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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那么紧张嘛!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忙、互相扶持,你要不要拿一个吃吃看?”
他打开桌上的巧克力罐盖子,从里面取出两、三颗巧克力,撕去色彩鲜艳的包装纸。
“如何?这种时候吃一点甜的东西,可以让你的情绪稳定下来。不喜欢吗?那我就自己吃啰!不用担心,它又没有被下毒。”
志贺雷藏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说:
“宫本小姐,你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当我在‘BON·BON’碰到你的时候,一直没有察觉出那个女人就是你。直到后来看到报纸上说现场有一对形迹可疑的男女,我才想起好像有在‘BON·BON’遇过这么一对男女。
经过我不断地思考、回想,终于慢慢想起自己在不久前,曾在店门口看过报上说的可疑女子,这使我开始感到害怕,甚至有些惊慌失措。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影子跟踪了!”
志贺雷藏又撕开另一颗巧克力的包装纸。
“于是,我再试着去回想这一对男女当时的行径。他们原本在‘红蔷薇”出现,之后又到‘BON·BON’。”
由此看来,他们一定和遗产继承有关;而和遗产继承有关的人,我已经在上次黑川律师的召集会议中,见过所有相关的继承人,可是却没见过那个女人。”
“如果她是笠原薰的话,个子又稍微小了一点;和佐竹由香利一比,年纪又大了一点;也不可能是蝶子和花子,而岛原明美那时又跟我在一起”
“最后只剩下一名可疑女子,那就是宫本音祢也就是小姐你!”
“我恍然大悟地发现那个女人是你的时候,真是非常的震惊。我急忙从脑海中残留的记忆回想你的长相,接着再想像你戴上围巾和眼镜的样子,并且画上一脸浓妆终于确定那个女人就是你。虽然这个发现使我非常震惊,但在另一方面,我又觉得非常高兴。”
他说着说着,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巧克力,脸上浮现一抹嘲弄的笑容。
“对我们这种下三滥来说,小姐你就好像是空谷幽兰一般高不可攀。不过从你当时那种风骚样儿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这给了我很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那个叫‘木下’的男人的来历,不过他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和他比起来,我应该算不错的了。小姐,你意下如何呢?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志贺雷藏所坐的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慌忙抬起头看他,胸中登时升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志贺雷藏全身上下似乎有急欲奔出的丰沛精力,他的脸颊、嘴唇都因亢奋的情欲而儒湿,眼中闪烁着凶暴的光芒。
“啊!”
我不禁发出一声悲呜,迅速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但是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让我脱逃。
“且慢,小姐,事情没有那么可怕嘛!我只是想好好谢谢你,答谢你没在警察面前供出我来。”
“另外,我还想知道一些有关‘本下’这个男人的事情。不过呢这些暂且搁在一边,先让我好好地答谢你,这可是强壮男子对美丽女子的上等款待喔!”
志贺雷藏用他强壮的手臂将我紧紧抱住,不管我多么用力扭动身体,拼命抵抗,仍然无法逃离他的禁锢。
他那令人作恶的男性体臭扑鼻而来,那张因欲火高涨而变得狰狞的面孔直往我的脸逼近。
“不要、不要!走开!”
“来嘛,来嘛让我亲一下。”
“不要!求你放过我”
我使出浑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只见他脸部扭曲地倒在地上呻吟着。
原本被他紧紧抱住的我顿时失去力气,像没有骨头的人一样,全身软绵绵地往地板滑下去。
恶棍的末日
在志贺雷藏倒在地面上呻吟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脸茫然地站着。
良久,我才又回过神来,小心地跳过他的身体。
我一边整理杂乱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往门口走去。
此时,我陡然想起志贺雷藏说门已经上了锁,而钥匙就放在他的口袋里。
我停下脚步,一股绝望感霎时在我的心里扩散开来。
我实在很害怕回到志贺雷藏的身边,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无法取得钥匙逃离这里。
我站在门口不动,满脸惊恐地看着倒卧在地上的志贺雷藏。
他趴在地上,用力抓着地毯,像蛇一样扭动身躯;接着他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只见他肥胖的身躯不断地颤抖。
我呆愣在一旁,脑中十分快速地运转,重复着先前的画面。
(刚才我的确使尽全身的力气去推他,但只凭我一个弱女子的力量,对他这样壮硕的男人应该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撞击力才对。)
这时,志贺雷藏含糊不清地说着:
“水水”
他的声音很微弱。不料,他的口中竟然吐出鲜血。
一看到这幅怵目惊心的画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姨丈六十岁大寿的那一夜,特技舞者——笠原操也是在表演的舞台上吐血而死
当时她全身起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像被砍成两半蜥蝎尾巴一样,狂乱地扭动身体,然后就吐血了)
我恍然大悟,并朝桌上的巧克力罐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包装纸,在我眼中访佛是恶魔的献祭花束。
刚有志贺雷藏若是强硬逼迫的话,或许我也会吃下那些巧克力。
“水水”
志贺雷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身体一边颤抖着。
我马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走出房间,想去厨房里找一杯水。
我知道厨房大概就在进门的地方,于是我直接跑过去,将电灯打开的时候
“啊!”
我没想到厨房里还有一个人倒在铺了白色毛巾的地板上。
她穿着一套艳丽的睡衣,外面罩上一件比睡衣更华丽的羽毛外套,手指紧紧抓住地上的那条毛巾;而且,白色毛巾上还染着一点一滴的鲜血。
从她扭曲的不自然姿势,以及散乱的睡衣这种情形看来,她在临死前一定曾经痛苦地挣扎过。
蓦地,客厅桌上的巧克力糖罐又闪过我的脑际。
(她一定是吃下有毒的巧克力,药性发作后感到痛苦不已强自硬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厨房。走到厨房之后,也用尽她最后一丝力气。)
我胆颤心惊地审视她的脸,无法辨认她到底是根岸蝶子,还是根岸花子,只知道她是双胞胎姊妹中的其中一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大概是根岸姊妹的住所。
我稍微摸一下她的脸颊,脸上的肌肤已经冰冷了。
(另一个双胞胎怎么了?难道她也已经冷冰冰地躺在另一个房间里吗?
神啊!这太不公平了!纵使我再怎么不对,这样对待我也太残忍了。
如果不停止这一连串血腥事件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脸迷惘地看着倒在白色毛巾上的女尸好一阵子,才又想起志贺雷藏也倒卧在客厅里。
(我要快点拿水给他喝。)
于是我打开水龙头,用杯子去接水。但由于我太紧张,一双手颤抖个不停,无法一下了将水装满。
等到杯子里的水装到八分满左右,我把水拿回客厅,眼下的志贺雷藏却已经静止不动了。
“志贺先生、志贺先生,你要的水”
我跪在他旁边,将他的头抱起来。
“啊!”
我再度尖叫出声,手上的杯子也掉在地上。
志贺雷藏整张脸都埋在自己所吐出来的鲜血当中,非常吓人。我伸出颤抖的手摸摸他的脉搏,脉搏已经静止不跳了。
我颓丧地跪在他的尸体旁边,狂乱地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
从傍晚一直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电影情节一般,断断续续地在我脑海中消失了又出现。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赶快离开这里。
光是“BON·BON”的那件事就足以让我的名誉不,我自己的名誉无所谓,就怕姨丈会因此而名誉扫地,遭世人耻笑。)
我小心翼翼地从志贺雷藏的口袋掏出钥匙。面对一个死状凄惨的男人,伸手进去掏他的口袋是需要相当勇气的。
我把钥匙握在充满汗水的手心,才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以及一对男女的谈笑声渐渐逼近
逃出虎口
(啊!有人来了)
我的心里升起一股绝望感,整个人几乎瘫在原地。
(不行,我一定要鼓起勇气,想办法逃出这里!)
整个思绪变得较为清晰之后,我迅速关掉门口的电灯,然后拿着鞋子溜进厨房,把厨房的电灯也关起来。
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紧张地站在角落。
在黑暗中和尸体共处一室是极为恐怖的事,我害怕尸体冰冷的手会不会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脚踝
因此我尽可能远离尸体,缩在厨房的一隅,为了预防万一,我也把鞋子穿好了。
这时,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前。
“好奇怪哦!电灯怎么现在才关掉?”
“可能是玛丽关的吧!”
“可是,她应该有听见我们的脚步声才对。会是花子故意恶作剧吗?”
“难道老板也来了”
“老板在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
“嘻、嘻没想到史郎你的肚量这么大。”
“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拿来当挡箭牌。”
“没关系的。老板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从两人窃窃私语的谈话中,察觉到回来的人是双胞胎姊妹中的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
(失去岛原明美的古坂史郎,如今又设法接近这对双胞胎姊妹。)
接着,我听见有人开灯的声音。
“哎呀!”
根岸蝶子压低嗓音叫道。
“海伦,怎么了?”
“老板的鞋子”
根岸蝶子喃喃说着,古坂史郎稍微沉默一下,说:
“他果然在。”
“怎么办?”
“没办法罗!我不会就这样走的,至少也要请我喝杯水吧!”
“对不起但是史郎,你可别惹他生气哦!老板生起气来是很恐怖的。”
“我知道了,就说我是来探望玛丽的病情,可以吗?”
“嗯,就这么办。”
他们两个偷偷串通好之后,根岸蝶子大声叫着:
“花子,我回来了。你好一点了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音,蝶子退自继续说着:
“老板,你也在吧!史郎跟我一起来探望你了。”
根岸蝶子叫了好几声之后,屋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好奇怪哦!到底怎么了?”
“他们会不会正在兴头上?”
“不会吧!无论如何,你先进来好了。”
古坂史郎脱了鞋,走进屋内。
“海伦,我好渴这边是厨房吧!可不可以请我喝杯水?”
一听到这里,我的心完全冻结了。
古坂史郎走进厨房,伸手寻找开关,从我这个方向可以看见他,但他看不见我。
(可是一旦打开电灯的话)
我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