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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震说道:“不对劲倒是谈不上,但我总觉得这个女孩儿神神秘秘的。”
“嗯,这我也有感觉。”鬼影的经历至今对我来讲,仍然历历在目,我问:“不过,你怎么这么说呢?”
刘震压低了声音对我道:“那是因为我在刚来这家旅店的时候,看到她曾经在你的房间里做了许多诡异的举动。”
我打了一个寒颤,在我的房间里做一些诡异的举动,难不成是又在跳她那丑陋的舞蹈?只是我当时还在昏迷之中,一点印象也没有,便去问刘震他所指的诡异举动是什么。
刘震说他在进我屋子之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一开始并不确定屋子里是我还是卜瑾,所以就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屋内的情况。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那卜瑾正蹲在我的身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刘震觉得奇怪,就敲了敲门,那卜瑾也不理会,自顾自地仍然蹲在我的床边。于是,刘震便推门走了进去,这一进门竟然发现卜瑾正拿着一只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往我的鼻子里塞。
“什么?”我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去摸我的鼻子,心说把虫子塞进我的鼻子里,这虽然算不上恐怖,但也算的上恶心了,忙问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刘震回答说:“我哪里知道,我刚想上前制止,那女孩儿猛的一转身,死死地盯着我看,我不知为什么,可在那一刹那间,我发现我甚至动弹不了了。紧接着,我才发现你的左臂已经浮肿的不像样子,而且,当时你的样子简直恐怖至极。你全身的血管都变得清晰可见,而且还全都呈现出乌青的颜色,离远一看,就像你浑身上下被无数条小蛇包围一样。这时候,我突然发现那女孩儿其实是在救你,因为在她向你的鼻子里塞过虫子后,你原本紧皱的眉毛就舒展开了,好像是减轻了痛苦一般。”刘震点了一根烟,继续说道:“紧接着,她用一把小刀割开了你左手腕的动脉,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流血,似乎整只手臂的血管都空了一般,然后,她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奇怪的虫子,看上去有点像‘钱串子’,只不过要小很多。她把那虫子塞进你手腕的伤口处,然后简单给你包扎好后,就坐在一边不动弹了。”
我听了刘震的话,就把我自从遇到卜瑾那天开始以后所遇到的离奇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我说完,就发现刘震脸色一遍,对我说道:“难道,如今的社会,还会有蛊术的存在?”
巫蛊之术,我自然也有耳闻,但那多半是从小说中看来的,而如今,我的眼前正坐着一位历史学博士,在历史上,曾经有很多次有关巫蛊的大案,所以他们历史学家或多或少也都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于是,刘震就简单地向我介绍了一下蛊术的事情。
不过说实话,他讲完之后,我并没有过多的惊奇,因为我之前就已经在潜意识中承认卜瑾是一个巫女了。
我靠在床头,听刘震讲完后,也没有太在意,便道:“好了,关于那女孩儿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吧。”说着,我就把刚才问过的问题又重新问了一遍。
刘震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我的天呀,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知道吧,跟你说句实话,你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我一个都解答不出来,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你。”
“那就快点说。”我催促道。
刘震思量了一会儿,说道:“那就先说老师吧。在老师失踪后,你的表姐曾经给我打过电话,问老师的情况。当时我撒了一个谎,说我并不知道老师的下落,但其实,老师在失踪的前一天晚上曾经找过我。”
“难道你当时就已经离开内蒙了?”我问。
刘震点点头,继续说道:“在老师收到那封信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让
第十章 唯一的线索
“佩林已死,速派后人。阿姝娜大限将至,玉牌传至新巫卜瑾。另,事已败露,云南凶险,小心为上。”
这就是那封信的全部内容,这多少令我有些吃惊。吃惊的事有两件,第一件,是我没想到的,那就是这封信竟然是出自那个段师傅的手笔;第二件,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本以为,那会是一封长信,起码也应该写两句诸如“近来可好”这样的客套话。但是,信的内容实在过于简洁,简洁到几乎字字如金。
如果说第一句话带给我的是震惊,那么剩下的两句话给我带来的则是疑惑。首先,我哥哥的失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时间过去了十几年,虽然听起来有些无情,但是时至今日,我差不多已经要把我的这个哥哥忘得一干二净了。而如今,一个曾经与我父亲一同共事的段郁文在写给我父亲的信中却说我哥哥已经死了。
“佩林已死,速派后人。”这话的语气就好像我的父亲一直都知道我哥哥这十几年来一直在云南一样。我想想父亲读到这封信的反应,他那时的反应是担心和亢奋,而如今看了信的内容我再回忆起父亲的反应才恍然大悟,那种反应更有可能是焦虑和恐惧。
我根据信的内容,开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父亲这十几年来一直都知道我哥哥身在何处?但是,既然知道自己儿子的下落,却为什么不去寻找呢?
还有,后面的“速派后人”又是指什么意思呢?如果说这个后人是指我,那么如此说来,我不过是父亲按照那个段郁文的指示才派我来云南的。而且,派我来云南的直接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我哥哥的死。而我,很有可能是作为一个继任者的身份来到云南的。继任者?如果事实真的如我所猜想的那样,那么我哥哥这十几年来到底在做些什么呢?而我作为一个继任者,是否要继续我哥哥所做的事情呢?
后面的两句话也让我颇感困惑。“阿姝娜大限将至,玉牌传至新巫卜瑾。”这句话无疑透露出三件事情:第一件就是那个段郁文知道阿姝娜的事情,并且还知道阿姝娜离死不远了;第二件事情是段郁文知道阿姝娜的后人名字叫卜瑾,而且也明确地告诉了我的父亲;第三件事情,也是最吸引我的注意力的事情就是段郁文和我父亲也都知道卜瑾脖子上的玉牌。
信的最后一句话写的是“另,事已败露,云南凶险,小心为上”。
这“云南凶险,小心为上”倒是很好理解,就是明确地告诉我的父亲我这一次来云南会遇到很多危险。我恍然间回忆起父亲在读完信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对我说去云南的事宜,而是过了好几天以后才跟我提起这件事,那几天他心不在焉又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就是在为我担心,很有可能是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让我来云南。
但是,“事已败露”这四个字又是代表了什么意思呢?从字面上理解,那就是我父亲和这个段郁文之间好像有什么秘密的事情,而现在事情已经败露,而根据前后文的推断,可以看出正是因为事情的败露,所以才会导致这次旅途的凶险。
我放下信,陷入了沉思,信的字数很少,但包含的信息却异常丰富。我心想,看来,我这次云南之旅绝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刘震看我的表情,多少也能猜到我心中的反应,也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抽烟。
我瞟了一眼刘震,突然身子一震,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从段郁文给我父亲的信中可以得知,段郁文是明确说明让我父亲的后人也就是我来云南,好像是有某种血缘的关系在里面,那么,刘震又为什么来云南呢?我想起刘震在我和那个汪成宝见面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事情真的会有这么巧,就在我遇见汪成宝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我?还是,我眼前的这个我一直以来视为好朋友的刘震也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急忙摇了摇头,心说不会,刘震和我认识不是一两天,我家一向待他很好,他是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情的。大概是这几天我所经历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致使我越来越倾向于一个阴谋论者,对什么事情都起疑心。
虽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问刘震道:“老刘,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问。”
刘震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什么时候还跟我客气上了?”
我酝酿了一下,说道:“不过,咱们话可说在前面,我希望你别介意我问你这样的问题,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疑惑。”我看刘震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这信里面明确写着让我父亲的后人来云南,那我父亲为什么要去找你,让你来云南帮我呢?这信里面已经告诉我的父亲,说云南凶险,如果说我父亲从一开始就担心我,那何不直接让你和我一起去,反倒是不嫌麻烦地让你随后赶到?”
刘震听了我的话,摇摇头,说道:“佩玺,这样的话可真不像是你说的呀。不过,你放心,对于你这样的提问我并不介意,你刚才也说了,给老师的信里明确说过云南凶险,所以,你还是应该处处小心,不能够轻易相信别人。既然你问了这个问题,那么,我就如实告诉你吧。”
我点点头,表示愿闻其详,刘震继续道:“其实,根据老师跟我所说的事情,那个‘后人’的意思并非是指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想你接来的这个苗女,她跟阿姝娜不是也没有血缘关系么。其实,这心中所指的‘后人’所代表的意思更像是一个继任者。”
我没有说话,但刘震所说的话跟我之前的猜测基本一致。刘震看了看我,继续说道:“老师那一晚来找我时曾经对我说过,他心目中去云南的理想人物是我,而不是你。”
我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有种丢失尊严的感觉,便问道:“为什么?”
“你也看到了,那信上告诉过老师云南凶险。一方面,老师大概是因为担心你,另一方面,老师那晚对我说过,此次云南一游,在很多时候需要一些历史学知识。”
“我操。”我一下子靠在床头,嘴上不由自主地骂了一句脏话。原来,父亲打一开始就不认为我能完成这个任务,遇到危险时需要勇气和好身手,而遇到一些历史学知识时又需要一个知识渊博的大脑,这两样东西我显然都不具备,而我眼前的刘震却似乎就是为这个任务而生的。
我又想起了我那个失踪的哥哥,在我印象中,他也是和我父亲一样,知识丰富而且身体力强,看来,这个任务还真的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来完成。
“那为什么最后还是派我来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刘震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我一样,说道:“那晚,老师对我说,本来他一直都很看好我,希望我去云南,他甚至说教导我这么多年其实就是为了云南做准备。但是,来信说事情败露,太过危险,而我跟老师不过是一场师徒关系,如果我真在云南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跟我的父母交代,所以就派了你来云南。”
我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敢情我父亲派我来就是因为如果我出了个三长两短,他不必向别人交代,就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儿子当的也真够憋屈的了。
刘震看了看我,又说道:“不过,佩玺,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被刘震这一句话问得一惊。奇怪的地方?我一时间还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刘震说道:“看来,你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