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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玩,她喜欢得什么似的。”
我道:“眼见的你们是哥哥妹妹了,有了好东西只带给她。我却不见一个呢。上一回,去她那里看见了一个胶泥做的小人儿,极精致的。想要来看一天她也不肯,宝贝得什么似的。原来是你送给她的。”
宝玉忙道:“你也喜欢这个?我竟不知道。既如此,我明儿就去买一车来送给你如何?上回我还看见了一个整竹根子抠的香盒儿,想必你也喜欢的,明天买了就给你送来如何?”
我笑道:“如此,那就多谢邮。你买了回来,我就做个玫瑰粥儿给你吃,如何?”
正说着呢,贾母房中的小丫头子来请说:“老太太说姑娘们说个话儿才热闹,如何都走了?叫还回去呢。”
我和宝玉忙应了,自往贾母处而来。及至到了贾母房中,贾母,凤姐儿,薛姨妈,王夫人已经在牌桌子那里坐着,正打牌呢。鸳鸯却在贾母下手边儿上坐着。凤姐儿正笑道:“哎呀,你们姐妹倒是知文识字的,可有会算命的没有?”
探春笑道:“你不说打点精神赢老太太一点钱,又想算命做什么?”
凤姐儿笑道:“我正要算算今儿能输多少呢?你们没看见?场子还没上,左右已经埋伏下了。”说的贾母薛姨妈笑起来。贾母笑道:“偏你这个小油嘴子,今儿定要赢了你去呢。鸳鸯,姨太太眼神也不好,你也帮她看着。”王夫人笑道:“我的眼也花了,竟是三姑娘来帮我看着些儿吧。”探春忙笑应了。自坐到王夫人一边去。
这里,宝钗却微笑点头,说道:“妹妹这几日可大好了?”
我忙笑道:“可是呢,还未曾谢过宝姐姐,你叫人送来的燕窝粥儿,我每天都吃,觉得很好。”宝钗笑道:“何用谢,你既觉得好,明儿再叫人送些来。”宝玉听到忙说:“这倒不必了,我已经和凤姐姐说了,送了东西给林妹妹呢。”
宝钗面色一冷,又笑道:“既然宝兄弟已经打点得极好,我倒是多事了。”
宝玉待要说什么,只听那牌桌子上的人大笑起来。原来是凤姐儿输了钱,却不肯拿钱,鸳鸯便不肯发牌。贾母道:“你们把她那一吊钱都拿过来。”凤姐儿笑道:“好祖宗,赏我吧,我照数儿给就是了。”
薛姨妈笑道:“果然是凤丫头小器,不过是顽罢了。”凤姐听了,便站起来拉着薛姨妈的手道:“姨妈瞧瞧,这个小匣子里,不知顽了我多少去了?这一吊钱不到一个时辰,那里头的钱也招手叫它进去了。只等这一吊钱叫进去了,老太太的气平了,又有正经差使叫我做去了!”话未说完,众人已经笑了。偏儿有平儿怕钱不够,又叫人送来一吊钱。凤姐儿道:“不用放在我这里,叫匣子里的钱费事,一齐叫进去倒省事,不用做两次,叫匣子里的钱省些心罢。”
贾母笑得手里的牌撒了一桌子,推着鸳鸯道:“你快撕她的嘴。”
宝玉笑道:“也亏了凤姐姐,也只得她能叫老太太痛乐一回罢了。”我点头道:“她是尽自聪明的人,虽然厉害些,可是待老太太心却是孝敬的。就只这一点,日后就断不会没有下场去的。”
宝钗在旁听见了,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惊,警觉方才失言了,宝钗也是个极灵秀的人儿,她听了这话哪有不起疑的?忙掩饰道:“我是说,凤姐姐若是个男子,未必就不能成了大事呢?”
宝钗点头道:“此话也有道理。凤姐姐有心思能主事,虽说行事未免简断,可是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宝玉道:“还有平儿,也亏了有她,在一旁儿帮衬着。”
正说着,只见宝钗房里的丫头悄悄走到她身边儿耳语了一回,宝钗立时色变,告辞道:“家里有事,我先回去了。”匆匆去了。宝玉问:“看她的样子,必是大事,极少见她这样神色张皇的。”我笑道:“你若是关心,何不随了她去瞧瞧?依我看,必是她哥哥的事儿,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了呢!”
宝玉唉哟一声道:“薛大哥原说约我去赖大家戏去的,还说柳湘莲也去。我原是因为鸳鸯就不曾去得,别是薛大哥见柳湘莲生得好,又生出事来了吧?”
我啐道:“你们这些的乱事儿,别教我听见。我告诉你,没事少和你薛大哥在一处罢,现在如今他虽是皇商,有钱有势的,若不收敛着些儿,只怕将来连命也难保呢!”
宝玉拧眉想了一阵子,毕竟不放心,还是匆匆去了。紫鹃道:“别是真的有事吧?”我道:“你且放心,还不到出事的时候儿呢。现在还是小事,大事毕竟在后头呢。”
一直用了晚饭,宝玉还不曾回来。我在贾母房中坐着陪她说话儿,鸳鸯正在绣着贾母的过年穿的衣裳儿。紫鹃不免去帮她。房中只我和贾母两人了。
贾母叹道:“可怜鸳鸯这孩子了!这样的人物性情儿,就是平常大户人家的女儿也难及的。命却平常。”我笑道:“她能在老太太身边,命就不算差了。我看,外祖母是极疼她的,和我们是差不多的。”
贾母笑道:“我护得她一时,还能护她一辈子不成?你大舅舅的禀性我知道,一向是有仇必报的。只怕鸳鸯的日子以后不好过呢。”
我笑道:“这有何难?外祖母果然疼她,叫凤姐姐悄悄把她的奴籍消了,还她一个自由身,将来哪里去不得?大舅舅本事再大,还能怎样?只这事必得做得严密,若跑了消息儿,鸳鸯还是不得脱身的。”
贾母一把拉了我的手道:“你这话极是!就是这么着。明儿我就叫凤丫头来做这件事。她做事我还是放心的。”我笑道:“也是外祖母一片菩萨心肠呢,鸳鸯也是个有福的。”
房里的鸳鸯紫鹃早已经听见,鸳鸯忙出来跪在贾母身边,泣道:“老太太的慈悲心肠,鸳鸯无以为报,只得尽我的心,好生伺候老太太罢了。”贾母笑道:“你还是谢林丫头罢,若不是她,我也想不出这法儿来。”鸳鸯又来向我磕头,我忙扶了。笑道:“何用多礼?天不早了,你扶侍老太太早些歇了罢。我也要去了。”
携了紫鹃告辞出来,天上竟是一轮满月,竟已经是十月十五了。漫天的清辉洒满园子,我叹道:“可怜最是天上月,只关离合不关情。”紫鹃笑道:“姑娘为鸳鸯才做了这样的一件大好事,为甚么又生出这些感叹来?”我说:“鸳鸯的命是极苦的,我好歹做一点事情帮她一些。毕竟她将来如何还没法儿说呢。我想着,抽个空儿,我也把你的籍去了,就随了我的姓,叫林紫鹃,如何?也是个极好听的名字儿。”
紫鹃喃喃道:“林紫鹃?啊呀,就是它罢。我终于也有个姓了。”
月光如水,照在我和紫鹃身上,投下袅娜的纤影。风移叶落,我和紫鹃相携的手却是极温暖的。月色下花颜如玉,浸在淡淡的菊香中,如幻如真。
第四十二章 群芳
第四十二章 群芳
菊花落后,已是严冬了。从潇湘馆的窗子里向外看去,残菊凋零在清晨的寒霜里,竹林也似乎没有了从前的青翠。一种凋落的美。房子里早就笼上了火盆。紫鹃常常放一点素香在火盆里,染得一室清香。
今儿紫鹃早早地去宝玉的外书房拿信去了。我穿了厚厚的棉衣在屋子里想念我那现代恒温的小小居室。好在林妹妹的身材极为柔弱,穿了这些棉衣竟似还是纤细的。做美女的感觉也不错,尤其是做一个有才情的美女。
正想得出神,紫鹃笑嘻嘻地回来了,身后竟还跟了两个婆子,两个婆子各自提了一只极大的竹篮,上面用包袱盖得严实,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听紫鹃吩咐道:“你们放下去吧。”那婆子答应了去了。紫鹃这才笑道:“姑娘,来了稀罕东西了!”
我啐道:“人都说我家紫鹃是见过些世面的,有什么东西竟是紫鹃姑娘没有见过的?我也瞧瞧儿。”
紫鹃笑着揭起了一只竹篮的包袱,下面却又有一层极厚的棉絮,再揭开瞧时,却是一篮子青菜。有韭菜,菠菜,小油菜儿,还有生菜,蒜黄。我“哎呀”一声道:“他们果然种出来了。”
紫鹃笑道:“这可不是稀罕物儿?这么冷的天,除了白菜萝卜,谁见过这些个菜去?就是皇宫里怕是也见不到的。真真儿姑娘好心思,种菜的好本事呢!”
我笑道:“这有什么?到了将来,人的本事更大呢,别说冬天能种出青菜来,其它季节的水果一样也可以种出来呢。就是上天转一会子也是平常事。”
紫鹃笑道:“姑娘就给我灌迷汤儿呢!我却只愁这些菜怎么弄?”
我笑道:“我先看了信再说也不迟。”紫鹃道:“可是的,我只顾着高兴,把正经事也忘了。”从怀里把信拿出来给我。我吩咐道:“你先把菜放在我们小厨房边的地窖里去。棉絮可千万别揭了。”
看信时,才得知,庄园的活计已经忙完了,林忠父子已经回到城中。鱼塘也挖好了,只待明年蓄水就可以了。林义发现京城里的药材生意好做,想做生意,林忠却不同意,父子争执不下,要我拿个主意。还有今年的庄园略有收入,因为安置佃户修整庄园,所用不少,没有多少剩余云云。
我思量道:林义的想法不错,只是此事他自己做,断做不来的。总得有一个识文断字又比较精明的人帮衬着才好。王嬷嬷的儿子在钱庄作得很好,再说钱庄里也不能没有自己的人。再说,在京从商,不认得官场上的人也不行。倒是林停就很好。这二年,他的宝玉的书房里写写算算的事情已经可以了,人又机灵,在书房里也颇识得几个世家的公子,就是和个王爷府,他也随了宝玉去过的。倒是个极妥当的人物。再者,他也大了,再在书房中呆下去,倒是屈了他。放他出去,或者他真能做出一点事来也未可知的。
心下计议已定,我因对紫鹃道:“我竟也不必回信了。你去见了林停和他说,只说他家人病了要他回去侍候,就离了贾府罢。我自想个办法见林忠父子和林停一回。竟是这样,你让林忠来说,只说是苏州我远房的亲戚来探我,让林义媳妇儿来探我,什么事,我只吩咐她就完了,信中说不清这些事!”
紫鹃惊道:“林停走了,我们怎么和林忠他们递消息儿?”我笑道:“可不是还有林义媳妇?我们只说她搬到京城里就完了。她来探我,也是走亲戚儿,这府上还有谁说三道四的不成?让林停出去,也是为了日后的打算。你若是惦记他,我就放你出去见他,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说完抿着嘴儿笑。
紫鹃顿时红了脸,我心中若有所悟。却不再开玩笑。用正经的商量的口气对紫鹃道:“好姐姐,在这个府上,真正商量的,也不过是你罢了!我只想经营一个妥当的容身之处,好教你我还有老太太鸳鸯这些人不至于将来日子太过艰难。我们一步错不得,一步不能错。否则,前功尽弃不说,就是将来什么光景也难料的。”
紫鹃道:“我虽不懂什么,我只知道姑娘说的必有道理,我照着做就是了。我先去找林停罢。”说着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隐隐出现了她和林停在一起的身影,只是林停我见他时还是一个任事不懂的孩子,这些年不知出落成什么样儿了,总不能委屈了紫鹃去。
正想着,只听院子里雪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