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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你又不是才知道。”
……
对于他们的决定,莫侠虽然很气,但还是很有义气地联系了尖棘的医院,又通过朋友联系了b市有名的的外科医院的资深大夫,派专机接他过来,并从国外订购先进的医疗机械和药品,准备在这里给封慎的腿动手术。一切紧锣密鼓地进行。
手术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湛明澜悉心地照顾封慎起居,帮他养伤。
平静的日子透出一点点的美好,她亲自下厨,为他煮粥,煲汤,炒菜,烹饪可口清淡的食物,盛在简单的陶瓷碗里,和他一人一个,面对面地吃,只要是她做的饭菜,他都会全部吃完,有两次,他蹙着眉头,神色古怪,她问怎么了,他摇头说鱼有点咸,她伸筷子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一嚼,这哪里是有点咸,简直是咸死人不偿命……她赶紧吐出来,却听到他的低笑声,抬头一看,他挑眉,将那咸死人的鱼津津有味地吃光光……
“你不怕咸?”她问。
“看着你,就觉得不是那么咸了。”他淡定地说,伸出一手指抹去她嘴角的油渍,“你是很好的下酒菜。”
她扑哧就笑出来。
吃得简单,穿得也很简单,通常她就是穿一件亚麻的浅色衬衣,下面是一条休闲牛仔裤,出门戴一顶草帽,不化妆,也不戴首饰,清汤挂面的,而他呢,两身丝质的绸衫,轮流地换,脏了有她及时给他洗,洗好后挂在院子里的枝桠上,隔天就干了,衣服上残留的属于他的味道和暖暖的阳光味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好闻……她每次都要埋首在他衣服里,嗅好久。
“为什么你身上永远那么好闻?”她挺疑惑。
“嗯?”他抬眸,“什么味?”
“无法形容,总是很好闻。”那是一种薄荷,清凉油,又柑橘的味道,层次分明,说不上的好闻。
他笑了笑,继续低头,手指捏起一枚黑子,吃掉对面的一枚白子,自己和自己玩。
渴了,她会蓄水,饿了,她会端上点心和水果,乏了,她就拿来靠枕,放到他后头,他打盹的时候,手还轻轻拉着她的手……
余晖从窗外投射过来,将他整个人都镀上一层很浅很漂亮的光晕,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长睫毛,挺直的鼻子,淡淡的缺乏血色的唇,下巴上青色的胡髭……他身上的肉倒是长起来了,相比之前的清瘦,现在的绸衫套在他身上,略微勾勒出他紧绷的线条,桌上的茶是最普通的绿茶,却芳香四溢,她无比心安,又知足地看着他。
突然觉得尖棘也不错,没有刚来时那么讨厌,至少不会下雨,一直是好天气,太阳照得人犯困。
莫侠来送东西的时候,又是一番感概:“你们倒是挺合适这清净的乡下生活的,只是苦了我。”叹了口气后对封慎说,“我去过封家大宅了,和你奶奶报了平安,她老人家激动地从床上弹起来,抓着我的手臂,半句话都没说,眼泪就掉下来了,我和她说,奶奶您别急,他现在有事不能回来,等处理好了立刻赶回来看您,您千万得保重身体,别让他担心。”
“莫侠,谢谢你。”封慎低头,手里捏着一块黄玉,眉眼间带着一抹沉思。
“还有。”莫侠转过头来,对着湛明澜,“你妈妈那边我也去过了。”
湛明澜的心一提。
“我和她说,你没事,让她放心,等过段时间,你会回去的。”莫侠说,“除此之外,我没多嘴,任她怎么问,我都没说一个字。”
湛明澜的肩膀颤了颤,蜷缩了一下手指。
“澜澜,你去为莫侠倒杯茶。”封慎说。
湛明澜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余光却看见莫侠掏出了一份什么东西给封慎。
这里没有好茶,只有最简单的绿茶和红茶,湛明澜在玻璃杯里倒了一杯红茶,放了两勺蜂蜜,手指沿着杯口转,一时间千思万绪,没有一个着落点。
封慎准备做什么呢?他是单纯地在这里养伤而已吗?还是另有打算?
殷虹一定很担心她,湛博俊呢,他好不好?
还有,言敬禹。
她该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满心沉甸甸的,眼前的茶香也淡了下去,因为知道封慎和莫侠有话要说,她就静静坐在厨房里,过了很久,才起身端着那杯温了的茶走回房间。
封慎正在和莫侠下棋,她将水杯放在莫侠边上,莫侠抬头说了声谢谢,又立刻转头问封慎:“对了,说好让我八颗子的,别说话不算话。”
“凑个整数,让你十颗子吧。”封慎拨去自己的一颗黑子。
莫侠走之前,湛明澜轻声问他母亲殷红的身体状况,他直言殷虹的脸色看上去很憔悴,整个人很瘦,精神也不太好。
湛明澜想问什么,又顿了顿。
“我没有说姓言的事情,怕她承受不了那个打击,姓言的好像也没什么动作,还依旧在启铭负责一切,还有,他经常出没城东的娱乐城,好像是那里的幕后老板。”莫侠说着哼了声,“他倒是财运亨通,神清气爽,周身不缺女伴,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是吗?”湛明澜只想着殷虹的情况,随意回应了一句。
“明澜,你不要心软。”
“啊?”湛明澜回过神来,抬眸看着莫侠认真的模样。
“他不值得你心软,想想他对封慎的伤害,想想他对你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他的心完全就是黑的。”莫侠说,“你如果再为了他心软,说实话,我会很生气的,封慎待你是怎么样的,你最清楚不过了,他们两人该选择谁,站在谁这边,你不该有任何犹豫。”
“我没有。”
莫侠又说:“言敬禹他是个小人,即使他是你名义上的大哥,但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玷污了大哥这两个字。你要记住,你的男人是谁,你该为了谁一心一意的。封慎本来是天之骄子,他咬着金汤匙出身,从小都顺风顺水,现在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是谁害的?我都佩服他,都能挺下来,你如果再有其他想法,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莫侠,你想太多了,你觉得我在他们之间摇摆吗?经历这些后,我还分不清的话,我也太愚蠢了。”湛明澜说。
“算是我多虑了,我只是提醒你,要珍惜眼前人。”莫侠想了想后又说,“还有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刚才我没说,那天我去封家大宅,见到封慎的奶奶,提及你的时候,老奶奶情绪很不好。”
湛明澜点了点头。
“我言尽于此,再说多的就惹人嫌了,走了。”莫侠挥了挥手,转身出去了。
湛明澜回房,看见封慎还对着棋盘在研究,长袖卷起一寸,修长如玉的手捏着一枚棋子。
她走过去,从后抱住他。
“老公。”
“什么?”
“我只是想说,我现在很幸福,真的。”
“跟着我吃粗茶淡饭,没有埋怨?”他落下一子。
“没有。”她将脑袋搁在他的后背上,手指熨帖着他的衣领,“有句话怎么说的,甘之如饴,挺有道理的。”
他松开手中的棋子,转过来,将她拉过来,放在大腿上,低头细细地亲吻她,手扶在她软软的腰间,然后,出乎意料地,很正经地说了句:“对了,我很久没碰你了。”
湛明澜一愣,耳廓起了一层淡红。
“今晚月色不错,让我尽尽责任,怎么样?”
“你很想要吗?”她始终担心他的伤,还有这和月色有关系吗……
“很想。”他贴过去,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浅笑,“我想和你做到天亮,各种姿势,不到精疲力尽不罢休。”
“这绝对不行。”她立刻喝斥,打消他的荒唐念头。
“吓你的。”他说,手指缓缓地挑动她背后的蝴蝶骨,低声,“我会把握分寸的,好不好,嗯?”
他的声音醇厚,性感又迷人,眼眸沉中带醉,下巴的胡髭磨得她痒痒的,后背一阵酥麻……不知不觉中点了点头。
☆、chapter81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落在乱被如云上。
封慎亲自帮湛明澜穿上衣服,扣上扣子;湛明澜也帮他系好腰带。窗外有小鸟儿的鸣叫,素净的窗幔被暖风吹得掀起一角;青草泥土的芬芳从窗外传进来;和房间里欢愉后的暧昧味道融合在一起。
他修长;宽厚的掌落在她的头顶,将她脑袋上的一根细细长长的白色线头轻轻拿下来,顺带帮她拢了拢长发。
她鼻子突然一痒,打了个喷嚏;鼻尖多出一个晶莹的泡泡;他笑了一下;她凑过去,将鼻子贴近他的绸缎睡袍,稳妥地蹭了蹭,挪开脑袋,就见他的胸口有团湿乎乎的。
“好累。”她打了个哈欠。
“再睡一会?”
“嗯。”她躺下,双腿在被窝里动了动,再拉拉他的手臂,示意他躺下来陪她一块。
他躺下去的时候,手臂压到了她的头发,她的头皮一阵尖锐的痛,啊了一声,他赶紧松开手臂,眼眸对上她的眼眸时,看清楚她清亮的,汪汪的如一滩湖泊的眼眸特别的柔情四溢,又因为经过昨夜的激战,她脸颊上多了两片可爱的红云,鼻尖上还有些许的湿意,整个人娇憨得和个孩子似的……他不自主地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又描摹她的唇,她趁机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食指……
他便压下去,吞没了她那狡猾的舌头,手又解开了她胸口的扣子。
……
折腾到了中午,湛明澜才腰酸背痛地下了床,到厨房里去弄吃的,用简单的食材做了两碗蔬菜腊肉饭,外加一碗西红柿番茄汤,端进去的时候,看见封慎还悠悠地占据着那张大床,睡袍的腰带掉在地上,胸口敞开,有两条红色的指甲划痕……她扑哧笑出来:“懒猪,吃饭了。”
他侧头,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待她将碗和盘子放在床前的小几上,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带她入怀,像抱小兔子似的,捏了捏她的耳朵,低声问:“你喂我,好不好?”
“你自己没手吗?”
“太累,不想动。”他的声音透着某种运动过剩后的餍足和疲倦。
“你活该。”湛明澜拿起碗和勺子,舀了一勺饭,侧过头,塞进他嘴里,他慢条斯理的咀嚼,评价了句好甜。
昨晚,他们做了两次,第二次她本来是强烈拒绝的,无奈拗不过他的连哄带骗,只好缴械投降,今早又被他得逞了一次,她整个骨头都要散架了,还要像丫鬟伺候大爷一样侍奉饭菜……
此刻,他吃东西也很慢,吃一口,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蛋,吃着吃着,拿过她手中的勺子,舀起一勺塞进她的嘴里,两人这样幼稚的“喂食”持续了一个多钟头,那碗番茄蛋花汤因为放多了白糖,他嘴上嫌弃太甜,却还是喝了大半碗。
吃完饭后,她整理房间,将乱糟糟,有欢爱痕迹的床单洗了,晒在院子里的树桠上,他则坐在房间里,自己和自己下棋,透过玻璃窗,她看着他的沉静的侧影,觉得无比美好。
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伤口发作的频率越来越低,胃口也越来越好,一餐都吃两碗饭,看书下棋的时间也比以前持续更久,聚精会神地一个下午也不会疲倦。
此外,还喜欢对她各种搂搂抱抱,亲来亲去……总之,状态越来越好。
傍晚时分,湛明澜端着热水进房,打算给封慎洗个头,他正拿着手机在说电话,见她进来,微笑了一下,仰了仰头,又敷衍地说了几句后便将电话挂下。
“和谁打电话?莫侠?”
“不是。”
她没再多问,将盛放热水的脸盆放下,撩起袖子:“我帮你洗头。”
“前天不是刚洗过吗?。”
“洗一个嘛,就当活血通络。”
他的头发很黑,也很有韧性,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