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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现在就做。朗,抱歉必须让你先等一会儿了。”
“没问题。”大个子塞林托回答,旋即走出莱姆这间位于中央公园西面独幢住宅二层的卧室,轻轻关上了房门。
林肯·莱姆听着音乐,让托马斯熟练地帮他进行每日例行的身体机能活动,心中却纳闷刚才塞林托所说的话:真巧?
五分钟后,托马斯开门让塞林托进来。“你要咖啡吗?”
“好的,来一杯吧。妈的,今天是星期六,可我还得一大早就起来工作。”
看护离开了卧室。
“林肯,我看起来如何?”这位中年探员问,同时在林肯·莱姆面前转了一圈。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已成为他招牌行头的灰色西装,而且仿佛永远是用皱巴巴的布料制成的。
“时装表演吗?”莱姆问。
真巧?
接着,他的心思又飘回了那张CD。一个人怎么可能把喇叭吹得这么柔和?金属乐器怎么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探员继续说:“我减掉了十六磅,是雷切尔要我减的。脂肪是最大的问题,只要控制住脂肪,你就会惊讶地发觉居然能减轻这么多磅。”
“脂肪,没错,这点大家都知道。朗,你”他的意思是要他快说重点。
“有件诡异的案子。就在半小时前,离这里不远的一所音乐学校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案子是我负责的,所以我才来这里想请你帮个忙。”
音乐学校。而我刚好在听音乐。这算哪门子的狗屁巧合。
塞林托描述了一下案情。“一名学生被杀害,疑犯来不及离开现场,差点被捕,但后来他却从某个暗门离开,没人找得到他。”
音乐是数理性的,身为科学家的莱姆很清楚这一点。音乐有逻辑性,有完美的结构。同时,他还认为,音乐是无限的,能谱出无限多的曲子。对音乐创作者来说,永远也不会觉得无聊。他也想知道,音乐是怎么被创作出来的。莱姆很清楚自己没什么创造力,尽管他在十一二岁的时候也上过钢琴课,而且还暗恋过教钢琴的奥斯本小姐,但钢琴却学得一团糟。他对这种乐器最美好的回忆,竟是在某次科学展览会中,他利用钢琴的共鸣弦作为振动仪,拍摄出频闪观测照片。
“你在听我说话吗,林肯?”
“有案子,你刚才说过了,有点奇怪。”
塞林托又讲了一些细节,渐渐引起了莱姆的注意。“那里肯定另有出口,但无论是学校的人还是我们的警员都找不到,不知道凶手是怎么逃走的。”
“现场情况如何?”
“很完整,已经封锁起来了。能请阿米莉亚过去看看吗?”
莱姆瞄了时钟一眼。“她至少还得再忙二十分钟。”
“没问题。”塞林托说,拍了拍肚皮,仿佛在寻找他那已经失去的体重。“我会用呼叫器找她。”
“暂时别干扰她。”
“怎么了?她在干什么?”
“哦,当然是危险的事。”莱姆说,注意力又回到轻柔圆润的喇叭独奏上。“还会有什么呢?”
她的脸紧贴在贫民公寓的砖墙上,闻到一股潮湿的砖头味儿。
她手心冒汗,火红色的头发上扣着浅灰色的警帽,头皮痒得难受。她一动不动,此时,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员悄悄来到她身旁,和她一样把脸贴在砖墙上。
“好了,现在的情况是”这个男人边说边向他们的右方扭了扭头。他解释说,贫民公寓前方转过去是一片空地,嫌疑犯的汽车就停在空地上。几分钟前,在经过一场高速追逐赛后,嫌疑犯驾车逃到这里,把车停在空地上。
“那辆车还能开吗?”阿米莉亚·萨克斯问。
“不行了。它撞上一辆垃圾车,已经不能动了。嫌疑犯共有三名。他们想跑,被我们抓住一个。一名嫌疑犯还留在车上,他持有某种长管猎枪,已开枪打伤了我们一名巡警。”
“严重吗?”
“皮肉伤而已。”
“对方的火力已经被制住了?”
“没有。他的火力能突破包围圈,射进西面的楼里。”
“第三个嫌疑犯呢?”
警员叹了口气:“妈的,那家伙跑进了这幢房子的一层。”他朝他们紧靠着的那幢贫民公寓点了点头,“现在是僵持阶段。他抓了一个人质——一名怀孕的妇女。”
萨克斯仔细想着这些信息,同时把身体重心换到另一只脚,以减轻膝关节发炎所造成的疼痛。该死,还真疼。她扫了一眼这名警员胸前的名牌。“威尔金斯,挟持人质的嫌疑犯用什么武器?”
“手枪,型号不明。”
“我们的人在哪里?”
年轻警员指向空地后方,那里有两名警员躲在一堵墙后面。“还有另外两个在屋子的正前方。”
“呼叫特勤小组支援了吗?”
“不知道。刚才嫌疑犯开枪的时候,我的步话机不小心掉了。”
“你穿防弹衣了吗?”
“没有。我之前正在路上巡逻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她打开自己的摩托罗拉步话机,转到某个特定的频道。“刑事现场鉴定组五八八五号警员呼叫指挥中心。”
不久对方有了回应:“我是队长七十四号,请说。”
“十点十三分,德兰西街六〇五号东侧空地,有警员受伤,需要支援,请出动紧急医疗和特勤小组。嫌疑犯共两名,都有武器,挟持了一名人质。我们还需要谈判专家。”
“收到,五八八五号。需要直升机监控吗?”
“不用,七十四号。一名嫌疑犯持有火力强大的长枪,直升机恐怕会成为靶子。”
“支援小组将会尽快赶到。不过现在特勤局封锁了半个下城,因为副总统要从肯尼迪机场进城。支援小组可能会耽搁一段时间,请你暂时先自行判断控制现场情况。完毕。”
“收到,完毕。”
副总统,她心想,下次别想我会投票给你。
威尔金斯摇着头说:“谈判专家根本无法接近这幢公寓,别忘了外面还有一个嫌疑犯在车上。”
“这事由我来处理。”萨克斯回答。
萨克斯慢慢移到公寓的一角,瞄向空地上的那辆车。那是一辆廉价的低底盘汽车,车头撞毁在一台垃圾车上,几个车门洞开,一眼就能看见车里那个端着长枪的瘦削男子。
由我来处理
她高声喊道:“车上的,你已经被包围了。如果再不把枪放下,我们就马上开火。快!”
他猛然转身,用长枪向她瞄准。她立即压低身子,蹲在掩体后。她拿起步话机,呼叫躲在空地后方墙壁后的那两名警员。“车上有人质吗?”
“没有。”
“确定吗?”
“完全确定。”警员回答,“刚才他开枪之前,我们都看清楚了。”
“好。你那里能开枪吗?”
“也许能穿过门射击。”
“不,别盲目开枪。移动一下找个好位置吧,但要确保一路都在有掩护物的前提下行进。”
“明白。”
她看见那两个人移往侧面的位置。一会儿后,其中一名警员说:“我抵达射击位置了,现在要开枪吗?”
“先待命。”说完,她又高声喊,“车上拿长枪的那个,你还有十秒钟时间,时间一到我们就会开枪。放下武器,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说完,她又用西班牙语喊了一遍。
“去你妈的。”
她知道他听见她说的话了。
“十秒钟,”她喊道,“开始倒数。”
接着,她通过步话机对那两名警员说:“给他二十秒,然后就可以开枪了。”
快到十秒的时候,车里的那个人把枪一丢,站了出来,双手高举过头。“别开枪!别开枪!”
“把手伸直,走到这边的屋角。你的手只要敢稍微放低一点,就马上会被击中。”
这个嫌疑犯一走到屋角,威尔金斯便立刻铐住了他,搜他的身。萨克斯弯下身子,对被捕的嫌疑犯说:“里面那家伙,他是谁?”
“我干吗要告诉你”
“你当然要告诉我。因为万一我们杀了他——我们马上就要这么做,你就会背上谋杀的重罪。你说,这个人值得你在奥塞宁【注】监狱蹲上四十五年吗?”
【注】奥塞宁(Ossining),美国纽约州东北部乡村,濒临哈得孙河。
这个男人叹了口气。
“说,”她厉声说道,“姓名、住址、家庭状况,他平常晚餐爱吃什么,他妈妈叫什么名字,他有没有亲戚住在附近什么事都可以讲,我敢说,绝对会有帮助。”
这个男人叹了口气开始说了,萨克斯拿出纸笔匆匆记下重点。
步话机传出呼叫声。人质谈判专家和特勤小组的人已经抵达这幢公寓的正前方。萨克斯把刚刚写好的纸条递给威尔金斯:“把这张便条拿给谈判专家。”
接着,她对这名已被制伏的嫌疑犯宣读法律权利,同时心中暗想:刚才处理现场的方式是最理想的吗?她是否让同事的性命无谓地暴露于危险之下?她是否应该先去查看受伤警员的伤势?
五分钟后,值勤队长从屋角走来,微笑说:“嫌疑犯已释放了那名妇女,没有人受伤。我们一共逮到三名嫌疑犯,那名女警的伤势也不严重,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一位戴着警帽的金发女警也走来加入他们。“嘿,你们看,我们还得到一点奖品。”她举起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装满白粉,另一个则装有吸管和一些吸毒用的工具。
队长端详着这两包东西,赞许地点了点头。但萨克斯却问:“这是他们车上的东西吗?”
“不,我是在对街的一辆福特车里查到的。车主是目击者,我本来想问他一些事情,但他一看到我就冒汗,一副紧张不安的样子,于是我就搜查了他的车。”
“那辆车停在哪里?”萨克斯又问。
“在他自己的车库里。”
“你申请搜查令了吗?”
“没有。我说过了,是因为他的神情看起来很可疑,我才留意到他车上的袋子。这是正当执勤。”
“不。”萨克斯摇摇头说,“这是非法搜查。”
“非法?我们上星期也拦过一辆超速的车,在那个人的车后座发现一公斤大麻。我们当即将他逮捕,完全没有问题。”
“这次和在街头执勤不同。车辆行驶在公路上时,车主所能要求的隐私权较低,只要你有正当理由就能进行搜索和逮捕。但是,当车辆停在私人产业上时,就算你看见了毒品,也必须先申请搜查令。”
“这太荒唐了。”这位女警辩驳说,“他车上有十盎司的纯可卡因。他根本就是个毒贩子。缉毒组的人要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布线才能逮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
值勤队长对萨克斯说:“你确定你说的没错吗?”
“确定。”
“有什么建议?”
萨克斯说:“把毒品没收,先警告那个疑犯再放他走,然后把他的车牌号码和资料交给缉毒组处理。”接着,她看着这名金发女警说,“至于你,最好再去进修一下关于搜索和逮捕的法律课程。”
金发女警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萨克斯已把注意力移开了。她看向那片空地,看着嫌疑犯那辆撞上垃圾车的廉价汽车。她眯起眼睛,仔细端详。
“警官,你”队长也开口了。
但她不理他,径自问威尔金斯:“你说嫌疑犯一共有三名?”
“没错。”
“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