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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青年嘿嘿一笑,说道:“我梁赞办事你还不放心?一路上水到渠成。”
这时候,那个背东西的年轻人也走了过来,语气冷淡地说道:“你要是不出手的话,我们就更隐蔽了。”
“哎哎哎,阿成,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梁赞看那个阿成要揭发他,立马转移话题,说道:“不过阿成的枪法真的是太准了,那么一个大活人,正走路呢,一枪过去,不偏不倚,直接打中那南巫的脊椎骨,当时就让他失去了行动能力,我估计全国也没几个人有你这两下子。”
叫阿成的年轻人没有理会梁赞的抬举,他一下子打开了吉普车的后车门,把身上的麻袋放了进去,说道:“都说了,你别叫我阿成,就叫我的名字——舒景成。”
梁赞撇了撇嘴,说道:“叫你外号这不是显着我们两个关系亲密嘛。”
舒景成没有再搭话。戴墨镜的男子走到汽车的后备箱,打开舒景成背回来的麻袋,那里面是一具辨不清男女模样的干尸。那干尸似乎已经长期风化过了,有些年头了,所以,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天里,它竟然没有散发出一点臭味。
戴墨镜的男子重新合上麻袋,说道:“我们得快上车,今天晚上之前就赶回成都去,不过车上有这玩意,我们就只能走野路了,到时候我们再联系接应的人把尸体送回东北。”
三个人点了点头,一齐上了车,为首的墨镜男发动了汽车,一路绝尘而去。
梁赞自己坐在车里,看着飞驰远去的稻田,他觉得没什么意思,看见墨镜男又点燃了一支香烟,就说道:“珍爱生命啊,震哥。”
墨镜男咒骂了一句,说道:“别管我了,你们两个睡一觉吧,去成都还有一段路程呢。”
梁赞回头看了看坐在后座上的舒景成,他正在翻看一本书,样子很安静。梁赞忍不住说道:“阿成,啊不不,舒景成,又看什么呢?”
舒景成翻了他一眼,似乎非常不愿意搭理这个话唠,把书本挡在自己的脸上,用另一只手指指了指书的封皮,上面写着《查特拉图如是说》。
梁赞嘟囔了一句,“我的天,就不能看点正常人能看的书?”
没有人理梁赞,他只好又重新靠回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窗外单调乏味的景色。他嘴角原本的笑容在一点点消失,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直以来,这个年轻人都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在别人看来很无聊的人,他并不是希望向别人证明什么,他只是希望其他人在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能感觉到快乐,无论是多么凶险的地方都能够从容面对。愁眉苦脸地行事并不符合他的处世哲学。
但是,由于这个年轻人工作的原因,使得他周围的那些人总是一脸愁苦,整天紧绷着神经,看不到一丝笑脸。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个人的名字叫做范佩玺,或者说,范佩玺只能算是他的一个代号。
梁赞不得不承认,那个叫范佩玺的人总是有些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容易惹出各种各样的岔子,让大家陷入险境。但是,他还是很喜欢跟这个人一起共事,因为那个范佩玺了解他,并且曾经信任过他。虽然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公开的敌人了,但是,他还是时不时地回想起跟范佩玺共事的时候。梁赞从小到大所接触到的所有人似乎都有着极重的心思,他的童年是灰暗的,所以当他遇见范佩玺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捉弄他一下。
他和身后的那个舒景成,他们两个在外人的帮助下获得了古蜀国祭司葬坑的信息,悄悄尾随南巫的人来到那里,由舒景成开枪杀死了其中一个南巫的成员。这两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都不大,但是两个人的身手都很了得,他们成功地利用那个南巫的人的尸体顶替了鳖灵的尸体挂在青铜鸟上,避免了机关被触发。这一切本来都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就在范佩玺眼看着要遭遇危险的时候,梁赞不知道为什么,条件反射般地出手相救,暴露了自己。
梁赞知道,下一次他们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兵刃相向,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了,人不能为尚未发生的事情而感到烦恼,那太愚蠢了。
他靠在车窗上,越野吉普车一路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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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锋的老习惯,每一卷的开篇都很慢热,一点点进入紧张的剧情,毕竟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大家急不得,慢慢来)
第二章 市中心医院
第二章市中心医院
四川成都市中心医院内,看似平常的日子,看病的人拿着化验单、取药单忙上忙下地跑,护士们也时时刻刻穿行在走廊之间。
在中心医院的住院区二楼的走廊的男厕所里,张贺方正愁眉苦脸地抽着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就在刚刚,张贺方给秦爷打了一通电话,他当时在来往四川的时候,曾经在湖北省安排秦爷去内蒙古调查范佩玺的来历,但是,电话中的秦爷刚刚给了他回应,对于范佩玺的来历,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红山文明遗迹中他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搜查,仍旧一无所获。
张贺方挂掉了电话,说实话,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么关心范佩玺究竟是怎样出现的了,对他而言,范佩玺现在还在南巫的掌控之中就比什么都重要。这一次的古蜀国经历,让他折损了很多心腹,而且法器最终还没有找到。
张贺方他们从高原回来以后,范佩玺已经奄奄一息,需要大量输血。但是,范佩玺受的毕竟是抢伤,这样的伤势在医院中抢救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张贺方为此动用了许多的人脉才勉强买通了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老卢以为这是黑帮火拼,这样的病人他结果不少,也就没有太在意。
他叹了一口气,将烟头儿扔进了水槽中,然后大踏步走出卫生间,他身上也有很多伤,但是他不能休息。
张贺方来到了走廊的那一排靠椅上坐了下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只有一只眼睛——是陈叔。
独眼老头儿拍了拍张贺方的肩膀,说道:“别灰心,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现在的进展是历史上最接近巫宗复生的时刻了。”
张贺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如果范佩玺死了,那一切又都至少要等到二十年以后才能重新进行,更何况,如果他这一次死了,谁知道他二十年以后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这都是不确定的。”
独眼老头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开口道:“是啊,你说的没有错,至少也要等待二十年。天御侍者是巫宗复生最关键的一环,没有他那样的皿器体质,是无法使巫宗复生的。”
走廊里来来回回地经过许多人,这两个人的谈话声音很小,两个人都曾经是南巫集团的魁首,虽然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统一过南巫,但是,起码他们两个都曾经是南巫中极有威望的两个人。他们不敢谈论太多,他们现在多少有些神经质,组织的人一旦开始行动,他们会利用一切与政府有关的资源与南巫抗衡,他们甚至有可能会一点点地渗透南巫。
张贺方说道:“不行,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范佩玺继续住院了,虽然他这次大出血,贸然出院会有危险,但是这里毕竟是市中心医院,隶属于政府管辖的范围之内,组织的人只要一声令下,范佩玺随时都有可能被人绑架走。”
独眼老头儿点了点头,说道:“已经一天两夜了,输血之后,应该有所起色吧。”
张贺方说道:“他毕竟是天御侍者,恢复的速度比常人要快许多,但是,流血过多让他已经进入了深度昏迷,我打算在今天晚上就把他接出医院。”
独眼老头儿道:“事不宜迟。”
两个人重新回到范佩玺的病房之中,一进去发现里面正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正在给范佩玺换输液瓶。范佩玺的伤口长期暴露在外,已经有些地方出现了感染的情况,这些必要的消炎药品是不能或缺的。
张贺方稳了稳心绪,问护士道:“护士小姐,我的兄弟,他没事了吧?”
女护士点了点头,说道:“病人的恢复速度实在超出我的预料之外,现在已经完全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病人还处于昏迷状态,如果要完全康复,恐怕要半个月的时间吧。”
“半个月?”张贺方佯装惊讶地说道:“护士小姐,我们的家并不在这边,所以不想在医院住太久,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接他出去。”
女护士坚定地说道:“这样可不行,病人虽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感染的风险还是很大的,在病人没有完全脱离风险之前,你这样的做法医院是不会支持的。”
张贺方面露难色,说道:“可是,这毕竟是我们要自己做决定的事情啊。”
女护士渐渐觉得这中年男子不好劝,一副死心眼的样子,便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们这些人就总以为我们大夫想拖住你们,赚你们的钱。得得得,你们要是不相信我们医院就让你们走,可是如果以后你兄弟感染了,你们可别来找我们。”
张贺方笑着说道:“那是一定,那是一定,所有的风险都由我们自己承担。还请问,出院手续要在哪里办啊?”、
女护士说道:“你跟我来吧,我是范佩玺先生的主要护理护士,出院的事情我也得去一趟。”
“那真是麻烦你了,”张贺方跟着女护士走出病房,临走前还特意嘱咐独眼老头儿,说道:“陈叔,照顾好我的兄弟,别忘了。”
那言外之意就是看住范佩玺,不要让人给绑走了。
张贺方跟着女护士来到了办理出院手续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任一开始也是竭力反对张贺方的要求,张贺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主任说松了口,同意病人出院。在签字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张贺方跟着女护士出来的时候,对女护士说道:“我兄弟的伤口有些特殊,希望你不要外传。”
女护士有些不耐烦,说道:“哎呀哎呀,我知道啦,我闲着没事跟别人说你兄弟干嘛,我有那么闲么。”
张贺方尴尬地笑了笑,女护士说自己还有别的病人需要护理,便离开了张贺方。张贺方也赶忙回到了二楼,准备等待范佩玺输完液之后就尽快带着他离开。
女护士看上去非常繁忙,她跑上跑下,一会儿来到一楼,一会儿上到二楼、三楼,许多的病人都需要她来照顾。
她走到一楼的一间病房,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据说是严重脑震荡,正在住院进行观察治疗,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影响。
女护士走了进去,说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病人正在看报纸,看见女护士走了进来,就把报纸扔在了一边,坐起身来,一边朝门外张望,一边说道:“还好,只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有些恶心。”
女护士捡起了病人扔在地上的报纸折好,放回桌子上,说道:“你现在应该闭目静养。”
说完,女护士走到病人的身边,用很快的语速和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范佩玺今晚出院,你们几个做好准备。”
病人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想我可以快出院了。”
病房里的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