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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王夫人过来道:“时辰到了,老爷还是快叫林姑娘上车罢,老太太还在前头等着呢。”
我忙行礼辞了贾政和王夫人,眼见王夫人见我离家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气苦:为了贾家的将来,我奔波辛劳,你还如此算计!也罢了,终有一日,你也会见识什么叫人情冷暖,什么叫假意真情?
第七十八章 出府
第七十八章 出府
与贾母坐在车中,贾母便将手帕子包着的通灵宝玉递到我的手中。笑道:“你可要收好了,这可是宝玉的命根子。”
我笑道:“舅母如何肯教拿了这块玉来的?”
贾母朝我眩眩眼,笑道:“我只说拿了这块玉到菩萨跟前,让师父们上几柱香,念一些经,给宝玉添些福气,你舅母就亲捧了给我送来了。”
我不觉大笑,这个老祖母的慧黠再一次让我觉得,时间的流逝原来不仅仅只会带走如花的红颜,也会带给人岁月的智慧与生活的能力。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老了时候,也可以变成贾母这样,智慧,宽容,慈祥,还有幽默和一点点的狡黠。
与贾母同坐车中,看车窗外秋色斑澜,道旁时有红的,黄的落叶翩然飞落,追逐着车轮。与贾母闲话家常,时而给她讲几个现代的好玩的笑话。引得她开怀大笑。这样的秋行,是与凄凉无关的。有的,却是如春风般的和煦与温暖。
紫鹃与鸳鸯时时跑到我们车上来,抱怨道:“姑娘又讲什么笑话呢?我们在那车上也听不见。只听见老祖宗笑得什么似的,急死人罢哟。”
贾母闻言,又笑一回。笑完了,贾母问道:“这园子里忽忽去了这些人,其中还有晴雯。你房里的藕官也去了。我今儿才和你舅舅说了,叫他派人去把出去的这几个丫头都安置起来,不许作践了。只可惜晴雯已经没了。真真可怜见的,花骨朵似的,就这么叫人作践死了。”
我沉默半响,轻轻道:“原来外祖母什么都知道的。”
贾母冷笑道:“这样大的动静,我自然有些惊心。若不是前儿你劝我的那些话,一切为了宫里的元妃,我再不容她这样的。”
一枚红叶撞进车窗,跌进我的怀中。殷红如血。这,是晴雯的泪?还是晴雯的心呢?
车行了两个半时辰,终于到了城外的水月庵。水月庵在一个小小的山坳里,掩映在一大片的枫林中,一片整齐的灰墙青瓦的房子,静立于艳红如火的枫林中,氤氲在袅袅的香炉的烟气中,显得静谧庄严。
殿堂的佛像个个宝相庄严,衣饰华贵,四周雕梁画栋,处处显示处此庵的香火兴盛。
水月庵的主持水静师父,一个年近四十的尼姑早率众弟子迎出庵门来。她芳华将逝,脸上却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也必定是个绝代佳人。她先唱一诺,道:“静室已经备好,施主先去静室稍事休息罢。”看到我时,她眼波微微一转,似有惊异之色。我对她微微一笑,心中也有几分犹豫:“似曾相识啊,何等眼熟至此?”
在一个小尼姑的引领下,我与紫鹃到了我的静室,是后院一个小小的院落,小小两间禅房,且是干净。洁白的墙上挂着观音像,床上挂着一顶簇新的素帐。窗前卷着细细的竹帘,几上的土定瓶中供着新折的一枝红叶。这样的清雅别致,真叫人有意外之喜。
那小尼姑笑道:“这是按我们主持的吩咐收拾的,施主可还满意?”
我笑道:“替我多谢水静师父。她必定是一个极清雅的人呢。比我自己收拾得还要合我的心意呢。”
却听一人在院内笑道:“姑娘且猜这水静师父是谁?”
我转身看时,却见林义媳妇笑嘻嘻走了进来。我忙瞅了一眼紫鹃,嗔道:“原来她也来了,你只瞒着我。”心中却十分感动她们的作事的细致和周到。
紫鹃笑道:“在府中见面,总是多有不便,有这个空儿,她自然来多亲近亲近。”
林义媳妇进到房中,先行一礼,道:“我还要请姑娘见一个人。”
话音未落,却见水静师父进到房来。我一愣,笑道:“这个师父我们见过了。”
林义媳妇笑道:“姑娘只知她是这里的主持师父,却不知她也是林停的娘亲啊。”
我大惊道:“这话如何说起?”
水静双手合十,对我一躬道:“当年逃荒到了苏州,我饿晕过去,却被一京城的进京官眷所救,就到了京城。凄苦之人,无处可栖,就到了这里,蒙逸云师父收留,为我剃度,收我为入室弟子。如今经历几载,每每想起我失散的儿子狗儿,也是夜不能寐,泪湿衣巾。不承想,天亦怜我,狗儿竟叫姑娘所救,并教他成才。我心中感激,无以为报。今日有幸姑娘来此,还请受我一拜。”
说着已经插烛似拜将下去,我忙上前扶起。道:“快不要如此。今日听到这样的喜迅,我也替林停感到高兴的。”想了一下又问道:“却不知你家原姓,因此叫狗儿随了我家的姓,如今既然找到了你,就还是让林停姓回原姓罢。”
水静笑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姑娘为林停起了这好名字,何必又换回去呢?他的命是姑娘救的,原也应随了姑娘的姓呢。”
我见她谈吐不俗,全不似一般平民百姓。心中不免有了一丝疑惑。却见林义媳妇笑道:“水静师父在闺中时也是读书识字的,只不过后来家中败落罢了。”
我笑道:“怪道的林停那样聪明,原来都是出自于你呢。”
一时,紫鹃早沏了香茶来,我拉了紫鹃的手,对水静笑道:“紫鹃,你好生来见过水静师父罢。”
水静也对紫鹃微微笑道:“我已经听林嫂子说了,这几年,多谢紫鹃姑娘对停儿的照料。”
紫鹃一抹晕红早已经飞上两腮。羞道:“不过是姑娘的吩咐罢了。”
寒喧一回家常,水静道:“姑娘若是要去傅府,我自会陪了姑娘前去。”
我意外道:“你原来和傅府相熟不成?这再好不过的。我正怕见不到正主儿呢。”
水静笑道:“你道当年救我的是谁,正是棠儿福晋的父母呢。当时他们进京晋见皇上,正巧救了我。因此,一直就没断了和棠儿福晋的来往。”
紫鹃道:“这个福晋却是个什么样的模样禀性儿?我们姑娘去见她,我担心得了不得,只怕她是个心冷口刁的人,给我们姑娘气受呢。”
水静笑道:“这棠儿福晋人虽年轻,且是聪明和气。又因自小儿在草原上长大,自比我们中原的女子多了几分豪爽之气。人也生得好,虽生在荒凉的北缰,人却清丽如同江南的女子。也识得汉字,作得诗画得画的。若不是她平日里穿了旗装,和我们汉人女子没什么两样的。依我看来,我们汉人女子的大家闺秀里,总还不及她呢?”
紫鹃不服气道:“难不成比我们姑娘还美些?我就总没见到有一个及得上我们姑娘呢。”
水静笑道:“自然比不得林姑娘的,林姑娘眉宇间似蕴无限灵气,竟有几分仙子的意味呢。棠儿虽是美人,终究还是有几分烟火气的。”
我嗔道:“紫鹃说什么呢?难道我竟是去与她比美不成?”又点头叹道:“我们也算是有福的了,教我们偏儿就遇上了水静师父。偏儿师父又识得这个棠儿福晋,偏儿这个福晋也是个好的。真真的叫我放下了一半心呢。”
一时水静安排了极干净的素斋让我和贾母去用了午饭。林义媳妇自去陪紫鹃与鸳鸯去用饭。水静招待得极是殷勤周到,贾母直赞道:“竟比家里还适意些!真要多住几天才罢。”
一时用毕饭,水静自去陪贾母说些因果。水静自来是见京城的官眷们见惯了的,直敷衍得贾母密不透风,把我赞得天上有地下无,贾母自然更加喜悦。我见她们谈得高兴,自回房稍稍歇息。
紫鹃还未回来,我一个人半掩竹帘,自取了宝玉的那块通灵宝玉来细细赏玩。那宝玉的玉色极是清澈,拿了对着阳光去瞧,里头竟隐隐有灵光流动。不仅心中十分纳罕。我瞧那玉色与我的那枚玉环极为相近,忍不住也从项上取下那枚玉环,把它与宝玉放在一起,恰巧一缕阳光透过竹帘照在那玉环和宝玉上面,两个都莹然放出些微光来,两个光晕一接触,蓦然光华大放,满室竟有异香扑鼻,五彩流光闪跃不定。
见此异征,我不禁心下大奇。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不成?忙取了放在手中,一瞬间却已经恢复原状,正要细瞧,却见紫鹃进房道:“姑娘用了什么香?这样好闻?”
我笑道:“这庵里用的什么香呢?也许是这山上有什么异香异气的花儿,叫风吹过来的也未可知的。”
紫鹃因说道
第七十九章 棠儿
第七十九章 棠儿
紫鹃因说道“姑娘我们明儿如何去?”
我细打量了她一回道“明儿我们扮成男装出去了,你可仔细不要露出什么破绽来才好。少说话,走路时步子也放得大些罢,再不要和平日里风拂杨柳一般,且是好看,只是,你哪只眼看到男人是这样子走路的呢?”
紫鹃笑道“罢哟,姑娘还是担心自己一回罢,瞧姑娘长着这么天仙一样的人物,就是穿了那叫花子的衣裳也掩不住的,何况是男人的衣裳?”
我笑道“这你不用管,我自然好生打扮一回,管叫你也认不出来呢。”
坐在桌前,对着镜子,我细心将头发结成长辫。将早已经准备的暗一点的粉底细细打上,又用眉笔将双眉描粗,再换上长袍小帽,揽镜自照时,已是俨然一付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再取一把折扇在胸前潇洒打开,摇了一摇,对紫鹃道“这位姑娘请了,小生这里有礼了。”
引得紫鹃掩口笑道“好姑娘,难为你竟扮得这样像,女儿气竟也不大有了。冷眼瞅去,竟是另外一个人哪。”
我笑道“你也扮上,我们去见老太太去。”
紫鹃也是小孩子心性,听我如此说,忙也急急的换了妆扮,笑道“早知道这样,就叫藕官来了,她自小是唱小生的,打扮上又省了一层去。”
我笑道“你走路再扭扭捏捏的,就换了藕官陪我去罢了。”
紫鹃笑道“那却不能,我是定要陪了姑娘去的,别人去,我也不放心。再说,难不成男人也没有一个走路扭捏的?听大老爷房里的嫣红说,有一回她见了大老爷的一个清客,说话尖声尖气,走路也是扭着捏着的,直比女人还女人呢!”
与紫鹃去贾母房中见贾母,我心中暗暗好笑。林若兮上学时就是学校剧团的成员,又因为生得不及别的女生柔美,总是反串男生,那时心中还不是滋味,想不到今天竟成全了自己。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却见紫鹃在门口和林义媳妇嘀咕了一回,林义媳妇细细打量了我们两个一回,笑了半天,才强忍着笑进门去了。只听她在里头道“回老太太水静师父,才有一个林公子要来求见老太太呢。”
只听贾母道“哪里来的林公子?是哪府上的?有事,叫他到我们府上去寻老爷罢。”
林义媳妇笑道“听说,是宝二爷的同窗知己呢,听说老太太在这里,一定要来拜见老太太呢。”
贾母方道“既如此,见见也罢了。”
我忙一拉紫鹃,进门就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