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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你”诡异的,在朱涵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弗朗西斯竟然完全安静了下来。
“你就是你,是奥斯汀,永远智计无双的奥斯亭波利尼亚克呵呵”弗朗西斯沙哑着嗓子,忽然偏过头来看着朱涵,碧色的眼眸里流露出罕见的温柔暖意:“智计无双呵呵”
男人虽然并未做出任何危险的动作,但朱涵却忽然察觉到了空气中蕴藏的那一丝引而不发的危险般,他目光变得犀利深沉,死死地看着他。
“这一次。”他听见他轻笑着,温和地说:“我倒真要看看你究竟怎么选。”话音未落,他已经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砰——!’的一下,毫无停顿!
“不!!”
鲜红的血液混合着乳白色的脑浆在空中炸开,伴随着倒下的尸体在混泥土地板上绽放出千奇百怪的痕迹。朱涵抬起想要阻止对方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目眦欲裂。
弗朗西斯死了。
他自杀了。
手握足以炸毁以法庭为中心半公里内所有建筑物的炸弹遥控器的人还没找到,可是,弗朗西斯自杀了。
此时,7号审判厅里审判程序已经接近尾声,朱柏稳稳地坐着,偶尔不动声色地抬眼扫向身后的旁听席,看着仍旧空置的作为,微微皱眉。
“陪审团的先生们、女士们,伊格内修斯·波利尼亚克先生被指控私自贩卖走私枪支,其价值超过三亿欧元,并且原告方提供了完整的非法枪支交易记录,涉及俄国、意大利、丹麦、马耳他、芬兰等数十个国家!”坐在最高权利席位的法官大人正气盎然地说道:“要是判定有罪,根据其罪行,将被判处漫长的□!从各方律师的辩证看来,虽然目前我们还无法确定伊格内修斯先生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做这种可耻的买卖的,以及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事件他的确有着无法开脱的责任!”
“所以,我感到自己应该违反常规地,推荐陪审团倾向于一种裁决,请务必裁决他有罪!”
接下来,是短暂的休庭,等待陪审团给出最终的答案。
莫小然没有出席庭审。虽然在从被袭击的宅邸里逃出来后遇到了赶来救援的朱启,但对方却直接将她带到了法院对面那条街上的咖啡厅。
咖啡厅的门上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里面只靠窗坐这一位客人。那人浑身都散发着严肃的气息,即便只是安静地斟茶细品,也颇有些跟屋子里的温暖风味格格不入的感觉。
“小舅舅,好久不见哟,有没有想我啊。”莫小然的脸上刹那间绽放出惊喜的笑颜,蹦蹦跳跳窜了过去,在朱昌浩的对面坐下,端起茶盏三两口就将桌上盛着茶的杯子都喝了个干净。
朱昌浩手里的动作一顿,将茶壶放了下来。他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伸手撩开莫小然被汗水黏在脸上的发丝,叹道:“你瘦了。”
莫小然撅了撅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腿,不满地嘀咕:“哪有,明明更结实了好吗!”
朱昌浩显然被她的动作逗乐了,抬手拍了拍莫小然的脑袋,笑骂道:“古灵精怪的,整天没个正形,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切。”莫小然哼了一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偶尔有人上了汇报广场对面的法院里如今庭审到了何种阶段。一般这时候莫小然和朱昌浩都会安静地听着,只是等那汇报的人一走,两人就又很快嘻嘻哈哈地笑开了,看得朱昌浩随行的属下连连揉着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总以为见鬼了一样。
没多久,朱昌浩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面色颇有些奇怪地接通,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他愣是一句话都没憋出来,就又将手机递给了对面的莫小然。
“二哥?”莫小然接过电话,语气欢快地喊道,显示屏上的名字已经道明了来电人的身份。
“嗯。”电话的那头轻轻应了一声,说道:“然然,到广场上来,法院正门前的广场上。现在。”
“啊?好吧,你等一下。”莫小然虽然心里奇怪,不过还是跟朱昌浩打了声招呼,按照朱涵所说的地方,快速跑了过去。
“好了,我到了,你在哪儿?”达到对方所说的地方后,她四处张望着,广场上的人并不多,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却并没有看见朱涵的身影。
“好吧,抬头看,我在屋顶上。”朱涵神情依然淡淡的,然而莫小然却听出了他努力压抑着的声音里的异样。
“哦!天哪,你不去听审,跑那么高的地方去干什么?”莫小然瞪大了双眼:“到底出了什么事?先前郊区老宅那边也被人袭击了,我跟莱安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的确出了一点事。”朱涵笑了笑:“我暂时不能下来,我们只好这样说了。然然,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好吧,你说!”莫小然挑了挑眉,说着就准备朝法院里跑。
“不!别动!别进来!站在原地!”看到她的动作,朱涵的声音瞬间拔高,吓了莫小然一跳,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好好好我不动,不动。”她抽着嘴角应道,甩了个眼神给跟随自己一同从咖啡厅出来的朱启,两人刚对上眼,就听朱涵在电话里命令道:“看着我。”再次响起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难以察觉的乞求:“看着我,回答我的问题。”
莫小然无语抬头:“”二哥究竟在搞什么啊?那么高她真的看不清楚喂!
“心意这种东西,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珍藏在心里,不宣之于口,才可以让它永远不改变,不被玷污。”朱涵深吸两口气,淡淡地笑道:“可我发现,我现在突然就不想再藏着它了。然然,如果有一个人,一直爱着着然然。为了可以早点接近你,甚至不惜冒着死亡的威胁做出很多疯狂残忍的事情,然然还会喜欢他吗?”
“谁会这么无聊啊。”莫小然条件反射地说道,忽然嘴一抽,反应过来:“喂,二哥你不会说的是你吧?”
“如果我说是呢?”
莫小然:“”
“果然还是不行吗?”令人难以忍耐的一段沉默后,朱涵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走吧,跟爸爸一起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仿佛心弦被人重重地拨了一下,发出凌乱刺耳的杂音。
莫小然忽然感到一股悲伤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她想要说些上面,但话到了嘴巴,却无法组成完成的句子。
“我只是只是只是没有办法理解你在想些什么。”她焦急地找着合适的词汇,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焦躁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你要我怎么回答?”
“然然觉得我这个人很难理解吗?”朱涵的声音沉了下去,他挑起眼睛,隔着遥远的距离深深地看着她。
明明连对方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楚,但没来由的,莫小然却忽然感觉朱涵似乎就在自己眼前一样。
“嗯。”沉默片刻后,她才艰涩地咽着唾沫应了一声。
“然然你想过你无法理解我原因吗?”然而对方依旧不依不饶。
“你从小就是聪明的天才,我这么笨的普通人当然不可能理解你在想什么。”莫小然微微拧起眉:“有什么话我们待会儿再说好吗?你先从那儿下来。”
“都说了我暂时不能下来了啊,然然又不认真听我的话。”朱涵叹了口气,如果莫小然此刻能够看清楚的话,一定会惊讶于他脸上难得的毫不掩饰的挫败表情。
“然然,你说会不会还有这样一个可能呢”他仍旧深深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却早已尽数沉了下去:“也许然然并不是笨,而是然然你,根本就没有真正在聆听过我的心声?”
莫小然无言以对。
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就好像在梦里一样不切实际,仿佛谁开了极其恶劣的玩笑。
然后她便听见他说:“就算不想去聆听也没有关系,就算不喜欢也无所谓了只是我想求你一件事,然然可以答应我吗?”
他说求她,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听见他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事?”喉咙就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她几乎发不出声来。
“我爱你。”他说,低沉的声音像立体声一样震动着莫小然的耳膜:“请记住它,这个应该算是我的遗言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莫小然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不是胡话。”朱涵语调未变,甚至还笑了两声:“人们不是都喜欢这么做的吗?不想被人遗忘,所以留下遗言。”
“别说傻话了!”莫小然惊恐地大叫,再也站不住,抬脚就向法院大门奔跑过去。
“再见,然然。”
“不!不!不!不要!不要!”
黑色的手机被扔到了天台上十分显眼的位置,那里面,记录着之前他跟弗朗西斯的所有对话。朱涵定定地看着那个向自己的方向奔跑而来的娇小身影,怅然若失的遗憾,像浪涛慢慢扑打上沙滩,浸润入沙地深处一样,深深地侵入进了他的心脏。
身子微微前倾,片刻之后,猛然下坠!
“不!二哥!!!!!!!!!!!!”
莫小然失声尖叫,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自高高的哥特式楼顶急速坠落的身影,就连对方脸上那强装不在乎的眼神,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得异常清晰。
怦然的闷响在距离她三十米开外的地方想起,猩红的血水溅了满地,慢慢地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莫小然踉踉跄跄地又往前跑了几步,血腥残酷的画面便真实地映入了眼睑。她呆呆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他,看着他那早已失去光泽的蓝色双眸,僵硬着身子瞬间摔倒在地,再没有了前进的勇气。
(正文完)
后记
时值清晨8点一刻,天空却依旧黑暗犹如夜晚。黑压压的云层氤氲着将天空盖密不透风,似乎下一刻就会从天而降压到地面上。偶有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在天空中撕裂出一道明亮的伤口,随即又飞速地消逝而去,让人无法捉摸。
淅淅沥沥的大雨已经下了两天,好在巴黎市区的排水管道在雨季来临前已经做好了最后的修整,仅仅是这两天的雨,倒还应付得过来。
‘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回荡在幽深的巷子内,很快,让人视野模糊不清的雨水中,一个不停奔跑的窈窕身影便显露出来。她穿街串巷,一步不停,似有猛兽追于身后,偶尔因为路面太滑而跌倒在地的时候还会呛上几口污水进嘴,却仍旧不管不顾,很快便从地上爬了起来,继续向前飞奔。
纤细的身影在被雨幕覆盖的街道中爆发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虽然她整个人看上去早已狼狈不堪,衣衫破碎泥泞,身上多处伤口仍有鲜红的血液随着奔跑的步伐汩汩冒出,但她苍白到骇人的脸上,那双黝黑的瞳孔此刻却亮得惊人,仿佛将原本应该存于天上的繁星统统都吸入了这双眼睛当中。
她跑了很久很久,撑着最后一口气,终于跑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一幢颇有些年月的古老宅邸,位于巴黎郊区的墨洛温家族老宅。
雕饰着漂亮镂空花纹的黑色大门紧闭着,她在即将接近门口的时候又摔了一跤,此时体力透支,即使她面前支着身体慢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