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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把有关“魔法师”以及他行凶的经过全告诉了贝尔。
在听完她描述托尼·卡尔沃特惨死的情况后,贝尔不禁皱起眉头。“杀人动机?”
“不详。”
“他有效仿的对象吗?”
“答案同上。”
“疑犯的相貌呢?”贝尔再问。
“这点也不确定。”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我们判断这个人是白种男性,中等身材。”
“这么说来,目前还没有目击凶手的人,对吧?”
“事实上,见过他的人还不少。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个深色头发、蓄着胡子的五十多岁男人。第二次,他是个六十几岁的光头清洁工。接下来出现时,是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
贝尔看着萨克斯,以为她在开玩笑,等着她先忍不住笑出来。但萨克斯一直表情严肃,他才主动问:“你没开玩笑?”
“这是事实,罗兰。”
“我的枪法虽好,”贝尔摇摇头,拍拍挂在右侧腰上的自动手枪说:“但总要有个目标才行。”
那就要靠祈祷了。阿米莉亚·萨克斯心想。
第十二章
第二个命案现场的证物已经送到了,梅尔·库珀立即把这些证物塑料袋和玻璃瓶排放在莱姆客厅中间的工作台上。
塞林托也已从总局回来,他刚刚就“魔法师”一案开了一个严肃的会议。局长和市长都想知道这件案子的细节和侦办进度,但塞林托却讲不出什么个细节,也提不出任何进展。
莱姆已接到背景调查报告,奇幻马戏团那两位乌克兰魔术师都没有前科。而在帐篷前站岗的两名警员也四处检查过,回报说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或可疑活动。
不一会儿,萨克斯走进房间,旁边跟着举止稳重的罗兰·贝尔。当塞林托接获上级指示要他多增加一位警探加入专案小组时,莱姆便立刻提议找贝尔——他的阅历和经验都很丰富,而且又是枪法一流的神枪手,万一到时与嫌疑犯发生激战,他可以做萨克斯强力的后援。
贝尔一一与房里的人打过招呼,但先前没有人对他提过卡拉。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而卡拉则回答:“我和他一样,”她用头指了指莱姆,“也算是顾问。”
“很高兴认识你。”贝尔说,同时惊讶得直眨着眼睛,看着卡拉漫不经心地同时玩着三枚硬币,在手指关节间来回翻动。
萨克斯开始与库珀一起研究证物。莱姆问:“这名死者是谁?”
“死者托尼·卡尔沃特,三十二岁,未婚。呃以他的情况来说,应该是‘没有伴侣’。”
“与那位音乐学校学生有什么关系吗?”
“目前还不知道,”塞林托回答,“贝迪和索尔正在清查这一点。”
“他的职业是什么?”库珀问。
“百老汇的化妆造型师。”
而第一位被害人是音乐学校的学生,莱姆心想。一个是单身女性,一个是男同性恋,他们的住处和工作领域都差得很远。造成他们遇害的共同点是什么呢?他问:“有没有性用品?”
由于第一个命案现场并无性侵害的迹象,因此莱姆对萨克斯所说的一点儿也不惊讶:“不,除非他带着记忆回家、上床而且沉溺于此。”她走到写字板前,把尸体的数码照片贴了上去。
莱姆驾着轮椅驶近写字板,仔细研究这几张恐怖的照片。
“真是令人恶心的变态。”塞林托骂道,提供了一个毫无建设性的结论。
“使用的武器是什么?”罗兰·贝尔问。
“看来像是横截锯。”库珀检查过几张伤口特写照片后说。
不管是在北卡罗来纳州或纽约,贝尔都已见过不少类似这样的屠杀场景,但他还是摇摇头:“哦,这真是恐怖。”
在莱姆专心研究照片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似乎有某种不规则的嘶嘶声从附近传来。他掉转头,看见卡拉就站在他身后,那声音正是她在惊骇之下的呼吸声。她怔怔地看着卡尔沃特的尸体照片,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抓着头上的短发,因受到惊吓而睁大的眼睛充满了泪水。她无法止住下颌的颤抖,匆匆转身离开写字板。
“你没事吧”萨克斯说。
卡拉摆摆手,双眼紧闭,呼吸异常急促。
莱姆一见到她脸上的表情,便明白她正遭受极大的痛苦已经快到极限。对他来说,这种恐怖是他在刑事案鉴定生涯中所必须承受的,但却不属于卡拉的世界。当然,她在舞台上看似也会遭遇一些危难和惊险,不过那都只是幻觉。要一般市民主动来面对这种令人血淋淋的景象,可以说是要求太高;而这对警方来说也是件可耻的事,因为他们迫切需要她的协助,才使她面对这样的痛苦。然而,莱姆在见到她脸上的惊骇表情后,便知道他们不能再逼她往下深入了。他甚至猜想,或许她马上就要呕吐了。
萨克斯想上前扶住她,但被莱姆摇头制止了。他无声传达出的信息是:他知道他们或许会失去这个女孩,他们必须让她退出。
但是,这次他判断错了。
卡拉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潜水员在离开船艇下水之前所做的那样,然后又转身看向写字板,眼中射出坚毅的目光。她已控制住自己,下定决心再度面对这几张血腥的照片。
在一番仔细观察后,她才点了点头。“P。T。赛尔比特。”她边说,边擦拭了一下眼睛。
“这是人名吗?”萨克斯问。
卡拉点点头。“巴尔扎克先生曾表演过这个人的几种戏法。他是一九〇〇至一九一〇年间的魔术师,曾做过类似的演出。这个戏法名称叫‘活锯女郎’,和这次命案的情形相同,把人绑住,四肢分开,然后用锯子锯开。唯一不同的地方只在于:凶手挑选了一名男性来进行这次表演。”她眨了眨眼睛,惊讶自己竟然会用“表演”这个字眼。“我的意思是,实施这次犯罪。”
莱姆又问了一样的问题:“懂得这种戏法的人数有限吗?”
“没有,这个戏法太出名了,比‘消失者’还要著名,只要对魔术史稍有了解的人一定都知道。”
他早已预料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但还是说:“托马斯,还是把这点写上去吧。”说完,他又对萨克斯说:“好,现在告诉我们发生在卡尔沃特身上的事。”
“被害人似乎打算去上班,便从后门出去——附近邻居说这是他的习惯。他在走过一条死巷的巷口时,看到了这个”她指着一个装在塑料袋中的黑色玩具猫说,“一只玩具猫。”
卡拉看了玩具猫一眼。“这是电动的,像机器人一样,我们把它叫做‘假物’。”
“假什么?”
“假物。这是一种道具,用来欺骗观众让他们以为那是真的东西。就像一把没有刃的刀,或一个内部有暗层的杯子。”
萨克斯按下玩具猫身上的开关,这只假猫便开始走动,不时还发出很像猫叫的喵喵声。“被害人一定是看见了这只猫,才会走过去查看,说不定还以为这只猫受伤了,”她继续说,“‘魔法师’就是利用这招诱使被害人走入死巷。”
“来源可查吗?”莱姆问库珀。
“香港新陆公司制造,我查过该公司的网站了,这种玩具的销售地点在全国有好几百家。”
莱姆叹了口气。看来,“来源过于广泛,无法追查”已成为这个案子里最常出现的一句话。
萨克斯又说下去:“于是卡尔沃特走向那只猫,蹲下查看。而疑犯这时躲在某处,然后”
“是镜子。”莱姆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卡拉,而卡拉点了点头。“魔术师经常利用镜子,只要把它们放对角度,就能让藏在镜子后面的任何人或东西隐形。”
莱姆这时想起来,卡拉工作的那家商店就叫做“烟与镜”。
“但后来似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使被害人有机会逃走,”塞林托接过来说了下去,“接下来就是比较戏剧化的部分了。我们查过九一一的报案录音,卡尔沃特逃回公寓,回到自己的住处,然后打电话报警。他说攻击他的人就在屋外,而所有的门都已锁上了。可就在这时候,电话突然断了,看来‘魔法师’那时已闯入屋内。”
“也许是从窗户进去的萨克斯,你检查过消防安全门吗?”
“没有。至于窗户,都是从里面锁上的。”
“好,但你还是应该去搜查一下消防门。”莱姆简短地说。
“他不会从那里进来,没那么多时间。”
“那么,他一定抢到了被害人家中的钥匙。”
“钥匙上没有他的指纹,”萨克斯说,“只有被害人的。”
“他一定有钥匙。”莱姆坚持。
“不,”卡拉说,“他是自己开锁进去的。”
“不可能,”莱姆说,“也许他以前曾潜入那里,早已准备好复制的钥匙。萨克斯,你应该再回去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
“锁是被他用工具打开的,”这位年轻女子固执地说,“这点我敢保证。”
莱姆摇摇头。“六十秒的时间能连开两道锁?根本不可能。”
卡拉叹了口气。“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说,六十秒的时间绝对够他连开两道锁。而且,说不定他花的时间更少。”
“好吧,那就先让我们假设他办不到,”莱姆不高兴地说,“然后”
卡拉打断他的话。“先让我们假设他办到了。这点相当重要,绝对不可以遗漏。这个事实可以帮助我们多了解他一点。有个很重要的信息——对他来说,门锁根本就不在话下。”
莱姆瞄了塞林托一眼,而这位警探立刻说,“我得说,我在盗窃组服务时,逮捕过十几个惯偷,但他们之中没有人有这么快的开锁速度。”
“巴尔扎克先生要我每星期练十个小时的开锁技术,”卡拉说,“我没带工具来,但如果要我做的话,我一样能在三十秒内打开你的外门,用六十秒打开里面的门,而且这是在我还没学会擦揉开锁的情况下。如果是‘魔法师’,他可以再把时间缩短一半以上。我知道你们喜欢讲证据,什么事都得看证物,但如果你要阿米莉亚回去搜索根本不存在的东西,那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你确定?”塞林托问。
“百分之百。”
萨克斯瞟了莱姆一眼。他极不情愿地接受了卡拉的假设——但抛开工作不谈,他倒是很高兴看到这个女孩的勇气,这非常有助于改善她初见莱姆时的“那种表情”和“那种笑容”。他点点头,对托马斯说:“好吧,把这点写在表格上,就写我们这位先生开锁技巧娴熟。”
萨克斯继续说:“现场找不到‘魔法师’用来击昏被害人的武器。从死者头上的钝器外伤判断,嫌疑犯使用的可能是铁管,而且已被他带离了现场。”
指纹采集的结果送来了。从命案现场死者陈尸处以及“魔法师”有可能触摸过的地方,一共采集到八十九枚指纹,但莱姆凑近一看,立即发现其中一些指纹的样子很奇怪。他知道那是嫌疑犯的指套造成的,便懒得再去研究其余的指纹了。
他们把重点转到萨克斯从现场搜集回来的证物上,结果找出微量的矿物油,与早上音乐学校的现场一样。此外,他们还发现更多的橡胶、化妆品和藻胶。
第五分局的姓关的警探打电话来,说他们已搜索过卡尔沃特住处附近的所有垃圾箱,但没发现嫌疑犯换装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