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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置于卧室上槛,将他二人安于一室之内,除亲身妻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三日之内,复旧如初。”停了一停,转身向看着我细细打量。我静静地回视他,并不躲闪。那和尚点点头,又向道人点头示意道:“此是天数,真是奇缘!”
对贾母深施一礼道:“我们可否和这位小姐单独说几句话?”贾母沉思半晌,慨然道:“既然如此,请书房中说话吧。”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随这僧道二人来到书房,我掩上房门,立刻对他们深深施礼道:“仙家既知小女的来历,就还让我回去来处吧!”那道人道:“这却不能,大千世界变幻无穷,缘起缘落皆有定数。你既来此就有来些的道理,违天不祥。”
那僧人也笑道:“绛珠绛珠!你经历几世才换得这次的机缘,你却忘记了吗?”说着拉着道人就走,我在身后叫道:“好歹也帮我一回。”他们相对而笑道:“绛珠果然性情变了。”
一时随我回到上房,他们向贾母道:“此女骨格清奇,面相有大富大贵之相。你们可让她陪在二人左右,对他二人是好处不尽的。”说完回头走,竟是飘然去了。众人去追时,早已经人影杳然了。
贾母拉着我的手道:“黛玉,这会子就让你辛苦了。”我笑笑,走到宝玉凤姐睡的房间。
天渐渐暗下来,室中只有我们三人,那玉在门楣上,竟淡淡地发出柔和的光来,似是月光一般,却又时而红光时而紫光,变幻不定,十分好看。那光芒照到二人身上,二人眉宇间的戾气慢慢消退了,一会儿竟渐渐醒了,说腹中饥饿。我赶紧告诉贾母王夫人,她们如同得了珍宝一般,连声叫人准备米汤,我与王夫人将米汤喂二人吃了,眼见二人精神渐长,也能说出话来了。贾母搂了我道:“好孩子,亏了你了!”王夫人看了我一眼,眼睛里似乎有很复杂的东西,有感激有嫉妒还有一点点畏惧。我轻声道:“外祖母放心,黛玉不累。我看他们已经是不相干的了。那玉儿就先回去,明儿早上再来吧。”
我挑帘出来,只见众人还都在外间围坐等消息。见我出来,宝钗站起来看了我半日,方道:“妹妹辛苦了。”我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宝姐姐放心,他们已经没事了。”
宝钗脸上的惊疑之色我不是看不出来,她心中的疑惧我也深知。有时,我也为她深深叹息,这是一个美丽又极有心计的女子。她善于打算,精于计划,从不打无把握之战。她很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达到目的她可以委屈求全卧薪尝胆。可是,她却不知道,爱情的到来从来都是没有准备的。太精于计划的感情一定不能完全投入。太计较的感情一定不会热烈纯粹。
我走出门来,随紫鹃走回潇湘馆。
月色正好,如融融的清雾一般,笼在竹林之上。风吹竹动,竹影如画。我伫立良久,才进房安置。
每日去上房陪伴二人。他们的精神日渐好了,身体也将养得强壮了不少。凤姐对我极是感激又好奇,又问:“你竟是我们家的神仙不成?”我啐她一口,道:“听听,才好了几天,就有精神来打趣我了。不是你要打要杀的时候了?”
我坐在她的床边上,笑道:“这么精明的个人,就没想想你们这次为什么这样了?”凤姐低头想了半日,道:“这府里我得罪的人是不少的,可是宝玉又惹着谁了,也让他遭这一回罪?”我问她:“前儿宝玉的脸伤着了,怎么样了呢?”凤姐脸色一变,怒道:“就知道是那个黑了心的娼妇算计我呢,我要饶了她我也不叫王熙凤!”我赶紧摇手止道:“这种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传了出去什么好名声呢?又没有凭据,你只心里有数也就是了。”
安慰了一回,我又道:“二嫂子身边可缺人呢?”凤姐是个玻璃心肝人,立时笑道:“可是呢!你不知道,我身边除了平儿,竟没有一个可心的人!妹妹若是有,好歹荐一个给我吧。”我笑道对宝玉呶呶嘴道:“就是宝玉房里的小红。她在宝玉房中只做些粗活儿,人却是个极伶俐有成算的,你看如何?”又问宝玉道:“你可舍得放吗?”宝玉笑道:“我房中的人多的是,凤姐姐让她去就是了。”我又道:“嫂子好歹想着吧,别病好了就忘到脑后去了。”
宝玉脸上的伤也渐渐复原了,这一个月,我与他整日厮守着,天长日久没事,就给他讲些故事听,不过是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什么的,只是我把故事里的人名改了。连凤姐也听住了。我又把<<海的女儿>>里的巫婆起名叫王熙凤,把<<神灯>>里的阿拉丁改为宝玉,听得他们笑个不住。凤姐儿道:“这林姐姐儿真真是无书不知的,讲故事也这么好听。”宝玉却沉浸在那些爱情故事里感叹不已。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温柔。
第二十一章 饯花
第二十一章 饯花
三十三日很快就过去了,宝玉凤姐二人已经完全康复,宝玉脸上的伤痕也全好了,凤姐难得这么长的休息时间,也是满面红光,更加容光焕发。贾母高兴得了不得,特地在二人痊愈的这一个治了家宴,把二人叫到我跟前吩咐道:“你们病了这一回,让你们林妹妹劳乏了这时日!你们好生谢谢她罢。”话音未落,宝玉已经向我作了一揖,凤姐儿也要行礼,我连忙拉住道:“这如何使得?这原是我应该的。只是这回老太太,太太急得了不得,真是劳累了才是真的,你们要谢也是谢她们,如何来谢我?”宝玉和凤姐又向贾母王夫人行了礼。
贾母把我拉到身边坐下,只是拉着我的手,絮絮地问这些时日的琐事,王夫人揽了宝玉在怀里,脸上却似有很多的心事。
回到潇湘馆,因才吃了一杯酒,只觉得身热头晕,往床上一倒,已经是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却是一人睡在屋里,竹帘深掩,只偶尔窗外鹦鹉两声啼叫。香炉中袅袅地笼着百合香,几上是一瓶新折的单瓣樱花。几枚花瓣已经飘落,落在几上的琴弦上。
我伸个懒腰,用手挽了挽头发,轻轻一叹:“每日家,情思睡昏昏。”窗外只听有人笑道:“为什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宝玉的挑帘子进来了。我脸上一红,还未说话,紫鹃进来了。宝玉笑道:“紫鹃,快把你们的好茶倒我我吃。”我道:“别理他,倒水来我洗脸。”紫鹃笑道:“他来了是客,我先倒茶再舀水吧。”宝玉击案赞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你叠被铺床?”我立时沉下脸来,道:“二哥哥说什么呢?我倒听不大明白,只去问问老太太并舅舅舅母去吧。”宝玉慌了,连忙道:“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可别告诉他们去。”我冷笑道:“我原是寄住在你家,由你轻薄的。今儿更连紫鹃也捎带上了。我原是平民丫头,你原是大家公子,我今儿就回了老太太回苏州去。也省得吃这些气。”宝玉正要说话,只见袭人进来说道:“快回去穿衣服吧,老爷叫你呢。”宝玉听了,也顾不得再和我说话,只得匆匆走了。
紫鹃劝道:“姑娘还真恼了不成?二爷不是那样的人!他待姑娘是极敬重的。”我答道:“这无论如何不是什么好话,叫别人听了去,还能做人不能?什么名声?这样的家里还能听见这样的话?小心没大错的。”紫鹃点头叹道:“姑娘说的是,就我们这屋里的那个姓李的嬷嬷,听说是王夫人房中金钏的一个姨娘。是该小心些才是。”
到了晚间,紫鹃又劝道:“宝玉这回被老爷叫了去,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要不依他的性子早就来和姑娘陪不是了,这回子还不见他来,只怕有什么事情了未可知,姑娘还是去瞧瞧吧。”
我心中其实也早记挂着,听了紫鹃的话,就一步步向怡红院而去。
过了沁芳桥,暖暖的春风带着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各色的水禽在河中嬉戏鸣叫。桥下池边有杨柳几行,万千条如碧玉丝一般随风而动,纠缠不清。
我到了怡红院门口,却见门已经关了,就以手扣门,等了好一会儿,就听见一个丫头的声音,恶声恶气地道:“都睡下了,明儿再来吧。”我听得是晴雯,就高声道:“是我呢,快开门。”只听晴雯又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了,一概不许开门。”我正待问她,听得院内有宝玉和宝钗的声音,连忙躲到墙角一株干枝梅下。眼见宝玉和袭人笑语盈盈送宝钗出来。心中不禁气恼。只好恨恨而回。
紫鹃见我回来面上气恼更甚,也不敢再问,只是服侍我睡下。我躺在床上,一时千头万绪,再也没有睡意了。
想我林若兮到了这里这么久了,并不怕环境陌生,亦不怕人情冷暖人心险恶。可是,如何和宝玉相处,真是我心头的一颗刺。
想起他日常的温柔体贴,也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的心思。也深知他对其他女孩子的好,只是因为一种怜惜一种纯洁的关爱。可是他却不明白,他的这种行为却给别人太多的错觉。给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太多的遐思。他的博爱是我最大的烦恼。可是,这又如何向他说起?
思来想去,也不知什么时辰就迷糊睡去了,一觉醒来,只见天光大亮。想起今日是四月二十六日,送花神饯花的日子,大观园各房的姐妹们早就已经计划在今日作饯花会的。怕别人笑话我痴懒,连忙叫紫鹃来帮我收拾。
刚到了院子里,只见宝玉已经进门来了,对我道:“好妹妹,昨儿你告了我不曾?教我悬了一夜的心!”我回头叫紫鹃道:“把屋子收拾了,撂下一扇纱屉,看那大燕子回来,把帘子放下来,拿狮子倚住,烧了香就把它罩上。”一面说一面往外走,正眼也不瞧宝玉。宝玉只是跟在我身后打躬作揖的。
一直到了园中,宝钗三春她们早已经在那里了。见我们来了,探春就笑道:“宝哥哥身上好?我整整的三天没看见你了。”
宝玉回道:“妹妹身上好,昨儿我还在大嫂子那里问你呢!”
探春道:“宝哥哥,你这里来,我有话和你说。”宝玉听说,便拉了她到了一株石榴树下,两人叽叽哝哝地说起来。
这里宝钗细细地看了看我,道:“妹妹昨儿睡得不好?竟有黑眼圈了呢。”我道:“不打紧,昨儿晚上吃了一杯茶,竟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宝钗点头道:“晚间吃茶对睡眠不宜的,以后可得记住了。”又笑:“看那兄妹二人,说了这多时了还是个说不够。”就冲那边叫道:“说完了没有?显见得是哥哥妹妹了,扔下我们,你们去说体己话去。我们听一句儿也不行?”说着,探春宝玉就笑着过来了。我连忙走开,穿花绕树,只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顺着弯弯的游廊曲桥,我来到了滴翠亭,这个亭子四面环水,水气氤氲,此时极是清静。快到亭子了,只见小红喘吁吁赶来了,着急问道:“林姑娘,刚才你在这里吗?”我早知她有如此一问,就作诧异道:“我刚从姑娘们那里来,因为想清静一会儿,就到这时躲躲清静,这才来的。”小红低了头半晌不语。
我问道:“你有什么事?还不能告诉我?”
小红只是用手拈着衣带,最后,一跺脚道:“好罢,我也不瞒林姑娘,今儿早上坠儿在这里告诉我贾芸芸二爷拾着了我的手帕子,给我传了个话,不想我一推窗子,却见宝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