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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那候爷的青眼相待,一步步成了候爷夫人。这其间受了不少苦,原配的候爷夫人处处针对,终究叫候爷休了那夫人。想到这剧情时我不禁心中一寒,差一点掉下满地鸡皮疙瘩。原以为伍爷子会迟疑,却不想竟然答应得这般爽快。老李等人听我这般一说,竟然感兴趣地跳将上来,急急要伍爷子读来听听,更别说那些刚刚才听说着故事的年轻人了。伍爷子清了清嗓子,开口便读,才起了个头儿,便见众人都围了过去。我方想到这儿是信息不通的古时,相比这样新鲜的读物是少有的,看小眉他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想来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见这事儿能成,我不禁微微开怀。这胡戏总算是叫我套上了个名头,戏里也照旧是咱京戏的底子,不怕摸不准路数给演砸了。
“只是这候爷夫人的名头要改上一改。”阿林竟也听得新奇,不一会儿忽道。
老爷子点了点头。我“咦”了一声。
“胡人姬妾本已惊世,升为夫人却是骇俗了。这大楚以来还未曾有这样的事。”老爷子道。我忙隐汗道:“老爷子说的是,那末便改为偏室罢。”老爷子点点头,待他们话毕,阿莫他们竟皆拥了上来。“九袖好文采,怎得给你想出这般点子?”老张笑道。“下一回不如让九袖多写几本,我看着东西必定引人。”
众人都称是。连小良竟似也被吸引,脸上露出了些许希冀之意。我傻笑一番,忙推着大伙儿干活。老爷子却起身道:“还有一事。如今这本儿定下了,那末角儿也该定了。”大伙儿皆站住了脚,十数双眼睛看着老爷子。正在这时,阿青推门进来了。见到这阵势,他略略一怔道:“怎么?”
老爷子笑道:“九袖的本儿出来了,你也看看。”阿青惊喜地接过,一页页翻去,竟然看得飞快。“这这是九袖所出?”我看着他又咧嘴傻笑了一番。“那这角儿伍爷子定了么?”阿青激动得道。
“正待定下呢。你便来了。”我笑道,“那桂师傅,可怎么样?”听到我问,阿青微微红了脸颊道:“自然是高人”
我这会儿也无意调笑阿青了,望向老爷子,只待他,分配了角儿,看看那胡姬是何人选。老爷子看着本儿沉吟半晌,道:“不如这胡姬——”
“定然是阿青了。”一旁的小眉笑道。
谁料伍爷子却摇了摇头。“阿青饰那王妃罢,那胡姬,不如由罗七来饰。”
“什么?!”此话一出,我等人顿时愣住了。叫罗七这猴子来饰演那千娇百媚的胡姬?我等面面相觑。“老爷子,罗七从未饰过旦角儿,这恐怕”
老爷子摇了摇头:“我瞧着这班子里也没有像罗七这般上下跳将的了。于那胡人活络的性子正合。且罗七的面向也中,倒不如让他试试。”罗七满脸讶然,听到自己竟要饰一个旦角儿,且是主角儿,不禁觉得自己被高看不少,笑得一口白牙。
“可是这戏里有一段胡舞,罗七他”我犹豫道。
“无妨,这倒可以让人来替。”
我缓缓点了点头。那段胡舞是胡姬最初出场时所跳,蒙着面纱,想来替个人也不是大事,只要身段同罗七相仿。
“至于这王爷”老爷子巡视了一圈屋内的人,最终落在了阿林身上,我慌忙开口道:“乐然说不定能演出一派气势来。”老爷子看了看我,欲言又止,随后道:“也罢,就让乐然试试。”
主角儿一定,这戏的架子便搭了一半,余下的次角儿便不是问题。我思量着配曲,便不待伍爷子把余下的角儿定了,自去取胡琴来奏演。众人不过一会儿便分到了角儿去,忙活着开始搭台子、串角色了。
阿林照旧同我一般在台侧奏曲子,他取了笛子来问我怎么个配法,我忌惮那景流,不敢出彩,便道:“不如,阿林你来谱上一曲?”
*
那节日定的是十五的日子,各路胡虏却似乎在十日便会陆续到来。我们的时间便分外紧迫了。那位桂师傅守得约,每日分辰、申时来上一回,上午教阿青胡舞,下午便教我琵琶。许是胡琴拉得多了,我对这琵琶也有了几分亲切之意,弹起来竟不觉得生疏,进程倒是不慢。这桂师傅的教法又是极好,先手把手教了我指法,再让我从艰涩曲子练起,待连得八九不离了十,他才渐渐地降了台阶。这一来,那简单的曲子自然不值一提。
我偶也去看看阿青练舞。那胡舞不比中原的舞蹈,舞起来飞快而急促,热烈奔放,妖娆之极。阿青自小生长在中原,学习起来颇有些不习惯。那桂师傅待阿青甚是严厉,却较之我更温和些。我每拨错了弦,他那腕子便敲了过来。他的腕子上带着一个划着胡文的银镯子,敲起来每每让我额上发红。虽然说了胡人不为难胡人,我却觉着他尽挑我刺儿。回头同阿林说了,阿林却浅笑不语,只叫我看得发怔。阿林的眉眼清淡,笑起来如云似烟。有一番仙尘之气。
想来景流也忙得慌,不见他们来找我们的碴了。平日里向那些常常走动的小厮打听,也听闻那悦派正上窜下跳。几个姑娘为那出演发着愁。原先大伙儿都是平民草芥,哪里见过这等大阵仗?之前在皇上面前的演,不过也是为了娱乐,而如今却是代表了这大楚漏的面,莫说我们不敢轻视,怕是连那皇帝也不敢轻视这回的宴请。
戏,这厢如火如荼地准备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君先来告个假,下周也许会停更,之后会补上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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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二章 。。。
十五日的时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正巧叫我如同当年高考一般发狠习尽了琵琶的音律,能利索地弹出三两首不一般的胡曲来。阿青待到最后几日也分外用工,每每夜里灯下还能见到他映在窗上翩迁的影。
胡乐变徽调颇多,然而我是自小学“1、2、3、4、5、6、7”西方音律长大的,那所谓的“4、7”自然不成问题。这倒叫桂师傅吃了一惊。据说这大楚的人是不大会奏那两个半音的。
随着时日过去,宫里头也渐渐有了那紧迫的气氛。别处我尚不知晓,单从咱们的院子便可看出外头已如何装扮了。苑里的梅花被挨枝修剪,那几束桃花也来了人好好翻整了土。横梁上撒了不知什么香为了寻个吉气,飞檐上也挂了流苏。各处被好好打扫了一遍,那来的粗使丫头力气竟然比我们这些扎扎实实的男人还大,阿青搬了好半天桌子,叫那健硕的丫头一举便搬进出了屋子。我仗着内力扎实,专拣重物搬,拣了个日头好的日子,拿出来都晒晒驱一整个冬日的寒气。老张颇为讶异地看我半晌道:“没想到九袖这细胳膊细腿儿的,竟然力道这般足!”我不服气,捡起脚旁扫把舞了个剑花直指老张,阴阳怪气地道:“这小个儿九袖还能舞剑呢。”老张顿时瞠目。
又隔了几日,外头的人声渐渐大了。桂师傅来了最后一日,听着外头那喧闹的宫人的声音,侧耳呆了一会儿,转脸来对我和阿青道:“今日之后,你们便自己练习那技艺罢。我不便再来了。”他说这话时耳垂上那琉璃坠子轻轻摇摆着。我听阿林说凉夏人不同大楚一般,男子的耳垂上是挂坠子的,显男子气概。可惜我怎么也觉不出那坠子给桂师傅添了什么男子气概。倒愈发的美人倾城了。
湘王府为每人做了衣裳,那样式自然是我的图样。我费了老大的功夫细细画出了那头冠。怪的是其他的事儿我渐忘的同时,这京戏的每一点我从前得到过的信息都一点点清清楚楚地回到了脑子里面。那头冠的每一粒珠都叫我描摹得真真切切。湘王府的人来拿了那稿时,惊讶地看了我好几回才将信将疑地走了。也亏得他们本事高,短短几日便送来了我画出的东西,竟然也有九成九的相似。伍爷子他们从未见过那般华丽夺彩的物事,掀开了那盒子时都结结实实地惊叹了一阵子。湘王府用的料子不一般,极滑的绸子,大红耀眼。虽然只是胡姬一角穿戴,却真真叫我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小民惊讶至极。
罗七拿到了那套戏服时,喜得爱不释手,来来回回抚摸了好两边才依依不舍地置回盒中。除却罗七的那身戏服,就属阿青的戏服最为鲜丽。王妃的服饰自然高贵非凡。罗七那身袍子只有一个场景,便是最后他同那王爷携手登堂之时。阿青却要穿得多了。一身绯色宽袖大袍,头顶五凤朝珠,衣角绣大红牡丹,连衣带上也绣织了百鸟朝凤。端的是瑰丽端庄。
想我们当初为了一件戏服要挨饿受冻几个月,如今却这般得来容易。
我本以为这两件衣裳已经倾尽人力,没有想到湘王府财大气粗,不日又送来了那我本以为用不着的胡姬舞时的胡服。暗红的料子,伍爷子初拿到手时便面露惊色。我待一问,才知那竟是千金难求一尺贵的楼兰丝料。染的是珍贵的曼陀罗花色。这一手笔实在叫我等受宠若惊。除去了角儿的衣裳,我料不到那不意送来的乐相的袍子也是一笔金银。白色的宽袖宽腰袍子,袍角绣了那皇帝赐给我们的白荷标显。其中独独有一件不同,绣的是青莲,由另一个盒子装了。伍爷子递交给我时,我略为一愣,一待问才知那是给皇上特封的“绝韵”的。那倒似颇带了几分讨好之意。我本要冷笑,但一看到那青莲时便变了脸色。难不成那湘王府已经知晓了那事?!竟然竟然绣了青色的莲株
我无法断定是湘王府的主意还是皇上的授意,只得忐忑不安地接了。阿林拍拍我的肩安慰我也不顶用。
转眼十四。那日宫娥挑着灯已挂到了我们这些小地方。外头鞭炮噼噼啪啪响了几遍,我在外看了一会子那五彩的宫灯,便转回来和大伙儿坐在了一起吃夜饭。
伍爷子坐在头上,望望外头的夜,像是叹息般地道:“想来这外头也已是锣鼓喧天了。”我抬起头,看向伍爷子。心下也有一番伤感孤凄。“往年来咱们这时候都还挨着冻呢,哪里会有心想到那些来朝贡的胡人。”乐然道。我方想到为何我在此待了这么多年,却好似从未听说过这节日似的。也对,从前我在班子里默默无闻,不愿意同大伙儿搭话,即便是后来熟了,也因为班子寒碜,过不起那些节日。再加上现在在这宫里过节,自然同在外头过节是不一般的。外头见不到那些胡人,想来穷人家过节也不过是多加一碟冬前腌下的萝卜,坐在炕头上同人家睁大了眼睛唠唠那些传出来的蜚语了。
可现下,我们却要见着那向来只是流传在百姓口中的胡族公主了。
“也不知那凉夏的公主是个什么模样。想来是国色天香。”阿青道。
“听闻凉夏以舞技夺人,兴许这回可以一饱眼福。”罗七兴兴然。“指不定,还有好些伶人今后会同我们一道给皇上取兴。”
“你这小子,是想尝尝那胡人的别样滋味儿了吧?”老李取笑道。罗七顿然红了脸,怒骂道:“老李!你、你胡说什么呢!”
“这可也是。你们这帮小子都已经大得八九不离十了,也是时候要相丫头了。”老张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