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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开车的不是我!
抽水机问他刚才要把我们送去哪家医院,军官说那是一家临时的战地医院,大约需要二十分钟路程。也就是说,如果二十分钟之内我们还不出现的话,就会引起怀疑。
怀疑就怀疑吧,我拐上了去余临市的公路。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了询问声,被那军官支吾过去,但想也骗不了多久。幸好余临已经到了。
这是一座典型的江浙新兴小城,笔直平坦的柏油马路两边种植着繁茂的香樟,鲤鱼形状的路灯发出欢快的粉红色光芒,到处都是新建的厂房和雄伟的大楼。
四周很安静,这里没有丧尸的嚎叫、变异生物的咆哮,也没有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小雨沙沙地打在玻璃上,透出一分温馨。
我们经过一个张灯结彩的居民区,街上有许多孩子在跑来跑去,拿着焰火玩耍嬉戏,孩子。。。。。。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脸上的笑容,我从未见过。
拐角处有一座大型超市,透过灯光能够看见里面排列整齐的货物和衣着整洁的售货小姐,人们领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进进出出。
风从窗户上的小孔里钻进来,吹得人面孔都冻僵。
如果不是瘟疫,我们也可以享受这一切。我对抽水机说,也对自己辩解,如果他们连活在垃圾堆里的权力都要剥夺,那么反抗就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唔。
离雷雄的家还有多远?
五分钟路。军官回答。
很好。
雷雄,这个名字叫人很不舒服。我似乎可以想像这个人有一头钢鬃一样的白色短发,脸上的肌肉都是冰做的。
这个指挥人狼捣毁兄弟会的男人,他的家在城郊一片高尚别墅区当中。我们在这个住宅区门口停下來,接受保安的检查。门岗里一共坐着两个保安,其中一个来到副驾驶座处,还有一个仍旧坐在岗亭里。
军官把身份识别卡片交给保安,那人扫了一样,稍稍立正了些,将卡片还给军官:江指挥,您是经常来这里的,也知道规矩,我需要先和白夫人通话,如果她允许。。。。。。您车窗上的小洞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我用大口径手枪对准了这家伙的鼻尖,抽水机早已从后面偷偷摸下车,一脚踹开岗亭大门,用黑洞洞的冲锋枪瞄准另一名保安。
未免引人注目,我们没有开枪,只是打晕了他们,抽水机建议将他们也当成人质,但这些人的性命一文不值,还有可能反抗,只好作罢。
吉普车停在一幢白色的三层小楼前,我们穿过一片小小的花园,那里的花颜色很鲜艳,看起来十分娇弱,使抽水机很是大惊小怪了一番。
看,黑蛇,那是玫瑰,他们会跳出来发射毒刺吗?也许是某种防卫。。。。。。
不,这里的玫瑰不会跳也不会发射毒刺,如果你不想回到那个连花朵都要吃人的地方,就麻利点儿!
我们站在门口,冷风从走廊两边朝人攻击。一门之隔的地方,传来食物的香味和轻盈的音乐,还有粘呼呼的笑声。
记忆的碎片随风扎进脑壳,过去,我似乎也曾听过这样的音乐,也曾发出过这样的笑声,一头白猫通过门缝,窥视着我。
军官按动门铃,里面有个孩子在喊:爸爸回来了!
你没事吧?抽水机低声问,我摇了摇头,将自动步枪子弹上了膛。
大门上方的阔音器里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江上尉,你怎么来了?老雷让你来的吗?
是的。军官垂着头回答。
老雷又不回来了吗?你身后的人是谁?
他们。。。。。。是我的卫兵。
可是他们怎么穿得这么。。。。。。破烂?什么声音,好像是警笛声,你听到了吗?
是的,伴随着刺破夜空的警笛,三辆灯光闪烁的警车呼啸而至。抽水机立马咬开保险,将一枚手雷投掷过去。
轰!
女士,请离门远一些!我大声呼叫,对准门锁一通扫射,然后一脚踹开大门。抽水机嚎叫着射出子弹,直到我揪着脖子,才把他拉了进来。
屋子里有些什么东西,或许是饭菜的香味和女主人的体温和其他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组成温和的气息,像麻醉剂一样,把周身的寒冷全都驱散。我意识到自己的到来正在打破这种令人迷醉的温暖,连忙将大门关好,指挥他们拖来鞋柜将门堵上。那些精美的皮鞋和可爱的童鞋掉了一地。
转过身,就看到那个女人。
她穿着紫红色的高领羊毛衫,系着绿色的围裙,脚上踩着一双毛茸茸的小狗拖鞋,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菜汤,说不上是个多么漂亮的女人,但却十足的和谐而优雅。
这种优雅使我这种不知廉耻的暴徒也感到一丝羞愧。
我想她一定是个聪明的女人,因为直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尖叫,没有上来卡我的脖子,没有把菜汤丢过来,更没有晕倒。我欣赏这样的女子,她有荒城人的性格。
把汤放下吧,女士,真香,您的手艺很不错啊,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吃饭,想必一定很不错。坐下喘口气吧,我也坐下了,事情来的很突然,希望你不要太过不安。毕竟,我们不是变态杀人狂或者想要报复警长的职业罪犯,我们只是想和雷总指挥谈一谈,好好谈一谈。你可以叫我黑蛇,正往门上钉木板的是抽水机,还有愁眉苦脸的是江指挥,自然,他并不是我们的一员。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夫人?
她轻声地回答:白颖薇。
很好听的名字,我似乎曾经听过。。。。。。不管怎么说,恐怕咱们得过上一段令人难忘的时光了。江指挥告诉我说,雷总指挥还有一个孩子,我希望能够和她共进晚餐,你知道,我们经历了很多不愉快的事,难免有些神经紧张,如果孩子不小心发出什么响动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那个女孩已经在楼梯口出现了。她有一对像精灵一样明亮的眼睛,却透露出无比的淡漠,身上穿着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怎么喜欢的黑色裙裤,手里抱着个玩偶,却并不是茸毛狗或者熊猫,而是一头绒布蜥蜴。
像是因为看到突然出现的恐怖分子,女孩儿吓得双脚打颤,眼看就要从楼梯上跌下来。她凝视着我,大声喊道:方叔叔!
那一瞬间,我产生了错觉,似乎不是一个小女孩跌落下来,而是一头白猫喵喵叫着向我扑来。不知什么时候,女孩已经挂在我的怀里,而我居然出现在楼梯口,连枪都放在饭桌上。
心脏都快跳出胸口!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左眼眶下方有一块指甲大小的伤痕,好像半滴青色的泪珠。她挂在我畸形的手臂上,一点也没有恐惧,反而很熟悉地凑上来,用肉呼呼的小脸蛋在鳞片上摩擦。
我不知该怎么办。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哇哇哭喊的孩子,情况可能更容易应付些,但现在她已经爬到我的肩膀上来了。她用粉嘟嘟的小嘴在我的脸上亲吻,于是我就像喝了两斤烧酒那样脸红,脑子都嗡嗡作响。
小铃,快下来,不要打搅。。。。。。叔叔。白晓薇用最克制的语调说道,对不起,这位先生。我的女儿。。。。。。有自闭症,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别紧张,夫人,我们只是想和雷总指挥说几句话。
我扶着名叫小铃的女孩儿走下楼梯,她看着我撅起了小嘴,不满地说:方叔叔,你为什么都不笑,不叫小铃呢?为什么姐姐没有来?小铃在这里很不开心呢!
她的母亲抱歉地打着手势:方叔叔是一个想象中的人物,一个半人半龙、长着翅膀的英雄,你知道,很多小孩都有想象中的朋友,医生说,小铃只是陷得太深了。
没关系。我把孩子放到凳子上坐好,心里怎么也生不出伤害这对母女的想法。他们是那样美好,任何杀死他们、乃至把他们捆住的念头,都会叫人羞愧到死,失去作人的资格。
但如果真的要,我必须。。。。。。把他们杀。。。。。。
坐好吧,乖孩子,我们是你爸爸的客人。
爸爸已经死了。。。。。。小铃忧伤而认真的回答,我不由一愣。孩子继续说道,爸爸死掉了,妈妈也死掉了,血,火光,很可怕,小铃好痛,好冷。。。。。。那些怪物,很凶啊,小铃好害怕。。。。。。
女孩儿朝我身边凑过来,像一团软乎乎的小猫。她的母亲一把将她抱开:她的癔症发作了,药在楼上。
没关系,真的,这个女孩儿。。。。。。很不一般。头痛,头痛。
抽水机,你和她去拿。
吃过了药,孩子沉沉睡去。我们把屋子里所有的窗户全都锁死,窗帘拉好,刚干完这活,十多辆增援的警车就赶到了。
虽然没有经验,我也知道仅仅凭借两名匪徒是无法守住这么大一间房子的,于是决定在一楼餐厅防守。首先把沙发、橱柜等障碍物聚成一圈,随后将那名军官锁在桌角,食物和急救医药箱、毯子、衣物等等一应俱全,人质都在可以直接射杀的范围之内,然后关掉了所有灯光。
探照灯惨白的灯光立刻明显起来,将窗帘上的花纹都显示出来。
随后,我让白晓薇拨通了雷雄的手机,先让她报了几句平安,随后接过电话,开始了和这么指挥官的首次联络。
你可以称呼我B,反正卑贱的变异人用不着太正式的称呼,雷雄指挥官,您太太的菜汤烧得很好,里面的小肉丸哦,是叫做贡丸的东西,很不错。在荒城里,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好东西,也从来没有那么可爱的小女孩。总而言之,一切都很不错,就是外面的警笛吵得人有些烦躁。工作还顺利吗?
还成。一个沙哑的男声回答说,兄弟会被连根拔起,大部分人都流落在城里,我们只抓住了几十名老人和儿童。
但没有一名是我的妻子或女儿,真遗憾,我还没有结婚。
那真幸运。
不,被关在一座废墟里慢慢腐烂,还要和丧尸搏斗,吃他们的肉或者被吃,这不叫幸运。有一所带有花园的大房子,一个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整天发号施令,这才是幸运。
他笑了,明显想要引入正题:你想要什么,B先生,五十万现钞,一辆汽车或者浮空艇,还是政府的大赦?
不不不,这不是你应该说的话,雷雄。现在是我发球,我提出要求或者不提出,我生气或者发疯,我顽抗到底或者投降,你没有提问的资格,你只能回答‘是'或者‘不',说到要求,我希望你的人在你还没有到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我手头有一枚反坦克炮弹,把它改装成遥控炸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并且我已经这样干了。你知道,变异人的命是很长的,我不想和任何人同归于尽,就算是那样漂亮的妇人。你有二十分钟时间赶到,在那之前我不会谈判,除了用子弹。
我挂上电话。因为一根塑料管子悄悄从通风管里钻了出来,我站到桌上,一把把它扯了下来,这是一种窥探装置,用来了解封闭的室内情况,我也不知自己怎么知道的,也许以前我干的就是这一行。爆炸、子弹横飞、格斗、眩晕。。。。。。我是个天生的职业军人。
但是我不说东瀛话。
为什么你们不说东瀛话?
白晓薇明显被这个问题愣住,直到我又重复了一边,她才有些脸红地说:我们正在学,但东瀛语是一种很复杂,很先进的语言,你知道,大多数人都。。。。。。
但是广播里说,大多数人都会说东瀛语。
是的,大多数有身份的人都是那样,在正式场合就会说东瀛语,私下里用汉语交流,据说,很快就有最新型的学习机问世,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内洗去人大脑里的汉语,用东瀛语来代替,也许我应该去。。。。。。
她说到这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