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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宋轻晗爽快的答应一声,便追着佑安一起出去了。
“佑安,佑安你等等我啊。”宋家布坊外的小道上,佑安快步走在前面,宋轻晗则一边笑着一边在后面追。
才不等你才不等你才不等你呢,哼!
佑安一边在心里任性,一边加快了脚步,想着非要切切实实的将宋轻晗甩在身后,却忽然听到宋轻晗一声惊叫,不由得赶忙回了身,只因宋轻晗叫的是“哎哟,我脚扭了。”
“晗儿!怎么样,摔着没有?”佑安一听,赶紧小跑着回到跌在地上的宋轻晗身边,一边扶着她的手臂,一边关切的询问起来。
“没事儿,嘿嘿。”一抓住佑安的手,宋轻晗便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上沾着的尘土。
“你!”佑安怒,想走,却发现一只手被赖皮的宋轻晗抓在手里。
“佑安,别生气了,我是真扭到了。”宋轻晗扁扁嘴,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佑安的手臂,可怜兮兮的道。
“活该!”佑安一边说着,一边却小心翼翼的扶着宋轻晗慢慢的挪向不远处的茶水摊子,“小心啊,慢点儿。”佑安一脸紧张的扶着宋轻晗单脚跳到茶水摊里坐下,末了,还心疼的瞄了宋轻晗的脚踝两眼,小声的叹了一句,“肯定很疼吧。”
“不疼,不疼。”宋轻晗傻乎乎的笑了笑,拉了佑安一并坐下,这才开始解释起染布作坊里面的事儿来。
原来,宋轻晗之所以最近常常往染布坊跑,是因为觉得如今的布坊生产效率太低,所以想着要将从神仙那里学来的本事用在宋家布坊,好布坊在相同的时间里,可以生产更多的布匹,而刚刚佑安所看到的那一幕,则是宋轻晗为了让仓库里的待染布匹运送起来更为方便,所以让石匠将门开得更大一些,方小推车的进出。
“唔,原来是这样。”佑安听完宋轻晗的解释,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然后很是疑惑的问了一句,“可是晗儿,什么叫做生产效率啊?”
宋轻晗绝倒。
“就是”宋轻晗正要解释,却听见远处有人大声的喊着“宋小姐,宋小姐”,一回头,便看见作坊里的伙计小墨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待那小墨跑得近了,宋轻晗这才开口问道。
“小姐,不好了,作坊里出事儿了。”小墨两手撑在膝上,一边喘着粗气儿,一边艰难的回答道,“许家钱庄的掌柜带了好多人来,说是要找我们宋家布坊收账来了!”
第二十二章 宋家危机
“什么?”佑安听闻许家掌柜带着人来收账的事情,不由得惊跳一下,立刻便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脸不信的看着前来传话的小墨。
宋家布坊的账目一向是他在查看,即便近日来宋轻晗清醒,开始渐渐地插手铺子里的事情,但是说到底,那些老主顾还是他谈下来的。譬如小墨方才所言的许家钱庄,便是他前去商谈,而后成功的以宋家大宅为抵押借贷到了上万两银子,充作布坊的流动资金。而这笔款项的期限是十年,期间只要宋家按时给付利息,许家便无权向宋家索要本金的。
如今方才过去五年,许家钱庄又何来收账之说呢?
佑安心下焦急,转头想跟宋轻晗交代什么,却见宋轻晗极为平静的坐在矮凳之上,一脸了然的表情。
“晗儿”佑安唤了一声,宋轻晗却是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只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比我料想得还早了些。”
说完,便命小墨扶了,一瘸一拐的往宋家布坊走去。
几人回到布坊的时候,那前来收账的许掌柜已经在铺子的隔间里候着了。
“小姐,佑管事,您们可算回来了。”一见到佑安与宋轻晗,方才正满头大汗的应付着许掌柜的管事赶忙迎了上来,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宋轻晗笑着冲她点点头,而后双眼一眯,看着那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动的许掌柜,道,“这是?”
“呵呵,在下许家钱庄的掌柜,忝为许家家仆,您便称呼在下一声许掌柜便是。”那许掌柜眼见宋轻晗目光凌厉的看了过来,这才慢悠悠的起了身,一边拱手行礼,一边向宋轻晗等人打了个招呼。
“哦,原来是许家的贵人,难怪我老远看着,便觉得您一身贵气啊。”宋轻晗也客气的朝着许掌柜拱拱手,话语间却似褒似贬,委实让人分不清真意。
“呵呵,宋小姐说笑了,要说富贵,徐某可断断不敢跟宋家布坊的少主人相提并论的。”许掌柜一边谦虚客套,一边侧过身子,将宋轻晗让到主位之前坐下。
“啧,许掌柜此话可当真是客气之言了,在下方才听伙计说,您今儿可是来收账的。”落座之后,宋轻晗也不跟她客气,直接便将许掌柜的来意挑明了说。
而那许掌柜见宋轻晗如此直接,当下也不再虚与委蛇,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书,放到宋轻晗手边的小桌上,道,“宋小姐,这是贵铺向我方钱庄借债的契约书,上面写得明白,还款之期为五年之后,也就是三日之后,在下次来,便是专程给您通报一声,免得您贵人多忘事儿,到时候被底下那些不晓事儿的伙计们惊扰了,那可就不好了。”
“五年么?”宋轻晗迟疑一声,正要拿起那契约书细看,却被佑安抢先一步抢到手里,粗粗的看了一眼,便一脸惊怒的冲着那许掌柜道,“什么五年?哪里来的五年?当初我们明明说好,这还款的期限是十年,十年之内您不会以任何理由强逼我宋家偿还本金,您如今怎么能空口白牙的便生生的将那十年变作了五年呢?”
佑安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契约书狠狠的握在手中,用劲儿之大仿佛恨不得直接将那一张轻薄的纸片撕碎了,揉烂了一般。然而任凭他再怎么愤怒,那许掌柜却依然端着一张客客气气,无懈可击的笑脸,好声好气的冲他说道,“佑管事,这话您可不能乱讲,契约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这笔债款以五年为期。”说着,还很是体谅的摇摇头,叹口气道,“若是贵铺近日实在是周转不过,您就实话跟我说,要是老板允许,便是多给您宽限几日,在下也是断然不会推辞的。”
听完那许掌柜的说话,佑安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想要骂,却骂不出,想要咽,却又咽不下。
“佑安,将契约书拿给我看看。”就在佑安气闷之极的时候,宋轻晗淡淡开口,将他手中的那一纸契约拿了过去,捧在手心仔细研究起来。
“佑安,你说签订契约的时候,这上面写的是十年?”半晌之后,宋轻晗语气淡然的开口问道。
“对。”佑安点点头,答得笃定,而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轻快的冲着宋轻晗说道,“晗儿,你别被这张假的契约书给骗了,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可是一式三份,一份在许家,一份在我们家,还有一份在县衙里存着,便是他们想要临时变卦,咱们也是不怕的。”
佑安说完,很是有些得意的看了那许掌柜一眼,却见对方只是不痛不痒的笑了一笑道,“佑管事说的没错,这契约书确实还有一份留在县衙公正,您要是不信,尽管上县衙里查查就是。”
“查就查,便是您不说,我也准备带妻主大人上县衙去查看的。”佑安一听那许掌柜的口气,更是火大,立刻就作势要拽着宋轻晗上衙门去讨个公道。
然而宋轻晗却轻轻的拉住他的手,冲他微微摇了摇头。
佑安心下不解,但到底还是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公然违逆妻主大人,便也只得按下满心的疑惑不解,眼睁睁的看着宋轻晗冲那许掌柜说了一句“还请许掌柜静候消息。”
而后便遣人送走了那许掌柜,枯坐在椅上发呆。
“晗儿。”见宋轻晗静默久了,佑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晗儿你相信我,那契约书在衙门里,真的是有留底的。”
“恩,我知道。”宋轻晗听了佑安的话,却并没有多大的震动,只是微微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佑安,你还不明白么,那许家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上门来要债,只能说明他们早就跟衙门里的人串通好了,人家坑就挖在那里,等着咱们去跳呢。”
“可是”佑安还想争辩,却见宋轻晗很是疲惫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今天先不说这些了,你只要记得,千万别将这事儿告诉爹爹就好。”
“恩,我晓得的。”佑安点点头。
而在这之后,宋轻晗的日子,就更加的忙碌了起来,她一边是要忙着将作坊里的生产改革完成,一边却是要想尽办法在三天的期限里凑足十万两银子还给许家。
按理来说,这些年宋家布坊的生意虽称不上如火如荼,但也决不至于亏本的,只是如今这许家逼得太急,是以铺子里才一时周转不出如此多的现银,再加上许家也许是放了什么话出去,以至于整个闵州城,没有钱庄敢借贷给宋家哪怕是一钱银子,更别说现卖布匹了。
“晗儿。”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佑安将辛苦奔波数日却毫无结果的宋轻晗扶到床边,很是心疼的替她拿捏起来。这几天趁着宋轻晗不在的时候,他也有偷偷的去衙门里查过,果然,那留底的契约书上,确确实实白纸黑字的写着五年的字样,让他想要发火都觉得失了那力道。
何况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他们连许家都吃罪不起,又如何敢再在衙门里大吵大闹呢。
“佑安,别捏了,这几日你也辛苦了,早些睡吧。”就在佑安发呆的当口,宋轻晗似乎已经累极,连脱衣的力气都没有,便一头扎进被子里蒙头大睡了起来。
佑安见她那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只得将她的衣物鞋袜都一一除去,又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回到自己的矮榻之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宋轻晗可能不知道,这宋家的大宅,对于宋家人来说,可不是一座宅子那么简单。
当年宋夫人过世,宋轻晗痴傻,方青竹为了保住这间宅子,硬是让人家戳着脊梁骨说他悍野难训,视财如命,也是没有半分退缩,生生以一介男子的柔弱身躯,一肩担起整个宋家的荣辱兴衰,对方青竹来说,这宅子,几乎等同于他所有的,仅剩的尊严。
他不敢想,当方青竹知道这宅子将会被许家夺走时,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他会将他送给许家,以求安然度过这次的危机么?
佑安一边在心里极度的鄙视自己,一边却又忍不住的猜测。
毕竟,他只是一个童养夫,一个没用的男人,一个买来的孩子。
为了这样的他,要与许家作对,甚至配上宋家的祖宅,这怎么想,都是一件极不划算的事情。
佑安脑子不受控制的胡乱想着,而在他想的过程当中,时间却是毫不留情的逝去了。
于是,天边的曙光开始渐渐亮起。
隔街的公鸡,也开始啼鸣报晓。
第二十三章 债主临门
白昼来临,天边的黑暗渐次亮起,慢慢的,便染出了一片鱼肚一样的白。
一夜未眠的佑安静静的躺在矮榻之上,耳边是宋轻晗规律深沉的呼吸声。
唔,是该起了呢。佑安眼睁睁的看着菲薄的窗户纸上渐渐透出曙光,终是轻轻巧巧的翻了个身,然后起床替自己梳洗打扮起来。
碧绿的簪子,绾起的是如墨的发;玫红的胭脂,染出的是如樱的唇;还有那镶着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