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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急着说话,空气被蹙然凝固的同时,只见皇后往身侧的大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自是心领神会,在无数双眼睛之下,当那张黑色泼墨游走过的白纸,递到成帝手中时,周浅浅不小心抬头望了下天,一只乌鸦竟大胆到停在了不远处那颗高大的琼花树下,孤零零的。
再美好的父女相聚,也抵不过那张纸带来的震撼,成帝神色一凛,周浅浅似乎看到了眼前真的铺开了一条路,上面布满了褐绿的青苔,一个脚滑,全身跌倒,继而被狠踩。
“这是君承易亲笔写的认罪书,不知皇上如何做想?”显然,成帝的反应,让皇后更加得意。落井下石什么的,有时候大可不必伪装,表现出来也不错。
“小姐,老爷怎么可能会认罪?”周浅浅还没在消化那张纸想出对策时,身后的采采压根不淡定了,她扯着周浅浅的衣服,急切问道:“那个一定是假的,肯定是有人逼老爷那么做的?”
“采采!”
“小姐,如果被皇上定罪,那老爷和少爷可就真的没机会走出大牢,重见天日了!少爷那么好的人,他怎么可以蚊”
“采采,你镇静!”采采的声音虽是压着嗓子,可因为迫切导致近处的人也听的清清楚楚,周浅浅无奈之下,只好握住她的手,主仆两人彼此凝视,周浅浅却屏住了呼吸,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成帝真的不可能再“老糊涂”了。
“刑部尚书,这认罪书是怎么回事?”除了就近挨着成帝的萧慕言,没有人看到成帝轻飘飘地质问之时,那张纸被捏的有多紧。
有过一面之缘的刑部尚书仿佛早做好准备,现身的速度恰好在那个点上,不快不慢,“这是昨日君承易让狱卒交给微臣的,微臣看到时,也很意外。”
“那皇后又是如何第一时间知道的?朕明明告知过,等禾月公主的事过去后再审,谁给你这个胆子,让你自作主张违逆旨意的?”
“这个,微臣”刑部尚书这只狐狸被成帝这么一吼,没见意料中的惶恐不安,反而那双鼠眼很有味道地瞄了眼皇后的位置,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是臣妾的意思。”皇后淡然回答,“既然皇上不忍,那臣妾就只好为您分忧了。”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这是要忤逆祖训?”萧慕言横插一脚,直接往最大的点上开刀,“我现在倒有点怀疑,这张所谓的罪书是否真的出自于君承易之手。”
“本宫是做了什么孽,今生才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
“如果真的是作孽轮回报应,我不觉得母后还能母仪天下这么多年。我这个不孝女,不过是看不惯某些人的所谓所谓罢了。”
“萧慕言!”
妻子女儿骨肉相残,世间没有什么比这个残忍了。别看这坐下的刑部尚书一副恭敬的模样,还有在做的各个朝廷命官们的架势,但所有的人几乎都感受到了群体的压力,逼着君家,逼着周浅浅,同样也在逼着成帝。
“君承易身为朝中重臣,不思为国,心生歹意”
“父皇,父亲被收押多日,不曾见过外人,突然就这凭这张纸现在就论罪,未免过于轻率了点。所以恳请父皇等迎亲宴之后,亲自审问,至少也给君家一个机会。”周浅浅忘了一切尊卑利益,站起身来打断成帝接下去的话。
“君绮罗,你身为七王妃,不懂和妯娌太子妃以和为贵,还公然持刀伤人,违抗太子命令,不知进退,不明是非,心胸狭隘。朕就罚你拘禁长门宫一月,静思己过!”圣威不可犯,成帝已然不能再假装糊涂。重话一出,看向周浅浅的那一眼里,多年浸淫的瞳仁里,掠过一丝无奈。
“皇上!”这是皇后的声音,“君绮罗大逆不道在前,身为君家之女,亦然有难逃的株连之罪,无论哪一条,都该将她压入大牢。”
“我也想看看,有谁要把我的人送进牢里呆呆?”一道薄凉的声音,穿透重重人海阻拦,恰好抵住一切激流。
一一七章'VIP'
本该在山庄里好生躺着假寐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偏偏选择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人前。
相信在场所有的人在他的声音刚落地的刹那,都本能忘了小小的呼吸,全部的注意被他吸引而去。
周浅浅握紧的拳头,在萧迟墨的灼灼目光一点点侵入的情况下,慢慢送了开来。也许所有人都会以为,萧迟墨的突然到来,是在给周浅浅撑腰,但只有他们二人清楚,如果萧迟墨不出现,周浅浅保不准已经过火了茆。
谁让她的习惯和脾性,不允许被人如此苛刻怠慢。
“七哥哥~”萧慕言这声少女似嗲嗲叫唤,愣是将这僵硬的局面来了道抖擞的寒气。她放开成帝的胳膊,三两下蹦跶着走来,明媚的笑脸,略带浅粉的黛色眉眼,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失去了作为帝姬该有的骄傲,作为燕国皇后该有的高贵,她只是个小女孩,一个想要赢得最敬重兄长关切的少女,“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嘛,有些人还偏要在我耳边胡说八道,伤害我们的感情!怎么样,想我了没?”
在萧慕言热情似火渴望被认可的眼神里,萧迟墨站在周浅浅身边,看着面前不算陌生女子,表情淡淡的,光芒淡淡笼罩的瞬间,几乎让看着他的人迷离了眼。还以为会有一个情真意切的兄妹重聚,毕竟大家对萧迟墨的性子,都停留在了古怪诡异的层次上,如果能来个大逆转,他们自然喜欢意外的“惊喜?。
可就是有人不给大众机会,萧迟墨的一句话,破了大家的一瓢冷水不说,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们原来的看法。
“我是怕阿罗受委屈,牺牲了下睡眠时间,所以过来了。”
萧慕言那颗顶着少妇脸努力保持着少女的心,一下子,碎了蚊。
更囧的还属周浅浅,明明不过一句平常话,明明也没和他的风格偏离太多,而就是听见这么一句,她竟可耻的感到了一股窝心。
因为除了萧迟墨,只有她自己知道,如果再任由发展下去,不是她一怒之下乱天下,就是她闯下大祸,无从收拾。
殿上的成帝在沉默,殿上的皇后也在沉默。一个是刚刚一下子龙颜大怒,现在淡定的不语;而另一个,则是火辣辣地狠劲逼视。
“七殿下这咋呼的性子,是跟谁学来的?本宫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半途现身的爱好?”话是对萧迟墨的说的,可皇后那凤目末梢所过之处,却是一直未曾说话的萧楚离身上。显然,里边有什么人避开她,背后做了些什么,破坏了皇后的好事。
“难得出现一次,竟发现还是如此有趣之事,或许以后我是该多多走动下才是。”萧迟墨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主儿,眼见着他很自然将身体往周浅浅肩膀上靠了靠,很随意的动作,却无形中再一次在众人胸口上补了一刀,继续说:“很久没看过父皇和皇后如此默契了,也许我家阿罗确实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所以才要被下旨幽静。嗯,我好像刚刚冲动了,不该说那句大言不惭的话。”
这是人话吗?这是人说的话么?这是对人说的话么?
周浅浅瞄着萧迟墨半张半合的眼眸,如果不是这人挨着他太近,他的气息绕的太紧,她几乎都要怀疑,这货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一会儿萧迟墨上来捣鼓一下,一会儿那只鬼出来折腾一番。
“墨儿”成帝似乎有点着急,可周浅浅不知道他的着急来自哪里。
萧迟墨接着用他不算太高,却依旧如温水般好听的声音说:“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坚持要将阿罗收押的话,俗话说妇唱夫随,那我也凑合下,和她一起被关吧。”
周浅浅最后的冲动,被扑灭的一干二净。先前她还想跑上去踹开那些碍眼的人,揍扁皇后。这下子,她只剩下和萧迟墨的“相濡以沫”了。
萧迟墨主动要“关”,比起第一句“敢动我的女人”还要来的震撼,只见成帝越发显得深意沉沉。
一边的皇后预备来个手腕恨到底,却被萧慕言抢了先,只听她一句:“既然七哥哥要被关,那我也请求被关,有时候体验下不同的生活,似乎也不错。”
场下文武百官,终于彻底傻眼了。明明该是很严重的军国大事,此时竟演变成了皇室闹剧,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威胁皇上,挑战龙威啊这是。他们已经不敢想,已过入幕之年龙体堪忧的成帝该做怎样最后的决断。
最后的最后,在皇后对萧慕言恨意深深的眼神下,在周浅浅和萧迟墨太过淡定的“你侬我侬”之下,成帝一挥手,命人将三人带下。本是和意融融的欢迎宴,本该接受天下人仰慕的萧慕言,竟然这样收场,估计那些爱八卦的史官们,又要纷纷执笔在书上七横八竖华丽丽写上一笔了。
“我不要被幽静在这里,我宁愿进刑部大牢!”这是周浅浅被人押解送到既定的地方,拍着硬实的桌子,暴吼而出的话。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她的重游,那个她被坑了地方幽园。那口据说埋了无数冤魂的枯井,让她想起了抽风惊悚的玥贵人;还有那个至今也不知道,却时刻没有忘掉的面具男。那黑暗之中,在她耳边想起的阴测测的笑声,只让她浑身汗毛竖起。
周浅浅很暴躁,而萧慕言却是跟逛花园似的,里外将这儿转了圈,顺带发了句感慨,“原来传说中的幽园是这样子的,也不过如此尔尔,害的我以前还一直想避人耳目来寻探一下呢。”
至于萧迟墨,继续保持着她的淡定和慵懒,双手撑住额头,趴在那个据说被无数死人摸过的小石桌上,额,假寐中。
一一八章 'VIP'
一一八章文/忘之风景
周浅浅已经不是一点躁动了,尤其是看见这样无耻玩淡定的萧迟墨,以及那般无语卖萌的萧慕言。
她也终于发现,其实这对迥异的所谓兄妹,在特定时刻看,还是很多相似重合的。
“本来我还想挣扎暴动的,就算结果也是被关,但至少也让我出出恶气,耍耍威风是不?现在被你们这抽风折腾,我的各种憋屈谁来负责?”周浅浅阴恻恻冷笑着,这里的活物就他们两个,她还能宰谁已毋庸置疑,“你们有个好父皇,有个好母后,果然这皇家养出的物种,就每一个是纯白的!”周浅浅一口森森白牙露出,朝着萧慕言一咧,俨然想上去咬一口。
“难道现在不是你的父皇了?”萧慕言眨巴着眼睛,表示疑惑。
“卖萌可耻!拿出你燕国皇后威严来吧,少女!”扛不住了,这萧慕言该去和凰飞一较高下去,周浅浅心下很焦躁,君承易那张罪状坚持就在她脖子上割了一刀,莫名其妙的疼,“我可不相信你真能在这儿陪我幽禁个一月半载!”
“有七哥哥在的地方,对我而言,哪里都是天堂~茆”
“呕~~~~”
周浅浅双眼,眼泪朦胧,再度拨开那双臂弯里蜷着的人儿时,她已经崩溃到极致了。萧迟墨见她那小狗般的表情瞅着自己,明明混合着各种复杂坚定的眸子里,这么一看,竟无端生出一股清澈之感。
“乖,她有点不正常,别理她就是~”萧迟墨很有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很温柔地安抚着。
周浅浅此刻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那就是这个世界不是什么民/主社会。杀人这事儿,其实只要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