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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他们也非常清楚,今日流影带张小凡来此地的目的
“张施主,久见了。”
普德单掌立在胸前,微微一礼,算是见过,流影自然还礼,但张小凡却没有一点儿理会的意思。不仅如此,他反倒笑得更加轻蔑了。
“喝,好个天音寺,好大的威风。”
“无礼!”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起一阵激愤,不过这一次,在场面失控之前,又一次被普德大师制止了对于知晓其中秘辛的他们来说,心中对于张小凡始终怀着重重的愧疚。
“张师弟许久不见。”
恰此刻,之前一直在后厅陪伴师尊普泓大师的法相也终于缓步走出,看着眼前满心愤恨的张小凡,他不禁又是一声叹息。
“张师弟,家师普泓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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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哀嚎一声,周一仙带着小环终于从地底钻出,虽说只是一瞬,土行符神效无比地带他们远遁数里。只是出来得方向确实有点儿问题,周一仙一个站立不稳,险些直接摔倒。
而小环则是游刃有余的多,落地之后不晃不摇,直接站定,甚至还伸手拉了自己爷爷一把。
“我说爷爷,您老每次都是借着这土行符逃命,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哎,小小女孩儿家子,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
周一仙眼见安全脱身,站稳之后又恢复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娓娓道来。
“刚刚先出手的那个,是合欢派的妙公子金瓶儿,而她要杀的,则是万毒门的毒公子秦无炎!这两人可都是魔教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小鱼小虾可比的!”
周一仙声情并茂,但没想到,小环却毫不在意。
“爷爷,这些就算你不说,我也听到了,有什么稀奇?”
小环撅了撅嘴。
“以前我们不是还碰到过更了不得的人物吗?而且我倒是对那个虎头人更感兴趣~”
她扯了扯周一仙的衣角,请求的问道。从小到大,虽然自己的爷爷总是一副不太靠谱的样子,但要说是见多识广,那也决计是不会错的。
“那人啊”
周一仙捋着自己的胡子摇头晃脑了一阵。
“那人可不是一般人啊,据爷爷所知,那人应该是南疆百族中的虎族人。”
“那他是妖族的人了?”
“这可不对,”周一仙摆了摆手“此虎族与妖族不同,他们生来便是虎人,而非野兽。据我猜测,这个人大概是圣巫教的人。”
“圣巫教?”
小环眨了眨眼睛,显出好奇的样子,从小到大,她一直跟着周一仙行走江湖,可还从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组织。更别说是亲眼见到。
“不错,正是圣巫教,小环,我告诉你啊,这圣巫教”
话不曾说完,周一仙却突然愣住当场
就在离他们两人不远的地方,一个面容姣好却衣不蔽体的女子却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
正是金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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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相将张小凡引到佛舍,重伤的普泓也终于将普智生前最后得遗愿转达给了张小凡,在那之后。张小凡更是在法相的引路下,找到了陈放普智大师法体的地方
张小凡喘息声音越来越大,胸口起伏,面上神情更是瞬息万变,忽地,他似下了什么决心,霍地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听他脚步声音,赫然是向最后那间小屋走了过去。
而他这一去。就是一日一夜
站在门外的法相自然是担心,不知道这一日一夜,张小凡究竟会对普智师叔的法体做出什么事情来
答案,在他们掀开门帘推开木门,轻轻走进屋子的那一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面。依旧闪烁著“玉冰盘”那银色的光芒。
什么,都没有发生!
普智法身,依旧盘坐在玉冰盘上,而在他的对面,张小凡。盘膝坐着,背对普泓上人和法相,默默凝视那微光之中的普智面容。
普泓上人深深呼吸,正想开口说话,忽然感觉身后动静,转头一看,却是法相轻拉他的袖袍,看见普泓上人转过头来之后,他以目示意,向着张小凡身下。
普泓上人转头看去,不禁眉头一皱,只见这屋中一切都未见变化,惟独在张小凡盘坐之地面上,周围三尺范围之内青砖地面尽皆龟裂,密密麻麻的细缝爬满了他周围地面,越靠近他的身躯,细缝就越是密集,在他身前一尺范围之内时,所有的青砖已经不再龟裂,而是完全成为了粉状。
这一日一夜里,谁也不知道在张小凡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普泓上人缓缓走到张小凡身前,向他身前地面看了一眼,用平和的声音,道:‘施主,你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日一夜,可想清楚了?’
张小凡慢慢的将目光从普智法身上收了回来,看向普泓上人,普泓上人心头一震,只见张小凡面容惨白,容颜疲倦,虽是在这里不过坐了一日一夜,却仿佛面有风尘沧桑,已经历了人世百年。
普泓上人合十,轻轻颂念道:‘阿弥陀佛!’
张小凡缓缓站起身来,但起身一半,忽地身体一颤,竟有些立足不稳,法相与普泓都是眉头一皱,法相正想上前搀扶的时候,张小凡却已经重新站稳了身子,深深吸气,然后再一次站直了身体,面对着普泓上人。
他身体一看便知虚弱,但不知为何,此刻的他,却仿佛如须弥山一般魁梧坚忍。
“大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普泓上人合十道:“是,小施主有何吩咐?”
“亡者入土为安,你将他普智师父的法身火化安葬了罢!”
普泓上人与法相同时身上一震,望向张小凡,片刻之后,普泓上人长叹一声,似唏嘘不已,低声道:‘施主你看开了么?’
张小凡惨然一笑,向盘坐在微光之中的普智望了一眼,面上肌肉绷紧又放松,缓缓道:‘我与这位大师当年不过一夜之缘,却曾经跪拜在他身前,心甘情愿地向他叩头,唤他“师父”。他救过我,也害了我,但无他便无我,死者已矣。我虽不是佛门弟子,也素知佛家最看重转生,他临死也不肯入土,可知他心中悔恨’
冰凉的气息,隐隐约约从他手边散发了出来,普泓上人与法相几乎同时都感觉到了。那一股澎湃的诡异妖力。
‘噬血珠妖力戾气之烈,这些年来我感同身受,多少也明白当年情由。’说到这里,张小凡慢慢转过身去,向着门外走去,嘶哑的声音不时发出一两声咳嗽。
普泓上人与法相同时在他身后。对着他的背影合十念佛,普泓上人随即道:‘小施主宅心仁厚,感天动地,老衲在这里替过世的不肖师弟普智谢过施主了。老衲谨遵施主吩咐,稍后就行法事火化师弟法身,加以安葬,只不知在此之前,施主可还有什么交代么?’
张小凡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口,手向着门扉伸去。但片刻之后,他停顿了下来,整个人好像僵在那里。普泓上人和法相都不知他的心意,一时都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张小凡缓缓转过身子,又一次看到了那张苍老而微带痛苦的脸庞。这张容颜,他一生不过见到两次,十数年岁月光阴。刹那间都涌上心头,最后。却终究只剩下了那个风急雨骤的夜晚,他在自己面前慈祥平和的笑容。
“噗!”
那个男子,就在那门口处,向着那个盘坐在微光玉盘间,一世痛苦的法身遗骸,一如当年那个少年般。向他跪了下来,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他抬头,肃容。面上有深深不尽的伤痛之意,道:‘师父!’
静默一片!
‘师父,你安息罢!’
他低声说道,然后站起身子,再不多言,转身打开门扉,走了出去。
修行道行如普泓、法相,一时也愕然无言,只看着张小凡走出了这间小屋。
一片静默中,法相叹息一声,道:‘他、他实在是有大智大慧,大仁慈悲心啊!真是世间奇男子,阿弥陀佛’
普泓上人转过身子,看着普智法身,半晌,合十道:‘师弟,你终于可以安咦?’
普泓上人一声微带讶异的惊呼,令法相也吃了一惊,连忙顺着普泓上人的目光看去,顿时也是身躯为之一震,满面诧异之色。
只见盘坐在玉冰盘上的普智法身,此刻赫然已经发生了变化,在点点如霜似雪的银白微光中,普智法身竟然如砂石风化成粉,一点一点化为细微得几乎难以肉眼看见的沙尘,徐徐落下。而在他苍老的容颜之上,不知怎么,原有的那一丝痛苦之色竟然化开不见,反似露出了一丝欣慰笑容。
眼看这风化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身躯即将消失,普泓上人眼角含泪,合十道:‘师弟,师弟,你心愿已了,师兄亦代你高兴。从今后佛海无边,你好自为之吧!’
普智法身迅速风化,终于尽数化作白色粉尘,从半空中玉冰盘散发出来的银白色微光中,缓缓落下。也就在这个时候,玉冰盘随着承接那些粉尘之后,法宝毫光陡然大盛,紧闭的小屋之中,竟是突然有种莫名之力,吹起了风。
冥冥远处,仿佛有佛家梵唱,悠悠传来。
玉冰盘光辉越来越亮,小屋中风速也越来越快,普泓与法相二人僧袍都被刮的猎猎作响,二人相顾骇然。突然,玉冰盘上发出一声轻锐呼啸,毫光暴涨,无数粉尘浸在霜雪一般的微光中,向着四面八方飞扬出去,轰隆巨响,即刻迸发!
“轰!”
尘土飞扬,随即被巨大耀眼光辉盖过,这个小屋四周的墙壁瞬间被玉冰盘奇异光辉摧毁,再不留丝毫痕迹,只见月华高照,清辉如雪,倒映这山颠峰顶,寂寂人间,竟有这般奇异景象。
玉冰盘在一片毫光之中,从原地缓缓自行升起,在这异宝旁边,飞舞着银白色的粉末飞尘,若有灵性般追随而来。原来的屋外庭院里,张小凡默然站在其中,仰首看天,满面泪痕。
玉冰盘自行飞来,绕着张小凡身体飞舞三圈,最后停留在张小凡面前。
张小凡凝视着点点烟尘,紧咬牙关,几乎不能自已。
随后,在那个几乎凝固的光辉里,天上人间凄清美丽的夜色中,玉冰盘发出一声轻轻声响,如断冰削雪,清音回荡,在张小凡的面前,这天地异宝同样化为无数粉末烟尘,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如落雪缤纷,灿烂夺目。
远处,山风吹来,无数烟尘随风飘起,在半空中飘飘洒洒,被风儿带向远方,终于是渐渐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轮回(2)
第三百六十八章、轮回(2)
那如雪的微尘飘飘洒洒,自那小小的院落飞出,然后便洒在天音寺周围的漫山遍野,就好像是一场洗礼,又仿佛是某种解脱。张小凡目送着那微尘逝去,而在山峦的另一边,在那巨大的玉璧对面,流影席地而坐,微笑着看着那写碎屑散去,然后终于回归尘土,再也不分你我。
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明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这世界上人人为之疯狂的天书,只要得到这神秘字卷的帮助,就能够破茧成蝶,化蛟为龙,从此修为一日千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