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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宝琴和湘云的催促下,我挥笔写下那首著名的。当湘云读到其中的“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时,拍案道。“果然好诗!林姐姐,我瞧着可比李清照的”人比黄花瘦“了!”又忙着叫翠缕去唤宝玉探春等人,道。“你去叫他们,说得了一首好诗,叫他们都到沁芳亭来罢。”翠缕忙答应了去了。
一时众人来到,正要索诗,湘云却笑道。“我们的诗社业已停了一年了,总是没有诗兴,如今又是初春时节,万物更新。正该鼓舞另立一社才好。况这桃花诗又这样好,就把海棠社改为桃花社才好。”
众人都说。“咱们这就去访稻香老农去,大家议定罢。”说着,一齐往稻香村而来。宝玉却索了诗,一边走一边看,看完了并不称赞,眼中却滚下泪来。道。“这样好的诗,如何得来的?”
宝琴笑问。“你也猜猜,这诗是谁作的?”
宝玉笑道。“自然是潇湘妃子的手笔。”
宝琴笑道。“现是我作的呢。”
宝玉摇头道。“我不信,这诗的声调口气,断不是你作的。”
宝钗笑道。“难道她就不能作一些忧郁的词句不成?所以你不通。就是才说的李清照也不仅仅写些温婉之词,她写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何等的豪迈呢?”
宝玉笑道。“固然是这个道理,但是我深知林妹妹,也唯有她才肯作这样的诗句,琴妹妹虽有此才,到底比不得林妹妹曾经离丧,比别人更有一种愁闷。”
众人听了都笑道。“你倒是她的知音。”唯宝钗听了,面色淡然,眼中掠过一丝嫉妒一丝忧郁。
我心中也有一种温润的感动:无论如何,无论宝玉有多少的不是,他对林妹妹的一颗心,是真诚的,对于真正的林黛玉,也有一种真正的心灵深处的相知和理解。
也许,在林若兮的灵魂看来,宝玉的爱还不算是尽善尽美,也许,宝玉也不是林若兮真正渴望的那个人,可是,当林若兮的灵魂进入了林黛玉的躯体里,是不是,也得对林黛玉的爱情命运有个交待呢?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遭遇过爱情,不知道爱情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可是,这宝玉时时给我一种感动,这感动如同漫天的杏花春雨,无声无息就滋润了心中的江南。
一行人说说笑笑到了稻香村,众人又拿了诗看了一回,赞了一回。说起诗社,众人议定,明日起社,又推我为社主。改“海棠社”为“桃花社”。明日饭后,齐聚在潇湘馆。
回到潇湘馆,紫鹃笑道。“好歹姑娘做了一回社主,我得好生准备一回,姑娘们都极爱清淡的小菜,我就准备一些儿,你们明日作诗时好用的。”
我笑道。“难为你细心,不过你且别忙。明日她们必定来不了的。你先把上回宝姐姐送来的那方徽墨找出来是正经。我好送人的。”
紫鹃奇道。“明明听你们商量定了的,如何姑娘又说这话?找东西又送谁去?”
我笑道。“你先别问,只告诉你罢,山人自有妙计!”
一时紫鹃把徽墨找出来,我唤雪雁来道。“你去送给三姑娘,说明儿是她的芳诞,我没什么东西好送,只送了这方砚权当寿礼,以后多写几幅好字送我罢。”雪雁答应了去了。
紫鹃笑道。“哎呀,姑娘好细心,原来明儿是三姑娘的生日呢。怨不得姑娘说明日她们来不成呢,原来是这个缘故。”
我笑道。“我虽然很不会说话,远不及宝姐姐。可是,我也总得有一样儿好处啊。”
一时,雪雁回来了,后头却跟着侍书,侍书笑道。“姑娘叫我来谢林姑娘,原应亲自来谢,又怕扰了林姑娘歇息,所以明儿再来亲谢罢。先叫我来说一声儿。”
我笑道。“你家姑娘何必这样客气,不过送了一样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的。”
侍书笑道。“东西虽有限,难得林姑娘一片对我们姑娘的真心。实话告诉林姑娘,我们姑娘的生日并没什么人记得,就是赵姨娘也不曾提起呢,更不要说别人了。如今,也只得姑娘记得罢了。”我笑道。“劝你姑娘且不必恼,我正要回了老太太去,明儿好生给你家姑娘作生日呢。如何?”
侍书忙施礼道。“多谢林姑娘对我家姑娘的一番心意。我回去必定告诉我家姑娘知道的。”
紫鹃笑道。“好了,你且回去罢,明儿把三姑娘打扮得新鲜些儿。我们姑娘还要到老太太那里去呢。”侍书忙辞了去了。
紫鹃迟疑道。“三姑娘当家,老太太不在家时,并没有对姑娘多么照应。姑娘的生日不是她就忘记了,为什么姑娘还要这样对她呢?”
我叹道。“凡事不可斤斤计较,只可德报怨,方能真心结交一个人。探春是个好的,她也极不容易。我倒是极喜欢她的性格儿呢。”
紫鹃叹道。“要说姑娘的心地儿,又有谁能比得过呢?一心为人打算,可叹太太竟分不出个好歹来!”
我笑道。“太太自有太太的打算。”
一时到了贾母房中,与贾母细说缘故,又说道。“今儿我已经送了东西过去了,只是明儿还得给她好生做一回生日罢。她心思又比别的姐妹重些。这些日子,她管家又极辛苦,理应多疼她些儿。”
可巧凤姐也在呢,听了也叹道。“林妹妹这样一说,倒叫我无地自容了。总不及她想得周到。我还是正经的嫂子呢。”
贾母把我搂在怀中笑道。“你们还只怨我疼她!我倒是想少疼她些呢?也给我个缘故不是?我有时心中烦闷,也只得她给我开开心罢了。”细细端祥了我一会儿,又道。“好孩子,你有这样的心地,我极喜欢的。就是这样罢,明儿就好生给探丫头作一回生日。她也是极爱的一个呢。”
我依偎在贾母的怀中,觉得她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如同风雨中最安全的巢穴。让我可以不再畏惧未知的风雨和艰难。贾母的银发苍苍,衬着我的红颜如花,如果就可以这样依靠着,那么,将来的生活一定可以应付罢!
第六十四章 咏絮
第六十四章 咏絮
第二日一大早,宫中元春已经打发了两个小太监送了几件顽器来给探春作寿礼。此时众人方知今儿是探春的生日,少不得又都送了寿仪。探春略换了一件新鲜衣裳,更衬得人比花娇。含羞带笑,与众人吃了一回酒。我笑道。“我这社起得不巧,偏儿又遇上她的生日。少不得诗社再推几日罢。”
宝钗笑道。“她若吃了酒也能作诗,就是今日也使得。”
独湘云道。“李太白为酒中诗仙,如何吃了酒不能作诗?要我说,吃了酒,兴许作得更好呢。”
探春笑道。“你吃了酒自然有好诗的,我却不能。”
我笑道。“云妹妹光是吃酒也不能的,还是在芍药花丛里睡上一回才能得好诗的。只是不知现如今芍药花儿开了不曾?”
说的众人大笑起来,湘云红了脸道。“不知你要打趣我几回才罢?我总不说话了成不成?”
探春笑道。“不说话可以,不吃酒却不能。”不由分说,灌了湘云一杯。
李纨笑道。“你们叫她少吃一杯罢,才丫头子们来说,芍药花还没开呢,她若吃醉了,又让她歇到哪里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湘云早跑到贾母那里,把头埋到贾母怀中再不抬头,口中只道。“老祖宗,她们都欺负我呢,你不打她们,我不依。”
眼见盛宴风光正好,我心中看着这些笑颜心中着实感叹。原来世事无常就是这个样子啊?眼见如今繁华绮丽,又有谁会想到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成为别家院?这里的人,命运未卜?
如今终于知道作为先知的痛苦和无奈了。如今的热闹不能真心投入,又忐忑将来的命运是否能够改变?
正在说笑闹得不堪,贾政的书信到了,宝玉忙拆了念给贾母听,上面除了请安的话以外,说六月中就可以回京述职了。贾母听了喜之不尽。众人听了也都欢喜。唯有宝玉听了,闷闷不乐。只管耷拉了头,再不言声。众姐妹看在眼中,无不相视而笑。
到了晚间,吃了晚饭,我拿出一卷纸,对紫鹃道。“你拿了去送给宝玉。”紫鹃笑道。“这卷纸,姑娘写了好久了,原来竟是为宝二爷写的?”
我笑道。“二舅舅快回来了,你看他这些时日又何曾念过书,写过字?真的认真补起来,却也难。舅舅回来还有个不生气的?我平日里替他写了一些,也让舅舅少生些气罢。大家清静。”
一时紫鹃回来了,身后却跟着宝玉,我不禁笑道。“你又何必来跑这一趟,有这个空儿,倒不如写一回字罢。”
宝玉先向我深深一揖,然后笑道。“如果不亲来,实实过意不去的。最难得是,仿得极象。和我的字迹差不多。”
我抿嘴笑道。“不比字帖更难些。而且我也知道,姐妹们也必有功课交给你的。可是?”
宝玉不好意思低了头笑道。“不过是云妹妹和琴妹妹替我写了几篇儿罢了。”
我笑道。“你宝姐姐写了没有?”
宝玉笑道。“她这个人最是正经不过的人,如何能帮我作这个?不来教训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还指望着她帮我写不成?”
我叹道。“她的主意原都是不错。只是太过中规中矩,反而没了意趣。”
宝玉叹道。“她般也是个鲜花般的女子,却满身的算计规矩。她一般儿也能诗作词,又偏好经济学问的。虽然可敬,却不可爱。”
这是我穿到这个时代来第一次听宝玉对宝钗的评价。我看到宝玉评论宝钗的时候,眼睛里满是惋惜,我心中一宽。知道,宝玉的心中永远不可能有宝钗的位置了。
宝钗,宝钗!你尽自有倾城之容,空有诗书满腹。可是,你永远不懂,太过精明的经营,远不如两个人心灵默契的一触即发。爱,如果可以经营如果可以算计,那么,爱情,就不会成为一种最美好的愿望和传说了。
接连几日,宝玉忙着补功课,姐妹们因为怕耽误了他,也不来搭讪他。不拘哪个人有空,都有写几篇字给他凑数儿。独宝钗守着她的原则不肯写。宝琴笑道。“我姐姐若是生为一个男子,当官怕不是好的?真正是严正无私的。”
好容易到了三月下旬,宝玉已经有了三四百篇字,虽不很够,也说得过去了。宝玉又开始理书。刚理了几日。贾政忽又来信说,他要奉旨去赈灾,到冬底方能回来。宝玉放了心,又把书本放到一边,依旧游荡起来。
春天已经到了深处,杨柳依依,繁花点点,一池春水也如碧,更喜燕儿舞。杨花与柳絮飘飞,沾满了棂栊,园子里的小丫头子们嬉闹着追逐着柳花,处处银铃儿似的笑语声。
这一日,正在窗下临贴,忽见宝玉与湘云来了。宝玉笑道。“快来瞧,绝妙好词。”我忙接过来瞧时,原来正是湘云的那首。
岂是绣绒残吐,卷起半帘香雾,纤手自拈来,空使鹃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
我看了笑道。“好,也新鲜别致。我却不能的。云妹妹的咏絮之才果然了得。”
湘云笑道。“咱们几社总没有填词,如今倒也改个样儿,岂不新鲜些?”宝玉笑道。“不如今日就开一社,如何?”
我见他们二人极兴头,也不肯扰了他们的兴,忙打发人分头去请众人。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