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鍪凳翟谠诘奈侍猓饺褐诶嫖扌∈侣铩F浯问侵鞅喔咝耍鞴懿棵诺牧斓继焯煸诖蠡嵝』嵘媳硌锼T俅危习傩崭咝耍撬怠障阏业矫砻爬玻 裔骶褪撬堑拿砻拧5比晃乙哺咝耍宸押徒苯鸹├怖驳叵臁!
岑水明说完,往后背一靠,大叫:“老板,掺茶!”
洛鱼又问:“水名,有山的鸡场怎么样了?”
水明笑着说:“还不错。前不久,我又去了一次。有山现在什么也不缺,就缺钱和情人。”
洛鱼也笑着说:“有钱了,情人是小菜一碟。问题是他缺啥子钱?”
水明说:“周转资金。现在办企业,光靠积累发展,永远做不大。”
洛鱼说:“你可以帮忙想点办法。”
水明说:“我上他那儿去的目的就是帮他想办法。我准备在《丁江日报》上给他做一篇报道,然后争取政府部门的无息贷款。”
()好看的txt电子书
洛鱼说:“这事办得怎样了?”
水明说:“报道已经写好了。有山说明天上午十点钟准时把钱打在我的帐上。”
洛鱼说:“老大,是不是太黑了,连兄弟的钱也要吃?!”
水明说:“兄弟,这是行规。现在卖淫行业也有行规──仁镇不得低于25元,沙丘县城不得低于50元,布坪市区不得低于80元,谁破坏了规定,就是扰乱市场,就要被赶出卖淫队伍。记者这个行当规定更严格,那篇宣传报道5000字,不得低于5000元。1个字1元钱,这是最低标准。”
洛鱼说:“给多少钱,只有你们两人知道,别人怎么会晓得?”
水明说:“天知,地知。你以为这钱我能一个人独吞?我只分得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归领导。归领导的那部分领导也不能独吞,领导还要拿出其中一半给他的领导。他的领导也不能独吞,还要拿出他的一半给他的领导┅┅”
洛鱼说:“到哪级领导为止呢?”
水明说:“直到某个领导认为他分得款额的一半不足以打动他的上级就算终止。所以说,获取不义之财人数多少取决于资金基数。这个课题值得一百名社会学博士来研究,意义重大呀!”
洛鱼不想继续问了。他自个儿点了一支烟。他正在缭绕的烟圈中思考他身边的一切,和他的女人,和他的未来。
看来,我只能跟着这个叫覃瑶的女人走了。洛鱼想。一想到这个女人,她说过的话便在洛鱼的脑子里咕咕地冒出来:“没有行动就是最好的行动,算一句吧。你的铺垫有多厚,你的作为就有多大,算一句吧。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走弯路,又算一句吧。”
沸腾的烛液
每天下班时,文茜总会绕个圈子走到洛鱼的办公室前,冲着洛鱼喊一声:“洛科长,下班吧!”喊完之后,她的脚步还会停留那么几秒钟,做出有话要说的样子,却一次也没说出口来。洛鱼想,你还是去对刘成龙说吧!我这人眼中掺不得沙子,对女人要求高,对自己要求低,只要女人在浑水中蹚了一趟,我就瞧不起。自从文茜莫名其妙地与刘成龙这个嫖瓜好上之后,洛鱼对她就不愿再用好词好句了,就好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之后鲜花也跟着臭了一样。一转念,又觉得这想法太可笑,这鲜花本来就不属于你,变香变臭与你和干。
话虽这么说,洛鱼还是会站在阳台上目送着这个女人的离去。这个曾经与洛鱼撞个满怀的女人,这个曾经给洛鱼予以赞许的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总让洛鱼的心里不是滋味。
洛鱼把累留到晚上。
用岑水明的话说,洛鱼正用自己的血肉熬炼蜡烛
回到家里,洛鱼把白天收集的资料往桌上一摊,忙碌起来。秋老虎施着淫威,根本没有松劲的迹象。蚊子是这个季节里最大的敌人,总在眼前风情,就像红牌楼里的小姐一样。那叫声也让人受不了,“嗡嗡嗡”“嗡嗡嗡”,就像飞机起落时发出的噪音。李素容也成了儿子的敌人,先是不停地叨念“这天好热哦!好热哦!”好像洛鱼的神精末梢感觉不到热似的。过了一会,又说“你爸怎么还不回来” ?好像丈夫在纸箱厂里找了个小蜜,正在办公室缠缠绵绵卿卿我我忘了回家一样。洛德昌刚回家,李素容又大嚷大叫:“鱼娃,吃饭了!”洛鱼说:“等一会儿。”她又说:“今天晚上煮的是刀削面,再不吃就腻了。”吃完饭,洛鱼便回到房间继续奋笔疾书。李素容又像幽灵一样溜进屋来,趴在桌上看儿子的稿子。她不识一字却看得津津有味,好像在看她未来媳妇的照片。
果真没有猜错,李素容开口问了:“是不是在给瑶瑶写情书呀”?
洛鱼在心里嘀咕道,天啦!这是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跟玉清谈恋爱的时代才写情书,现在是发短信。说不定几年后还会出现什么新玩意儿,连短信也不用发了。当然,说不定将来某个时候,男女之间只要一想念,直接弄床上,像“富岛”公寓里那样的能激发起无穷情欲的温床。
洛鱼说:“妈,这不是写情书,这是写人事管理分析报告。”李素容可不管什么报告不报告,只知道大儿子现在跟自己搭话了,沉闷心头的问题哗啦啦倒了出来:“鱼娃呀,你也不小了,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你的个人问题了。你和瑶瑶之间现在怎么样啦?”
洛鱼没好气地说:“上床了!”
李素容的眼珠子立即不转了,傻愣愣地看着儿子,好半天才会过神来,轻轻地问儿子:“你说什么?”
洛鱼大声地说:“我们已经上床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素容惊得目瞪口呆,大约过了十秒钟,又战战兢兢地问:“床上留点什么没有?”
我的妈天!洛鱼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但这不怪她,只怪根深蒂固的贞洁观念。她经常说,童子婚姻,如何如何。
洛鱼的声音从八度提高到十六度:“流了血,你满意了!你的媳妇是Chu女,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就该出去了吧,别打扰我干正事,行不行!”如果是平时,李素容听到儿子这样的声气早已怒火冲天了,但今天,她不仅没有发火,而且满心欢喜地出去了。
刚出房间李素容便大声叫道:“德昌,过来!我有话给你说。” 洛鱼知道,母亲肯定去给父亲报告喜讯了。
母亲一走,洛鱼的心就不再在这纸上了。覃瑶赤裸裸的身子和那张宽大的温床就浮现在他的眼前。洛鱼突然感到热血沸腾,下身充胀。洛鱼感觉自己正在进入,那家伙像野兽一样在狭窄的黑道里进进出出。一股浓稠的白浆喷洒在稿子上。
蜡烛就这样熬炼出来了。七个晚上,十四包烟,二十一个鸡蛋,二十八个苹果,三十五杯咖啡,四十二粑屎尿,四十九只蚊子鲜红鲜红的唇印。
这天,覃瑶对洛鱼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光茫照亮别人的路。通俗地说,就是把你的创造性的想法不知不觉地转移给你的领导。”
洛鱼怀揣着累的成果──《关于劳动人事管理若干问题思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向公司里走去。
()
但洛鱼的精神并不疲惫。洛鱼紧紧地攥着这叠稿子,就像吸毒者攥着海洛因一样,虽然海洛因还没有注入静脉,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在体内弥漫开来。当然,这是洛鱼的想象。洛鱼周围没有一个人吸毒,毒品在这个偏远集镇的人们的眼中还属于遥远地方的罪恶。洛鱼的想象来自于一本与暴力、情杀、贬毒与金三角有关的畅销小说。
由于人是靠精神支撑的动物,所以洛鱼的脸色很好。
当脸色很好的人与文茜迎面相碰时,文茜却没有叫他。这让洛鱼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自尊心伤害属于最严重的暴力伤害范畴。加之这女人已经与刘成龙恋爱,而且刘成龙比洛鱼高大,比洛鱼潇洒,是丁江公司里的潘安。
洛鱼狠狠地看了一眼文茜布满阴云的脸,和苍白的嘴唇,继续往吴为的办公室走去。
吴为早早地等在那儿,这叫心照不宣。
会议开始了。
部长大人口才很好。他的发言引来了公司高层领导们的啧啧赞叹,大呼说好洛鱼也发言了,说,吴部长的考虑是如何如何周到,观念是如何如何超前,思路是如何如何清晰,并大胆预测今后的劳动人事管理将如何如何规范,员工将如何如何的欢迎,企业将如何如何的受益。听得吴为喜不乐滋,喜形于色,他已经把洛鱼几个月来的思考当成了自己的思考,他已经被自己陶醉了。
当洛鱼又一次躺在富岛公寓的那张温床上将这段插曲娓娓道来之时,覃瑶的脸上泛起红色的光泽。她突然拉着洛鱼的手试探她的丛林,那里的雨很急,风很狂,小溪猛涨。她比洛鱼更先变成了那匹野马,洛鱼不已只好变成她眼前那广茂无垠的原野。
野马在原野上撕叫和狂奔。
洛鱼在野马的撕叫和狂奔中遥想自己的未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洛鱼继续着自己的老谋深算。
涌动的春潮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关。李素容成了天底下最忙的人。
李素容忙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是最充实的人,当她充实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人人都在追求幸福,李素容是平常人,她也追求幸福,也就是说,她追求忙。
纸箱厂的事情已经让素容忙得不可开交了。这几天晚上,素容都在抱怨:“我都快累死了!”话刚说完,她就会靠在餐椅上休息一下子,分不清是表演还是事实。洛鱼心里明白,母亲的意思是说,她快要幸福死了,让我享受一会儿吧!因此,洛鱼不支声。但德昌懂不起音乐,他关切地对妻子说:“身体要紧,别太操心了。”素容很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着丈夫大嚷:“我不操心谁操心?”德昌也不再说什么了。他知道再说就意味着更加严重的后果。比如,素容会说,你能干,纸箱厂的事那你自个儿管!又会说,狗屁副厂长,老娘才是副厂长!还会说,嫁给你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窝囊废!诸如此类,德昌就只好吃不了兜着走。德昌不再说了,素容便觉得自己得胜了。
一句话就震住了一个人,这种胜利是无以言表的。
素容又说:“为了大家发财,我累一点也没什么。”
这分明是假的。素容说假话不脸红。这就叫老练。老练是成功的基石。素容的基石很坚固,属于打几十米桩建起来那种基石。洛鱼心里很厌烦说假话,这说明洛鱼内在还不老练。但洛鱼自己也说假话,比如对覃瑶说:“我是多么地爱你。”这说明洛鱼外在还算老练。通俗地讲,这叫表里不一。这种人常常挨骂。其实他们不知道,这种人自己也很痛苦。为了减轻这种痛苦,洛鱼决定向母亲看齐。
素容忙的头等大事是怎么给股东发过年钱。增资扩股时,素容已当着众人的面作了承诺,白纸黑字,人人划了丫。人无信不立,素容是立起来了的人,也就是说,她会守信。素容的考虑是,发多了,怕影响纸箱厂的运转。素容不懂企业管理,但她懂得管家。在她眼里,管企业跟管家没什么两样。谁能保证家里随时都平安。假如某个亲人急病怎么办?假如洛浪这个不争气的东西闯个祸怎么办?假如客厅里那台电视突然报销了怎么办?有些事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