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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府的小倌楼里喝花酒喝得三天三夜都没挪窝时,徐诚跑去找人了。
“你别喝这么多酒。”醉汉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却还嚷着要酒要美人,对此徐诚深深地感到无奈。
山简打了个酒嗝,推开他:“别来烦人,城已经拿下了,还不准我娱乐娱乐?”
徐诚叹气:“喝酒伤身,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啊?”
山简趴在桌上哼了一声:“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醉死了倒好,醉死了好”
徐诚对他的过去知之甚少,平时又不爱八卦,于是问:“你有喜欢的人了?”
山简迷迷糊糊地回答:“死了,死了啊让他不要喝他偏偏”
原来他喜欢的人死了,难怪总是一脸寂寞的表情,嘴那么损,心那么毒,徐诚自己心底淳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愤世嫉俗,喜欢的人死了,看整个世界,就都是仇人了。
打那以后,徐诚便有意多关照他,给他送东西,约他喝酒,说些鼓励安慰的话。在直肠子武将的脑袋里,人只要活着,就总还是会有希望的,何况山简还这么年轻,失去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另一个,却会是自己。
当山简借着酒兴向他求欢时,徐诚才猛然惊觉事情脱离自己的预计太远了,当他说出不行两个字的时候,对面的表情瞬间冻结,醉意也随之荡然无存。
山简摔了酒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徐诚一个人苦苦思考了几日,然后去找他澄清自己的用意,山简却拒不肯接受。
“你爱她吗?”
同样的问题,再一次被摆在了眼前。
山简一向对身边的事漠不关心,此刻却显得咄咄逼人。
徐诚点了个头,就算是回答了他。
“你爱她?有多爱?你和她上过床吗?给过你真正的快乐吗?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真的清楚吗?”
徐诚咽了下唾沫,老实地回答:“不管怎样,我都会娶她。”
山简又一次问:“你爱她吗?”
徐诚只得道:“爱。”
山简似乎是被这个字刺伤了心,好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徐诚撑着膝盖站了起来:“皇上下旨召你我回京,三日后启程。”
山简冷冷地道:“他会不知道我不愿回去?”
“皇上在信中说,你若不愿回去就留在燕州,或者想去哪里都可以,”徐诚朝外走去,“但我必须回去,娇娇还在等我。”
山简又被噎了一下,一直等到他走出门了,才仿佛用尽浑身的力气问:“那你还回来吗?”
徐诚脚步顿了顿,摇摇头:“不回来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也不要再联系了。”
这是永别,徐诚在心里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了。
结果,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崔绎在朝堂上当众宣布了噩耗,所有人都是一声叹息,只有徐诚惊得呆在了明堂内。
他竟然死了?
因为自己拒绝了他?
他从前爱的人是皇子,是那么芝兰玉树的一个人,和自己云泥之别,崔焕死后他尚且能坚强地活着,被自己拒绝了,他竟然会寻死?
为什么?徐诚甚至不敢多想,是因为自己无情地扑灭了他好不容易萌发的、继续好好活下去的欲望,还是
与长孙持盈在明堂外分别后,徐诚回到家中,关上书房的门,将揉成了一团扔在墙角里的信笺从未开封过的信封里扯了出来。
如果你不肯回来,那就让我回来吧,你不肯见我,也没关系,就让我以死的方式,换每年清明与你一见。
徐诚捧着皱巴巴的信笺泣不成声。
信笺上短短的两行很快在滴落的眼泪中泡化,变成了一滩滩浓浓淡淡的墨渍,上面写的东西,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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