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诘盟挠玫ひ┎畹闼土嗣∪缃窕瓜硬还唬诠锓吹雇芬桓稣境隼词岸匏⊥舯α郑闫咚昶鸨阕≡诰腹峒掖悴槐。部髂阆碌昧耸郑∥液苁窍胛饰誓悖愕牧夹暮卧冢磕愕母镜潞卧冢俊
云意忍了汪家许久,今日又见汪若琴有心害我,一时急火攻心,也顾不得还有他人在场,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劈头盖脸的直砸向了汪若琴。
周围瞬时寂静,汪若琴一张甜笑的脸迥然冷了下去,她身旁的宫人声音清冽:“敏更衣,我们宝林虽是办错了事,但终是一片好心。适才在太后身边,宝林位份低微尚且拼命求情,敏更衣既与婕妤交好,当时为什么不帮着婕妤在太后面前求情呢?”
“梦柳,不可胡说!”汪若琴忙出声阻止,又小心的看我脸色道:“嫔妾错了就是错了,无关好意坏心。梦柳不知礼数,嫔妾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云意不怒反笑,明媚的容颜犹如初升明月,光辉闪耀,不可方物,“求情?我知道婕妤一定无罪,为何要慌里慌张在太后面前求情说项为婕妤落实污名?人说做贼心虚,我们不是贼,也勿需心虚。倒是有些人,这一次没有得逞反而漏了馅,再扮不了柔弱无辜的样子,只怕夜夜都要焦躁的睡不好觉呢!”
“啪啪啪”,几声连续的击掌让我们都住了嘴,这是长信宫不成文的规矩,是内监和宫人提醒众人太后小憩,周围不得喧哗吵闹。
一干人等悄无声息走出长信宫的地界儿。
闲极无事,加之适才之事让我胸中烦闷,我索性与云意浣娘信步闲逛,说些家长里短的话解闷。桃花开尽的青草深处,各色鲜花在空气里烈烈的绽放,似有释放不完的热烈和嫣红一般,连阳光也被熏得柔情似水起来。
前面的甬道两旁栽满了梧桐树,青翠树叶隔开了并不繁盛的炎热。一汪碧水在两旁蜿蜒,水声咕咚,游鱼间或可见。踩在小径的六方青石块上,清凉之意由足下蔓延全身,荫荫如水,馥郁成香。
“前面是谁的寝宫?清凉阴荫,真是个好地方。”没了汪若琴在身边聒噪,我的心情也好了几分,不禁随口问道。
浣娘笑道:“姐姐平日不爱过来走动,也难怪不知道,前面顺着左边那条甬道绕进去,就是珍淑媛的乐成殿了。”
说起珍淑媛刘娉,我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她若无其事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仿佛吞了一大把石灰,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大大的不舒畅起来。
云意没看出来,只瞅着我恗然道:“你现在确实妥当了许多,适才在长信宫那样子的阵仗也没吓着你,口齿伶俐,倒把韩昭仪气了个半死。只不过眼前都是自家姐妹,你还强自兜着忍着说笑,到底要憋到什么境地才是个头?”
我踮脚拽下一束白玉兰来,将鲜嫩的骨朵簪在云意发鬓旁:“”姐姐别担心,我向来是个直肠子,事情过了就过了,我本来没有做错,也不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放在肚子里酝酿,白白自己苦了自己,倒是称了那些人的心!
浣娘接过我递过去的玉兰花,轻嗅着花香羡慕道:“宝姐姐真是豁达,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今日的事若是换了我,只怕”她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脸上显出悲伤的表情。
我搂了她瘦弱的肩膀笑道:“你还不足呢,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你进宫,要不是忌惮着韩昭仪她们那张嘴,只怕你的位份早就晋了。前儿皇上还跟我说你对珍珠有讲究,一般的明珠怕你不稀罕,要特特赠你一斛新进贡的东珠呢。”
浣娘眼神发出灿烂的光,粲然道:“姐姐别哄我,是真的么?”
云意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一下她嗔道:“看看,看看,说起皇上就疯了!”浣娘见我点头,满脸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便笑意盈盈起来。
云意看着她娇弱雀跃的背影,携了我的手轻轻说:“你看她多么容易满足,皇上不过偶尔提起她,便喜欢成这个样子。”我慨然道:“其实越是简单的人,活得越幸福。”
我转眸看向云意,别有深意道:“姐姐现在这么不快活,安知不是想的太多的缘故?”
云意顿住脚步,微微发怔道:“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姻缘天定,即便不喜欢也要忍耐。可是每每见到他,我便想起以前没进宫的日子:大江南北,我和爹爹扬鞭骑马,划桨赛舟,多么的逍遥自在!可是他凭着自己一时的喜憎,说让我进宫便进宫,说让我爹爹做织造便做织造!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曾经是多么的快活?如今我进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生生将一辈子都耗了进去;我爹爹在那个小小的官位上,每一日都过得如履薄冰!妹妹,换做是你,你会喜欢吗?对着他你笑得出来吗?”
她声音极低,说到动情处,不禁流下两行清泪,我心中怔忡,才知她对萧琮的怨恨并非全是因为三哥的存在。沈家父女向来如闲云野鹤,忽的被圈禁进了皇家范围,远游是永无可能了,便连言行举止都少不得一一改了过来,正如云意所说“一辈子都耗尽了”,面对始作俑者萧琮,刚烈如她,失意如她,又怎么可能按下高傲的心去曲意奉承?
嫣寻见我和云意都有悲戚之意,忙轻轻咳了一声。我醒悟过来,这里虽然隐僻些,到底也是宫道,加上走在前面的还有提香驱虫的内监,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云意落泪,少不了又要拿着这事做筏子。
我收敛心神道:“这里起风带沙的,吹迷了姐姐的眼睛。顺茗,还不拿锦帕来给你们更衣擦擦,疼的更衣眼泪都出来了。”
顺茗忙上前跪着奉上锦帕,云意会意,拿起丝帕拭尽泪水,笑道:“我这是怎么了,在婕妤面前落泪,当真是糊涂了。”我也笑着说:“姐姐哪里就糊涂了?都是这广明殿四周景色如斯闲惬,把咱们都看迷了,怎么怪姐姐呢。”
走在前面的浣娘忽然慌慌张张的喊了一声,我与云意对视一眼,忙赶了上去。
只见浣娘歪在甬道旁的草地上簌簌发抖,珠儿见了我和云意,便哆嗦着指着前面的草丛道:“蛇、蛇、有蛇!”
内监们忙四下里打草,提着艾草熏香咋呼着在草丛里穿梭,赶出来不少蛐蛐蚱蜢,间或惊起宫人们的尖叫。我微觉不妥,见他们鸡飞狗跳闹的沸反盈天,便欲出言阻止。
我才走出两步,还不及开口,便听见有宫人恭敬道:“珍淑媛万福金安!”
第二十四章 絮乱丝繁天亦迷
刘娉弱风扶柳般的走了过来,云意忙扶起浣娘来请安道福。刘娉见到我盈身一福道:“宝婕妤安好。”我含笑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她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与我的接触,只微笑道:“原来是宝婕妤在这里嬉戏,怪不得声闹震天。”
我听她话里有话,蹙眉道:“哪里是嬉戏呢?适才走到这边,草丛里蹿出一条蛇来,周御女被惊吓到了,所以内监们才会张罗起来打蛇。没曾想他们动静太大,扰到淑媛了。”
刘娉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那么周御女可是被蛇咬伤了?怎么不传太医?”
浣娘摆手道:“劳烦珍淑媛挂心,嫔妾并未被咬到!”
珍淑媛微微点头,柔声道:“乐成殿这一段路草木茂盛,夏季蛇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昨日内监们打草熏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找出一两条蛇来,今日怎么这么凑巧就蹿出来一条吓唬人呢?还好周御女无事,若是真的怎么样了,嫔妾在皇上面前怎么交代才好呢?”
她拉着浣娘的手,一副关切至深的样子。她平日里与我们几个相交甚少,此刻关怀备至,使得浣娘受宠若惊。云意见状,脸色便不好看,略挤出笑意道:“但凡飞禽走兽都是自己长了爪子的,它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昨日没出来,未必今后不出来。这一截路段属乐成殿辖内,淑媛平日里还是多留心些,伤着咱们不要紧,别伤着了宫中其他贵人才好。”
刘娉眼波流转,殷殷笑道:“敏更衣这话说得乖巧,这宫里谁不是贵人?嫔妾确实要多留心着些,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也没见有人说遇到长虫猛兽。许是周御女看花了眼,也许是她犯太岁。别人未必有那种时运,未必又这么娇气。”
浣娘的手还执在她手里,此时听她不阴不阳的一番排揎,脸颊飞起两片红云,抽走也不是,顿住也不是。
我漫不经心使一个眼神,嫣寻忙上前弯腰去掸浣娘裙角的尘灰,刘娉避忌灰土,立时便松了手。我婉声道:“周御女虽然年纪轻,也是极稳重的,况且当时这么多人在场,看错必不至于。敏更衣也是好意,这宫里就连猫儿狗儿都是尊贵的,伤着了谁也不好。”
珍淑媛从贴身宫人佩鸳手里抽出团扇,缓缓摇着走近一步,盈声道:“婕妤指点的是,嫔妾陋质,有幸得婕妤教诲,不胜感念。”
她眉眼间皆是精明闪烁,越是笑的妩媚越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她看定我的双眼,以团扇掩口轻声呢喃:“你进宫时日尚短,承宠一月便能扶摇而上位居婕妤,可谓手腕高明,揣测得当。”
我微微有些愕然,刘娉谨慎,平日便是做样子也算恭谦低调。这会突然的袒露心扉,不知道究竟又有什么暗地里的算计?
云意向来耳聪,听见这话露骨,登时便柳眉倒竖道“你说什么?”
“婕妤一来便魅惑皇上,借着太皇太后的手算计死了月婷,阖宫皆知你的厉害,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媚骨,心肠歹毒?”刘娉又进一步,几乎与我贴面,作势与我亲热攀谈,言语间却愈发刻薄起来。
月婷?我心里飞快的回忆的被萧琮下旨抄家灭门的张贵人,原来刘娉不光因为韩昭仪,还因为她与我不谐。
嫣寻直觉的想上前护住我,却被佩鸳挡在身侧。云意斜刺里插过来,一把撑住刘娉微倾的身子,沉声道:“珍淑媛,你别得寸进尺!”
珍淑媛慢慢慢慢抬起头,一张脸灿若春花,附耳道:“婕妤得享专房之宠,真是裴家的福气。也不知平日里是不是床第之事揣摩的多了,沉稳老道,难怪皇上对你爱不释手,夜夜同欢呢。”
这种话已是极其露骨等同打脸了,我涨红了脸,正要回敬她几句,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惶惶然的不踏实。刘娉从来不是这么轻浮外露的人,这番话若是郭鸢或是汪若琴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可是现在说这话的是素昔滴水不漏的刘娉,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似乎蕴含了无尽的阴谋,未知的事态和直觉使我急速的冷静了下来。
但云意已经忍不住了,她原本就挡在我与刘娉之间,此时一手格在刘娉胸前,横眉冷对道:“珍淑媛,天气暑热,婕妤身子弱,闻见腌臜气味便受不了,你别走得太近。”
她这话也说得直白,全无敷衍迁就。
刘娉脸色微微作青,显然就要作色,忽地又变了脸色,把一身怒气沉了下去,嫣然笑道:“敏更衣还是这么冲的脾气,想必行走江湖的草莽习性还是改不了。也难怪,你出身低微,好不容易攀上宝婕妤这棵大树,可要牢牢抱住,别失了准星栽下来才好呢。”
云意已经气极,听见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我见她脸色不好,怕她一时冲动做出傻事伤了珍淑媛,便拉扯着她朝后退。恰巧这时,刘娉惊呼一声,生生朝一旁草丛上跌去,瞧着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我看向云意,她也是措手不及,只迅疾对我低声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