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恐怖组织里,这样的例子很多:通过非法渠道买来孤儿,然后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其训练成毫无感情的杀人工具,但是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种肉体做成的机器,内心仍然都还有那么一点柔软的地方,这种柔软一旦被开发,人性的复苏便指日可待。
毫不留情要了塔佳命的杰希,内心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善感的18岁少女而已,和世界上任何女孩一样,她渴望美丽,渴望爱,渴望着一切美好的事物,只不过这些渴望,都被病态地压抑在丑恶下面而已。
当樱持续为她擦去眼睛上残留的催泪瓦斯时,闻人陵冰挺体贴地为她松开绳索时,罪恶的坚冰融化了,少女温暖的本质,渐渐升腾而起。
闻人陵冰发现,这个杀手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小家伙。樱依旧对她冷冰冰的,但其实也充满善意。
这场可怕的大雨终于结束了,救赎,却刚刚开始。
虽然只是个恐怖组织最低级的菜鸟,但杰希却异乎寻常地配合,单凭这点就至少算个很不错的情报源。
fbi与世界反恐组织接到闻人的报告后,极其迅速而又秘密地抵达印度。
小菜鸟在组织里当然是最不受重视的,也没有任何一个恐怖组织认为自己会栽在一个最低级的杀手身上。
但是正所谓蝼蚁虽小能掘河堤,这个道理向来被很多人忽略,虽然并不知道很多上层的信息,但杰希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这点很重要。
“看来就要四两拨千斤了!”闻人陵冰暗喜。
不过,她也受到自己上司的批评。
“简直胡闹啊!”特意从纽约跑到印度的上司严厉地说,“作为一名专业的探员,你怎么能带着一个普通人在这里胡闹!!?”
当然,他指的是樱。
“这个这个~先生,说来话长~”闻人觉得这些复杂的理由解释起来简直有些挠头。
“好了,这先放到一边,现在马上收拾!带着樱木小姐回美国!”上司命令。
闻人一愣,盯着面前这位秃顶的大叔。
“您,您是说?!!”她兴奋地问。
“樱木小姐是证人没错,也是这次恐怖事件的受害者之一吧?!好了,这里战斗的事情用不着你插手,也没樱木小姐什么事了!继续留在印度会很麻烦,你现在的任务是马上护送她回美国,然后联系当地警方进行保护,记住,这种保护直到我们这里的任务成功才可以解除!”秃头大叔振振有词。
闻人陵冰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上司简直太英明了!
“遵命!!!”她活泼地应着,调皮地敬了一个礼。
“赶快行动吧!”
“是!”
“闻人探员。”
“嗯?”听见大叔叫自己,乐颠颠的闻人陵冰回过头来。
“等我们回去,庆功宴要你付钱!”大叔也耍赖一般撇撇嘴。
马都拉市区,樱在两边布满店面的马路上移动,闻人陵冰无可奈何地跟在她身边。
“我说,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你给我高兴一点好不好?”她终于忍无可忍。
“我不想回去。”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一枚满是斑痕的桃子。
“脑子有毛病!”闻人这次毫不留情狠狠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腰:“你自己想一想,你妈妈,你哥哥,还有流川,还有大家,他们能重新看到你,该多高兴啊!!”
“我对他们犯了重罪。”樱转过泛青的脸颊,“当初,我欺骗了他们,现在又要厚着脸皮回去,不好。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我回去不好。”
“你心里真这样想的?!”闻人又是一巴掌:“樱木樱,你给我用你那个榆木脑袋想想,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亲人死而复生更令人高兴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我回去会打乱他们的新生活呢?!”樱神经质地瞅着闻人陵冰的面孔。
近来,她内心的负罪感越来越重。
为了一个承诺,她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或者,她欺骗了多少人?
值得不值得,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种欺骗。
这样的自己,还会不会被重新接受?时时刻刻如影随形的问题如同蟒蛇缠绕着她的思想,拷问着她已经薄如蝉翼的神经线。
马都拉的市区还算繁荣,除了浓浓的印度风情,倒也有一些国际元素,不少店面用大音箱放着国际上挺流行的音乐。
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些旋律了。
那是什么声音?那样熟悉,而又温暖。
是《记忆》?依稀记得,是音乐剧《猫》中的名曲。
他们曾经一起看过两遍吧?一次在日本,一次在美国。
那歌,是这样唱得么?
回忆,独自沉没在月光下,
我才能向往昔微笑。
我还记得过去的快乐时光,
就让记忆重现。
新的曙光即将来临,
我必须考虑新的生活。
靠近我,离开我是那么容易。
如果你靠近我。
靠近我。
靠近
我。
樱在这歌声中软软倒在马都拉繁华的街头,连闻人陵冰急切的呼唤都听不到。
她病了,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只有一种特效药,这种药的名字是:流川枫。
返回美国的专机上,闻人陵冰忙得个焦头烂额。
“医生!这瓶完了,请您换一下液!”她一边喊一边擦着樱冷汗涔涔的额头,对方正在高热中如同树叶般颤抖。
“这不是发汗了么,为什么体温还这么高?”虽也有若干医学常识,但闻人陵冰现在也是不安的。
“樱木小姐现在身体状况很复杂,循环系统很衰弱,这种状况不是一天形成的,所以也就很难治疗。”医生换上新液,看看樱的眼睑:“严重的贫血,营养不良,精神长期抑郁,没有器质性病变已经是万幸了。”
“以后可以康复吧?”闻人不放心地问。
“只要好好调养休息,康复是没有问题的,我想,比起肉体上的虚弱,恐怕心理上的问题更需要小心。”医生颇有深意地回答,“对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洛杉矶?纽约的话岂不是更方便些么?”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闻人陵冰笑道。
而樱,则一直是半昏迷状态。
说她半昏迷,实在是总有些光亮在她脑海中飘荡,你可以说那是太阳,也可以说是鬼火。
她想大喊,但喉咙却像上了锁一样,全无一丝发出声音的可能。
他清澈的嗓音时远时近,但却始终无法确定,是从哪个方向传出的。
樱烦躁地转动着脑袋,像是要甩掉将近40度的体温。
“小樱,坚持一下……”平素精明干练的闻人用从来未曾有过的柔和语气安慰着自己的学生。
她却根本听不到。
返回多伦多没几天,樱木花道接到了出云繁平静的电话。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洛杉矶流川枫那里看看。
不过由于身为nba不同队伍球员,有些不便,再加上球队的练习与比赛都不能缺席,最后商定,由三井前往。
“这小子从小就那么一根筋。”坐在飞机上,三井寿不禁想起高中时期两个人那场一对一。
自己要去做什么?对于这点三井很没把握,不过从心底里,他还是希望这个倔犟的学弟能早点走出这个阴影。
抵达洛杉矶一天后,三井就对自己的任务失去了信心。
流川枫除了玩命训练就是彻夜昏睡,想与他用篮球交流,偏偏这家伙现在的球技的气势都那么可怕。
但是,也那么让人心疼。
没办法,在家被人照顾惯了的三井,现在只好像个哥哥一样,开车接送流川训练,陪着他吃饭,然后说些自己都不会笑的笑话。
这种事情木幕做最合适了,不过,就算木幕也一样没办法啊!
相比之下,倒是湖人队的其他人容易相处些。
“我们也很为他的事情遗憾,这样下去的确令人担心,篮球这方面倒没什么,他向来很拚命啊!可是,人总是那样子可容易垮。”队友们虽然都是高傲之人,但除了钦佩这个日本球员的毅力与球技外,看得出也很惋惜。
玛丽大婶见到三井,也不免掬一捧眼泪。
“樱小姐是个好人,你不知道我多希望她也能住到这栋房子里。”她这样说,“亲爱的,你看,自从她出事,这还像人住的地方么?要不是担心流川先生,我真不知道这种房子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看着惨白裸露的墙壁和马马虎虎的几件家具,三井的鼻子也不知酸了多少次。
这天,流川做完常规训练后脸色极差,队医不敢怠慢,强行将他留下来输葡萄糖。
“你是不是想死啊?!”趁着没人,三井几乎在流川面前抓狂。
以前虽说不能和樱木相比,但怎么也是正常的男人饭量。
现在可好,每顿饭就是那么几口,谁劝也不听。好像吃东西是个苦差一样!亲眼见到,三井才相信天底下还有靠吃这么点东西打篮球的nba球员。
“你这到底怎么啦?为了你最喜欢的篮球,也得差不多点!”他继续埋怨。
“那又怎么样。”这是将近一年来,流川对三井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三井一愣。
“打球。”流川的声音有些嘶哑,“是现在这个样么。”
三井无声地看着他瘦削的面庞。
“没有知觉的取胜,什么感觉都没有。”流川抬起头。
即便夜幕下的坟场,也没有他此刻的表情恐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三井的声音在颤抖。
和樱木的感觉一样,他感到这样的流川枫,迟早会被死亡吞噬。
是的,他已经是亚洲顶级的篮球运动员,还是nba的干将。
但是,他内心的悲怆就和这些头衔的光芒一样强烈。
三井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动作却不重。
“流川,流川!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知道吗??你得好好活下去!”他知道自己在哭,在学弟面前哭很没有出息吧?可是他又怎么能继续抑制内心的痛楚?
流川垂下脑袋,像个静止的漂亮人偶。
“流川先生!您的电话!”这当儿,队医突然进得门来通知。
流川早就废弃了自己的手机,住宅电话也是千篇一律的答录机状态,所以找他的时候打电话给湖人队总部倒是个明智之举。
看看毫无反应的流川枫,三井站起身来。
“我替他听可以吗?”他问。
“没问题!”队医点点头。
屋里只剩下流川一个人,葡萄糖一滴一滴缓缓流进他的血管,却不能为他增添什么能量。
过不了多久,三井忽然像阵风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同样激动的队医。
“流川!!!流川!!!!快,我们快走!”三井漂亮的大眼睛红红的,声音却掩饰不住喜悦。
流川木然抬起头。
“我们去洛杉矶医院!现在就去!!哈哈哈!哈哈!”这位聪明又有点傻气的大哥现在笑得尤其傻,连淌下的泪都没工夫擦。
流川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这幅模样。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起来!小樱她现在在洛杉矶医院啊!!!”三井抓住流川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什么?!”流川的眼睛突然睁得老大。
“小樱!小樱还活着!现在在洛杉矶医院!!!!!”三井扯住流川的耳朵,一字一句地狂吼。
他还没吼完,对方已经一阵风般冲出门去。
洛杉矶的道路如同蜘蛛网,坐在湖人队的专车里,大家都恨这车不够快,交通不够好。
“我看你还是赶紧去买辆奔驰!开起来真的很顺!对啦,今年那新款可相当不错!”三井兴致高涨地说。
“流川先生,别动,你的手背~”队医一边说一边为他包扎着流血不止的伤口。
刚才跑得太猛,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