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贿赂了火葬场的一名夜班员工,请那个人帮忙把他烧成骨灰。”
“那指纹呢?”莱姆问,“你是在他死后才采下他的指纹吧?目的是为了制造假指纹卡?”
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已经计划很多年了?”
罗塞激动地说:“没错!他的死就像一个好不了的伤口,这种痛苦永远都不会消失!”
贝尔问:“你冒了这么多险只为了报仇?而且还是替你的老板报仇?”
“老板?对我来说他不止是老板而已,”罗塞愤怒地说,“你不会明白的。我父亲仍然在世,而我一年中只偶尔会想到他几次;至于威尔先生,我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从他走进拉斯维加斯那家魔术商店开始我在里面表演小胡迪尼,那就是我的名字那时我只有十四岁。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他对我说,他会给我一个憧憬。于是,我在十五岁生日时便离开家,跟着他走了。”他说话的声音颤抖,然后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没错,威尔先生打我,吓唬我,有时让我的生活过得像在地狱一样。但是他能看透我的心。他照顾我,教我如何成为一位魔术师”他的脸上露出阴郁的神情,“可是他却被人夺走了,全是因为卡德斯基,是他和他那该死的事业害死了威尔先生,也害死了我。亚瑟·罗塞在那场大火中已经死了。”他抬起头,看着壁炉上的骨灰盒,脸上满是悲伤与绝望的表情。如此不可思议的爱突然让莱姆感到一股寒意,这股寒流从他的脖子向下蔓延,消失在他完全无知觉的身体中。
罗塞转头看着莱姆,发出一声冷笑。“算了,你们虽然逮到了我,但威尔先生和我还是胜利了。你们来不及阻止我,现在那个马戏团已毁了,卡德斯基也毁了。就算他没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死,他的事业也永远完蛋了。”
“哦,说到奇幻马戏团和那场火”莱姆严肃地摇了摇头,然后又说,“其实,并没有”
罗塞皱起眉头,目光扫向屋里的其他人,似乎想要弄懂莱姆的意思。“什么?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回想一下先前的事吧,就在今晚稍早的时候。你站在中央公园里,看着马戏团那里的火焰和浓烟,听着那些尖叫声你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因为我们很快就会过来寻找你。你动身朝现在这个住处走,但半路上,有位身穿慢跑装的年轻亚裔姑娘撞了你一下。你们还就公园里的意外事故聊了几句,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罗塞怒吼道。
“摸摸你的表带吧。”莱姆说。
在手铐铁链的碰撞声中,他把手腕翻转过来,发现表带上多了一块很小的黑色圆形物体。萨克斯上前把这个东西取下来。“这是全球卫星定位追踪器,我们靠它才能追到这个地方来。刚才我们突然撞门闯进来,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吗?”
“是谁?等等!是那个魔术师,那个女人!卡拉!我竟然没有认出她。”
莱姆语带讽刺地说:“现在你总算知道什么叫做魔术了吧?我们早就在公园发现你了,但担心贸然动手会又让你跑了,毕竟你可是这方面的高手。我们判断,你一定会绕一大段路走回住处,所以我才请卡拉换个装。她的确很有一套,变完装后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在她故意和你相撞时,她就把追踪器黏在你的表带上了。”
萨克斯接着说:“我们也可以在街上就进行逮捕行动,但一样是担心你会逃脱。还有,我们也想找到你的藏身地点。”
“可是,这岂不是表示你们早在火烧起来之前就识破了!”
“哦,”莱姆轻蔑地说,“你是指那辆救护车吗?防爆小组的人找到了它,只花了不到六十秒就拆掉了。他们把辆车开走,找来另一辆救护车代替,好让你不会起疑心。我们知道你会留在现场看火烧起来,于是便派了一大群便衣警察进入公园里,寻找一名像你这样体型、看着大火烧起、又很快就离开现场的人。你被好几名刑警同时发现,所以我们便请卡拉把卫星追踪器放在你身上。用不了多久”莱姆微笑着说,“我们就赶到了。”
“但那场火我亲眼看它烧起来了!”
莱姆对萨克斯说。“你瞧,我不是一直说证物和目击者之间会有矛盾吗?他‘看到’了火,所以‘一定’会是真的。”他转而对罗塞说,“可是你现在已经知道那是假的了吗?”
萨克斯说:“你看到的烟雾,是来自几个国民警卫队的烟雾弹,我们用吊车把烟雾弹挂在帐篷顶部。至于火焰呢?那是用丙烷炉弄出来的。先从舞台入口你停放救护车的地方开始点燃,然后又在表演场地里点了几盏炉火,再用灯光投射到帐篷上制造阴影效果。”
“我也听见尖叫声了。”他喃喃地说。
“哦,这就是卡拉的点子了。她认为我们可以请卡德斯基对观众说,他们要先中断表演几分钟,好让一家电影公司进入帐篷拍摄一个场景,内容是关于马戏团里失了火。为了让电影公司现场录音,他请所有人在看到信号后就一起大声尖叫。那些观众都兴奋极了,他们表演得比预期的效果还好。”
“不”“魔法师”喃喃地说,“这是”
“是魔术。”莱姆对他说,“这全都是魔术。”
由“无法移动者”所表演的“脑部戏法”。
“我要开始勘察这个现场了。”萨克斯说,皱着眉头向这间屋子扭了个头。
“没问题,没问题,萨克斯。我是怎么回事?我们待在这里聊天只会让现场持续受到污染。”
在重重手铐脚镣和左右各一名警员的挟持下,这名杀手被拉起来往门外走。这次,他再也不像上次被捕时那样趾高气扬了。
就在两名特勤小组的人准备把莱姆抬下去时,朗·塞林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她就在这里”他瞟了一眼萨克斯,“你要亲自和她说吗?”接着,他对她摇了摇头,继续听了一会儿,脸色有点难看。“好吧,我会转告她。”他挂断了电话。
“是马洛打来的。”他对萨克斯说。
马洛是巡警队的队长。怎么回事?看着塞林托难看的脸色,莱姆不禁觉得有些纳闷。
塞林托继续对萨克斯说:“他希望你明天十点钟去总部,是有关你晋升的事。”接着,这位胖警探皱起眉头,“他有些事要找我转告你,是关于你在测验中的成绩。他刚才怎么说的?”他摇摇头,看着天花板,满脸的困惑表情。“到底是怎么说的呢?”
萨克斯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莱姆却发现她有一根指甲开始对拇指的皮肤发动攻击,但很快就被她抑制住了。
这时,塞林托才打了个响指。“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说你获得了全警局有史以来第三的高分。”他皱起眉头,看向莱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愿上帝慈悲——现在还活着的人已经没人比她的分数更高了。”
快跑,上气不接下气。
但走廊却像有一英里那么长。
卡拉在灰色的亚麻油地毯上狂奔,脑海里只想着一件事:不是已故的埃里克·威尔,也不是他发了疯的助手亚瑟·罗塞,更不是奇幻马戏团那场又酷又炫的火海魔术。不,她所想的只是:我还来得及吗?
奔跑在阴暗的走廊上,鞋底乒乒乓乓地撞击着地板。
飞快经过一扇扇开启或关闭的房门,她听见电视和音乐声,听见在这星期天探访时间即将结束之时,来访的家人和病房里的人互道再见的谈话声。
听着她自己回荡在走廊里的脚步声。
她在母亲的房门外停顿片刻,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以调匀气息。此时的她感到紧张万分,超过登台表演之前的准备时刻。她忐忑不安地走进了这个房间。
先沉默了一下,她才开口说:“嗨,妈妈。”
她的母亲把视线从电视上,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便露出了微笑。“哎呀,看看是谁来了?你好啊,亲爱的。”
哦,天啊。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卡拉心想:她清醒了!她真的清醒了。
她走过去拥抱了这个妇人,拉了一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你好吗?”
“很好,不过晚上有点儿冷。”
“我去把窗户关上。”卡拉站起身,把敞开的窗户关好。
“亲爱的,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今天晚上很忙。妈,我会告诉你我今天做了什么事,你一定不会相信的。”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卡拉简直兴奋极了,她忙问:“你想不想喝杯茶或什么的?”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六个月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向妈妈倾吐出来。但是,她告诫自己:放慢速度。她的这些经历对于现在还十分虚弱的母亲来说,实在太刺激了一些。
“什么都不要,亲爱的你能不能把电视关掉?我想和你好好说话。遥控器在这儿,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它。有时我不免胡思乱想,也许有人偷偷溜进来把上面的按钮乱换一气。”
“我真高兴能在你睡觉之前赶来了。”
“为了和你说话,我当然要醒着。”
听见这话,卡拉不禁露出了笑容。接着,她母亲又说:“亲爱的,我刚才想起了你舅舅。”
卡拉点点头。她母亲的这位亲兄弟是家族的异类,他在卡拉还很小的时候,就只身前往西部,从此再也没和家里的人联系。每当家族聚会时,卡拉的母亲和外祖父母都不愿提到她舅舅的名字。但是,关于他的谣言却不断:他是同性恋!他是双性恋而且也结了婚,但和一个罗马的吉卜赛人有奸情;他曾为了一个女人而射杀一名男人,他一辈子都打光棍,而且还是个嗜酒的爵士乐师
卡拉一直很想知道他真正的事。“他怎么了?妈?”
“你想听吗?”
“当然想啊告诉我他的故事吧。”她央求母亲,轻轻挨在她身边,双手握住了母亲的手。
“嗯,让我想想,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是一九七〇年五月,也许是一九七一年我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只记得那是五月。你舅舅和一些军队的朋友从越南回来。”
“他当过兵?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哦,他穿军装的样子简直帅极了,不过,他们在那边的确受了一场煎熬。”她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你舅舅最好的朋友就在他身旁阵亡,死在他的怀里,是个黑大个儿。后来,汤姆和其他伙伴便决定做些生意,以救济他们这位阵亡弟兄的家人。所以他们去了南方,买了一条船。你能想象你舅舅开船的样子吗?我实在无法想象。我觉得这简直是有史以来最怪异的事。他们开始了捕虾的生意,而汤姆也赚了一大笔钱。”
“妈”卡拉轻声说。
这段记忆让她母亲面露笑容,她摇摇头说:“三条船反正,他们的生意成功了,这让大家惊讶不已,因为汤姆看起来并不聪明。”母亲的双眼闪动着亮光,“你知道他对那些人怎么说吗?”
“怎么说?”
“只有傻人才做傻事。”
“这句话说得很好。”卡拉喃喃地说。
“哎,你一定会喜欢他的,珍妮。你知道他曾被美国总统接见,而且还去过中国打过乒乓球。”
老妇人兴高采烈地继续述说几个月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阿甘正传》的故事,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女儿此时眼中已噙满泪水。卡拉的舅舅名字叫吉尔,但在她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