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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相由心生呢,我听见一个女子轻轻叹道。“我的泪啊,终于还完了吧?”再侧耳细听,却是窗外的细细的风声,如同轻语呢喃。见我有些失神,紫鹃笑道。“看这个人,是不是有些欢喜得有些呆了呢?”
我瞅她一眼,笑道。“你也别心急,今儿我也要回我们家里呢,我也有大事要办的。你快点打扮好了,好见林停的。”
紫鹃红了脸道。“不过是回家,打扮什么呢?不过,今儿早上,我们真的得快一点子了。这个赵太太是极会挑理的,若是晚了,倒招她那些埋怨。”
我点头,道。“从我们柜子里挑些上好的苏绣,作为见礼罢!”
紫鹃点头道。“这个我早已预备好了,还有一匹上好的缎子呢,上回她还是姨娘的时候,因见姨太太送了太太这么一匹,就想要几尺,结果太太也没给她,怄了好一阵子气呢。”
我警告紫鹃道。“如今她是太太了,自然是极忌讳别人提她作姨娘的事的。再就是,太太已经不是太太了,已经成为姨娘了。从前她们积怨那样深,如今赵太太扶了正了,她又是个没心计的,必然要挑空儿发作的。可别替王姨娘招怨。好歹她还是宝玉的母亲。也算是我正经的婆婆不是?”
紫鹃叹道。“从前儿恨她,可是如今,又觉得她可怜。”
我也叹道。“一点根由,全在心田。祸福皆有因缘。希望她能好生悔悟。有宝玉和元妃姐姐的照应,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只是,难免受一点子气罢了。”
领了紫鹃先到贾母处请安,见凤姐也在那里呢,红个眼只是流泪。我心知必定是新上任的赵夫人给了她气受。心中也叹这个赵夫人真是缺少一点子大家风度,才一扶正,就迫不及待的发起威风来了。忙上前安慰凤姐道。“好姐姐,大清早这是怎么了,快说给我听听。我也好给你解说解说。”
贾母气道。“还不是才扶正的你的二舅母?眼皮子浅,心也浅,昨儿才给她扶了正,今儿就来要凤丫头的强了!”
凤姐红了眼道。“今儿一大早还没起呢,就叫人来与我寻库房的钥匙,说今儿起,叫我回那府里去,不用我管家了呢!”
贾母哄道。“休听她的,我还没死呢!”
又唤鸳鸯道。“去叫她来,难不成扶了正,拿了款儿,也不给我来请安了?”
我忙笑道。“我先去给舅母请了安再叫她来罢。”
鸳鸯笑道。“就你是个心细的,怕她挑理怎的?”
贾母笑道。“你不用去,我今儿还自有安排呢。你也不想想,我能叫你和宝玉受了委屈去?”说着又道。“你们快去叫了各房的人来,我有话要吩咐。”
一时,贾母房中的丫头们都去各房通知了。新任的赵夫人也穿金佩玉笑逐颜开地来了。邢夫人的脸上便现出些不屑的神色来。探春忙劝她母亲道。“你也应该再与大家重新见礼的。”
赵夫人打量了一下,口中便道。“如何王姨娘没来?难道认真不知家规吗?”
见她如此粗鄙嚣张,大家不觉都皱了皱眉,探春微微红了脸,对赵夫人道。“姨娘昨儿病了,起不来床,正叫了王太医来瞧呢。”
赵夫人叫道。“这个身份的人如何用得着王太医呢?我那时生病,还不是不拘随便叫哪个江湖郎中来瞧的?”
贾母皱眉道。“是我叫王太医给她瞧病的,好歹她还是宝玉和元妃的亲娘呢。”
赵夫人忙赶到贾母身边笑道。“从今儿起我的环儿总能和宝玉一样了罢?”
贾母长叹一声道。“也罢了,你看着办吧。只一条。这个家还是要凤姐和探春一起总管着。王姨娘那里你也不许叫人难为去,若我知道了,也是不依的。”
赵夫人瞪着眼想了半响,方道。“如今我都扶了正了,还不让我管家不成?”
贾母皱眉道。“让你的女儿管家,你还有什么不知足?昨儿你得了好处,且收收罢,也别太逞强了。好生伺候你家老爷是正经,再就是好生教导环儿,近来我看他越发地不象样了。连我屋里的小丫头子也来招惹。”
赵夫人粗了脖子道。“宝玉也招惹,为什么老太太倒不说他,只说我的环儿呢?”
贾母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章 谋定
第九十九章 谋定
上回说道赵夫人粗了脖子道。“宝玉也招惹,为什么老太太倒不说他,只说我的环儿呢?”
把老太太气个倒仰,道。“你也是个知道规矩的?大早上来和我顶嘴呢?”
探春早已经满面通红,劝赵夫人道。“太太少说一句儿罢。别叫祖母生气。”
赵姨娘仰面而笑,道。“探春,你知道什么?如今我是正房太太了,我还怕谁去?只有人听我,哪有我听人的道理?好姑娘,你从我肚子里出来,再也不用委屈了罢!”
大家听她此话甚有疯傻之意。不由面面相觑。却见赵夫人目光狂喜却又有几分呆滞的神色。贾母忙唤探春过来道。“我瞧着她很有些不对?你可知道是怎么了?”
探春含泪道。“从昨儿夜里起,就这么着了,直把我和环儿都叫到她房里,又说又笑疯了大半夜,老爷回来了才好些了呢。”
我轻声道。“还是叫大夫来瞧瞧开些宁神的药来吃一吃罢。”
探春忙哄了赵夫人出去了,又唤侍书去请王太医。邢夫人叹道。“怕不是高兴得疯魔了?若真是那么着,可不是命苦?”
又对凤姐道。“你以为我不好伺候,那就来伺候她好了。从前,你掐了多少亏给她,她还不记仇的?认真告诉你一句话,你也小心着点儿罢。”
贾母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平白吓唬她作什么?好歹还有我呢!本来扶了赵姨娘正,原是看着探春的面上罢了。若她果然疯了,她是她没福,自己命苦。与凤哥儿没什么相干。凤哥儿是我叫她来的,你若看不得,只领了她回去也使得。”
邢夫人忙陪笑道。“老太太不要生气,我哪里敢是这个意思呢?不过是娘儿们没事白说说闲话罢了。”
一时邢夫人领了惜春李纨她们去了。我也向贾母和凤姐告辞道。“还要去傅府见姐姐,王姨娘那里不得去了,就是去了,也怕她生气。只好请凤姐姐代我瞧瞧去罢。”
凤姐儿叹道。“这样心善!太太那样对你,你还这样体贴的。”
贾母慈爱地瞅了我一眼道。“良善才是立身的根本呢。告诉你凤哥儿,你好歹也学着一点罢。得放手时须放手。平平气,静静意,好歹将来养下个哥儿是正经。”
从贾府出来上车径向傅府而去。从车窗的帘缝儿向外瞧去,街上依然人来人往,衣饰也远比我想象中要好。各种买卖人都在紧吆喝,忙生计,正是一番盛世的景象。这样繁华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祸机呢?我想到不久不要发生的“七司衙门之乱”,心中不由得一沉。
一时到了傅府,许是棠儿早有吩咐,到了大门并不停车,直转到后门那里下车,又换了一顶软轿进府,等到轿子一停,帘儿一挑,早见秋英笑盈盈站在那里,口中道。“林姑娘可来了,我们福晋巴巴儿等了一个早上了呢。”
紫鹃忙上来与秋英见礼,拿了一个小包袱递给秋英道。“昨儿姐姐夸我们苏绣好。这是我们从苏州来时带的上等的苏绣,姐姐拿了去做件衫子穿罢。”
秋英忙笑道。“啊哟多谢。我是哪个牌名的人,能穿这样的好衣裳?我也不配的。还是给我们福晋罢。”
我笑道。“你不配谁配呢?前儿我们家老太太还说你长得俊呢。姐姐的我已经准备了。这是紫鹃特意送你的,找了大半夜呢。别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秋英忙笑道。“这找大半夜的人情可大了。倒叫我怎么还呢?”
还未走至内堂,已经听道棠儿甜净的声音道。“妹妹来了?”
已见一个丽人从房中姗姗而出,今儿棠儿也没怎么打扮,不施黛,家常的衣裳,漆黑的长发只松松挽个髻儿,并不见一个花儿朵儿,却更显得她白皙的肌肤如玉,碧清的双眸若秋水。与平日盛装的她,更见一种素雅与清丽。
见我在端祥她,棠儿拉了我的手在炕沿上坐下,笑道。“今儿起晚了些,又觉得身上有些酸痛,因此就没打扮,横竖妹妹也不是外人,再不会笑话了我去。”
我笑道。“我是看姐姐这个打扮,倒有些我们江南女儿的意思呢!”
棠儿大喜道。“这话当真?前儿我们爷还说呢,苏杭美景甲天下,江南的女儿更是清丽无双。我常恨自己不得一见呢。”
紫鹃凑趣道。“等福晋生了哥儿,就让我们姑娘陪了福晋去江南,瞧瞧我们江南的美景罢。只是江南女儿嘛,福晋每天早上梳妆照镜子时,天天也就见着了,也不用麻烦去江南看江南女儿了!”
说得棠儿与秋英掩口而笑,棠儿笑道。“偏是这个丫头子嘴里抹了蜂蜜一样的,秋英,你快带了她去玩一会子,我与妹妹说一回话。”
秋英忙领了紫鹃去了,走了好远了,还听她们清脆的笑语声。
棠儿笑道。“她们两个倒也对了脾性。好成这样了。”
我笑道。“一些皆有缘起缘灭。她们两个脾气相仿,年龄相当,还有合不来的?这也是她们的缘法。”
棠儿拉了我的手,叹道。“叫我怎么办呢?”
我忙问。“姐姐心中竟有疑难之事吗?说出来叫我为你开解一回。”
棠儿笑道。“哪里是我的事,竟是为了你呢!”
我心中一惊,忙问。“何事?姐姐可不要瞒我!”
棠儿叹道。“好妹妹,你哪里知道,昨儿我这里热闹得很呢。”
看我眼中满是疑问,棠儿道。“昨儿他们知道我与你结成姐妹了,就巴巴儿亲来求我了呢。先是弘皙王爷,后来弘昼王爷也亲来了。好说歹说,要娶了你家去呢。还说什么,一娶进门去,就是侧福晋。我先前疑惑,他们如何知道你的名字的?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一个姓薛的皇商,叫什么薛蟠的特特地去说了两个王爷知道的。还拿了几卷子诗,说都是你作的。那两个王爷一念那诗,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叫了自家的福晋去你们府上看人去了。”
听她如此说,我才明白原来此事王夫人与薛家竟是下足了功夫我想一想,又问道。“那日在我家里,那王爷福晋们原说是舅母去求的她们啊。怎么如今又成了薛蟠了呢?”
棠儿将手一拍,道。“你这么个人,原来竟也是个呆子?各人自打的小算盘,你如何知道呢?我也是昨儿细细问了他们两个才明白的。”
棠儿掰着手说道。“你哪里知道,最厉害,心肠最狠的并不是你那个舅母,却是这薛蟠的娘呢。她初叫她儿子来问的时候,只是来告诉王爷说贾府中有一个极美且有文才的女子,让王爷要了王府来作福晋。当时弘昼王爷就说,这些秀女原是要选到宫里头去的。以示满汉一家的圣意。你猜怎么着?”
棠儿叹道。“那薛蟠第二天就又带了无数的钱物到王府了,说道,他自己原也有一个妹子,叫薛宝钗的,也是姿容端庄,品性贤良。想托了两个王爷荐到宫里去呢。”
我疑惑道。“这又是什么道理?薛家不是原想叫宝姐姐嫁给宝玉吗?”
棠儿笑道。“说你是个呆子,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