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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其中一个押送她的人用惊疑的声音开口问道:“白护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一声惨叫,然后便听到刀剑相撞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在董小宛又是害怕,又是疑惑之时,外面的打斗之声已绝。一个人又跳上了马车,将马车飞快地赶了起来,颠得董小宛七昏八素。
过了好一会,马车才停了下来。赶车之人掀开车帘进了车厢。
董小宛吓得赶紧往角落里靠,可是这么小的车厢,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将绑住董小宛的绳子解开,然后拼命地在喘气,仿佛哮喘发作一般。
董小宛拉开蒙着眼睛的黑布,只见那个叫“白护法”的黑衣人满身浴血地靠着车厢,拼命地在喘着气,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成了碎布一般挂在身上,道道刀口剑伤仍汌汌地流着鲜血。
心脉具碎 (4)
黑衣人用冷冽的眼神瞪着董小宛说道:“快走!”
董小宛愣了一下,惊疑地望着黑衣人。
“还不快走!”黑衣人的声音又冷了三分,仿佛要将车厢都给冰住了一般。
董小宛听了,吓了一跳,于是连滚带爬地爬出了车厢。只见马车正在悬崖边上,她没空多想,连忙爬下了马车,跌跌撞撞地离开马车往远处走去。
董小宛走了好一段路,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头。她不明白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救她!她又想起黑衣人满身是血的样子,停下了脚步,心中想道:不管为何那黑衣人总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怎能在他需要她的时候离开,那不是忘恩负义么?董小宛想到这里,便转身回去。
她还没到达悬崖那边,就只见那黑衣人已经爬出车厢,正努力着要扯起缰绳要将马赶着跳下悬崖。
董小宛见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扯住缰绳,厉声问道:“你你不要命了!”
那黑衣人见到董小宛去而复返,一激动,人便昏了过去。
董小宛见状,连忙先将马拉离悬崖。然后爬上马车,掀开他脸上蒙着的黑布,想要看看他的脸色。可是一掀开那黑衣人蒙着的黑布,她便惊呆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声嘶力竭地喊道:“温——若——寒!”
温若寒听到董小宛的喊叫,微微睁开眼睛,喘着气说道:“你你不该回来的!”他说着又昏了过去。
董小宛双眼含泪,压抑着心中的悲伤,撕下自己的里裙为温若寒包扎。董小宛也不知道这些刀伤剑伤有没有毒,所以便塞了一颗慕容家的万灵丹到温若寒的口里,然后才靠着车厢,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脸。
当初她答应怜心要放他走的时候,她便用慕容家的独门手法,用银针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让他不能使出武功。若勉强使出武功,必会使心脉具碎,不出三日便会吐血而亡。当初她使出慕容家的这套独门手法,一是恨他出卖了自己,害得欧阳哲炫深中剧毒,差点不治身亡;一是既然答应了怜心要放他走,就是希望他被废了武功之后能离开五焰教,离开江湖争斗,也算是他们相识一场。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为了要救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以死相救。而且为了尽歼五焰教的这些人,他故意将人分成两批来刺杀,为的是怕自己应付不来跑掉一两个回去报信的话会对他不利。也因此他必须分两次催动真气,这更使他的伤更为深重,现在不出一日,他的命必将不保。而且为了不让五焰教的人怀疑,更不想让她知道实情而伤心难过,于是才要策马驶下悬崖他对她的情竟如此之深,而她却是间接害他性命之人,这让她情何以堪?想到这里,董小宛的泪水更是如泉水一般地涌出。
心脉具碎 (5)
“别哭!”温若寒不知何时醒了,见到董小宛泪流满面的样子,便抬起冰凉的手帮董小宛拭去泪水,然后笑着说道,“我没事的!真的!”
董小宛看着温若寒眉眼带笑的样子,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慕容姑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温若寒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当初利用了你,害得你伤心欲绝,我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现在终于了了心愿了。慕容姑娘,你能原谅我么?”
董小宛哭着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你明知道你明明知道若是你勉强使出武功,便会便会心脉具碎,为何你还要救我?为何你当初不趁机离开五焰教?”
温若寒咳了两下,然后才淡淡地开口说道:“五焰教只要是入了教,除非是死,否则是不可能出教的。更何况教主对我有救命养育之恩,我不能不报!本来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在能为了救你而死,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所以慕容姑娘你不用为了我伤心,这次就当我还了上次欠你的!”
“你是傻瓜,你真的是个傻瓜!”董小宛扑到温若寒的身上号啕大哭。
温若寒愣了一下,双手想要环住董小宛,却又放了下来,只是怯怯地开口问道:“慕容姑娘,你原谅我了吗?那我们我们还是朋友吗?”
董小宛坐直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扯出一丝笑容,说道:“小宛,我的真名叫董小宛!这个名字连皇上都不知道。我不是慕容家的女儿,也不是内大臣董千发的女儿。我是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这些我全都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温若寒又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惊喜地抓着董小宛的两条手臂,说道:“慕容姑娘,你真的真的当我是朋友?”
董小宛忍着心中的悲痛,一脸正色地说道:“当然是真的!我交朋友是很挑的!若不是交心,我是不会将心底的秘密说出来的。所以以后你不要再叫我慕容姑娘,要叫我小宛,否则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朋友!”
“太好了!太好了!”温若寒一时激动,便猛咳起来,“噗”地一声,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董小宛见状,立刻便慌了神。
温若寒笑着说道:“慕呃!小小宛,我没事的!真的!我只是太激动了。你你不要担心。我只是只是有点冷而已!”
董小宛听了,连忙在车厢里拿了一张毯子将温若寒给裹住,然后将他揽进怀里,担忧地问道:“现在呢?!现在好点了没有?”她的心犹如刀割一般,因为她知道温若寒可能就要去了。她虽心痛万分,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她想让他走得安心一些。
心脉具碎 (6)
温若寒抖着嘴唇,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说道:“好好多了!我我从来没有这么这么暖和过!”
董小宛听了,忍着泪,又将他揽紧一点,让他能汲取更多的热量。
温若寒抬眼望着董小宛,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宛,我有一个请求!其实其实你不答应也没关系”
“什么请求?我听着呢!”董小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像平常一样。
“你你你能亲一下我么?”温若寒怯弱地望了董小宛一眼,然后便迅速地低下了头,带着笑声说道,“小宛,你我刚才是逗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温若寒的话还没说完,董小宛便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嘴唇靠在了温若寒冰凉的嘴唇上。
温若寒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董小宛,忽而他的脸上绽开了甜蜜的笑容,然后慢慢地垂下了眼眸。
过了良久,董小宛才抬起头来,忽然,她发觉有点不对劲,于是轻轻地摇了摇温若寒,口中轻柔地说道:“温若寒?!温若寒!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否则我不理你啦!”温若寒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试探着摸了摸温若寒的颈动脉,又摸了摸他的心脏,登时便呆住了,良久她才愣愣地喊了一声,“若寒?!温若寒,你这个笨蛋!”董小宛的泪盈满了眼眶,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滴落到温若寒的脸颊,良久董小宛才嚎啕出声。
容貌尽毁 (1)
董小宛哭了一整晚,她一面哭一面用温若寒的剑来挖着地上的泥土,到了天亮,才挖了一个浅浅的坑。董小宛小心翼翼地将温若寒放进她挖的坑里,用毛毯将他盖住,怕泥土污了温若寒的身体,因为她知道温若寒最爱干净了。在旭日初升那一刻,她才恋恋不舍地帮温若寒盖上第一抔土。因为害怕下雨会把温若寒坟上的泥土冲走,她又去搬了不少石块压在温若寒的坟上,然后从马车上拆了一块木板出来,用剑慢慢地刻上“温若寒之墓”五个字。董小宛又咬破中指,用血染红这块用木板做的墓碑,将它立于坟前。
董小宛立于坟前,泪流满面地说道:“若寒,你是个笨蛋!你真的是个笨蛋!为什么你会这么傻?若是若是在遇到他之前遇到你,那结局可能便不同了。若寒,这辈子我们做不了夫妻,就让我们做兄妹吧!日后你便是我肚子里孩子的舅舅。所以你一定要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现在我未死的消息虽然还没有泄漏,可是我顶着这张和宜嫔长得相似的脸,不论去到哪里都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董小宛的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忽然,她的眸光一闪,看到了离坟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朵小花,晶莹闪亮。“毁容草?!”董小宛皱了皱眉,不相信地去看个清楚。因为关于毁容草她也是偶然在慕容家的医书上看过,它长得如郁金香有些相似,只是却更为美丽动人,在阳光下犹如红水晶般晶莹闪亮,在花心之中有一根刺,此刺有毒,刺到皮肤会让皮肤出现一块像胎记一样的红块,永远不能消退,至今仍未有解毒之法,所幸对人体没什么危害,而且极难存活并开花,所以世间也差不多要灭绝了。只是这里却出现了一株。
董小宛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确实是如医书上所说,正是毁容草无疑。忽然,董小宛想到了什么?于是惊疑地转头望着温若寒的坟,口中喃喃地说道:“若寒,你是要让我毁了容貌?借此来保住孩子的性命,对吗?”董小宛想到这里便拔下毁容草,咬牙想要将花心里的刺刺进脸上的皮肤,可是良久都下不了手。是啊!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容貌尽毁?她也不例外啊!当初在皇后要杀她之时,她毅然用刀在脸上划了一刀,那是因为她知道虽然脸上日后会有一刀疤痕,但敷上粉也不怎么看得出来,若是刺下这毁容草,那她的脸上一辈子都会留下一块丑陋的红斑。她又如何狠得下心!想到这里,她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毁容草。
容貌尽毁 (2)
就在这时,董小宛腹中的胎儿踢了她一下,这令她的心猛然一凛。她摸了摸腹部,呢喃地说道:“孩子,你在说妈妈自私么?”她轻柔地揉着肚子,心中想道:是啊!容貌虽毁,可是命却还在,就算是为了孩子吧!董小宛想到这里,要紧牙关,猛地将毁容草刺向脸部,心也在这一瞬间变凉。她嘲讽地说道,“这下过去的一切就真的全都断绝了!”
董小宛知道这里也不能久留,因为火焰教的人随时都可能找来。所以她便卸下了马车,让马儿回归山林,然后将马车给一把火烧了。然后提着包袱回头往杭州城去。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所有的人都盯在宜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