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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苦笑不已,方才被我击退的刀光剑影又扑面袭来,尤以小十三为甚,一双清亮的眸子被妒火烧成了兔子眼。你们这是爱我,还是害我哪?康熙爷一声令下,你们的梅花也好、牡丹也好、荷花也好,都得拦腰而断,一缕香魂渺渺无所寄了。又想,八阿哥此言此行,虽是风度绝佳,却是明里暗里朝着太子爷而去,两相一比,更显太子?鸣鼠暴、小鸡肚肠。八阿哥这般锋芒毕露难不成也是他最后失了康熙爷欢心的原因么?
忍不住又偷瞧了一眼康熙爷,好在,康熙爷今儿和珍珠较上劲儿了,正专心嚼着,不得空儿搭理这些无聊的阿哥们。
小十三翩然一笑,站起身来。我心里直发毛,这位爷也不准备饶过我么?听他朗声念道:“谦谦四君迎客至,梅兰荷菊各自天,浩浩乾坤谁识君,代代评说在人间!”好嘛!小十三这家伙最绝!居然把我作的诗改动一字,拿出来“献丑”,丢人呀!
谁知五阿哥竟自饮三杯,笑道:“十三弟才思敏捷,一首诗道尽四花之清风峻节,一诗以蔽之,愚兄甘拜下风!”小十三洋洋得意,拱手笑道:“承让,承让!五哥您客气了!”
康熙爷也颔首笑道:“胤祥这首诗,遣词用句倒也罢了,平平无奇,难得的是其中之意境,好一个代代评说在人间的四君子。这梅傲雪、兰溢香、荷洁立、菊淡泊,称做花中之四君子,贴切得很哪!”
十三笑道:“还是皇阿玛归纳得精妙,其实这首诗也非儿子所作,是。。。。。。”十三睃我一眼,我大惊,忙怒瞪他一眼,你要敢说出来,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十三收到了我的威胁之意,继续道:“是儿子有一日出门,路过一瓜田,卖瓜的老农所作!”康熙爷来了兴致,问道:“哦?瓜农中也有此等风雅之人?说来朕听听!”
小十三言之凿凿,煞有介事道:“回皇阿玛,那瓜农以前是花匠,生意清淡,便改了种瓜,东瓜、南瓜、西瓜、北瓜,什么季节便种什么瓜,瓜的销路倒好,可他不忘老本儿,依旧爱花,便在庭前院中种了梅兰竹菊四君子,又和了此诗为对联,以志自己卖瓜不忘花的气节!”小十三急智之下,逻辑不清,瓜、花一堆,绕口令似的,说得众人皆晕头转向。
惟我和四阿哥心里亮堂堂的,明白小十三这是绕着弯子又骂我是瓜呢!好在,四阿哥神色自若,没趁机讥笑于我,倒也省了我的尴尬。
康熙爷也是七晕八素,摇摇头只道:“你这糊涂孩子,说的什么?”康熙偏脸看见不发一语的十阿哥,仍自激情迸发地大吃特吃,笑着轻问了一句:“老十,还没饱?”十阿哥浑然不觉,自顾吃着。旁边的九阿哥轻扯他的衣袖,十阿哥反应过来,拍手大嚷:“好诗!好诗!你们继续,继续!甭管我,吃着正得劲儿呢!”众人皆侧目,康熙爷加大声音又问了一句:“老十,你还没食饱哪?”
十阿哥这才恍悟,立起身来,正待回答他老子的话,却因冷热之物杂积腹中,又一紧张,瞬间起了化学反应。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响彻云霄“噗”声,平地一声雷,横空出世,自十阿哥臀部飘出,端的是铿锵有力、如雷贯耳。我在心中赞叹:果真是P如其人!P声嘹亮!那叫一个爽快!
众人皆强忍笑意,咱们来个忍力大比拼,如何?
ROUND1:康熙爷:沉思不语(思着,朕该如何接着儿子的屁往下说呢?)。太子爷:掩嘴无声偷乐。四阿哥:冰山一座,稍有融化。五阿哥:略现尴尬、嘴角微搐。八阿哥:淡笑,他一贯如此。九阿哥:一扫阴冷之色,眉眼开始不安分地跳动。十三、十四两个小冤家埋首于桌,看不见表情,只见他俩在桌下的手,你捏我一下,我捶你一下,以痛止笑!
众主子身后扇凉风之宫女,皆是垂首不语,肩膀微晃,扇风的节奏明显加快!李德全:木无表情,眼神空洞,木然正视前方。(放空,是个好方法,只是太过空洞,显出了他的刻意。)
此一局:康熙爷、八阿哥胜出。
再看主角十阿哥脸色涨红,张口结舌,哑然失声。老天爷也不甘寂寞,赶着凑热闹来了。就在十阿哥那“惊天一屁”后不过三十秒,闷了一天的夏雷终于按捺不住激情,以雷霆万钧之势,波澜壮阔之状,轰然而响。与十阿哥之P声遥相呼应,应景得出奇!
闻得雷响,咱们促狭的小十四也按捺不住心中激情澎湃,立起身来,猛一拍桌,环视四方失了颜色的众人,一身凛然正气,扬声念道:“平地一声夏雷起,六宫粉黛无颜色!”好嘛!众人也随之各换了一副神色。
ROUND2:康熙爷:拈须微笑(心中暗赞,妙句)。太子爷:掩嘴偷乐,有声。四阿哥:端茶自饮,神色不改,手却有些颤抖。五阿哥:清俊的脸上有一处伤疤,开始泛红,微搐不仅局限于嘴角。八阿哥:笑若桃花、又见、又见小虎牙。(超可爱!)九阿哥:眉飞色舞。十三伏于桌上,无声,身子晃动得厉害。李德全:垂首,身形微晃。
此一局:康熙爷独胜。
十四与十阿哥遥遥相望,相顾无言,十四一脸促狭,十阿哥一脸羞色。除了太子低沉的笑声,亭内一片静默,静得可以听见十阿哥。。。。。。
十阿哥吃一堑长一智,欲强忍着P意,却着实忍不住。只听一稀乎丝竹之声,悠悠、荡荡、绵绵、长长,不绝于耳!我又在心中赞道:好一个悠然之P!
我家小十三又岂是甘落人后之辈?只见他亦心潮澎湃,拍案而起,正色吟道:“天长地久有尽时。。。”顿了一顿,笑得浑身哆嗦着继续:“此P绵绵无绝期!”
这下可炸了锅了!康熙爷拈须微笑的手猛然一抖,愣是拔下了几根圣须,痛也难当!笑也难当!一脸啼笑皆非!狂妄的太子仰天狂笑,差点没断了气儿!四阿哥顾不得仪态,一口茶水直喷了九阿哥一脸,吭哧吭哧也乐开了花!五阿哥因了那一道伤疤,笑得极其狰狞,又显滑稽。八阿哥终于笑不可仰,大笑出声!(任他怎般文雅之人遇上可笑之事,也是只能遵从本意,付诸大笑)。九阿哥借着擦拭脸上茶水之便,以帕遮面,半晌不取下帕子,不闻笑声,惟见帕子瞬息间起伏如浪!十四离了桌子,又笑又跳,嘴里直嚷道:“亲娘哎!亲娘哎!”——这本是十阿哥的口头禅。小十三则继续哆嗦着。
而李德全大叔则开始筛糠,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很是忙碌。
十阿哥一脸羞愤欲绝、莫可名状的表情,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六尺高的汉子,立也不是,坐也不是,手足无措,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来半尺高。我跟着笑了一会儿,见他这般模样,好生不落忍。康熙爷依然拈须笑着,大概是思索着怎么平息这场闹剧。众人平素拘束惯了,好容易得了个放纵的机会,看样子一时半刻消停不了。
我想了想,清清嗓子,朗声念道:“子曾经曰过:夫屁者,乃五谷杂粮之精气,岂有不放之理?此气游来游去,总会溜达出去!”众人皆停下来,好奇地望着我,我顿了一顿,继续字字清晰念道:“放者洋洋得意,闻者垂头丧气!”
哄堂大笑,只是这一回众人皆不是单单笑十阿哥,也是笑“垂头丧气”的自己。十阿哥冲我感激一乐,我悄悄一眨眼。康熙爷笑着点点头,说:“言之有理!哪位子曰的?”我上前一步,故作昂首挺胸得意之状,笑道:“回皇上,此乃区区不才薇子所曰!”康熙哈哈一笑,取笑道:“薇子?朕觉着“瓜子”更合适!”
康熙爷所说的笑话众人岂有不捧场之理?众人杂然而笑,我也笑道:“皇上说是什么子就是什么子!”康熙笑看我一眼,转头对十阿哥说:“老十,你坐下,你的回答朕明白了!你说“噗”,没饱是么?你继续吃吧!”康熙爷竟然如此促狭幽默,我方才不觉好笑,这会子倒吭哧吭哧乐开了,好在,亭内笑声起伏不绝,我的笑声也淹没其中。
好不容易,宴罢,人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我一路笑着,回味着这色、香、“声”、味俱全的赏荷宴,真是别有风味。又直叹皇上的儿子不好当,赴个宴也不能安生吃着,明争暗斗,各怀鬼胎。回到乾清宫,歪了一会儿,准备洗洗睡了,皇上身边的太监小进子却通知我去见驾。
堪堪走至西暖阁门前,却听见康熙爷的声音:“四品典仪凌柱女钮祜禄氏才容出众,胤?,明日朕便下一道旨,赐予你做妾侍!”我心中一凛,历史上胤?两位著名的老婆,一位是年氏,一位即是这位钮祜禄氏——乾隆爷的额娘。四阿哥今日这一“守拙”,竟得此关键于历史走向的恩典么?而我,只不过随侍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赏荷宴,竟见证了历史时刻么?
一时又冷汗连连,这宫中当真是事无小事,日后不知又有何般奇遇、何种险境等着我。我如何能够“屁声雷声欢笑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不关心”呢?
呆立了一会儿,李德全招手让我进屋,遂进屋,恭敬请安。康熙爷笑着唤我上前,抓了一把东西给我,金黄色的瓜子,份量颇沉。我疑惑着看着康熙爷,他老人家还以“眼色”,也学我的样儿,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我遂安心放入口中,嚼将开来。
“崩”一声,牙齿一阵酸麻,我捂着腮帮子“哎哟”一声。康熙爷开怀大笑,说:““瓜子”,这金瓜子是赏给你买好吃的,不是让你吃!”我面上一红,赧颜汗下,当真是没见过世面,金瓜子也识不得!却还得恭敬谢了赏。心里不知是气是笑,我可算是知道这帮皇子们的促狭劲儿打哪儿来的了,全是遗传了康熙爷的基因。
走出西暖阁,慢慢踱着,雨后的夏夜,暑气尽扫,凉爽而静谧。一阵凉泠泠的轻风携裹着青草淡淡的气息拂面而来,给人一种突然脱去铠甲般的一身轻松,月亮在薄薄云层里慢慢穿行,心情涤荡得简单而明亮。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扰人清思,回转身去,四阿哥伫足于前,一袭清幽月色轻笼,让他显得不那么冷傲孤绝,墨玉般的眸子,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幽光。
我一阵心悸,他又要寻我什么麻烦?轻轻问道:“四阿哥有事么?”四阿哥淡淡道:“你若还想要你所追求的东西,日后安分守己些,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可明白么?”我松了一口气,难为他这般好心!谁曾想,四阿哥冷冷补上一句:“你若想当然欲将皇上也收为裙下之臣,如待八弟、十三弟一般若即若离,无疑于自寻死路!”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再放进蒸锅中大火猛蒸,我的心一凉一热,心火儿一跳一跳,焚心似火。冷笑了两声,趋步上前,低声问道:“安分守己?抱朴守拙?如您一般?输了一场咏花诗会,换取一个美娇娘?”四阿哥眸中冷意凌人,我继续笑道:“真是一门划算的生意,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真地道,真精明!”
四阿哥晒然一笑,问:“你竟自以为了解我?”我拍拍手,回道:“不了解,不屑于了解!”心道:了解倒算不上,不过你的命运、你的暴行,可是昭昭在目,代代评说在人间。
四阿哥冷笑道:“你今日所言所行,他日必有所报!”我耸耸肩,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