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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
随著走近,烛火下冷绝傲的面容也瞧的越发清楚。
在床沿坐下,冷孤烟看著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摆在膝上的手缓缓握紧。
不知是被冷孤烟片刻不离的注视弄醒,还是冷绝傲本就将要清醒,在冷孤烟坐下後不久,冷绝傲便睁开了眼。紫色流光在眸底荡起,带著些许刚清醒的迷离,待转向冷孤烟时,已是深遂沈静。
有些苍白的唇动了动,最後仍是没发出声音。僵持片刻,冷孤烟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杯水。
任由冷孤烟扶起喝下杯中的清水,冷绝傲倚在竖起的靠枕上看著冷孤烟将杯子放回去後再度在床沿坐下。既没有说话的意思,也没有休息的打算,只是面无表情的看著冷绝傲。
看著那双晦暗的眼,冷绝傲眯了眯眼,冷峻的面容带了一抹深思。
“换身衣裳。”扫了一眼冷孤烟袖口处,冷绝傲打破了屋内的沈默,淡然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
冷孤烟闻言一愣,下一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後便起身从衣柜内取了干净的衣物朝屋後走去。看著冷孤烟离去的背影,冷绝傲缓缓皱起了眉,摆在床沿的手指曲起,轻叩了两声。
火光微闪,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床前。
“通知单莲动,解决司昭隐患,彻查幕後何人操纵。”眼睑半阖,挡去了眼中的神色,冷绝傲淡道。
“是!”单膝跪於床前的黑衣人将头垂的更低,恭敬应声。
手指轻敲,冷绝傲阖上了眼不再说话。黑衣人恭敬地行了告退礼後便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房内。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洗漱过後换了身衣裳的冷孤烟推开门走了进来。
睁开眼看向走进的冷孤烟,冷绝傲朝床内侧拍了拍,没有说话。
会意地脱了鞋上床,犹豫了片刻,“睡吧。”冷孤烟开口,声音嘶哑。
点了点头任由冷孤烟扶著躺下,不过片刻,冷绝傲的呼吸便浅了下去。看著那除去唇上青紫便找不到一丝血色的苍白脸庞,即使是昏睡,皱著的眉头也未完全舒展。冷孤烟沈默著伸出了手,却在要触及那微拧的眉宇时停了下来。悬在半空僵了半晌,最终停在冷绝傲轻微起伏的胸口上。
掌下传来规律的震动,冷孤烟僵硬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 ☆ ☆ ☆ ☆ ☆ ☆ ☆ ☆
砰
一掌拍在桌面上,震的桌上的茶具一阵颤动。殷怀漠自书册间抬头,便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眸中,一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子筝,这是怎麽了,生这麽大的气?”
“这便是你的手段?”眉头皱的死紧,看著那神态悠然的殷怀漠,顾子筝隐忍怒火道。
对於顾子筝的质问,殷怀漠只是扬了扬眉,并未开口。
顾子筝的反应可说在他意料之中,若他不来质问,他到真该惊奇了。只是似是想到什麽,殷怀漠摇了摇头,当初不该和他一道的两人的性格几乎可说是南辕北辙,行事手法自然争议颇多。
“使用这种小人技俩,便是你所谓的办法?”见殷怀漠不说话,顾子筝脸色更难看了,冷声嘲讽道。
“当初你要随我来时便说的很清楚,如何行动皆由我作主。如今你这是要反悔麽?”因顾子筝的话而冷了面容,殷怀漠反问,不待顾子筝开口,继续道:“再者,我从未自诩是君子。”温润的声音也带了丝冷意。
闻言,顾子筝脸色阴沈的盯著那张清雅俊秀的面容,愤愤然开口:“要知道你是使这种卑劣手段,求老子老子都不来!”暴怒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更显清晰,更多的,是对殷怀漠的失望。
“顾子筝!”相处十几年,殷怀漠又怎麽会不明白对方想的什麽,冷静的面容染上了愠怒沈喝出声。
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慌乱。
目光复杂地看著那满面怒火却仍是神情坦然的脸,最终长长吐出一口气,平静了有些脱缰的情绪,眉宇间却不可抑制地染上一抹黯色:“我不与你争论。你若瞧不过眼便先行动身回去,我不阻拦。”殷怀漠撇开脸,缓了语气道。
被殷怀漠温和的语气所感而稍微冷静了下,看著那低垂的眉眼,顾子筝一时有些尴尬。
平息了涌上的怒气後,思绪也跟著清晰起来,继而想起一点不论殷怀漠行事如何卑劣似乎都与他无太大关系,虽说他俩是多年好友,但似乎也没那资格去置喙对方的行事手法。
可是要他认同殷怀漠的做法,却是绝不可能的。
因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沈默半晌,终是抹不下面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顾子筝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殷怀漠才抬头望向大开的门口,俊雅的面容一派漠然,望著顾子筝远去的背影却是笔墨无法形容的复杂晦暗。
良久,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屋内响起,说不出的无奈。
若是可以他又怎愿意使这些小人技俩。那两人岂是易予之辈,若正面交锋即使是他们九霄阁也不一定讨得了好处,而真到了那一步,首先对上的便会是他。
“就你这暴燥性子,让我怎放的下心”
☆ ☆ ☆ ☆ ☆ ☆ ☆ ☆ ☆
在冷绝傲卧房内发现秋影草後,何荧正欲著手彻查,便有下人前来禀报在柴房发现负责打扫绝情苑的婢女的尸体。察看後发现是中毒而死,时辰应是当天清晨。这毒只要稍微行走过江湖的人便能轻易弄到,实在无法查明来路,但能潜入无心山庄且不被人发现毒杀侍女後假扮其来往庄内,此人绝不可小觑。
前些日子的确有不少不知死活之人妄想潜入庄内寻小烟报仇,可近两次的行刺分明是针对堂主而来。难道会是白云依在捣鬼?
猜测才起,何荧便否定了绝不可能是她,经过那一役她早没了反噬之力。那会是谁?还专挑了这种时候来犯。
想到这里,何荧不禁仰天长叹。本以为一切终於过去,谁知竟是祸端又起,他们无心山庄这是惹了哪路瘟神,这般晦气。
见绝情苑近在眼前,何荧屏除了杂思加快了脚步。刚走到院门前,便见冷孤烟警觉的朝这边望来,何荧犹豫了下朝著冷孤烟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见冷孤烟移开视线後才迈进院内。
自冷孤烟失去记忆後,除却冷绝傲便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如今更是不相信任何人,禁止任何人出入绝情苑,但凡吃食都自己先偿过,如果不是他不懂医术,只怕连何荧都不会任她进冷绝傲的身。
穿过庭院走进回廊,何荧推敲了敲门後推门而入。
“堂主。”走进内室,看著躺在藤椅上的冷绝傲,何荧唤道。
冷绝傲闻声睁开了眼,却未望向何荧。
看著冷绝傲侧头望著窗外的庭院,何荧上前,犹豫了会後终是忍不住开口:“堂主,您劝劝小烟吧,他哪做过这等粗活。”她进来的时候,冷孤烟竟在晾衣裳。
不让人进入绝情苑便罢了,可所有生活琐事也一手揽下,就让她难以认同了。他堂堂无心山庄少主,竟要亲自干这些下人的活,让人怎忍心!
“随他去。”相较於何荧的不忍,冷绝傲只是语调冷淡地回了句,望向窗外的眼睛玄似静海,让人猜不透其意。
正欲再说什麽,却在冷绝傲扫过来的冰冷眼神下咽了回去:“是。”何荧低应一声後走过去为冷绝傲号脉,皱著的眉头却未舒展。
自从那次换血清醒後,冷孤烟就变了。自从秋影草一事後,冷孤烟身上的气息愈发的压抑,若再这般放任下去,只怕
堂主,您可是有什麽考量?
看著冷绝傲面无表情的侧脸,何荧心底涌上几分疑惑几分担忧。
以著堂主对小烟的重视,绝不可能放任小烟这般而不加阻止。那,又是何原因让堂主这般放任小烟的举动?
这两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为何总让人这般瞧不透?
看著冷绝傲望向窗外的侧脸,何荧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了句。虽然对这两人之间日渐怪异的气氛很是担忧,但也没有忽略手上的事情,切了脉後,确认冷绝傲体内的毒性得到控制後,何荧取出随身银针。
仔细在火上淬过後,何荧屏除了杂思不再分心它物。
透过窗外看著院内,斜飞的剑眉缓缓蹙起,片刻後,冷绝傲阖上了眼。
的确,不能再拖了。
'父子'绝然无心第六章
第六章;
倚在窗边透过镂空的窗格看著屋外阴沈沈的天色,冷孤烟的脸色不比这天气好多少。他在窗边已经站了近一个下午,一直便这样看著窗外萧条的景色,不言,不语。
过了午後这天色便暗了下来,还刮起了风,看样子将有一场大雨要来。窗外风声呼啸,树叶也被吹的沙沙作响,倒是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屋内似乎也被这阴沈的天气感染般,透著莫名的沈重。直到何荧送晚膳过来时,冷孤烟才转过身来。
用过膳後,冷孤烟便将餐盘收了送到苑外,而後绕到後院准备热水。差不多准备妥当後,已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辰。回到房内,将热水在床边的凳子上放下,冷孤烟又去盆架上取了帕子。
待冷孤烟走回床前时,靠在枕上的冷绝傲睁开了假寐的眼。拉过帕子擦了脸後,被冷孤烟接了回去,任由他解开衣服开始擦拭身体。
从脖颈开始一一细细擦拭,当帕子来到胸前时,手不自觉便在那道细长的疤痕前停住。脱了痂後留下一道突出的疤痕,还带著新肉的粉红,却是怎麽瞧都刺眼。
“在意麽。”
突然,低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内响起。似是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中,打破了一室寂静。
蓦然响起的声音让冷孤烟一惊,抬头便对上一双深沈的眼。似是平静无波,却又是那般凌厉逼人,竟让冷孤烟不敢与其对视那双好似洞察一切的眼,仿佛能让人无所遁形。
不过是闪神的片刻,冷孤烟只觉得眼前有什麽晃过,当反应过来时,从不离身的匕首已经被冷绝傲握在手中。而刀锋,正对著自己毫无防备洞开的胸前。
有那麽一瞬间,冷孤烟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但也仅是一瞬。将视线从抵在胸口的刀尖上移开,冷孤烟询问地望向执刀的冷绝傲,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生命受到威胁。
冷绝傲神色冷漠,同样的面无表情,眼神却凌厉严肃,“你若真如此介怀,我便也刺你一刀。如何?”低沈的声音在屋内冷然响起,话音落地的同时,冷孤烟素白的衣衫染上了一丝红色。
胸口猛然一缩,冷孤烟知道这并不是因为那突来的刺痛。
他虽然没感觉到杀气,却也