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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日后,巫京城城门大开,巫晋军队长驱直入直抵皇宫。次日破晓,便攻破了皇宫西南二门而入,巫王早已逃走,寰军也如来时一般神秘的不知去向。
这十八日是巫晋平生最为漫长的日子,不仅因为攻城艰难,还因一直对他不予理睬的苏青,令他心里那片阴霾始终萦绕不去。
巫京城内禁军统领是他在与苏青‘钓鱼’之时,耍尽手段以万金收买来的。他知道苏青此人重情义,定然对巫京城内百姓有所顾及,不愿多有伤亡,才想到这种买通方式,又加上手中握有那统领数个把柄,才逼迫那人就范,那人为人耿直,能够收为己用实属不易,若不是拿他家人威胁,他恐怕会在城门大开时殉城。
二人产生信任危机之后的日子里,除去安排事务时,苏青很少与他说话。他派了人暗中盯着苏青,那人稍有动静便会有人来报,不怕别的,他只怕苏青会不告而别。
好在如今的苏青没了能够悄无声息失踪的本领,此时他倒有些庆幸那时苏青舍弃功力救他。想到这里,就自然的会回忆起二人在茂兰村时无忧无虑的日子。恐怕这辈子他再也过不上那样纯然的生活,更不会有一个真正的家。而每当此时,他总会觉得遗憾。
他曾说过,若皇兄不准,他就要带着苏青回到那里,去过轻松惬意的生活,可那时太单纯,竟没想到上位者怎会容许他这个威胁存在呢?
随着沉重古旧的皇宫宫门慢慢敞开,巫晋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一步步坚定的走了进去,两侧清风拂过,带来他熟悉的花草香。皇宫的一切摆设还是老样子,却又有些不同了。
这巫国从此以后便是他的天下了,而以这天下之大,保住苏青一人,该当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篡位这件事,当然是很复杂,不过我这简单的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来滴所以就一笔带过了,我估计就算我写出来你们也未必有耐心看的╮(╯▽╰)╭所以——双赢哦也~~~~~
谢谢那位默默支持我的小sh亲让你破费了~以及所有给我霸王票的亲~我感受到了你们森森的爱,搂过亲一口╭(╯3╰)╮
63
63、心疼 。。。
巫晋入主皇城之后,并未称帝,依旧作为晋王,并承诺当巫国民生安定之后才会登基。
他将大部分兵力都派往边关,严阵以待,以防被他国趁乱而入。他倒不担心西域军队去而复返,据他所知,西域起码要修养半年才可恢复以往战力卷土再来。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齐国,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否在图谋什么。
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巫晋突然明白为何齐国如此安分,恐怕是撤走的那支寰国军队给搅的,寰军撤走需要跨过一部分齐国地区,想必齐国君主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防寰军炸袭的事上。
没想到寰烨无心之下倒帮他这么一个大忙。
想通这一点,巫晋这才放开了手脚。
他颁布了一系列措施,先是大赦天下施以仁政,又减免三年农副税收,并将前巫王一直不愿管理的棘手事宜逐个处理,从蝗灾到水患,从天灾到人祸无不关心、过问、处理。
虽然他这皇位做的名不正言不顺,但他治理好国家的决心却为万民所知,反对的呼声也渐渐消弭下去,况且他做王爷时也颇得民心,曾办过几个大案惩治贪官,也当众抓过欺民霸市的富家子弟,民间声望一直很高。如此一来,巫国各地要推翻他的声音便慢慢销声匿迹。
严思成忙的昏天暗地,刚放下一件事便又有一件逼至眼前,恨不得连个转身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天他发现眼前堆积如山的奏函里突然出现以往巫晋绝不会交到他手中之事,便料到大事不妙。那人向来严谨,能做出这种失误之举,一定是出了事。他来到巫晋寝宫时,那人正一手端着浓黑如墨的药汁靠近嘴边缓缓咽下,一面视线不离玉案挥笔题拟圣旨。
药味腥苦,从内殿一直飘到他所站之处,依旧浓烈。
几日不见,那人一直强健的身子消瘦的越发厉害,眼窝深陷,双腮塌陷颧骨也显的凸出不少,脸色更是青中带白,即使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他也能看得出来那明显是过度劳累外加心内郁结所致。
这次巫晋的情况看起来比从弓今良那里回来病的更重。
严思成左右看看,蹙着眉问道:“苏大人还是不肯入宫吗?”苏青一直不肯踏入皇宫,就在宫外原晋王府邸暂住下来。
巫晋动作一僵,慢慢放下手中药碗,摇头叹道:“他要为那支游牧军队储好粮草,以备上路,入宫不方便。”说起来苏青带来那些人倒真起了不小作用,那以一敌三的气势震慑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势力,否则他夺位之初政权不稳,想要像今日这样安坐在龙椅上想必还要费一番周折。
“他不是已将那一万人送走了?”严思成开口,打断巫晋思绪。
巫晋眼神黯淡下来,苦笑一声,道:“你又何必要问出究竟。不入便不入,也免得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似乎那日从弓今良那里回来后就落下这么个病根,这病倒也奇怪,总在他为政心虑时复发,一病发就变成病秧子一般,可过几日又能修养好。找了数位太医也看不出毛病,只说他是太过劳累所致。
“不能与你共苦,在最后关头让你孤身一人,这种人,值得么?”严思成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
“只要他能够留在我身边,这就值得。况且他也没像你所说弃我不顾,反而处处扶持,日夜操劳,还要为我安抚民众,为这种人,有何不值?”唯一可惜的便是二人近日一直书信往来,已经十几日未见了吧。
严思成无奈的摇摇头,他所说孤身一人自然不是说苏青没帮到巫晋,只是没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言安慰陪伴在侧,反而与他冷战起来,否则巫晋即使再病,也不会憔悴成这副样子。
经过数次吞服,那晚汤药才见底,巫晋被那难闻的味道熏的眉头打结,随意的挥挥手让严思成走:“你若觉得闲,我这还有不少要交予你办的事,一起领回去?”
严思成忙摇头摆手,从怀中掏出一封奏函递过去,说:“此事不在我管辖范畴,你放错了吧。”
巫晋接过打开一看,刚刚舒展的眉又皱起,随意的扔在一堆折子中,不欲细看。
严思成走后,他才看向被自己扔出去的折子。那是此次政变后决定留下辅佐他的朝臣联名上书,要求将苏青监禁或发配,绝不允许重用。
巫晋冷笑着将那本折子拎到烛台上方,看着澄黄的火苗一点点吞噬了那些黑色墨迹,将剩下的残破一角扔在地上,才去清洗了手。
“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第二日一早,严思成来到原晋王府所在,也即苏青居处。
那处宅邸门前两头麒麟石兽早被砸碎,匾额也已撤去,朱漆大门上贴着封条,早已不复从前的风光。他绕到虚掩的后门门前,轻轻一推便踏步而入。
巫晋将一直潜伏在皇宫中,近日才再度出现的灵侍派来服侍苏青。此时那脸上有道淡淡粉色疤痕的女子静候在旁。
严思成问了她得知苏青目前在前院,当他赶过去时,便见院中树叶时而飘落,树前一男子正挥剑狂舞。
听到外边传来动静,苏青立即收起剑转过身去,见到是严思成,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却飞快的掩饰好,将长剑放在石桌上,人便迎了过去。
严思成神色冷淡的站在原处,对苏青的招呼并不领情,直接说明了来意。
“苏大人,你可否亲自去解开你与晋王之间的矛盾。不论你们之间有过什么误会,也请先以大局为重。”
笑容僵在嘴角,苏青将迎过去被晾在半空的手收回袖中,定在原地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合适?”严思成言语中透着浓浓的讽刺味道:“大局已定,尘埃落定的时候?等晋王为你将所有障碍铲除为你铺好路”
“严大人!”苏青打断咄咄逼人的严思成,双手负在身后,握紧,淡声说道:“严大人请回,你说的事我会考虑,但不是现在况且他初得天下,我不想打扰他。”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并非有意置身事外,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若踏入那扇宫门,势必会令巫晋无法给满朝文武合理解释。从前寰国也出现过类似情形,那些背叛自己国家相助他国的人不是被终身圈禁,就是被流放在外,少有能够入朝为官的,即便做了官也因身份敏感且曾叛国而不得君王信任,无法走到权利中心。
巫晋会如何安排他这个外人?是迫于压力限制他自由?还是让他再假死一次,以另一个身份陪伴他?
经过上次那件事,他已经明白巫晋再不是原来那个任性的缠着他的男人,而是一国之君,万民所仰。他怎能贪图自己安心,置对方于窘境而不顾?
其实说来说去,他只是不知自己还能否信任巫晋。上次之事令他对巫晋极为失望,此时对方身份骤变,一朝成为权利顶峰的人,一件件事加起来,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对方。
“你不想打扰他?”严思成接着苏青那句话,在苏青转身后突然说话,还大笑两声道:“这话被他听见,不知该怎样心寒。你知道他背负骂名苦心孤诣的走到今天这步是为了谁?”
苏青身体一震,步子停顿,竭力令自己镇定,但声音却难以抑制的微颤着:“我不知道,我不信。”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他?枉他为你做到如此地步!”
“他若不能全然信我,我信他又有何用?”苏青低下头轻声解释着,然而却没有半分底气了。
“苏青,原来你是这种人,胆小自私,宁可伤害他人也要保护自己,那好啊,就让我们这位年轻帝王死在龙椅上吧。若有后人问起,我这个知情人也可以说一句,痴情帝王思念成疾,被所爱之人抛弃病死不得善终。”
听到这里,苏青猛的回过头,“病?他病了?”
严思成笑了笑,反倒不想多说的样子,转身欲走,“既然苏大人送客,那我也不好久留。不用送了。”
苏青疾走几步追上他,一把将严思成扯的转过身,平日温和理智都没了踪影,追问他:“你说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严思成抽出被苏青拉住的手腕,反握住苏青双手,郑重道:“苏大人,无论如何,绝对不要辜负晋王。”说完就在苏青茫然的目光中走远。
自从听出严思成话里话外的意思之后,苏青越发坐立难安。
严思成说巫晋要这皇位是为了他?怎么可能?若说这世上有人会为了情爱之事放弃皇位,他倒勉强能信,可为了一个普通人而起兵造反?并且那个人还是自己?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毕竟舍弃已有的东西远比抢夺别人的东西来的简单得多。
可严思成说出那些话时的语气、表情都不像在骗人。而他心中也隐隐有了答案。
他一直不愿问为何潇洒不羁的巫晋会突然转变逆反,他知道巫晋必然有个不得不为之的理由,可没想到那个理由会是自己。
想通这一点,眼前一切便顿时豁然开朗,被他认定的利用自然不再是利用,只是那人寻求安心又不希望他担心的一种方式吧。
苏青苦笑着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