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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见了乾隆亲自赏的海棠,我深信他与棠儿也必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先不说这份恋情是否合乎礼法合乎道德,可是,眼见棠儿如此幸福的模样,那么,永相望,不相聚也是值得的罢!
一时傅恒回来了,笑道:”你们快瞧瞧去罢,真是两盆好花儿。果然是林姑娘说的,真是女儿花呢!唯有女儿才可看。可养的花儿!”
又对棠儿笑道:”今儿晌午又不得在家吃饭了。才弘皙王爷府上下贴子来了,说今儿是他侧福晋生的儿子的满月。叫我吃满月酒去。”
棠儿笑道:”可不是怎的?我竟忘了。那府上也专给我送了贴子来了呢。我只说身上不好,就推了。不过,礼我已经备好叫人送去了。你只吃酒去就是了。只一条儿,再不许醉了!也不许再听那府上的叫什么倩儿的戏子唱曲儿。”
傅恒听了笑道:”听听你这长篇大论的絮叨!叫别人听了,倒象我是个只知酒色的纨绔子弟呢!”
棠儿对我点头道:”我先到前头去还要吩咐一些事,你先到我房里等我,我一会子就来的。”说着,也不理傅恒,竟自去了。
我轻轻一叹道:”这么好的女子,你莫要辜负了她才是!”
傅恒对我点点头,伸手在我的秀发上轻轻一拂,道:”这么好的女子,为什么偏要让我辜负了她?”
他拿出一个用红丝线系的一个碧玉扳指来,为我挂到颈上。道:”这是我家中祖传之物,也是我从小不离身的。上头还有我们富察家的家族的印记儿。若将来有事,你只拿了这个来寻我或者是我门下的人。他们都知道的。”
我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罢。”
傅恒走到门口又回来,问道:”听说,近日你要出城?”
我点头道:”是,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罢。”
傅恒道:”放心?我的心只怕是再也放不回原处了!”说完竟头也不回,去了。
门外寒风如割,傅恒的步子仿佛有点迟疑与凄惶。我轻轻摘下头上的牡丹花儿。那花边儿已经锈卷了边儿,果然冬天的花更容易凋零!
取出案上一张素笺,我挥笔写下纳兰的一阕。
昏鸦尽,
小立恨因谁。
急雪乍翻香阁絮,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将摘下的花儿压在素笺之上,淡紫的花瓣无声地零落,却如淡紫的雪。
泪也徬徨,我走出房门,将满屋的花香远远地留在身后。空中不知何时绵绵不绝扯下无数飞絮,在身畔缠绵不去。
:”姑娘,我们该走了。”
慧紫鹃,立在一旁静静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意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意
及至到了棠儿房中,一进门,一股暖气就扑面而来,竟激得人直打了一个激灵。
只见棠儿内房虽已经在地下置了火龙,墙也是火墙,仍旧在地上笼了一个火盆儿。甚至在房门口也放了两个火炉儿,却挑起棉制的帘子,又在火炉上放了两把大水壶,将壶嘴儿对着房内,这样,屋内既湿润,吹进去的风也不冷。房内的空气又流通了,也不至于过了炭气。
我不禁赞道:”姐姐这个法子好,屋里头又暖和又不干燥,还不至于过了炭气。”
棠儿笑道:”这不过是学了宫里的法子罢了。只是这样一天算下了,得用多少炭呢?”
秋英在一旁笑道:”我们太太竟也学了那小家子也算起柴米账来了呢!难道我们国舅府上烧几车炭也要在手里头掂个来回不成?”
我笑道:”大家子小家子过起日子来,道理是一样的。姐姐这样想是极好的。所谓前无远虑必有近忧。常居安乐而思贫贱,这是极高的品格儿呢!”
棠儿引我到炕上坐下,又叫秋英端来一盅浓茶,笑道:”这是宫里头赏的普洱,你尝尝可好?”
又笑道:”偏儿妹妹任是什么事也要说出个大道理来才罢!果然是个读书的!可是又来打趣我呢?”
我笑道:”哪里敢取笑姐姐呢,真真的肺腑之言!”
棠儿笑道:”我不过是昨儿听了我们爷在灯低下犯愁,说今年丰台大营的过冬的木炭不够,今年的雪又下得格外勤些,有些士兵已经生了冻疮呢。因此,就想减省一些给那营里头送些去呢。”
我双手合十,叹道:”姐姐一念之慈,兵士们受益多矣!也是为了腹中的哥儿积福添寿呢!”
棠儿笑道:”我倒没想那么多,我只不过想为爷分些忧罢了!你不知道今年大灾,山东,河南等地旱的旱,蝗灾的蝗灾,朝庭竟是拿不出银子来为军队上添炭加衣呢!就有,也都先支到边关去了。反倒是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的兵士们受冻了!”
我点头道:”当今皇上十分圣明的,知道边关事关国家安危,人心乱不得,自然要先依了那里。至于这里,再想法子挪借一点儿,只怕还可以应付过去!”
棠儿点头道:”你说得极是,爷也是这个意思呢。连为皇后娘娘准备了作寿的银子都拿了买炭去了呢!我说,娘娘的寿诞怎么办呢?他说不碍的,娘娘只有喜欢的,没有怪罪的呢!”
我神往道:”虽没有见过皇后娘娘,然只听她的行事见识,必然是个极贤德的人!一心只为天下寒苦,果有国母的丰仪!”
棠儿却道:”你见了爷就不用见皇后了,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呢!他们姐弟再象不过的。”
我点头道:”那自然是绝世之姿了!又是这样的品性,难怪与皇上这样恩爱。”
闻听此言,棠儿面上却现出些红晕来,两眼定定地瞅着窗台上的两盆花儿。
正是两盆海棠,一盆白色,一盆淡红。柔嫩的枝叶宛如绿玉雕就。两簇白的粉的花儿,竟如同要滴下水来一样,娇妍欲语。
我失声道:”好花,不是此花不配叫海棠!”
又瞅了瞅棠儿,笑道:”天下也唯其姐姐配得这名儿罢了!”
棠儿嗔道:”今儿我请你来,竟是专请你来打趣我不成?”
一时秋英早与张罗着叫人在炕桌上摆上杯盘与菜肴上来来,十分精致美观。却是珊瑚虾仁;玫瑰糟鸭;芙蓉鱼片等六样小菜。又取来酒壶,笑道:”这是今儿我们自己酿的梅花酒,林姑娘多吃一杯!”
一会,又在外间屋里设了一几,桌上也摆了四个小菜,秋英对紫鹃笑道:”我只在这几上陪你罢了。你也多吃一盅罢!”
紫鹃笑道:”我是哪个名牌上的人?敢坐在这里吃酒?我还是伺候福晋和姑娘用饭罢!”
秋英笑道:”很不用你伺候!我们太太说了,她们要自斟自饮才有趣儿呢?好容易我们抽空喝一点子闲酒,你倒是推三阻四起来了。”
我笑道:”也罢了,紫鹃,你自去吃酒去轻。 我来伺候姐姐就是。”
因见棠儿举杯要饮,我忙止道:”姐姐有了身子的人了,还吃这个?对哥儿不好呢。”
说着忙命人换上热茶来。棠儿笑道:”我们草原上的女人哪里管这个?有了身子照喝马奶子酒呢!那个酒可比这个烈性多了。”
我笑道:”等明儿哥儿生出来了,我陪姐姐到草原上一醉,如何?”
棠儿笑道:”可是你说的,只是不许赖账的!”
我问道:”今儿姐姐唤我来,可是有事吗?”
棠儿叹道:”正是有一件为难的事呢。想听听你的意思。”
棠儿款款道:”你也知道了,今年弘皙与弘昼两个王爷管着为宫中选秀一事。不知何故,这二人巴结得很有些了过了头!”
棠儿咬着牙道:”先是各州府下了钧令,凡是合乎年龄的女子都要由地方官员初选了送进京来。又是自己在进京的秀女挑了又挑。先是要选了你进宫去,叫我挡了。如今又挑了你们那个亲戚叫薛宝钗的,在弘皙王爷府上又学礼仪又学规矩的。铁了心地要送到宫里头去夺着六宫之宠呢!”
棠儿恨道:”他们这是想塞一个自己的人到宫里头去为自己探消息儿去呢!前儿弘皙福晋还似笑不笑地见了我说什么:明儿也认了这薛姑娘作干妹子,只怕明儿进宫也有个坐着吃茶的去处呢!你倒听听这话!可不是说给我听的吗?”
我劝道:”姐姐先别恼。这不是人还没进宫吗?”
棠儿道:”就快了。后日就要进宫了呢!”
我失声道:”这样快?”
我又问道:”皇后那里怎么说?”
棠儿叹道:”她哪里肯说什么呢??也什么也说不得!她又是天下第一贤德之人,把个贤德的名声看得比命还重些!哪里肯说不让进宫的话呢?连意思也不肯流露一点出来的。只是,这几日,她精神不好,进膳也少了许多。想是心里头也不自在的。”
我沉思半晌道:”法子还是有的。只是,这法子难为了你呢!”
棠儿喜道:”好妹妹,我就知道你有法子的。快说来听听。难为我倒是不打紧的。”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慢慢道:”再用一次二十四王爷的法子倒也是可以的!”
棠儿一愣,道:”妹妹什么意思?我倒是糊涂了。”
我心头涌上一阵心酸,道:”姐姐不是说,皇上要亲指一名秀女要给国舅爷吗?”
棠儿一惊失声道:”这如何使得?”
我颤声道:”如何使不得?眼下最急的是解了皇后娘娘之忧。其它的事再作打算不迟。”
棠儿下炕徘徊不已。道:”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若是你,我自是千百个愿意,一万个趁心。只是若是她,我是万万容不得她的。那样的阴谋算计,比草原上的母狼还凶狠些呢!哪能和她在一个屋檐下住着呢?”
我叹道:”若是让她进了宫,皇后得费多少精神去应付?又要为自己的阿哥分多少神照应呢?皇后若有个差池,姐姐和国舅爷又如何呢?”
我劝道:”此计虽非上策,实是无奈之举。可是事关大体,不得不行哪。”
棠儿道:”就算是我愿意了。如何去和皇上要人呢?要知道,两个王爷早就放风进宫了呢。皇上哪有不知道的,明知是美女,哪肯给人呢?”
我笑道:”就是因为后宫尽知才能讨来呢!如今皇上并非是一个贪色之人,而是一个千古一帝一明君。他怎肯为了一汉人女子去扰得皇宫不安,去动摇朝庭稳定呢?”
棠儿点头道:”妹妹的话极有理。这宫里各处嫔妃都是各旗中选来的贵人。得罪了她们,也就等于得罪了八旗的满人。皇上自然不会因为一个汉女去得罪天下人的。”
我笑道:”对啊,想通了这一点就一通百通了。”
我拉了棠儿的手笑道:”可巧,皇上要为国舅爷亲选侧福晋,可巧,今儿国舅爷去王爷府上就瞧见宝钗姑娘一见钟情了。皇上自然也就顺其心意,将薛姓汉家秀女名宝钗指与国舅爷为侧福晋了。这样,一切风波俱化为无,姐姐你看可好呢?”
棠儿愁眉紧锁道:”这法子好是好,只怕爷不同意呢!他平日看来脾气是好的,遇到事儿上,也是个左强的。只怕劝他不得呢!”
我叹道:”这不是傅府的家事,而是事关朝庭与皇后的大事了。国舅爷是个识实务明大体的,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呢?”
话音刚落,已经听到傅恒喑哑的嗓音在门外沉闷地响起:”不,我不愿意!”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突变
第一百二十八章 突变
上回说道因与棠儿商量着将宝钗以傅府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