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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崖子道:“世人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不想眼睛看不见,要人心甘情愿的献出眼睛的确难找!”李秋水道:“那也不尽然,世间多的是贫苦困惑的人家,灾荒时还有卖儿卖女之事,花钱买双眼睛倒非不可能。”
巫行云摇摇头道:“师妹所说倒是不假。事实上数百年来灵鹫宫也只施过三次换眼之术。第一次正如师妹所说,所换眼睛是花钱买来,所卖之人看似是心甘情愿。可是换眼之后,病人依旧不能复明,更累得以后再也不能医治了。”
无崖子叹道:“这等买卖只是贫苦人家一时无奈之举,的确算不上心甘情愿。”李秋水又问道:“那后两例呢?”
巫行云道:“而后两个换眼的却是个女子和男子,而他们所换的眼睛却是他们的丈夫和妻子的眼睛,也就这两例换眼成功。金钱的买卖又怎比得上夫妻间的真挚的情意,也只有具有深厚的感情,才是真正的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献出眼睛。”无崖子和李秋水俱都无语,深以为然。
他们的每句话,刘飞扬都听在耳里,心内却掀起滔天巨浪。想起这数月来,他常常见到楚依依偷偷地黯然神伤,可从不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怕的便是令他也担忧悲伤。每当见此,他都是心内阵痛,常有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她的念头。听巫行云言,若不是真心实意的愿意换眼,就算换上眼睛,也不见得能成功,更失去了今后再医的机会。除非是深爱楚依依的人,心甘情愿为她献上自己的眼睛!在此时,这个人除了他还有谁?
眼睛啊,那是人体多么宝贵的器官!他可以为救楚依依不惜自己的性命,也曾想过若能医好楚依依的眼睛,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此时有个办法摆在他的面前,能够让小依眼睛复明,重见光明,可代价就是他失去光明。不难想象一个失去光明的人,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他是多么希望楚依依双眼复明,可这个代价是否沉重了些?
不知不觉间,刘飞扬走入楚依依的房间。只见楚依依平躺在床,双眼蒙着白色药布,正沉沉不醒。刘飞扬走到床边,脑海中又忆起往昔与楚依依的点点滴滴。楚依依往日的欢笑嫣然,对他的深情眷意……
伸手抚上楚依依的面颊,直直望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刘飞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一眼却见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俱在他身后不远,说道:“巫师伯,我决定了!”他刚才心神沉浸在天人交战和楚依依身上,三人随后跟了进来,竟然没能察觉。
三人互望一眼,巫行云问道:“你决定了什么?”
刘飞扬回头又望向楚依依的样貌,仿佛要把她的牢牢记在心中,一字一句沉声道:“我把眼睛换给小依!”
李秋水道:“傻孩子,师父知道你疼爱小依,可也没必要拿眼睛换给她啊!”巫行云道:“你可考虑清楚了,这可不是小事!”无崖子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看着刘飞扬的眼神。
刘飞扬道:“我考虑清楚了。小依对我情深意重,而我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更因为我的缘故,令她双目失明。如今有机会让她重见光明,我心甘情愿把眼睛给她!绝对无——怨——无——悔!”
第十七节 继任宫主
刘飞扬这一番说得斩钉截铁,尤其最后“无怨无悔”四字更是铿锵坚毅,显出强大的决心。巫行云无崖子李秋水皆是面容一整,巫行云道:“你对小依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没了眼睛后,从此再也看不见,不但不能更好的保护小依,连你自身也会遇到许多的凶险!”
刘飞扬一阵沉默,他如何不明白巫行云话中的意思,失去了眼睛,他一身可算傲绝天下的武功大打折扣,将更难以面对那险恶的敌人。可是此时楚依依的眼睛在他心中却是头等大事,楚依依眼睛不能康复,将在以后的岁月中,在他心中留下难以抹去的愧疚,当下说道:“师伯所说,弟子也曾想过,弟子自问一身武功便算看不见了,在江湖上能对付得弟子的人,也是不多。而小依的眼睛不能复明,不但在她心中,在弟子心中也永远是个遗憾!”说着双膝一曲,跪倒在三人面前,道:“请师伯下手为小依医治!”在他心目从没有“跪”的概念,来到这个世界,面对许多的高人前辈,也从未向谁跪过,最多只是躬身作揖,此番跪下,已是最大的恳请了。
三人相顾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包含着无比欣慰的神情,李秋水道:“小依没有看错你,我们也没有看错你。你能为小依甘愿献出自己的眼睛,足见你对小依一片深情!”随手扶起了他。
刘飞扬见他们神情有异,一时摸不着头脑,站起身来道:“师傅,师伯,你们……”
巫行云笑道:“我们只是最后试下你对小依用情有多深,小依的眼疾已治好,不用你换眼的!”
“啊!”的一声,刘飞扬惊叫出声,那是又惊又喜,道:“师伯说得可是真的,小依,小依的眼睛治好了?”
巫行云道:“你当师伯的医术真那么差么?”刘飞扬呐呐道:“不,不是!”在他心中早有个先见在前,灵鹫宫本就有换眼之法,是以巫行云说楚依依需要换眼才可治疗,他除了震惊外,倒并不怀疑。更何况巫行云等三人,演技十足,他又哪想得到三人,竟是苦肉试真情!
无崖子道:“你不要怪我们这样试探你。听慕华言,你与小依虽然两情相悦,但其实你心中却有个心结难以尽解!”
刘飞扬奇道:“我的心结?”无崖子点点头道:“你是不是因为小依是沧海师妹的孙女,辈分与你不同,因此心中存了个疙瘩。你表面上虽不在意这个,可心中却是忐忑不安,要不然也不会与沧海师妹的弟子因此翻脸动手了!”薛慕华对苏星河敬若天人,自也对无崖子崇敬异常,是以与他见了后,便把与刘飞扬一起所发生的事毫无隐瞒的告诉了他。
刘飞扬闻言心下不解,这与你们试探我对小依的感情有何关系?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来,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无崖子看出他的疑问,继续说道:“小依虽是沧海师妹的孙女,你们看似辈分不一,但只要你们彼此有情,我们逍遥派可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或许在别帮别派眼中,这是大违人伦之事,可只要心中坚定不移,根本不用理世俗眼光。我们定次计议,也是要明白你对小依到底用情深到何处。你能甘愿为小依献出眼睛,那更证明你对小依的确用情到了极处,那些许的栈碍更是不足一提!”
刘飞扬心头大震,原来逍遥派三人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却用这个办法来试探自己,一来显示自己对小依的用情,二来也是借此表明与小依之间那所谓的辈分差异不值一提,不必放在心上。心下感激,说道:“弟子多谢师伯指点迷津!”他却没想到,如果因为其他原因,刘飞扬没想到换眼给楚依依,那会是怎样的结果。好在现在得知楚依依眼睛复明在即,无崖子一番话更去了他心上隐隐的担忧,一时心头也是大喜。
巫行云笑道:“论武功,你为逍遥派掌门,也不会辱没了逍遥派;论人品,我们也知你不会把逍遥派领上邪路歧途。只是你的性格,却少了逍遥派中人应有的洒脱不羁,略显呆板了。”
刘飞扬闻言心下汗颜,这的确是他性格的写照,拱手一揖道:“师伯教训的是,弟子谨记在心!”
李秋水摆手道:“好了,飞扬自有他的性格,那也是勉强不了的事。眼下,小依的眼睛已治好,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
刘飞扬惊道:“师傅和师伯要走了?”巫行云笑道:“正是。如今此间事已全了,这世俗的事便留给你们后辈操心吧!”无崖子也是含笑着点头。
刘飞扬望了望楚依依,巫行云知道他的心思,又说道:“师伯说了医好了小依,难道你还不信么?”刘飞扬连称“不敢”,
李秋水接道:“小依只是暂时药力未过,仍在昏迷中,过不了多久就醒了。到时她便可重新看到你的模样了!”
刘飞扬接道:“是啊,小依还未见过师傅和师伯的样子,若你们就此离去了,岂不是令小依遗憾不已。”
三人相视一眼,倒觉此言有理,巫行云道:“也是,那我们便多留一晚吧!”其实,她自恢复了身材,便有打算弃了灵鹫宫宫主之位,传与刘飞扬。只是楚依依眼疾还未医好,倒也不便就此离去,现在医好了楚依依,那她是再无牵挂了。同样无崖子和李秋水也是作此念头。
过了半个时辰,四人听闻床上楚依依传来声响,知是药力散尽,楚依依开始醒转了。刘飞扬忙抢身过去,扶起了她,叫道:“小依!”心下却也有些激动和担忧。巫行云道:“小依慢慢睁开你的眼睛!”上前边解开她眼上绑着的药布,边对她说道。
除去药布,楚依依缓缓睁开眼睛,刘飞扬那是又担忧又欣喜地望着她。楚依依先是眼睛一眨,眼睛稍有刺痛,接着出现模糊的影子,再睁开时影子渐渐清晰,最后一脸紧张的刘飞扬逐渐清晰映入眼中,心下大喜,不禁叫道:“刘大哥,我看到了,我又看到了!”
刘飞扬见她终于恢复光明,也是心下狂喜。这时楚依依也发现房中除了刘飞扬,还有两个美丽的女子和一个俊雅的男子,心下一转已知他们是谁,男的自是无崖子,其中一女模样和自己有八九分相似的,那不消说就是姨婆李秋水,另外一人自然便是巫行云。她先向巫行云拜谢过医眼大恩,接着才向李秋水和无崖子重新行礼问候过去。
此间事已全了,第二日一早,巫行云诏来全宫弟子会集大厅上。刘飞扬楚依依和薛慕华也一起来到厅上。见诸人来齐,巫行云大声道:“今日诏你们来此,是有一事宣布。我今日便要离开灵鹫宫,宫主之位便传给我的师侄刘飞扬。从今日起,他便是灵鹫宫新的主人!”
诸女大惊,纷纷跪下大叫道:“尊主!”巫行云喝道:“怎么,我的话你们敢不听么?还不向新的宫主磕头拜见!”她近来性子大转,但积威还在,这一喝下,灵鹫宫诸女知她心意已绝,又转而向刘飞扬拜道:“参见新主人!”
刘飞扬摆手道:“大家起来吧!”其实,他也早料到巫行云离去时,终究会把这灵鹫宫宫主之位传给自己,是以倒不奇怪。只是这许许多多的女人向自己跪拜,倒也有些不习惯。更何况他现在已知这灵鹫宫与原著中已知的并不一样,对巫行云道:“师伯,这灵鹫历来不是由我逍遥派第一女弟子担任么,由弟子担任宫主之位,会否不妥?”
巫行云道:“话是不错。但规矩从来由人定,师伯一离去,眼下这灵鹫宫中,还有谁有资格坐这宫主之位。你是逍遥派的掌门,由你兼认那是合适不过。勿在推迟,难道还要师伯走得不安心么?”
刘飞扬也不再推迟,躬身道:“是,弟子受命了!”巫行云转对还在跪拜着的诸女道:“新主人唤你们起来,还不叩谢起身!”诸女这才向刘飞扬叩谢起身。
巫行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师弟师妹此间事已全了,我们这便走吧。”从石阶上飘身下来,无崖子和李秋水随后跟上。诸女自动让开一条道,刘飞扬道:“让弟子再恭送师傅和师伯一程!”
李秋水笑道:“这便不必了!”巫行云转头道:“哪来那么麻烦,你好好做好逍遥派掌门和灵鹫宫宫主,不要令师伯和你师傅担忧就是!”说话间,人已到了厅前的大门处。刘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