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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止笑着点头:“所有人都小看了伏堇,即便他那日一招击败李贾,仍是小看了。我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例外,不想亦是低估了。他的能力,从来没有尽头。”
“能从左丘剑阁盗走先辈佩剑,定然不凡。”当他得知盗剑者为伏堇时,着实吃惊,但从没想过他是如此强大。
“所以救阿芷,
只能我去。毕竟,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接近伏堇。”珩止忽而目光如炬,“护国将军左丘翊听令!”
左丘翊怔了一下,即刻跪下:“末将在。”
“过几日,荒云必有所动。若本王有所不测,景国大军即归你统领!”珩止取出虎符,递给左丘翊,“愿将军能不负所托。”
“末将定当竭尽所能!”左丘翊抬手接过虎符,低声说道,“景国江山不可无明君为政,睿王自当保重。”
景国江山么?古人云,齐家、治国,方能平天下。但他连自己的妻子也保护不了,何以为家,何以治国,又岂能平天下?
珩止暗自想着,望苍穹无月,星辰难见,入眼的是沾染了昏黄的层云。明日,是大雨,或是狂风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新年快乐
大家都快乐只有阿珩不快乐,总受不快乐,全部都不快乐_(:3」∠)_
☆、骑奴
纯白色的穹顶,蓝珠如星。她独自仰望着,已整整一夜。侍女跪了一地,说出的尽是她听不懂的话语。
此处是荒云国都龙骨城,她所在的地方,即是王族呼延氏的王宫。由漆色与气味可以辨出,这座宫殿刚建成不久。与辰宫相比,同样金碧辉煌,只是少了花草的温润,多了荒芜的萧瑟。
有人缓缓将门推开,厚重华贵的白袍,笼着不明符号的暗纹,他绝美的魅笑,如是初见,但音色似渗入毒酒。他用相同的语言,摒退左右,如往常一般坐到床榻边上,对她说:“小芷,听说你又没吃饭,连药也不肯喝一口。这样可不行,巫医说,你的身子已是风雨飘摇,再经不起风浪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宁芷自顾躺着,望着上方,“我死了,你就会失去威胁珩止的筹码。”
“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身着荒云国师袍的伏堇,笑得一如既往,“我只是想用你换回本属于荒云十七部的疆土,并无半分多想。”
宁芷转过头,凝视他依旧深不可测的眼眸,微微一笑:“珩止不会妥协的。”
伏堇的表情,分不清是自信,还是自负:“他和别的君王不同,他一定会选你。是你看高了他。”
宁芷苍白的笑容,如冰雪耀眼,“但在我看来。江山与美人,他不会放手任何一样。这一次,是你看低了。”
“是吗?我随他十几年,他能想到的,我全都了然于心。就像他对皇位有企图,是为了你。所以这次,他必定会将益阳关外的一切,拱手相让。”伏堇望着她的双眼,一时间,竟有些许看不透。
“你凭什么认为,他谋取皇位,只是因为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契机。他对皇位的心,由来已久。”宁芷反问着,淡淡笑出声,“他总说一直以来看不透你,没想到,你也未曾把他看得透彻。”
伏堇笑颜不改,冷笑说道:“看不看得透,根本不重要。你别忘了,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的、我给的。就连那景国大军的一丝一毫,也全在我掌控之中。但凡珩止行军一步,我即刻料到他的后三步,可轻易将玩弄在股掌之间!”
“你也别忘了,景国大军还有一个左丘翊!”
“就凭他?”伏堇嘲笑道,“那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作为?”
“你该知道,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宁芷嘴角向上微扬,“一旦他的能力觉醒了,定会胜过他的父亲。这就是为何左丘卓死了,他还活着。”
伏堇轻哼一声,笑言:“那我便要看一看,左丘世家还能有什么花样!”
“会给你们上一场
好戏!”宁芷侧过头,不再看他。
伏堇见状,徐徐起身,向外走去:“饭菜和汤药,稍后还会送来。既然你说他江山与美人都不会放手,那你又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好歇息,我荒云少主呼延氏,明日会来见你。”忽然顿了一下,“你会高兴的。”
宁芷自然不知他言中何意,对于他说的“高兴”,更是没有半点放在眼里。
龙骨城的清晨,总是特别寒冷,这才入秋不久,已似如中原的腊月。宁芷裹着裘袄,静静站在窗前,遥望远方腾起的黄沙。
“小姐不,阿芷。”那个声音略带犹豫,却是万分熟悉。
一年,整整一年!从分别到杳无音讯,从等待到死讯传来,似乎过了太久、太久。但时光没有将痕迹抹平,而是覆着一层尘埃,直到荒漠的狂风吹散,才把一个人存在的所有证据,重新浮刻于表面。
是他!当年平县宁家的骑奴,那个成天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背黑锅的憨厚少年,带着一身惹眼的麦色肌肤,和一双如墨深黑的眼瞳。就是他了。
宁芷一转身,见到的那个人,竟然让她在顷刻间,激动地哭出来,她用破碎的声音喊着那人的名字:“乌桕!”是的,乌桕,他没有死在宛丘。
眼前的乌桕,完全是脱胎换骨的一个人。华丽的黑裘,给人一种尊崇的即视感,腰带上环饰着极为罕见的羊脂白玉,乌发披散,额前一块青璧,镂刻着诡异的图腾。双目深处闪耀的光芒,如山巅溢出的旭日东升。这真的是乌桕吗?或许,应该唤他呼延乌桕。
乌桕的脚步,成熟而沉稳,举手投足间,全然没有了当初的青涩与冲动,就连说话亦是冷静到可怕。可以肯定的是,这与伏堇脱不了干系。
宁芷本想同往常一般,给他一个拥抱,但走到他面前却停步了。他变得有点不可接近,这种类似的感觉,也曾在承帝身上感受到,是君王的威严。“乌桕,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宫里得到消息,说你在宛丘尸骨无存。”
“那一天,荒云的人的确引燃了火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醒来之时,已是一名卑贱的战俘。”乌桕言辞淡然,“一月之后,伏堇现身战俘营。以荒云十七部继任国师的身份,承认了我的王族血统。而后,便是整盘计划。”
“原来,他忽然消失,是去找你。”宁芷顿时忆起当日的异状。伏堇与乌桕非亲非故,但听闻他的死讯,表现出的暴怒,却是前所未见。
“是。”乌桕点头,眼里尽是赞许之意,“伏堇果真非凡之人。仅用了一个月,便召集
所有荒云旧部,与零散在益阳关外各地的族人。攻下龙骨城,重建王宫,再打击景国军队,皆如行云流水。”
宁芷盯着他的双眼,问道:“你很佩服他?”
“不得不服。”乌桕直言不讳,“还有,他在平县就认出我,居然可以不动声色,将一切顺水推舟,不留痕迹。”
“不动声色?哼,这哪比得过他在辰宫潜伏十余年。”
乌桕听闻“辰宫”二字,眉头微皱:“他说,你过得不好。唉,当初若非大人反对,我早已带你浪迹天涯。你又怎会是今天这副样子。”望着病弱的宁芷,不由得伸手想要触碰她。
宁芷发觉,立即后退几步:“我过得很好。”
乌桕慢慢把手收回:“是吗?伏堇全都告诉我了。多少次刺杀,多少次命悬一线,甚至数月前你腹中胎儿”
“你怎么知道!”宁芷大惊,伏堇并未回过陵和城。
“你也说了,伏堇在辰宫潜伏十余年。既是如此,他又怎会一个眼线也没留下?”乌桕再次走近她,露出与宁芷印象中极不相称的表情,“阿芷,我不要你再受苦。如今我已是荒云十七部的王主,我可以与你”
“不可能!”宁芷再退一步,已是墙角,“我已经有丈夫了。而且,他一定会来救我!”
乌桕的笑容,已非当年的憨厚,竟然也可以是狡黠:“胥珩止?他配不上你!你为他受尽困难,他却一无所知!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宁芷的回答毫不犹豫,不论谁问了,答案都是一样,“我不会后悔进宫,更不会后悔嫁给他,将来也自然不会后悔为他而死!”
“你!”乌桕的眼底闪过火光,他的手掌已然扬起,颤抖着。
“你想打我?”宁芷轻笑两声,“你真的乌桕吗?你真的是我认识的乌桕吗!”
“我是真的想打醒你。”乌桕把手放下来,深情望着她,“也许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乌桕,但你认识的那个乌桕,你当真了解过他吗?还是说,他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成天追随你的下人?”
“你是我的朋友。”宁芷垂下眼帘,“一直都是。如果没有感觉到,那是我的错。我认识的那个乌桕,是一个正直憨厚、没有野心的好人。”
乌桕转过身,问她:“你觉得有野心不好么?有野心,就能成大事。有了名利与地位,就能娶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必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而无能为力!那天的我,只能把你交给左丘翊,但今天的我,无须把你交给任何人!”
“乌不,应该是呼延王主。”宁芷很想对他抱有以往的
期待,很想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一毫过去的痕迹,但是太难了,“我现在是景国睿王妃,已不是平县的宁芷。呼延王主,请自重!”
“阿芷!我要你做我的王后!”乌桕完全不理会她的一言一句。
“呼延王主!”宁芷厉声一呼,恭敬颔首,“我今日被俘囚禁,无可厚非。但两国交战,尚未有定局,还望王主遵循礼数。”
乌桕不依不饶:“你,景国王妃?只要你是南泊公主,就不要妄想再与珩止踏入辰宫半步!”
宁芷微微一笑:“我从未想过回辰宫。”
“什么?”
“离开陵和城时,我便想过,今后再也不回那个地方。哪怕隐居宫外,我也要和珩止在一起。那王妃的名位,我从来不在乎。”
乌桕忽然笑了一下:“我明天就派人给他送信。就说,我要娶你当王后,请他赏脸来喝杯喜酒。”
“呼延乌桕!”宁芷猛地冲向他,正要一拳挥去,可脑子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震,眼前转瞬漆黑,身体直直坠下去。
“阿芷!”乌桕上前一把接住她,满目疼惜,“你就这么看不上我吗?我已经不是那个骑奴,我已足够配得上你。我乌桕向来说到做到,十年前就许下心愿,今时今日,应当兑现了。小姐,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王后。”
乌桕本欲立即娶宁芷为后,但因其身体过于虚弱,只得暂缓此行。但荒云使者已携荒云国书,快马越过谷凉关,奔赴景国宛丘大营。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屌丝逆袭啊!【不知道晋江会不会和谐掉“diao”。】
~(≧▽≦)/~啦啦啦~~总攻不管穿啥衣服都很帅气!魅笑神马最有爱了!
☆、替身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相信睿王殿下定然清楚。”荒云使者以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闲适地站在宛丘军营的主帐之中,其间完全不把珩止等人放在眼里。
那张红锦织就的国书,印着荒云王族的王印。其中王主署名“乌桕”二字,更是瞬间映入珩止的深瞳。宁芷曾为他的死,哭得肝肠寸断,而今,他竟以荒云王主的身份重生,并与伏堇一道,选择背叛。
“本王自当前去。”珩止的神色是若无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