生也答应了不是吗!?既然这样——」
「比荷会逃跑喔,」西里尔微笑的眼神里一片冰冷,当人类对自己的本性毫不挣扎的时候,真的很无趣。「我提示过,他从来不当一回事,附带一题,就是因为他知道了一定会拒绝我,所以他不知道我很有钱。」
「——斯林也会拒绝!」
「不,斯林会答应喔,」西里尔笑了,手指一勾,莉可身後的门打开一条缝,片刻後低著头的斯林走进来。「毕竟我只要爱而已。人们会相信反正答应後就有很多时间、一定可以慢慢爱上,但在这之前,可以有舒适的生活、充分的自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各种冒险、全新的诊所或商业大楼」
斯林吱唔地想说什麽,最後还是又低下头。
「这有什麽好可耻呢?这就跟喜欢男人一样没什麽好可耻,人们很久以前就把爱情与金钱放在天平的两端、把自己的另一端放上男人或女人,然後像正义女神一样蒙上眼睛,以为这样做就会出现正义。」
「那种、那种什麽为爱不顾一切的爱情本来就很愚蠢!那种也不可能出现在医生身上!」
「我知道呀,莉可,我也不要那种东西,比荷当然更没有那种东西。」西里尔笑嘻嘻地望著两人。「我想要更好的。」
「「什麽?」」
两人还没听懂西里尔在说什麽,比荷开门探进一颗头,看了一圈表情疑惑地走进办公室。
「怎麽都在这里?」
发现莉可跟斯林的表情不是很好,比荷把视线放在西里尔身上,结果那张脸很坏心地笑起来,对他招招手,比荷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任由手被西里尔握住把玩。
「因为刚才被看到了呀,」西里尔抬眼盯著比荷,在对方手背上落下亲吻。「然後我就问他们一个问题。」
「是什麽问题这麽欺负人?」
「只要爱我的话,就可以获得我五百年来的钜额财富,比荷,你愿意爱我吗?」
「为什麽你要这麽做?」比荷皱眉,这真是个过份的题目。
「因为我很寂寞呀,比荷,你会答应吗?」
「不会。」
「你讨厌那种以为用钱可以买到一切的人?」
「是很讨厌,不过,」比荷抽回手,垂下眼。「你说过你不会死,所以当朋友就好,有朋友,寂寞就还可以忍受。」
「比荷,我很寂寞,而你不愿意?」
「我已经在养你了,西里尔。」比荷叹口气,终究还是把手贴上那头几乎摸习惯的头发上。「斯林跟莉可我带走了,别欺负他们。」
西里尔似乎被摸得很痒、发出笑声,比荷收回手,把莉可跟斯林推出办公室,在即将关上门的那刻,比荷听见那一如往日的问候。
「晚上见,比荷。」
■ □ ■ □ ■ □ ■ □ ■
雪地的反光透过玻璃照出一种朦胧的惨白,比荷走过许多人身边,眼角擦过许多他看到麻木的表情,心中没有任何感伤。
就只是看到,然後:『啊,这样啊。』地擦身而过。
何必那麽准时的、固定的、坚持的在每周的同一天同一时间来探望父亲呢?
刚开始的时候是医生说这样比较好,等有人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比荷却只是笑,从未说出诊断医师的标准答案。
他知道这样的坚持只是害怕自己再也不来,只要软弱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要怎麽在等不到奇迹的现实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踏进这里,比荷已经连『这是爱』的这种原因都说不出口了。
刚开始当然还有爱,开始麻木的时候也还有一些,等发现自己偶尔能同情别人的时候,踏进这里已经成为习惯,爱与亲情这种情感看著父亲也无法唤醒。
如同这个人的记忆永远不会恢复一样。
於是最近又多了一个理由——可以毫无顾忌自由倾诉的对象。
在剑塔市理他无法完全放松自己,虽然找钢笔爷聊天是个好选择,但西里尔的眼线实在太多,他并不想什麽事都让对方知道,不过,西里尔似乎无法凭自己的力量离开剑塔市。
他想安全地说些什麽,吐露秘密、说出压力,然後这些依然安全的沈默。他没有这种朋友,但如果只是说,不会获得回应也无所谓。
「爸,早安,今天外面雪停了,结果比昨天更冷。」
千篇一律的从天气开始,然後看看这个人有没有什麽被照顾得不好的地方,那双眼睛跟著自己转动,有时候彷佛会想说什麽而发出声音,但最後总是温驯地安静著。
被那样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希望与未来的眼神望著,居然讽刺地令人感到平静。
「爸,你知道吗,西里尔可以变成人喔。」
「他会做很多事,很会交朋友也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